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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笼中知更鸟-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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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娘的脑子嗡嗡起来,小碎步拼命抖起,“诸神啊,你们对我的好少爷做了什么?”
  艾布纳一抬头,指着身后的幼兽和躺在地上的雏鸟,更加撕心裂肺地哭起来,语无伦次:“啊——他太可怕了,他、他、他被鬼附身了!!我我我好不容易逃出来,眼睁睁地看他把那个人打到在地,啊——不行,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我就砸了这里!!”
  老板娘的脸剧烈一抽,左一口“好少爷”、又一口“好少爷”地安慰起来。
  艾布纳趁机对幼兽使了眼色,幼兽的眼睛一瞪,立马抄了张椅子,对着地上就是一顿猛砸。整个长廊都咚咚直晃,艾布纳捏了把汗,担心幼兽演过了头。好在老板娘脸上的横肉一抖,大声嘶吼道:“给我住手!!!!”
  嘶吼声在狭窄的过道里反复回荡,幼兽停了手,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烂椅子。
  老板娘又笑嘻嘻地安慰道:“我的好少爷,您瞧,他没事儿的,不会再伤害您。”
  那我岂不是前功尽弃?艾布纳一发狠心,跳进奥雷亚斯的怀里,死死搂住他的脖子,头刚一探过奥雷亚斯的肩膀,就立马缩了回去,全身不住地发抖:“鬼啊啊啊啊啊啊!!!!他是鬼!!!!!!!”
  这一次幼兽算是脑袋开了光,立马配合着嘶吼、乱跳、做出狰狞的表情……
  “滚出去!!!!!!!”老板娘愤怒的尖叫声把楼外看热闹的一群鸟都吓跑了。
  幼兽一顿,回头看了眼众人,然后飞速跳下悬梯,消失得无影无踪。
  艾布纳脸埋在奥雷亚斯的怀里,更加剧烈地抖动起来。
  老板娘轻声说道:“好少爷,我把他赶跑了,他不会再出现再这里了,您别害怕……”说着,她那胖胖的手试图抚向艾布纳的后背,被奥雷亚斯黑着脸打掉。
  艾布纳躲着的脸其实已经笑到抽搐,他努力不让自己出声,但是无法控制住因情绪过于激动而不断颤抖地肩膀。许久,他压着嗓子冷声道:“奥雷亚斯,我们走。”
  “少爷,”老板娘的脸色发白,“您等等,为了赔偿您这次的损失,我得送您些礼物。鹰爪,快去我的房里,把最里面柜子的最上面一层的蓝木盒拿过来!”
  艾布纳依旧埋着脸,肩膀的抖动稍有好转,老板娘努力说着好话:“少爷,您可好心消消火。真见鬼,要不是看他长得还端正,我就是下地狱也不会让他进来。不会有下次了,您可就好心些,照顾照顾我们的生意吧。”
  鹰爪拿来了盒子,老板娘恭敬地奉上。艾布纳还是不露脸,但是接住了盒子。
  “走吧,奥雷亚斯。”艾布纳低声说道。
  奥雷亚斯一手托着艾布纳的屁股,一手稳着他的后背,走出蓝阁。刚出蓝阁,艾布纳就笑出声,随着离蓝阁越来越远,艾布纳的笑声越来越大。奥雷亚斯拍拍他的后背,以防他笑到昏厥。
  两人走进蓝阁后的林子深处,艾布纳终于抬起头,疯狂地笑起来。奥雷亚斯随他笑得全身抽搐,把他的领口整理好,又给他穿上背心,一个个扣好扣子。
  艾布纳终于笑累了,拍拍脸,让奥雷亚斯放自己下来。
  他低头看看自己整齐的着装,对奥雷亚斯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你的手真灵活,还能单手扣扣子。我有点后悔把你送到温斯那儿当骑士,也许我跟父亲说说,能把你安在我身边。不过这个手续可能更麻烦些。”
  奥雷亚斯淡淡一笑。
  艾布纳望着密密的树林,叹息道:“我当时应该跟幼兽说好在哪会合,现在他去了哪呢?”
  “不会走太远,我们就在这里等他。”
  艾布纳点点头,晃晃盒子,“让我先来看看,这里都有些什么,还挺重。”
  盒子是用蓝颜料涂遍的雪松木盒,上面镶有厚重的铜质扣锁。艾布纳不禁哼起小调,期待地打开盒子,紧接着眼睛一瞪,小调停止。他连忙盖上盒子,若无其事地扣好扣锁,继续哼起小调。
  “老板娘送了一些黑岩国特产的薄荷茶。”艾布纳对眉头微蹙的奥雷亚斯说道。
  奥雷亚斯疑狐地瞥了眼木盒,没有说话。
  艾布纳瞥过眼,随即想给自己一个耳光,茶叶有那么重吗!
  “还有……一组茶具。”艾布纳小声补充道,低着头,不敢对视,不知为什么在奥雷亚斯面前演技就大打折扣,心里发虚,总怀疑自己哼的小调在走音。于是他随意拔了根长草,叼在嘴里,劈了块草,坐下来。
  他一边嚼着草,一边望着地上斑驳的树影。脑海里却突然闪现出盒子里的东西。他偷偷瞥了眼奥雷亚斯,奥雷亚斯正倚着一棵树,静静地看着自己嚼草,哦不,也许是在看盒子。艾布纳的耳根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突然远处传来类隼的长啼,霎时树叶飒动,草木惊抖。一片黑影挡住了日光,斑驳的光影消失了,艾布纳抬起头,只见一只纯黑的巨隼穿过树的间隙,向自己飞来。
  “居然有纯黑的海东青?”艾布纳瞪大眼,一用力,嘴里的草咬断了。


第30章 幼兽3
  海东青未飞至地面就变回了幼兽,艾布纳吐掉草,连忙走上去说:“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黑的海东青。”
  幼兽愣了一下,眼中充满复杂的情绪,缓缓说道:“其实我本来也是白色的,但是……”
  艾布纳连忙打住幼兽的诉说欲,“我懂我懂,黑的挺好,黑的显瘦。”
  幼兽:“……”
  幼兽真诚地问:“我很胖吗?”
  艾布纳倒吸一口气,微微一笑:“不胖的,诸神在上,你这是让人嫉妒的健硕。”
  幼兽的脸上发光。
  艾布纳问:“你的原名是什么?既然出来了,就忘了‘幼兽’这个可笑的名字吧。”
  “Christopherglennherbert。(克里斯托夫葛伦赫伯特)”
  艾布纳:“……”这名字真的像他的废话一样长。
  艾布纳挠挠头,又把这个名字念了一遍,实在太难记了,“能再说一遍吗?”
  “ChristopherglennHerbert。”
  艾布纳:“……”面露难色。
  幼兽倒是有耐心说第三遍,“Christopher……”
  “打住,”艾布纳的太阳穴隐隐作痛,“你就没有什么小名?好记一点的那种。”
  幼兽一愣,低下头,小声道:“小瘸子。”
  艾布纳:“……”
  随即他轻咳两声,说道:“我听你名字的最后像是‘赫伯特’,我叫你‘赫伯特’,行吧?”
  幼兽点点头。
  艾布纳拍拍他的后背,“走吧,赫伯特。”
  “去哪儿呢?”赫伯特问。
  “先给你在城里找个旅馆住,今晚先好好歇着,明天我们去找你。”
  “不能和你们在一起吗?”赫伯特一脸受伤。
  艾布纳也诚恳地回答:“你在蓝阁呆过这么久,我怕多伦宫里有人认出你,到时候会很麻烦……”
  三人走了好一阵,才走到大道,行人与车马络绎不绝。赫伯特突然踟蹰起来,频频转过身子,望向身后的羊肠小道,尘土飞扬。
  “怎么了?”艾布纳问。
  赫伯特轻叹气,“我这样直接走了是不是不太好?毕竟收留我那么久……”
  艾布纳瞪大眼,“你还不知道自己被拖进的是妓院吗?!”
  “妓院是什么?”
  艾布纳感觉自己被人掐住脖子,半天接不上气,他努力深吸一口气,转向奥雷亚斯,“你来解释!”
  奥雷亚斯沉思一阵,用他们的语言对赫伯特解释了很久。其间赫伯特的表情丰富不已,震惊、惊恐、愤怒……最后他就像吃了过于黏稠的焖豆,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脸又黑又红。他茫然地找了个树桩坐下,沉默地低着头。
  奥雷亚斯皱起眉看着他。
  艾布纳小声对奥雷亚斯说:“让他一个人静静。”
  良久,赫伯特抬起头,脸色好了很多,缓缓说道:“这里真可怕。”
  艾布纳耸耸肩,“诸神在上,虽然我不知道你们那儿是怎样的,但难道你们就没有类似妓院的地方吗?”
  赫伯特认真说道:“没有,我们终生只有一个伴侣,永远不会背叛对方。”
  这次轮到艾布纳震惊,“所有人?”
  “是的。”
  “如果其中一个去世了,另一个怎么办?”
  “我说了,每个人只有一个伴侣,跟死亡有什么关系呢?”赫伯特语气淡淡的,像是在回答一个无聊的问题,“而且这一轮的肉体消亡后,灵魂会很快进入下一个轮,只要灵魂不散,早晚会再相遇,为什么要着急呢?”
  艾布纳一颤,本想向奥雷亚斯质疑,但奥雷亚斯认真地点点头。艾布纳深深地咽了口唾沫,嗓子还是干得很,自头顶向下,直至脚底,都燃烧着无名的火,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如此热,他沉沉说道,“你们那儿,真好。”
  接下来,轮到艾布纳沉默了,直至到了城里,喧嚣的环境让他的干燥感缓和了不少。他到拴马的那家旅馆,给赫伯特安顿了一间房,又吩咐老板给赫伯特张罗些合适的衣服。
  天色已不早,艾布纳和奥雷亚斯策马回多伦宫。一路上,艾布纳一句话都没说,脸色凝重,奥雷亚斯放慢速度,腾出一只手给他捋捋后背,不放心地问:“怎么了?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会儿?”
  艾布纳摇摇头,“没事,我只是想起了一个连样貌都记不清的人。”
  奥雷亚斯一顿,“谁?”
  “我的母亲,”艾布纳缓缓说道,“我自出生起就和她分开,但她还没等到我记事,就去世了。”
  奥雷亚斯抚摸着他额前的碎发,继续听他说:“我在想,如果我们这儿也和你们那儿一样,我的父亲终生只有一个伴侣,那么我的母亲死后,他会怎样度过这一生?他不会娶瑞亚,也很有可能当不上王辅,我们会一直住在家族的庄园里,度过这一生。这样想想,也许很好。但是,奥雷亚斯,很多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我清晰地记得我的祖父并不像传言中所说的多么反对父亲的婚事,我的父亲又的确是爱着我的母亲,但到头来却还是变成了吟游诗人所热爱的题材:平民与贵族的生死之恋。不,奥雷亚斯,事实真的不是这样。”
  奥雷亚斯认真聆听艾布纳的话,自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但是艾布纳喜欢这样的状态,他提出问题并不是要对方给出答案,他只是想要倾诉,这样痛快的发泄他已经憋了很久。
  艾布纳抓住奥雷亚斯握着缰绳的手,认真说道:“我敢相信,你们那儿没有这么多复杂的顾虑,应该很纯粹吧?”
  奥雷亚斯眯起眼,“不,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不会有纯粹。”
  奥雷亚斯搂紧艾布纳,策马加鞭,绝尘而去。
  回到多伦宫时,温斯和他的手下正在用晚餐。长长的桌子边挤满了人,温斯坐在最中间,其余人有说有笑,大嗓门把木地板震得咯拉咯啦,旁边的侍从忙着满上一杯杯啤酒。
  温斯朝艾布纳打个招呼:“不介意的话,在这里吃点再走?”
  艾布纳一笑,“乐意至极。”父亲又不在家,他可保不准会和瑞亚在桌上吵起来。
  温斯让人加了两套餐具,仆人将艾布纳的外套挂起来,木盒放到储物台上。
  温斯一侧的阿道夫?卡佩爵士和班度?戴维斯爵士主动让出位置,让艾布纳和奥雷亚斯挨着温斯坐下。两人坐下后,气氛突然凝滞起来,众人皆不再说话,连喝啤酒的咂嘴声都小了很多。更别提艾布纳淡淡地扫视一圈长桌后,众人都不禁低下头,如芒在背。
  艾布纳侧过身子,小声问温斯:“我在这是不是让他们紧张了?”
  温斯轻咳,“不要太在意。”
  艾布纳轻挑眉,直起身子,接过仆人递来的毛巾,擦擦手,用正常的音量随意问温斯:“里奇?蒙菲拉托爵士呢?没见他来?”
  众人皆愣住,小声讨论起来,本以为这个娇惯的少爷只围着队长转,没想到还能说出一个普通骑士的姓氏,甚至还关心他的晚餐。
  温斯第一次听艾布纳尊称里奇一声“爵士”,差点被刚灌下去的啤酒呛到,“里奇他还在老宅呆着,过两天回来。”
  “也是啊,这阵子你们被闹鬼这事儿折腾得不轻,很多人应该好久都没回家了,”艾布纳叉起一小块培根,“让我猜猜,里奇爵士久未归家,一进家门,就被母亲的亲吻迎接,母亲连忙让人准备他最爱吃的布丁和波尔多酒,吃饱喝足后,躺上早已铺好的床……这大概就是家的感觉。”
  众人皆沉浸在艾布纳营造的“家”的氛围中,本以为一个贵族小少爷满脑子都是山珍海味、琼浆玉液,但没想到对于家的想象,却如此贴近民意,众人皆啧声暗暗,眼前似已有家的轮廓。
  温斯捂手轻咳,侧过身子对艾布纳悄声道:“调节气氛差不多就可以了啊,再说下去我怕他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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