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为所欲为-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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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半分楚楚可怜的风姿都没有了,活似个疯婆子。
叶裕衣见此场景眉心紧皱,今日魏淑柔上门搭话时说是‘阿姐惦念小公子不便前来,我替阿姐来问问小公子可有什么需要的?’
他以为魏淑柔当真是左云裳的幼妹是受左云裳所托而来,见她年幼又一口一个阿姐,便让她进了院子。
此时他觉出一点蹊跷来,昨日左央口口声声说只得左云裳一个女儿因而娇惯了些。
这姑娘并非左云裳的同胞姐妹又非同姓却住在左府,身上的衣物首饰乃至丫鬟看起来却与左家娇惯的大小姐相比也不逊色,此时听着左云裳的话她这些东西竟然全都是左云裳所赠。
他想起在沙漠中左云裳一而再再而三的解衣赠食予他,一时心头复杂起来。
以左云裳的性子,即便是陌生人得了她的青眼,她都能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分一半给他。那么她从前会如此厚待他人简直不要太正常了,此女从前必定深为左云裳所喜爱。
喜爱是真的喜爱,不喜爱了便也是当真无情。
这人到底做了什么让左云裳如此勃然大怒?
左云裳拍了拍魏淑柔的腰身,替她将衣服上的褶皱抹平,“你身上这条裙子是我给你的料子,让我的绣娘替你裁的,今天便先给你留着。别让我再遇上你。”
“下一次再让我遇上你,可就不止是这么简单了。这些年你从我那里拿的东西,收的银子,要的首饰。”左云裳压低声音,掐着魏淑柔的脸笑盈盈的问道:“你说,我要折你几根手指才够还?”
第18章
左云裳盯着眼前这张哭得凄惨的脸,想到的却是临死之际,站在她床前那位身穿正红色宫装头戴凤簪的佳人。
前世她愧对很多人,但她从没有愧对过魏淑柔。
但凡她有的便能分魏淑柔一半。即便她没有的东西,只要魏淑柔开了口,她便会去寻来送给她。
可惜魏淑柔要她给的一半还嫌不够,迫不及待地将她所有的一切都吞之入腹。
这个她眼里的好妹妹把她当作棋子,在掌心中肆意摆布欺瞒利用,一旦没用就弃之如敝屣。
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恨得咬牙切齿却根本没办法爬起来打人。
让魏淑柔顺心如意的得到了一切,最后还看了她一把笑话。
只要稍微想一想前世,左云裳就感觉万分憋屈。
回过神来再看一眼此时魏淑柔狼狈的模样,她只觉心头一口憋着的恶气都散去了。
“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左粟远远的就听到景苑的方向传来哭声心里就是一慌,此时走到近前看到这般场景,一时竟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魏淑柔看他仿佛看到了救星,哭哭啼啼的挣扎起来就要往左粟身上扑,“三哥,云娘,云娘她,呜呜呜呜。”
一句话什么都没说清楚,但那声三哥叫的娇柔又充满依赖,听得左粟心头一颤。
其实此时魏淑柔也不必说什么了,只要有眼睛的人看一眼都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很明显,左云裳是在欺负人,而且她本人一点也没想藏着掖着。
左粟走上前,面上不忍,“云娘,你干什么这样对待柔娘。从前你们一贯最要好,大家都是自家妹妹。快放了她吧。柔娘性情柔弱与你不同,怎么能经得住这般磋磨。”
听他口气倒有几分替魏淑柔撑腰的质问的意思。
左云裳仍是那副笑盈盈的样子,这一笑便露出两颗小虎牙,一双眼好似含着微风拂过湖面时最亮的一段波光。
她神色无辜,“磋磨?我哪里磋磨她了?三哥你不要乱说话冤枉好人。”
说着这话,她脚下还辗了碾玉石的碎屑。
丹朱月白见左粟上前便松了手,魏淑柔抱着左粟的胳膊柔柔的哭泣,“三哥,呜呜呜,云娘她欺负人。”
左粟放软了口气,“柔娘都哭成这样了。云娘你不要闹了。”
左云裳点头,“所以你是信她不信我咯。”
她作势也要哭起来,“看来你心中只有这一位妹妹是不是?好,从此你就不是我哥了!”
左粟顿觉头疼,他手足无措的看了看身边的魏淑柔再看一眼左云裳,竟不知到底该哄哪一个好。
他心中暗暗悔恨,自己做什么要来瞧这一眼。
左云裳以袖掩面哭了起来,一时两面都是哭声,倒像是比着谁哭得更惨似的。
叶裕衣站的位置好,正巧能瞧见宽袖后左云裳面无表情的脸,她触及到他的目光甚至还心情颇为不错的对他笑了笑。
想来想去,左粟还是推开了魏淑柔,低声下气凑上前跟她赔不是,“云娘,你听我解释。哥没那个意思,真的。咱们一起长大的,你可不能说不要哥哥就不要哥哥了。”
左云裳的哭声一停,移了袖子露出一张笑脸,脸上哪有半点泪水。
魏淑柔看左粟这副样子仍不死心,哭着伸手捏着他的袖子试图告状,“三哥,云娘她”
左粟连忙抽出袖子离她站得远了一些,打断她的话说道:“云娘这般生气,一定是你的不对。”
他对上魏淑柔的泪眼,又有几分不忍的补充道:“快些跟云娘道歉吧。”
魏淑柔咬碎了一口银牙,简直气得要吐出血来。
道歉?她一开始就道歉了,可左云裳这一次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叶裕衣看了个全程,惊叹于左粟的滑跪速度之快。
他咳嗽了一声,看着那条来景苑的路幽幽的提醒道:“左老爷又来了。”
今天这小破院子未免也太热闹了。
他瞥了一眼左云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这个人的地方就会有鸡飞狗跳。
左央一见到叶裕衣顿觉额上生汗,他硬着头皮先瞪了一眼左粟,柔声问哭泣的魏淑柔,“柔娘,这是怎么了?”
魏淑柔也不言语,只是垂头哭泣。
左央看向左云裳,“这一次是你做的,还是你哥做的?”
左云裳摇了摇头,“不,这一次并不是我们做的。”
她指向一旁被打得面目红肿的雪怡,一本正经道:“是这小丫鬟起的头。”
左央看了一眼丫鬟再看一眼魏淑柔,心说难道是主仆生了嫌隙互相厮打?
雪怡触及左央的目光惊恐摇头,“呜呜呜,不是我,我没打表小姐。”
左云裳恍然大悟,一拍手,“我记起来了。”
她伸手指着门口的树,“柔娘是眼睛不好撞在树上所以疼哭了。”
左央要是信了她这鬼话,那非得是脑子不好才行。
他恼怒道:“你好好说话!”
左云裳点了点头,她神色严肃,抬手指向一旁的叶裕衣,“事情是在景苑出的,自然是他做的。”
反正她爹不敢招惹叶裕衣,别说不是叶裕衣做的,就算是他做的也没问题。
承认不可能会承认的,只管瞎扯就是了,扯到谁算谁倒霉。
叶裕衣没想到这里还能有自己的姓名,他眉心微皱冷眼看着左云裳,“左小姐这话说的倒是有趣。”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左央,“在景苑门前出的事便要算我的,那在左家出的事不知又要该算谁的?”
左央额上的冷汗淌了下来,低声斥责左云裳,“不要瞎说。”
左云裳委屈道:“既然不让我说,爹还问我做什么。”
左央刮了一眼自家的两个小兔崽子,“你们两个凑到一起就没好事,都去祠堂给我跪着!今天不说清楚,你们就给我一直跪着。”
左粟万分委屈,“我不过是路过,只比大伯你早来片刻而已。凭什么也要去跪着?”
左央不信他的鬼话,冷冷道:“杀人时只要在场的都可能是嫌犯,嫌犯往往却不会承认自己杀了人。”
左粟眼睛一转瞟向一侧看热闹的叶裕衣,“那凭什么他不用去祠堂跪着?他可比我来的早,我看他比我还清楚发生了什么。我要去祠堂跪着,他也该一并跟着去才是!大伯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他眼神又落在左云裳身上,云娘上一次为了这小白脸踩了他一脚,这一次又是在景苑门口动手揍了魏淑柔。
女孩子之间闹成这样总要有点由头,争风吃醋这种事虽然从前没有发生在云娘身上,但说不准现在就发生了。
旁的女孩争风吃醋,最多也就是暗暗妒恨,使点手腕。
直接上手揍人倒是很附和云娘的性子,被她喜欢真不知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左央有心想堵上左粟这张胡乱攀扯的臭嘴,可他偏生嚷个没完,还当场耍起了无赖。
他只能硬着头皮不报什么希望的也一并对叶裕衣问了一句,“小公子愿意去祠堂吗?我只是想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而已。”
后面那句补充显得尤为小心翼翼和卑微。
左粟嘴里仍嚷嚷道:“今日这事情皆因他而起。谁都能不去,他也一定要去说清楚。柔娘云娘都往他这景苑跑了不少次,没得让一个外男坏了她们的名声。”
叶裕衣抿了抿唇,眸光越发冷了。
左云裳抬眸看了叶裕衣一眼,这一眼没什么情绪。
正午的阳光落在少女的眼上,卷翘的长睫在眼下投下影。少女不笑也不闹时,靡丽的轮廓透出一股淡淡的冷感,仿佛突然间就有了距离。
“黄黄你不愿意去,可是当真与我这好妹妹有什么首尾?”
上一世叶裕衣那块玉佩不亲手交给她,倒是愿意交给魏淑柔。这一次又让她撞上了魏淑柔跑来见他。
这两人的关系,她竟不知何时如此之好了。
左小姐因此而有些不太高兴。
叶裕衣与她静静对视了半响,忽地露出个冷笑,“左小姐盛情,岂有推拒之理。”
他倒要看看左云裳这一次会被如何惩罚,待一会儿挨了打是不是还能如此。
魏淑柔还在哭,只是这一次哭得对象换成了左央。她哭得越惨,左央的脸色就越难看。
左家的祠堂修的不错,左云裳一进门就熟门熟路的从一旁拖出一个跪的已经发旧的软垫,二话不说直直地跪在了牌位前。
左粟不愿意跪,若是当真是他做的便也罢了,哪怕跟他有点关系也会认了。
可这一次他不过是路过而已!
奈何怎么解释左央狼来了地事情遇到的多了,此时无论他怎么说都不信。
魏淑柔记恨他方才没有替自己说话,此时只管哭,半句话也不肯帮他跟左央讲清楚。
左央第一个先问了左云裳,“今日发生了什么?云娘,你又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有什么事情要跟爹说吗?”
即便到了这般地步,他脸色难看极了,对左云裳说话的口气仍称不上严厉。
魏淑柔看在眼里,只觉的心头又酸又痛。
凭什么?
左云裳凭什么能得到这么多……这么多她得不到的东西。
出类拔萃的美貌,富贵的家世,父母双全且恩爱,上面的哥哥们一个个的也都喜欢她,全家人都宠着她纵着她。
无论自己多么努力的想融入,做了多少事情试图去讨好他们。即便他们喊她柔妹妹,喊她柔娘,但她一跟左云裳放在一起就什么也不是了。
“我做了什么来着,嗯,”她似乎突然失忆一般苦恼的低下头皱眉思索了良久,一本正经道:“糟了,我忘了。”
叶裕衣没忍住,抽动一下嘴角,眼里染上一点笑意。
魏淑柔失控的尖声哭道:“你敢做便不敢认了吗?大伯,她打我!我脸上现在都还在痛。”
她扬起脸颊给左央展示脸上两个清清楚楚的红印子,左右对称,还微微有些红肿。
左央脸色难看,斥责道:“云娘,你这一次太过分了。女孩子怎么能动手打人,打得还是自家姐妹。”
左云裳点了点头,“那不是自家姐妹便可以打了吗?”
左央肝火烧的更旺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不要胡说,不管什么人都不能动手。打人你总要有个缘由,为了什么你这样打你柔妹妹?”
第19章
魏淑柔哭哭啼啼的跟左央告状,“大舅,云娘她把我的东西全摔了,方才还威胁我说要折了我的手指。”
景苑前那一地的玉石金银碎屑,魏淑柔披头散发行容狼狈的样子。
左央自然是早都看到了,他叹了口气,垂死挣扎着问了一句,“云娘,这是真的吗?”
左云裳动了动换了个方向跪,面朝左央与魏淑柔摇了摇头,“自然不是真的。”
没等左央松一口气,她就认真的补充道:“那些东西本就是我的,件件都有来处依凭。我不过处置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有什么要紧的。”
魏淑柔掩面痛哭,“这左府我是待不下去了。云娘这般欺辱我,三哥只管看着。若我娘泉下有知,呜呜呜呜呜,没娘的孩子果真就是棵草。”
左粟听着魏淑柔这一哭就知道麻烦大了,他委屈分辨道:“不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左央气急,他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