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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笼中知更鸟-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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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布纳很快觉得无聊起来,抬起头跟奥雷亚斯介绍说:“这个尼禄?马尔杰里公爵是肖恩的伯父,三年前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突然沉溺于酒精,很快就死于酒精中毒,若不是这样,他就会是现任的国王。”
  奥雷亚斯没有发表意见,只是继续听艾布纳说:“肖恩跟他伯父的关系比亲父子还要亲密,要我说,国王陛下压根就不是很爱肖恩,最关心的就是肖恩有没有给他长脸。诸王在上,肖恩准是银弓城最憋屈的殿下。”
  “啊,他停下来了。”艾布纳看见公爵的背影顿下来,公爵突然转身望向长廊。
  “他不会看得见我们吧?”艾布纳紧张地问奥雷亚斯。
  奥雷亚斯一笑,“不会,你就是在这唱歌他也听不见。”
  果然公爵穿过两人的身影紧紧望向长廊的尽头,然后紧紧一握拳,匆匆走向眼睛所望的地方。两人立即跟上。
  公爵走到尽头后又急匆匆走上右转的走廊,然后在一扇门面前顿住,眼睛瞪大,浑身一颤,抖着的手轻轻搭在门上,头无力地垂下。然后他猛然握紧手,苍白手臂上的青筋乍现,又顿时消散。公爵垂下手,失血过度般踉跄离开。
  艾布纳急忙追上去,跑在那扇门前,门不知是不是故意没有锁上,门缝微张。艾布纳一瞥,身体像是触电般一颤,随即一双大手覆上他的双眼,腰被一搂,身体腾空。
  “别看,快走。”奥雷亚斯低沉道。
  奥雷亚斯松开手,艾布纳只见天花板开始化作一缕缕云烟,奥雷亚斯抱着自己追向愈来愈模糊的公爵背影,自己在奥雷亚斯的怀里颠簸。他直起身子,望向奥雷亚斯的身后,眼睛一瞪,身后是一片虚无。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在亡灵的意识里,意识极不稳定,我们不能离开亡灵,也只能看亡灵允许我们看见的。”奥雷亚斯像是一只矫健的黑豹,纵身一跃,跨进另一段黑雾。
  “现在,我们到了一段新的记忆。”奥雷亚斯放下艾布纳。
  这是一个乡村小酒馆,酒馆不大,但很干净,通风和采光都不错,柜台在一个小角落,柜台后敞开一扇门,里面立着一排大木酒桶。一张张陈旧的长桌摆在中央,座无虚席。艾布纳一眼就找出了坐在靠窗处的公爵,实在是因为公爵的忧郁而又优雅气质与这些粗野大汉格格不入。
  艾布纳在弥漫着酒香和烤肉香的酒馆内闻到了南瓜甜汤的香味,他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在公爵的对面空椅上坐下。
  公爵比刚刚看起来更加憔悴,胡渣子长得很不体面,穿着棉麻衬衣,外面套着朴素的墨绿色背心,但是手上戴的祖母绿戒指立马出卖了他的地位。
  “奥雷亚斯,我应该是知道公爵为什么这么伤心了。”艾布纳对奥雷亚斯说,语气中满是愤怒。
  奥雷亚斯继续听他义愤填膺道:“天杀的,我刚刚居然看到公爵夫人在和另一个男人私通!而且这个狗男人是我一直都看不惯的史言长奥布里?费尔南多!哦不,他那会儿看起来还没当上史言长,我看他那史言长的地位多半是靠公爵夫人赏的。唉,可怜的公爵,怎么就这么软弱,要是我立马会冲进去……”
  突然齐呼声从身边的座位上响起,艾布纳面前的公爵也抬起头望向前方。艾布纳转身,只见一个白净的吟游诗人坐在酒馆最前面辟出的空地里,手里拨弄着木头竖琴。
  “来一首下酒歌!”艾布纳对面桌的一个大汉大声道,手里举着一根鸭腿。
  其他人的大汉也跟着起哄,“下酒!快!就来那个什么漂亮娘们钻进怀那首!”
  吟游诗人看起来年纪还不大,低下眉眼,一头慵懒的棕色卷发下白净的脸颊微微发红。
  艾布纳:“……”那曲子真的不堪入耳。
  突然,公爵站了起来,厌恶地扫视着闹哄哄的四周,径直走向那吟游诗人。艾布纳也不知道公爵要干什么,只听起哄声渐渐淡下来,吟游诗人略惊讶地抬起头,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
  “给我来首安静的。”公爵把一枚金币丢向吟游诗人的怀里,一不小心丢高了些,滑进他白皙的脖子里,吟游诗人不知是因为冰冷还是羞耻,身体一颤。
  “抱歉,我……”公爵带着歉意道。
  吟游诗人笑着抬起头,“谢谢您,大人。”
  公爵嘴唇动动,说不出什么。
  “大人,谢谢您给我解围,其实我今天不该来这里,我应该给我的多达丽献上挽歌。”吟游诗人的眼中闪着泪花,悲伤的眼神中带着点风尘感。
  公爵似乎受到了这眼神的感染,在吟游诗人附近的椅子上坐下,沉默地看着吟游诗人的手缓缓放上琴弦,薄唇轻启,清冷的声音穿透了浓稠的酒香:
  亲爱的旅人/
  夜的黑影升起之前/
  您能否为我这个浪子停留片刻/
  我的故乡在铜舟山/
  长弓击碎石烟/
  我的姑娘啊/
  善良的姑娘啊/
  戴着黄色头巾/
  为我热一碗清酒/
  我唤她叫啊——多达丽/
  酒馆依旧吵得诸王都管不了,大笑声、吵闹声、秽语、家长里短交织成杂乱的稠汤。几乎无人关注这悠长的吟唱和苍白的男人。公爵静静地注视着这吟游诗人,静静聆听,泪花打转,仿佛身处安静的密室,只有自己和这吟游诗人。
  吟游诗人时而望向前方,哀伤而空洞的眼神像是在回忆某个远方,又或者在回忆那个叫多达丽的姑娘,时而看着公爵,嗓音带有使人颤栗的魔力。艾布纳坐在一旁,也听得入迷:
  亲爱的旅人/
  夜的黑影升起之前/
  您能否为我这个浪子停留片刻/
  倘若您要前往/
  替我献上一支玫瑰/
  愿诸王保佑/
  多达丽啊,多达丽/
  她在冰冷的洞穴里长眠/
  清酒已冷/
  万物凋零/
  请您别把她唤醒/
  一曲唱罢,吟游诗人早已泪流满面,公爵的一滴泪终于滚落下来。吟游诗人慌忙地擦干自己的眼泪,“大人,抱歉,我太失态了。”
  公爵摆摆手,走上前掏出白手绢为吟游诗人擦干眼泪,然后把手绢放到他的手里,吟游诗人应该是看到手绢上用金线绣上的缩写,连忙吓得把手绢塞回公爵手里,“抱歉,大人,我、我不能收。”
  公爵把手绢又放回吟游诗人的手中,紧紧握着他的手,说:“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大人,我叫阿德里恩。”
  艾布纳一顿,拍拍奥雷亚斯的手臂,奥雷亚斯对他点点头。
  “这个阿德里恩和公爵到底有什么交集?”艾布纳皱起眉头,仔细地打量这个吟游诗人。
  “多达丽是你爱的姑娘吗?”公爵问。
  吟游诗人点点头,眼中又涌起了泪花,似乎不愿意再说下去。
  公爵轻轻拍拍他的后背,又掏出一块金币郑重地放在他的手里,说道:“继续唱吧,今天只为多达丽哀悼。”
  吟游诗人犹豫着收下金币,声音微微颤抖,继续唱着:
  亲爱的旅人/
  夜的黑影升起之前/
  您能否为我这个浪子停留片刻/
  ……
  公爵坐回椅子上,开始疯狂喝酒,艾布纳想如果自己可以,一定会前来安慰两句,但他转念一想,这样的伤心事并不可能化解,不如一醉方休。
  公爵一杯又一杯,伤心的曲调一遍又一遍,艾布纳看着酒馆慢慢模糊起来,知道此时公爵的意识逐渐不清醒了。
  突然歌声停止,艾布纳站起来,看见吟游诗人放下竖琴,向公爵走来,嘴角有若有若无的笑,上挑的眼尾带着柔媚的笑意。
  吟游诗人抓起公爵的酒杯,一饮而尽。
  霎时,一切化为虚无。
  作者有话说:
  新人物解锁,get


第22章 云血荒4
  艾布纳和奥雷亚斯又进入下一段记忆。
  入眼的还是那个小酒馆,这一次他们站在酒馆的外面,里面是欢呼声、吵闹声、秽言秽语……还有带着挑逗性的熟悉嗓音。
  公爵在门口顿了一会儿,他们也在门口等着。在乱哄哄的声音中艾布纳听见了几句断断续续的秽歌:大奈子的姑娘入我怀……正好我家那凶恶的婆娘不在家……小嘴比蜜还甜……
  艾布纳:“……”
  他不自在地捅捅奥雷亚斯,只见奥雷亚斯一脸死黑,右手一挥,艾布纳眼前一阵花乱,他们稳稳地站在酒馆里。此时歌声已经停止,阿德里恩的手还搭在竖琴上,抬起头对着公爵挑衅一笑。公爵的脸比奥雷亚斯还要黑,恨不得给阿德里恩一巴掌。
  艾布纳挠挠头:“刚刚发生了什么?”
  奥雷亚斯低沉道:“我加快了这段记忆而已。”
  艾布纳:“这个能力真好,我也想加快上史学课的时间。”
  奥雷亚斯瞥了他一眼:“对现实没用。”
  艾布纳撅撅嘴。
  公爵依然紧紧盯着阿德里恩,阿德里恩拨动一个挑逗的音符,亲昵地问:“大人,您想听什么?还是想听安静一点的曲子吗?”
  酒馆里安静得很,人人都盯着公爵,似乎都被打断这“下酒歌”很愤怒,但又不敢轻易上前阻止这个看起来很有贵族气息的人。
  “继续唱啊!”突然一个醉醺醺的大汉摔着酒杯,大声喝道。
  随即又有几个小声的附和。
  阿德里恩歪歪头,“大人,他们好像还是喜欢刚才的曲子呢。”然后有意无意地扫视过满是铜币的毡帽。
  公爵被激怒了,转身对着身后的人怒吼道:“妈的都给我闭嘴!”
  艾布纳一愣,他从没想过公爵这样看起来很和气的人发火是怎样的,虽然火气很旺,但是那微微下垂的眼角还是给人一种悲伤的感觉。
  所有人都闭嘴,低下头喝自己的酒、干自己的事,阿德里恩耸耸肩。
  公爵把一个金币丢进毡帽,冷冷地看了阿德里恩一眼,“你才为多达丽唱过挽歌!”
  阿德里恩噗嗤笑了,抱着竖琴笑得前俯后仰,然后对着冷漠的公爵道:“多达丽在我们那儿是母羊的意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艾布纳:“……”
  突然一记清脆的耳光响彻安静的酒馆,人人都愣愣地抬头望去,又心惊胆战地低下头,咕咚咕咚地喝酒,几个大汉已经向门外走去。
  阿德里恩被打地翻倒在地,白净的小脸立马红了半边,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那大概是祖母绿戒指留下的划痕,粘稠的鼻血霎时涌出。
  公爵的眉头一蹙,脸上立马表现出了不忍心的神情,“孩子……”
  “别叫我孩子!我打从娘胎里出来就会唱歌给自己赚奶钱了!论资历,你得叫我声爹!”阿德里恩一把抹掉鼻血,坐回位置上,低着头沉默了会儿,然后手重新放上琴弦,白皙的手指上还沾点血迹。
  “抱歉,大人,我这就给您唱一首安静的曲子。《飞鸟》怎么样?我今早刚编的,不知合不合您的胃口。”阿德里恩又平静地说道,淡淡的笑全湮没在肿胀的半张脸中:
  今日清晨/
  我路过你的窗前/
  你还未起床/
  我把一枝青梅放在你的玻璃杯旁/
  倘若/
  你推开窗/
  看见一根洁白的羽毛/
  别惊奇/
  那是我仓皇而逃的证明/
  “大人,您还满意吗?”阿德里恩笑着问道,青涩的旋律和清透的歌声在酒水中轻轻回荡,无法让人想象这样一张面孔和这样的嗓音能唱出那样下流的歌。
  ”你还在骗我吗?”公爵冷漠地问。
  阿德里恩挑挑眉,放下竖琴,“您希望我说什么?”
  公爵皱起眉,阿德里恩要了一杯烈酒,然后仰头喝下一口烈酒,冲公爵咧嘴一笑,公爵还是冷冷地看着他。直到阿德里恩把酒洒向自己红肿的那半边脸,艾布纳“嘶——”地一声叫起来,半边脸都开始隐隐作痛,但阿德里恩只是紧闭着眼,手指痉挛,把那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硬生生地憋下去。
  公爵一把抓住阿德里恩向门外走去。
  “大人,您要做什么?”阿德里恩勉强笑道。
  “找医师。”
  阿德里恩甩掉公爵的手,慵懒道:“您以为这是哪儿啊。”
  艾布纳望向窗外,草木旺盛、尘土飞扬,浓郁的乡村气息。
  阿德里恩坐回长凳上,又喝了口酒,“放心吧,这种小伤两天就好了。”
  酒馆里的客人都走光了,阿德里恩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弦,公爵沉默着看他脸上的伤口,转动着手里的戒指。
  “大人,您可毁了我今天的晚饭。”阿德里恩突然说道。
  “什么?”
  “您瞧瞧这里的客人都跑光了,要是老板娘还赏我一顿晚饭,诸王都不乐意了。讲实在的,她做的小甜饼味道真不错。”阿德里恩慵懒道。
  “你今天赚的可不少。”
  “有备无患。”阿德里恩笑嘻嘻地拨弄着毡帽里的钱币,哗啦哗啦地响,公爵皱起眉,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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