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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绣春刀与绣花针-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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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话,店小二就将吃食陆陆续续端上来,摆了满满一桌,阮呦也在珍馐楼吃过几次饭,但圆桌上有一道菜她从未见过。
  盛瑛笑着指了指那道菜,“这道菜是某特意让珍馐楼的厨子做的,叫做百绘生,是咱们青州最有名的菜,两位姑娘可以尝尝。”
  “百烩生?”谢娉婷瞧着那满满一大盅菜,有些好奇,“这名字好生稀奇,可有什么由来?”
  盛瑛嘴角微弯,解释道,“当初战乱的时候,青州一片狼藉,原本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后来新朝建立,难民都被安排进了青州,这里的人原本就来自不同的地域,如今要挤在一块相处,摩擦不断。这百烩生是用一百种食材烹饪而出的,正在象征着咱们青州来自不同地方的难民。”
  “噗。”谢娉婷捂着嘴笑了起来,“这倒是有趣。”
  “青州?”阮呦小口小口地抿着梅子酒,听见名字忽然开口,“是哪一个青州?”
  盛瑛看了过去,“大明只有一个青州,怎么了?”
  阮呦抿了抿唇,轻声道,“我到燕京来的时候路过青州,曾在那儿待了几日,我觉得那个地方……有些古怪。”
  她吐出“古怪”这两个字后,在她没注意到的地方,酒七的神色紧了紧。
  盛瑛端着的杯子洒了两滴茶水,只是嘴角的弧度依旧,他抽出方帕不动声色地擦着手指,声调扬起“哦”了一声,抬起眼皮看她,“阮姑娘为何会觉得古怪?”
  阮呦并未注意到有些凝重的气氛,她轻皱着眉头回忆,“那感觉说不清楚……”
  “就觉得很奇怪,说不清也道不明,那个地方太安静孤僻了,感觉好像差了点什么东西,明明……人们一样在耕种,市集的商人一样在吆喝买卖,生活都是有条不絮,但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盛瑛和酒七的心几乎提了起来。
  盛瑛放下茶杯,神色有些认真地看着阮呦,“阮姑娘能回忆起差些什么吗?”
  阮呦愣了一下,不知晓为何他神情这般凝重,却也没多想,她正想摇头,目光却触及到窗台出的盆栽,才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清醒过来,“我知道少了什么了。”
  “少了生活的气息。”
  “我在青州几日,不曾听过狗吠猫叫,不曾见谁闲情逸致吟诗作画,也不曾见过偷盗抢劫,那的住宿处外面的红梅枝头长得很乱了也没有人打理过……市集上买卖之间的交谈话几乎是一样的,就连……我曾住的那个客栈,固定的位置里有固定的人,每天都点着固定的菜。”
  “青州的人……看起来像是按部就班地做着什么事,而不是在生活。”
  那分明是软声软气的几句话,却如同惊雷一般在盛瑛的脑海中炸开,他忽然豁然开朗。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比较肥了,现在在走事业线,下章阿狗出现。


第71章 
  青州差了生活的气息。
  陆长寅垂眸看着底下单膝跪地的人; 半晌,他才淡淡开口; “退下吧。”
  “是; 大人。”那人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大人; 此事是属下疏忽了。”图宴细细品着方才那人的传话; 神色凝重。
  “本座也疏忽了。”陆长寅缓缓开口,“青州的事你派人去安排,一定要确保万事妥当。”
  “大人且放心; 属下这就去安排。”图宴有些急; 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被人发现;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屋子里的人都退了出去,重回一片静谧,忙了整整一日; 陆长寅这才能够歇息片刻,他伸手揉了眉间,目光触及到案几上那只草编兔子时; 嘴角忽而噙了抹近乎宠溺的笑。
  “呦呦。”他轻声低语,绵长而温柔。
  他的呦呦,心细如发。
  是个敏感又聪慧的小姑娘。
  赵乾敲门进来的时候; 就瞧见靠在虎皮椅上的小憩的陆长寅,此刻大人那双狭长的眸阖着; 眉间倦懒,削廋的下颚生出淡青色。
  大人受累了。
  赵乾心中微涩。
  能让大人放松片刻的,也许只有夜深时; 阮家的那处墙头吧。
  他杵在案几前迟疑了片刻,想让陆长寅多歇息会,陆长寅却已经睁开眼,抬眸看向他,“何事?”
  赵乾立刻站直身子,将一叠纸条递上来,“大人,这是今日的消息。”
  陆长寅接过了,手指翻动着纸条,从中抽出一张。
  赵乾瞄了一眼,纸条上写着“郑秋媛贴身侍女红芍受罚,被打得半死扔在乱葬岗,几欲小产。”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记得当初大人说过,要给程方南留个后代的事,红芍能被打个半死却没有流产也是他们的人事先做了准备的。
  赵乾心领神会,“大人放心,属下马上安排人,无论如何都会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
  陆长寅手指轻轻点着案几,嗓音沉沉地“嗯”了一声,又忽然开口,“郑秋媛肚子里的孩子几个月了?”
  “回大人,四个月。”
  郑国公府里的人都听大夫说的,以为才一月,就将此事瞒了下来,想着到时候成婚了说孩子是不足月生下来的就能园过去。若不是郑秋媛本生就长胖了许多,那肚子本来就大得像怀了四个月的孩子一样,只怕也会引起郑国公府的怀疑了。
  还是大人英明,深谋远虑,当初就让他选厨子送去。
  “差不多了。”陆长寅轻颔首,嘴角掀起嘲讽的弧度,“让人将消息传出去,一夜之后,本座要皇城内外人人皆知……郑秋媛与程方南无媒苟合,已有孕四月。”
  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
  赵乾笑嘻嘻地搓了搓手,“大人只管交给属下去做。”
  陆长寅继续翻着纸条,在看见阮雲挑唆国子监的学生对程方南下黑手时,眉梢轻轻挑了一下,轻嗤一声,“他还算有些出息。”
  “大人,程方南在国子监的日子不好过,不过那人的确圆滑得很,拉拢了些跟他一样货色的人报团取暖,估计会对阮雲下黑手。”赵乾道。
  “他的事本座懒得管。”陆长寅懒洋洋地嗤一声,丝毫不在意。
  赵乾打量着他的神色,心中纳罕。
  阮雲是阮呦的兄长,日后怎么也算是大人的大舅子,大人对大舅子态度如此恶劣,怎么可能娶得到阮姑娘?
  “看着点儿程方南,别让他被人弄死人了。”陆长寅道。
  他还没有让他尝够绝望的滋味,怎么会那么容易让他死呢。
  “属下明白。”
  翻到下一张,陆长寅的神色忽然滞了一下,他紧抿着唇,目光定定地落在纸条上那醒目的一串黑字上:
  “侍讲学士张府借踏青之行欲与阮家提亲,时限十日。”
  赵乾留意到他伸出的手指收紧了些,指节泛白,那片薄薄的纸杯捏得发皱,心中微凛。
  “大人?”
  陆长寅收了情绪,有些无耐地叹了一声,“告诉酒七……今日本座在城东婉陵院等她。”
  赵乾心底明白,这是要见阮姑娘的意思。
  —
  微凉的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黑暗中能听见破碎的悉悉索索声,过了好一会儿,屋子的里的烛火被点亮。
  阮家还沉浸在宁静安详之中,阮呦却轻手轻脚地从被窝爬起来,穿戴好衣裳。
  “姑娘。”酒七替她戴好了毡帽才抱着她单薄的身子翻墙出去。
  阮呦轻轻捏着手心,已经渗出些密汗来。
  她被酒七带着在胡同巷子偏僻的兜兜转转,路上偶尔有巡逻的军队,她们便藏在暗影处。天黑成一团墨,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何处,她只能紧紧地跟着酒七,心跳得很快,砰砰砰的,如战鼓一般。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几乎觉得已经出了燕京城,才到了一处暗室,屋子里亮着暖黄色的灯,室内温暖的空气驱散她周身的寒。
  推开门,阮呦就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黑袍银冠。阮呦眼眶热了起来,一点点泛红,多日不见的委屈和思念如泉水喷涌而出,视线模糊起来,她轻轻唤了一声,“阿奴哥哥。”
  陆长寅回过身,一道娇小的身躯撞进胸口,清甜的少女香盈满鼻尖,一双小手环着他的腰肢,柔软无骨,身子单薄得没有一丝重量,骨头硌得他生疼。
  感受到怀中的人身子轻轻颤着,陆长寅微阖眼,掩盖住黝黑的眸中深处的沉色,低叹了口气,伸手将她的手拉下来。他低下头才见她眼眶鼻尖都已经红了,杏眸湿漉漉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可怜巴巴的。
  “怎么又哭了?”陆长寅开口,却并非嫌弃她,而是真真的关切。
  磁沉的嗓音就在耳侧,扰得阮呦耳尖发痒。
  “我想你啦。”阮呦抬头看他,见他棱角分明的下颚比起往日又削廋了些,有些心疼,抬手摸他的下巴,“阿奴哥哥瘦了。”
  她定定地看着他的眉眼,手指轻轻地划过,从光洁的额头,天生微挑的眼尾,高挺的鼻梁,到薄唇和线条流利的下颚。
  阿奴哥哥生得真好。
  小姑娘还带着哭音,说话的时候耸了耸鼻尖,梨花带泪,又哭又笑。
  陆长寅放在身侧的手指握得紧了些,眸中的隐忍几欲破碎,想起自己今日来的目的,他收敛情愫,垂下眼帘,抬手捉住她作乱的手,轻轻放下来,松开,“前些日子陆府被人暗中盯着,所以我没能找到机会见你,酒七说你有话想亲自同我说?”
  她要说什么话,他怎会不知道。
  他全都知道,只不过……是他在逃避罢了。
  阮呦稍愣了一下,垂眸盯着自己的手,心底生出些不对劲的感觉,有些局促地搓了搓自己的手指,有些可怜站在一边,抿了抿唇,“阿奴哥哥,我娘她们想同我与张家说亲事……”
  她说这话的时候抬眸悄悄瞅着他。
  陆长寅眉头皱了一下,“张颜不是良人,不要答应。”
  阮呦见他这样说,眯着眼睛笑起来,明眸皓齿,煞似好看,“嗯,我不答应。”
  “嗯。”陆长寅眉头松了些。
  阮呦忽然脸红起来,雪白的脸蛋上粉粉的红晕如同春日桃花一般漂亮,她低着头,怯生生地问,“阿奴哥哥,我已经……十七了,你什么时候……”
  这事由她问出来实在有些羞于启齿,只是她真的想要个答案。阮呦因为脸热得慌,迟疑了许久,才闭着眼睛鼓足勇气说出来,“阿奴哥哥什么时候娶我?”
  “眼下不娶我也没事的,我知道阿奴哥哥的处境,我只是……娘她们在替我相看亲事,我只是想要阿奴哥哥一个准信,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你。”
  阮呦低着头,耳尖因为滚烫,连着脸颊一道,如同火烧起来一般,她说完话就没再开口,而是等着他的回应。
  陆长寅的手指弯了弯,又有些无力地捶下。
  阮呦等了许久等来的是一片沉默,她有些诧异地抬起眸,仰着脸看眼前的人,那双黝黑的长眸定定地看着她,薄唇淡抿着。
  思及方才他方才刻意的疏远,阮呦好像明白了什么,心底如同被凉水泼下,刺得她一阵阵发寒。
  她知道答案了。
  阿奴哥哥不会娶自己。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有些费力地弯了弯嘴角,扯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声音轻颤这,竭力憋住快要涌出眼眶的热意。
  “阿奴哥哥不喜欢我了吗?”她执拗地问。
  眼前的人愣在原地,脸颊渐渐失色,变得苍白,那双清澈的杏眸如同失了魂魄一般。
  “对不起。”他喉咙发干,只吐出三个字。
  陆长寅的唇动了动,他几乎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不是喜欢就一定能在一起。”
  “呦呦,日后就将我当做哥哥。”
  “可我不要哥哥,我已经有哥哥了。”阮呦死死地咬着唇,她转过身想离开,却因为腿软踉跄几步摔倒在地。
  陆长寅下意识去扶住她,却被她推开。
  “不要你管!”
  “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阮呦的手腕在地上蹭破了皮,血流了出来,她呜地一声哭出来,从腰间取下那枚玉坠,“从今往后,我也不会再纠缠你。”
  陆长寅的手顿在原地,背影僵直,半晌他声音沙哑道出一声“好。”
  阮呦眼泪再也憋不住,泪珠一颗颗砸了下来。
  陆长寅收回手背过身去,叫了一声,“酒七。”
  “大人。”酒七从门外进来,看见摔到在地的阮呦神色微变,却不敢说什么,只恭恭敬敬地垂下头。
  “送阮姑娘回去。”
  “是。”酒七低着头,身子顿了一下,伸手将阮呦轻颤的身子抱起,转眼就消失在黑暗中。
  “长寅。”
  图宴从暗处走出来,他看着背对着他的背影,唤了一声。
  他已经许久不曾叫过他的字了。
  长寅是大人的字,大人的名是子婴,那个天之骄子陆子婴。
  图宴远远望着那道孤寂的背影,“若是舍不得……”
  他话未说完就收了声,看着陆长寅弯下腰,轻轻将地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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