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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把老攻搞到手前人设绝不能崩-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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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错了事该怎么办呢?
  要是按贺屿天以前的脾气,一摞钞票甩他脸上——还气吗?要不再甩一摞?
  道歉?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他贺二少是谁?他字典里就没有道歉这个词!
  但如今的贺二少是经历过社会黑暗痛打并且死了一回的二刷玩家,已经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狂野小子了,而且白饶于他有恩——上辈子他在自己最黑暗的时候陪伴他,这是他一辈子也还不完的。
  贺屿天开始纠结道歉的措辞。
  直接说〃对不起?〃没头没脑的,而且显得很敷衍。
  〃对不起我不该叼你橘子吃掉?〃〃对不起我不该撩你?〃
  不好不好。
  贺屿天摇头,太尴尬了。他要是白饶,看见这种道歉信,不但不想原谅,还他么想揍人。
  贺屿天拿出手机,开始百度〃怎么道歉?〃
  出来的字条都是〃和女生道歉最管用的话〃、“他怎么道歉,就有多爱你。”“这样道歉,女朋友再也不会生你的气”
  贺屿天:……
  算了,还是自己想。
  贺屿天这边苦恼得很,白饶也不好受。他一个人气冲冲走在街道上,走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是开车来的。
  可是已经走了这么久,都快到公司了,就索性直接走回去。
  而且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捏着贺屿天笑嘻嘻带给他的一半橘子,已经剥了皮在手里攥了许久,黏兮兮的。
  白饶看着手心里的橘子,思考是扔了还是吃掉。
  然后他回过神来,以前他遇见这种事情都是直接丢掉啊,怎么还需要思考,他的洁癖呢?不,白饶转念一想,以前他根本就不会攥橘子攥这么久!
  在回过神来,白饶已经走到了公园的长椅旁,他看着仿佛有了自己思想的两条腿,叹了一口气,坐在长椅上,认命地开始吃橘子。
  喜欢真实神奇的一个事情,它竟然可以对抗洁癖……
  白饶在心里安慰自己,毕竟是那个人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扔了总归舍不得。
  酸酸甜甜的汁水在口腔里炸开,安抚他的味蕾,白饶又想起刚刚贺屿天笑着将吃了一半的橘子塞进他手里,他们手指碰触摩擦留下的温度。
  自己就这样走了,他一定很尴尬吧?
  不,按照贺二少那破脾气,他说不定还生气了,心里盘算着啥时候下他一回面子。
  白饶忍不住笑出声。
  别人都说贺屿天是个酷哥,可只有他知道,这人就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儿,幼稚天真,没什么坏心眼,总是让人啼笑皆非。
  白饶有一阵疯狂迷恋他,搜集他的各种资料,这是他得出的结论,也就是说,这样的贺屿天只有他了解。
  白饶心里生出一种隐秘的喜悦。
  好像小孩获得了一块美味的糖果,其他小朋友都没有,只有他有,他就偷偷摸摸地猫起来,捧着糖果小口舔着吃。
  不过,他和贺屿天的交集也止步于此了吧。
  经过了这种事,贺屿天还会和自己订婚吗?他肯定会觉得很尴尬,恨不得躲着自己走——即便不是这样,见到自己也不会有好情绪。更何况是订婚?
  白饶忽然想起,贺屿天本来就不乐意跟自己订婚,还因此出了车祸,之后不知为何回心转意,忽然同意了婚事——
  白饶想到这里忽然一顿,贺屿天这样对自己,是不是想要和自己培养感情,以后结婚了好好过日子,不至于像陌生人一样各过各的?
  不会的。白饶苦笑着摇头,他放浪不羁的贺二少从不委屈自己妥协他人,这不是他的作风。
  这样,他们约好的对方出院之后就同居,也就泡汤了吧?什么同吃同住,什么都没有了……
  白饶心里有一种失去了重要东西的感觉,空落落的让人心慌。
  不会的……他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病房里,贺屿天在备忘录里删删减减,好容易写好了一段道歉的话,如释重负,美滋滋地翻找通讯录,却惊恐地发现——
  他也跟压根没有白总的联系方式!
  手机号和微信都没有!
  贺屿天不死心地翻找扣扣联系人,不出意外,一无所获。
  半天辛苦出的文字变成了一堆垃圾。
  贺屿天身心疲惫地躺在病床上,形成一个咸鱼瘫的姿势,他脑子疼,眼睛疼,手指疼,不想思考,不想打字,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一条美丽的咸鱼。
  这时〃吱呀——〃一声,房门开了,贺屿天力气回笼,一个鲤鱼打挺坐起,呲着一口大白牙高高兴兴地问好:“白——!”
  贺屿天嘹亮的声音戛然而止,和自己被吓到的发小面面相觑。
  金哆哆战战兢兢:“老大,你……”是不是摔倒脑子了?
  贺屿天面无表情:“滚。”


第11章 
  怎么合理道歉,这是一个问题。
  贺屿天在病房里借酒消愁。
  他吊着一条被绑成木乃伊的腿,一手拿着烤串,一手握着啤酒,小弟金哆哆端茶送水忙前忙后。
  贺屿天看见他就心烦:“外卖都到了?”
  金哆哆盯着贺屿天手里的串咽口水:“到了老大!”
  贺屿天拔叼无情卸磨杀驴:“那你可以滚了。”
  金哆哆揪着贺屿天袖子哭唧唧:“天儿,我不想走。”
  好容易买完好吃的都堆在天哥这里,他吸了一鼻子香气儿,这会儿饿的饥肠辘辘的,他才不要走!
  贺屿天看着他的脸,想了想,忽然觉得这小子现在还有点用处:“想和我一块吃?”
  金哆哆眼睛一亮:“天哥哥我爱死你了!”
  贺屿天被这声“天哥哥”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挡住金哆哆伸向麻辣小龙虾的魔爪,补充道:“但是有个条件。”
  金哆哆斗志昂扬:“老大请讲!”
  贺屿天叼着一块肉,含糊不清:“你这样,你……”来咬这块肉的另一半。
  贺屿天说到一半停住了。
  金哆哆无辜地睁着双眼,士气依然高涨:“老大,我该怎么做?”
  一副傻儿子指哪打哪的乖巧样子。
  贺屿天艰难道:“你……”咬这块肉的另一半。
  对着他纯洁的好兄弟,完全说不出口啊怎么办?!
  金哆哆眨眼睛:“???”
  贺屿天把肉吞进嘴里嚼吧嚼吧自己吃了,认命道:“算了,你叼着肉,我给你做示范。”
  金哆哆开心道:“好!”
  贺屿天递给金哆哆一根烤串,金哆哆撕咬下一块,叼在嘴里。
  贺屿天满意地点点头,回头抽了张纸在嘴上随意抹了两把。
  就这么回头擦个嘴的功夫,贺屿天在转过头来,金哆哆嘴上已经空空如也。
  贺屿天瞪大眼:“???!!!”
  金哆哆缩肩膀:“……嘻……嘻……”
  贺屿天一巴掌呼在这小子脑子上:“肉呢?”
  “吃、吃了……”金哆哆委屈巴巴,“老大,我忍不住!”
  这没出息的劲儿,简直让人没眼看。
  贺屿天往他嘴里塞了块肉:“咬着,别吃。”
  金哆哆听话地咬住肉,眼巴巴看着老大,bulingbuling的眼睛会说话:老大,我啥时候能吃?。
  贺屿天不看他,转过眼去冷酷道:“你等等,我酝酿一下情绪。”
  跟这个傻东西在一块,没有那种暧昧的气氛。
  身后传来金哆哆含糊不清的声音:“老大……你快点,我坚持不住了。”
  贺屿天气急败坏地扭过头,他当初怎么收的小弟?!眼瞎了吗?
  然后他便看见金哆哆下巴边滴滴答答的可疑水迹。
  可以,这很金哆哆。
  贺屿天觉得自己真是败给他了,破罐子破摔道:“拉倒,你吃了吧。”
  金哆哆欢天喜地:“多谢天哥哥!!!”
  贺屿天手扶着额头,十分不想理这个二货。
  跟着天哥有肉吃,金哆哆干起活来特别卖力,他主动请缨,自己训练自己,不一会儿就做到了叼着肉也不流口水的境界。
  其实就是吃饱了。
  金哆哆乖巧叼起,认真道:“天儿,我好啦,你想示范啥?”
  贺屿天看着他,模仿之前他和白饶的姿势,冲发小俯下身。
  金哆哆感受到天儿灼热的呼吸,立刻整个人都僵硬了。
  贺屿天看着自家沙雕发小,皱着眉直起身。
  真的完全下不去嘴。
  金哆哆吞掉肉块,看着自家老大,欲言又止。
  贺屿天被他看得难受,不耐烦道:“有屁就放。”
  金哆哆一边说一边措辞:“老大,那个……兔子不吃窝边草啊。”
  贺屿天皱皱眉头:“说人话。”
  金哆哆闭着眼吼:“老大我不是gay你撩我也没用我是不会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的!”
  ——
  金哆哆青了一只眼眶。
  ——
  金哆哆不抹眼泪了之后,贺屿天问他:“如果你吃东西的时候,被人衔着另一头叼走吃掉了,你会怎么办?”
  金哆哆信誓旦旦:“打他!”
  这个回答很正常。
  贺屿天又问:“如果那个人是我呢?”
  金哆哆看了看老大手臂上结实的肌肉,怂兮兮地小小声道:“打、打不过……就算了吧,老大,我主动给你吃。”
  贺屿天想了想,开始问他真正想问的问题——废话,如果他一开始就问该怎么道歉,明天所有人都知道他贺屿天在别人嘴里抢食物,把人惹生气了,四处琢磨着道歉的事儿了。
  贺屿天:“如果你叼走了别人嘴里的食物,把别人惹生气了,你想把他哄回来,这么办?”
  金哆哆嘴里吃着东西,说不了话,便拼命摇头。
  贺屿天揣摩了一下,没明白:“什么意思?不哄?”
  金哆哆喝了口水:“我干不出这么恶心的事。”从别人嘴里抢食物什么的。
  贺屿天怒起,手指摁地噼里啪啦响。
  金哆哆:“我猜想一下,天儿你看看是不是这么个情况。”
  贺屿天:“讲!”
  金哆哆:“天儿哥你抢了别人嘴里的食物。”
  贺屿天呼吸顿了一下,皱眉道:“为什么不是别人抢了我的?”
  ……因为没人敢虎口夺食。
  金哆哆这句话咽了没说,他怕另一个眼眶也青了。只道:“人家生气了,你想道歉,但是由于缺乏经验,就很苦恼。”
  贺屿天:……
  不愧是劳资发小。
  猜的真特么准。
  贺屿天嘴角勾起笑,金哆哆看得后背发凉,他摆着手惊恐道:“老大你干嘛?!我是无辜的啊啊啊!”
  贺屿天微笑:“哆哆啊,你知道的太多了。”
  金哆哆连忙表忠心,三指朝天:“老大我绝对不跟任何人说!”
  贺屿天继续微笑,不吃这套。
  金哆哆哆哆嗦嗦、急中生智:“老大,你不是不会道歉么,我会啊,写检讨我最有经验了!我可以帮你!!!”
  贺屿天道:“检讨我有,不用你。”
  金哆哆小心翼翼问:“那你——”
  “我没他的联系方式。”
  金哆哆自告奋勇:“我去给你要!”
  贺屿天摇头,继续微笑:“那就太刻意了 。”
  金哆哆:“那……我们商讨一下,看看天哥你啥时候跟他见一面,讨论一个道歉策划?那个……众人拾柴火焰高集中生智嘛。”
  贺屿天拍拍凳子,“坐。”
  金哆哆知道他天哥是不生气了,大喇喇地坐在贺屿天床头,双腿也放在床上,又恢复了稳中带皮的本性:“天儿,你可以让他来找你,然后——”
  贺屿天拍下对方搂着他脖子的手:“他生气了啊,不来。”
  金哆哆又搂上去:“山不来就你,你可以就山啊。”
  贺屿天晃晃自己的伤腿:“我不可以。”
  金哆哆想了想:“那……我给你俩传话?”
  贺屿天摇头。
  他并不想让金哆哆知道那人是谁。毕竟这事儿太囧了,让金哆哆这个大嘴巴知道了,那一转头全世界都知道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金哆哆无奈一摊手:“这道题,臣妾也不会啊。”
  贺屿天看见他就来气,作势将他往床下推:“爷要你何用!从我床上下去!”
  金哆哆来劲了,他扭啊扭的耍赖:“不!我不下去!天哥床软!被窝暖和!我还要钻天哥被窝!”
  贺屿天被这玩意气笑了,转身跟他打闹起来。
  两人闹起来比幼稚园的小朋友还幼稚,甚至连门口被敲了好几下都没听见。
  门外的护士推门进来的时候,贺屿天和金哆哆纠缠在一起,衣衫凌乱,画面有些不堪入目。
  贺屿天推了推金哆哆,让他赶紧下去,省的护士误会了。
  金哆哆像座山一样一动不动,他小声说:“天哥,我现在下去才叫做贼心虚呢。”
  贺屿天叫不动他,只得冲护士露出职业假笑:“有什么事吗?”
  护士似乎是见多识广,见此场景只是惊讶了一瞬,便恢复正常:“是这样的,我们没有多余的病人床位了,这个病人急需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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