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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

绣春刀与绣花针-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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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稀见,她瞥见了,一抹红色,心跳一悸。
  等再仔细看,那不过是一株红色的虞美人罢了。
  阮呦嘴角牵起一丝苦笑,看惯了阿奴哥哥朱红色的锦衣,从此,但凡见这世间的一点朱红,便觉触目惊心,再不能心平气静。
  阮呦抿了抿唇,压着忽然涌上来的难过情绪,深吸一口气,她轻轻拽了拽谢娉婷的衣袖。
  谢娉婷回头看她,“呦呦?”
  “谢姐姐,我们回去吧。”
  谢娉婷不知她为何兴致突然降了下来,点头答应,“好,我们回去。”
  “呦呦,衢州的事怎么样了?”谢娉婷偏过头问。
  “差不多了,契约都签下来了,再有一月半旬的样子棉花也该采摘了,盛公子已经派人运送了三百来台织机,其余的再过些日子就送过去了。”阮呦柔笑着回。
  谢娉婷握了握她的手,“那你忙得差不多了吧”
  她都知道,这些日子阮呦忙得昏天黑地,又得买仆从,又得打理庄子的事,还需要设计苏绣阁的衣服样式,再加上衢州的事,就没有一刻放松过。
  阮呦点点头,舒一口气,“眼下手里没什么事了,也就是忙卖那副绣画的事了。”
  谢娉婷跟着笑起来,勾了勾阮呦的手指头,“那就对了,人呢,要松弛有度,你身子本就不好,可不要把自己累坏了。”
  “我之前听你说,等你哥哥考中进士,就打算去稍远的地方散散心?正好手里的事空闲下来了,我也没事可做,不如我陪你去吧?陈伯母现在打理着燕京的几家布匹铺估计走不开。”
  阮呦稍楞一下,顿了顿,笑眼弯弯的点头,“也好。”
  散散心也好。
  或许她再不踏入燕京城了。
  再不会因为一点红色,心绪起伏。
  …
  繁星点缀,夜风骤气,吹开白日凝固滚烫的空气,蝉虫孤鸣。
  图宴提着一壶酒,仰着头去看倚靠在屋檐上纳凉的人,狐狸眼眯了眯,提着酒登上屋顶,见那人没有什么动作,他顺势在他身边盘腿坐下。
  “大人今日进宫是为何事?”图宴将酒壶递给陆长寅。
  今夜他只穿了一身白色中衣,宽大的衣袍在夜风里招展飘动,发出扑簌簌的声响,黑色青丝慵懒地散着,在风中乱舞,他伸手接过酒仰头饮了一通,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下颚滑下。
  潇洒得像一个来去如风的侠客。
  图宴目光落在他脖子上系着的那块紫色石头,蓦然轻笑着摇头。
  姻缘石。
  “听一曲?”陆长寅将酒壶放在一边,拿起一旁的玉笛。
  图宴摇着折扇,狐狸眼微弯着,“属下之幸。”
  陆长寅将笛子放在嘴边。
  图宴坐直了身子,嘴角含笑地听那着,悠悠笛音缓缓扬起,婉转缥缈,宛若朱雀般轻鸣。
  。笛音绵长悠远,曲调如松涛阵阵,万壑风生。
  静谧夜色,笛声漂得很远,图宴望着万丈心空,思绪越漂越远。
  “图宴,我很高兴。”
  不知道什么时候笛声停了,耳畔响起磁懒的声音。
  图宴转过脸看他,大人的脸色分明没有半分高兴的神色,心口顿疼一下,他问,“大人为何高兴。”
  也不知为何,脱口而出的话竟然干涩低哑。
  陆长寅双手枕头躺下,盯着闪烁的星辰,嗓音沉沉,“今日二皇子和三皇子主动请缨去江南赈灾,柴显已经答应了。”
  图宴看着他,知道他这是在回答自己之前的问题,并未开口。
  “他们只以为江南是水患,却不知道,江南已经乱了,可惜安南王和崔柳两家太胆小了,但现在还在顾虑,不敢造反。”陆长寅轻轻勾了勾唇。
  “他们不敢反,本座要逼他们反。”
  “大人打算如何做?”图宴问。
  “派人去江南散步柴让和柴安是带兵去平反的消息。”
  柴让和柴安是皇子,若是去江南赈灾,身边自然会有士兵保护,考虑到沿途难民冲击的问题,说不定还会派更多的军队。若是世家认为柴让和柴安两人表面来赈灾,实则想要收拾他们。。。。一定会狗急跳墙。
  这样的消息一旦传到江南,那些还在犹豫踌躇的世家必定宛若惊弓之鸟,想着在柴让和柴安到达之前先行下手。世家在江南当了百年的土皇帝,对柴显这样来路不正的君主本就没有多少敬畏之心。
  “若是。。。他们还是不敢动手呢?”图宴眉头皱起来。
  “本座会让柴显柴让有去无回。”
  也就是说不管世家动不动手,柴显和柴让都得死,只要他们死在江南,无论世家反不反,燕京都会震怒,世家就不得不反。
  这是一局死棋。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啊。
  兵戎相见,浮尸遍地。
  图宴看着神色淡漠的陆长寅,鼻头微酸。
  他大概知道大人说自己为什么高兴了。大人高兴,因为他总算要完成父亲的遗愿了。大人高兴,他总算要为陆家复仇了。
  因为当初陆大人一句“活下去。”。
  大人就活下去,即使活得那么难,他还是活下去了。
  换作自己呢?
  他会自杀吧。
  陷入那样绝望的境地,大人或许也早就不想活了吧,从七岁那年,大人就再也不是为了自己活着了,他所做的一些都不是为了自己。
  他有时候也会怨恨陆大人和陆公,为什么要让自己大公无私,救济天下的意愿毁了一个家族,会什么要将仇恨强加给一个小小的孩子,掌控大人的一生。
  …
  屋子里明灯被风吹得四下晃动。
  万安端着一碗羊乳羹靠近屋子的时候,门口立着的侍女朝着他行礼,然后瞧了一眼坐在窗户前发呆的身影,朝着万安无奈的摇头。
  万安挥手让她们退下,自己进去了。
  “小七在这喂蚊子呢?”
  小七没有回头,神色颓然,“大人还是没有回来。”
  “大人有要紧的事要办。”万安无奈地笑,将羊乳羹递在她手上。
  “这是大人的家吗?”小七鼓着腮帮子。
  “当然。”万安耐心地回答。
  “万安,大人是不是不喜欢我,所以我在这,他就不回家了。”小姑娘情绪有些低落,用勺子搅着羊乳羹,显然没有胃口。
  万安摇头,“大人很喜欢你,所以才带你回家。”
  小七的眼睛亮了,“真的?”
  “真的。”万安伸手碰了碰小七的尖顶帽,又见她穿着和封昀常服一样花色的衣裳,眯着眼睛笑起来,“小七和大人越来越像了。”
  “可我终究不是大人啊,”小七抿着唇看着窗外,小声呢喃,“我不知道自己是谁。”


第99章 
  “陛下; 这些是封公公猜人送来的大选名册。”东厂薛千户双膝跪地,将一叠厚厚的名册双手奉上。
  陈公公瞥了一眼龙床上躺着的明黄色身影; 两个宫女在一旁打着扇子; 宫殿里放了冰块; 倒也不算热; 柴显此刻正闭着眼睛小憩,。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陛下的气色不好; 他竟觉得陛下两鬓多了些斑白; 看起来很是疲惫。
  见柴显未做声; 江公公便替他接了名册,朝薛千户递了个眼神让他退出去。
  陈公公静静地候在床榻前,也未开口说一句话; 耐心地等着约摸一个时辰过去,龙床上稍稍有动静。
  “水。”床幔里传来浑厚略带着沧桑的嗓音。
  一个打着扇的侍女立刻起身去斟了一杯茶小心翼翼地端过来,服侍着柴显喝茶。
  “噗; ”柴显被水烫了一下,啪的一掌打在侍女手上,“嘭”一声; 茶杯落地,四分五裂。
  侍女脸色一白; 连忙跪下,“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拉出去!”柴显的眼皮因为年迈耷拉下来,三分眼黑七分眼白; 加上满身的怒气,此刻的气势让人心颤。
  宫殿里其他的下人,皆脸色一变,惊恐地埋下头。
  “陛下。。。。陛下。。。。呜呜。。。。。”侍女求救的话未出口,就被人堵住了嘴巴拖了下去。
  陈公公接过另一个侍女的折扇,骂了一句,“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快去给陛下倒水?”骂完后,他又笑盈盈地转向柴显,“陛下,奴才扶您起来吧?正好封都督送了选秀名册过来,您一并瞧瞧。”
  柴显有些疲惫地点点头,神色肃穆,兴致并不高。
  偌大的宫殿无一人敢吭声,静得只剩下稍显急促的呼吸声,以及柴显翻看册子纸张摩擦的声响。
  陈公公屏着气候在他身边,余光留在那名册上,忽然间,柴显翻名册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瞄了瞄,心神一凝,想起封昀传的话。
  “陛下,这位姑娘是庶吉士阮雲的胞妹,芳龄十七,”陈公公看着画中的人儿赞叹道,“这姑娘生得冰肌玉骨,有仙人之姿。”
  柴显定定地看着画中之人,娇俏的笑着,眉眼弯弯,梨涡浅浅,柔嫩得宛若一掐就断的春花,在这画册里的一众女子中,独有玉人之姿,让人挪不开眼。
  “的确是个好颜色。”柴显沉吟片刻,点头。
  陈公公见他这样的神色,知道他心中满意,只是还有几分犹豫,便依照着封昀的话劝道,“陛下若是满意,不如就招她进宫罢?奴才听说阮家幺女身子不好,是个病美人,只这副好皮囊实在赏心悦目,进了宫也能让陛下解解闷不是?”
  如今柴显儿孙绕膝,身子骨差,子嗣艰难,反倒不会招了后宫娘娘们的眼。
  柴显从来就不是个不贪权色的人,从前做节度使时爱美人就是出了名的。江公公自然知晓他有些意动了,虽说年龄差的有些多,但男人可都是不服老的。
  “陛下,您不是正看好阮雲?阮家从一届佰白身到如今官居庶吉士,荣华富贵都是陛下给的。那阮雲又最是疼爱胞妹,若是将阮家幺女诏进宫里,那日后再给阮雲加官进爵可不就再无顾虑?”
  正说着话,宫殿的门忽然被打开,台阶上跪了一片宫女。
  “昭妃娘娘安,八皇子安。”
  这宫里不让人传信就敢直接推开御书房门进来的除了那个盛宠后宫的昭妃娘娘也不可能是其他人了。
  陈公公脸色变了一瞬,忙收拾好神色,殷勤地迎过去,腆着一张笑脸,“昭妃娘娘,您怎么来了?”
  “哟,”昭妃凤眼瞥了他一眼,目光落柴显身上,眼波转了转,端得是风情妩媚,“怎么着?本宫还不能进陛下这御书房不是?陛下只要点个头,臣妾日后再不眼巴巴地过来讨人嫌了。”
  柴显就爱看她这耍性子的小女儿家模样,一张崩着的脸情不自禁笑起来,缓缓起身,亲自将她牵到龙案旁坐下。
  “爱妃说哪里的话?朕什么时候嫌过你?”柴显轻拍她的手背安慰。
  陈公公暗自抹了一把汗,赔着笑脸退到一旁。
  这后宫的人换了又换,却没有人及得过昭妃,风尘又不风尘,知礼又不知礼,娇蛮却不过火,总能将陛下吃得死死的。
  果然呐,花楼调教出来的女子,这些狐媚子手段着实耍得再好不过了。
  陈公公垂头盯着鞋尖,心底暗忖,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引得这活祖宗过来了。
  “今儿是鸢儿哭着说想念父皇了,臣妾就带着鸢儿过来了。”
  她一说完话,奶娘就抱着个生得精致可爱的三岁小童过来请安。
  “爹爹。”
  “抱。”
  小童一口奶音,扎着揪揪头,两只肥嘟嘟地小腿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伸出胳膊要人抱的模样简直让人的心几乎快融化了。
  柴显起身一把将他抱起来,“鸢儿,想爹爹了。”
  小童咯咯咯笑起来。
  柴显的情绪被感染,跟着肆意大笑起来。
  昭妃娘娘轻轻摇动着美人扇,看着父慈子孝的一幕,用扇子掩了掩,嘴角弧度微讽。
  瞟见案几上的画册,昭妃娘娘微怔一下,瞧见了画中的女子,旁边用小篆题着“庶吉士胞妹阮呦”。
  她多看了画中人几眼,嘴角忽然翘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大人喜欢的姑娘。
  昭妃娘娘缓缓开口,“鸢儿总爱缠着臣妾让臣妾说陛下从前行军打仗的事,臣妾见识短浅,哪里知道那么多,臣妾只知道陛下征战南北,最是英勇无畏。”
  “这行军打仗的事还得陛下跟鸢儿说,不然臣妾会被恼得睡不好觉。”
  说完,她又抬眸轻轻睨了一眼柴显,“臣妾也想听听,毕竟。。。。陛下的从前都没有臣妾在身边。”
  柴显神色柔和,抱着鸢儿坐了下来,笑着看昭妃,“行,朕今日有空,便将以前行军打仗的事说给你们听。”
  陈公公识趣地退了下去,将门拉上。
  他守在门口听见屋里的欢声笑语,不由得咋舌,他已经好久没有听过陛下这样开怀大笑了。
  日头渐渐变暗,殿内传来柴显的唤声,“陈生。”
  “奴才在。”陈公公麻利地推开门。
  “去将朕的皇城舆图取来。”柴显说这话的时候还在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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