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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帝王掌心娇-第46节

小说: 帝王掌心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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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丰年觉得这是个好时机,她要是在这里给刷下来顶好,在后宫住的这几日,已是令她非常不安。殿前有个掌事太监,尖细着声线把本次的规矩说了,底下的秀女有些容色淡然,有些却面色不安。
  任丰年听着,这趟不过是叫她们在宣纸上头写句《女则》里头的诫言,只要是书里头的皆可。半臂之外的刘淑贞早已挥笔写下两行字,任丰年琢磨两下,歪歪扭扭的写了三个字“吾不知”。
  刘淑贞写完,轻轻瞥一眼声旁的姑娘,一颗心渐渐落定下来。
  她的预料果真没有差错,这位任姑娘,到底只是运气好些的小家之女。她心里微微有些怜悯起任丰年来,听闻商户家不讲究,若是这么貌美的姑娘落选了,想必不会好过。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场痴人梦罢了,帝王的尊贵……并不是人人皆可肖想的。
  掌事的太监连通两个嬷嬷,一个一个的查看宣纸上的字儿,有问题的便直接送走,没问题的便把纸叠放在木盘上头,以镇纸压着。到了刘淑贞面前,那大太监微微点头,看见她清秀的字体,面上也不曾有太多表情,只颔首一下罢了。
  待到那太监踱步到任丰年的小桌边,刘淑贞垂下眼眸,轻轻的叹息溢出唇角,面容愈发宁静淡然。
  那太监看到任丰年面前的木盘里头的宣纸上,写着这么三个歪歪扭扭的字儿。任丰年非常淡然的看他一眼,雪白耳垂上小巧的蝴蝶耳饰,随着她的抬头,轻抖了抖薄如蝉翼的翅膀,仿佛立马便要振翅飞走。
  太监面色也相当淡定,迎着任丰年的目光微微低头,只颔首对一旁的宫女道:“留。”
  小宫女是这太监的干女儿,现下不过是被带在身旁学者瞧眼色,先头的事体她接觉着没甚么,不过是跟着干爹辨人罢了,横竖有人撑腰。看到任丰年这歪歪扭扭的字儿,她给小小的吓着了,这才觉着历练的重要性。她长到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么丑的字儿……干爹还说要留。
  小宫女微微低下头,老实在一边站着。她想起干爹方才的一举一动,心里头不由惊疑起来。她这位干爹在宫里蹉跎数十年,有时面上巧着,却从不曾在姿态上吃了亏去。即便是几宫主位,干爹也是游刃有余周旋着,把事体办妥当,却甚少低头谄媚。
  方才,干爹竟然连那个姑娘的脸都不敢看,一颗脑袋也微微垂下。这似乎没什么不妥,秀女也算小半个主子,但这其中万般微妙,却是不可言说。
  一边的刘淑贞,听到那个“留”字,原本的淡然仿佛要碎在脸上。她深深呼吸一口,才把自己胸口的惊怒和油然而生的尖酸压下。她根本不明白为甚么,难道选秀便是随意选的么?任丰年是长得美貌,只美貌有那么重要么?这个太监为了巴上美貌的主子,竟连规矩都敢不放在眼里!
  任丰年只觉心里头很乱,她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她都把字儿写成这般了,这太监还能当个睁眼瞎。这说明什么?
  任丰年觉得有些不安,连同前几日的事体,某些猜想在心里慢慢成型,她的心砰砰跳起来。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公公慢些走。”
  她见太监停下步伐,才垂眸道:“我的字……您要不要,再仔细瞧瞧。我只怕自己写的不好,污了贵人之眼。”
  那太监低头恭声道:“您的字儿写得确是好的,奴才受圣人之命挑选有德才的秀女,自然一向尽心着。”
  任丰年不知说什么好,盯着面前的墨汁入了神。
  她只觉有些不知所措。
  兔子一蹦一跳的在草丛里蹦跶,蠕动着粉嫩的三瓣嘴吃草,它宁可小心翼翼的去走荆棘遍布的地方,也不要到青郁的坦途上去。它瞪着红眼睛,绕过一小片满是刺的枸骨,却猝不及防,翻滚着掉进早已铺设好的陷阱里去,雪白的绒毛上沾满黑灰的泥土。它难过的四脚朝天,看着头顶小小一片圆形的蓝天。                        
作者有话要说:  太监指着狗爬字:这字真好看,你说是吧。
小宫女忙点点头:对啊,很少见过这么好看的字了。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任丰年随着秀女们回到卧房里头,嫩粉的宫裙衬出她毫无血色的面容。她坐在床沿上; 摆弄着自己的小妆奁; 抿了唇发怔。
  刘淑贞见她如此,便莲步轻移; 微笑着上前道:“任妹妹,我方才在你旁边; 见着你的字儿了。”
  任丰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歪了歪头。
  刘淑贞浅淡的笑了笑,摸着纨扇上的丝穗:“不是姐姐不提点你; 即便家里有门路,你自家也该用点心才是。若之前在你身边的是旁人; 恐怕……”刘淑贞这话仿佛说的句句肺腑,可她这轻柔的语声; 却传到屋内的每一个秀女耳中。
  先前任丰年便已是很惹眼; 而大家又知晓刘淑贞为人的。刘姑娘很谨慎,心性儿又巧,虽则一张脸不过清秀; 却很是惹人喜欢。而不管她内里如何; 同大家却是很合得来。
  她此话一出; 很快便有秀女询问:“刘姐姐,这是怎么了?大家都是一屋子的姐妹; 还是说开些好。”
  刘淑贞面色沉静,端庄道:“没怎么,我只不过是提醒一二罢了; 大家也莫要再揣测了。”
  任丰年“啪”一声合上妆奁,起身冷笑道:“有什么话说出来,阴阳怪气的装个甚么?”
  刘淑贞没想到她不仅没被自己拿捏住,还拿话呛人,不由微微蹙眉劝道:“任妹妹,你莫要生气,原也是你们家事,姐姐不过是怕你走了歪路,才提点两句。”
  任丰年虽个子不算高,却比矮小的刘淑贞要稍高些,气势很足。而她原本就心情很差,被这位刘姑娘一搅和,心情便差到极点,烦躁却无发泄之处。
  任丰年一步步上前,浑身泛了霜雪样的冷意,忽然伸手轻柔的拍拍刘淑贞的脸庞,面无表情道:“让开点。”
  刘淑贞被她的举动,心觉受辱,身子却不由自主退开,正蹙了眉要说什么,却给生生吓了一跳。
  任丰年直直走到桌前,纤白的双手一把掀翻了自己的妆奁,几层的木匣子“哐当”重重摔在地上,里头的首饰轱辘轱辘转了圈,其中便有一只黄玉约指。她已经有两年多没有戴过的约指。
  任丰年走到屋外,一把将约指扔出去,眼眶微红着对外颤着嗓音道:“我最讨厌你了……讨厌死你了!”
  一屋子的姑娘:“…………”
  她们真的觉着任丰年有病怎么办?这已经不是有病这么简单了好么,她简直就是脑子坏掉了!
  刘淑贞只觉自己不该这么冲动的,她自个也算是被母亲悉心培养长大的,怎能为了任丰年便失了机会?打老鼠,还怕伤了玉瓶呢。
  刘淑贞咬牙,低头道:“好好好,皆是我的不是……你也莫要动气,咱们不能伤了和气……”她自觉已经递了台阶,只要任丰年不是个傻子,便不会不顺着下来。
  哪晓得任丰年根本不理睬她,踩着一地的首饰也不管,只坐在床沿上发呆。
  任姑娘带来宫里的妆奁虽不大,但里头几样俱全,皆是极精美细致的首饰。她倒像是浑不在意,任由东西散落一地。过了一会儿,她小声抽噎起来,软糯干净的声线,直叫人心生怜意。
  刘淑贞只觉这人无理取闹的紧,明明是她自个儿有错在先,发了一通神经,又哭起来了。叫人听了,倒像是她刘淑贞在欺负人,只明眼人都晓得,任丰年这样儿的,怎么可能吃了亏去?
  任丰年并没有哭很久,过了一会儿,她拿帕子把面上的泪水抿去,面无表情地起身洗漱。洗漱完了,她倒头就把自己蒙在被窝里头,进入了黑甜的梦境。
  梦里头她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脉脉柔风吹过她的面颊,她把碎发别在脑后,一路奔跑向前。忽然狂风四起,风段凌乱刮拂,她竭力呼吸都无法维持清明。肌肤是冰冷的,内里却灼热的吓人。
  任丰年发热了,第二日醒来,整个身子都是灼热滚烫的,原本白皙润泽的面孔变成了异样的嫣红色,嘴里还喃喃着些不知所谓的话。一屋子的秀女皆给她吓了一跳,这般突然发热,实在有些不正常。
  其中一个秀女提议道:“咱们还是同嬷嬷说罢,她这般下去,万一叫咱们一屋子的人皆染上了怪病,可怎么是好?”大家皆是很认同的,就连苏绣也不曾发声。
  不一会儿,管这屋的教习陈嬷嬷便到了。她瞧着任丰年烧成这般,心里便有些焦急。上头有人嘱咐多照顾这姑娘,可宫里规矩不能改,这发烧得病的女人,怎么还能叫她安安生生的住着?
  她心里急切,面上却分毫不动,只淡淡看了周围人一眼道:“任姑娘现下发了热,不好移动,各位姑娘且担待些。奴婢这就去请示黄总管,再来定夺。”
  刘淑贞手执书卷,起身一礼,微微一笑道:“嬷嬷说的在理,我却只怕任妹妹是染了甚么怪病,咱们这有一屋子的姑娘……只怕不妥罢?”
  陈嬷嬷本也纠结这点,只怕任丰年真是得了病,若是一屋子的姑娘全染上了,那岂不是坏事?这点事体都办不漂亮,她这教习嬷嬷也便当到了头。
  陈嬷嬷咬住牙关,对着身旁的宫女道:“那便照刘姑娘所说,你们把任姑娘抬到偏殿那头去,若有问的,便说怕任姑娘病里受吵闹,才给她择个清净地儿。”
  待叫人把任丰年抬走了,一屋子的秀女才清净下来。苏绣对着众人温和一笑,拿了一只荷包来道:“我这儿有桑叶菊花丸,是能防寒热的,姐妹们皆来一个罢。”
  刘淑贞对她柔和笑道:“还是苏绣妹妹有心。”说着便拿了个丸子放入口里,顿时唇齿生香。
  有了刘淑贞带头,几个秀女也皆要了粒丸子吃。到底心里也怕自己被染上,吃一粒总是无妨,苏绣又不能这般明目张胆的做手脚。
  苏绣分好丸子,把荷包收拾起来,便自己做自个儿的事体去了。她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儿,不过便是看看经书,每日抄个半卷至一卷经文。她娘说这般能陶冶性情,自她能写字起,一日抄一卷,从不曾停过。
  到了黄昏时,苏绣被宫人侍候着洗漱。宫里头讲究的很,即便每间房的宫人皆有定量,不该秀女做的事体,一样都不准她们做。平日里便连出个门,都很不容易。
  苏绣看着旁边空落落的床铺,便想起任丰年来,也不知这姑娘怎么样了。任丰年帮过她,这点苏绣是很明白的。只她自家也是个没根基的秀女,在任丰年被移出屋子的时候,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免得招惹旁人不快。
  任丰年长得美,穿戴的首饰不多,却个个精致独特。而她脾气又不好,也不爱搭理人,苏绣这几日与她搭话,任丰年都不怎么热衷。其实苏绣也和那些姑娘一样,并不喜欢任丰年。只是她从来不表现在脸上,也不会自以为妥当的去揭穿任丰年的私事。
  苏绣在心里头盘算两下。照着宫里的规矩,得病和发烧的宫人,若是没甚么根基的,皆要给抬到偏僻的地方去,直到身体好透了才能搬回来。先前任丰年出事,那个嬷嬷非但一开始没这样做,反倒还想护着。
  苏绣是个聪明人,联想起这几日的种种,心里头便有了算计。                        
作者有话要说:  苏绣微笑:我是看透一切的女人,即将走向人生巅峰。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任丰年浑身皆被汗湿,乌黑的发丝粘在雪白的面颊上; 她像是没骨头一般蜷缩在被窝里; 时不时剧烈颤抖两下。
  年轻的帝王经过岁月的沉淀,俊美的面孔变得更为凌厉; 眉心有一条常年冷肃留下的折痕,时刻昭示着他身为天子的威严。皇帝一身玄衣; 高大沉肃的背影没入烛影里; 缓步走向架子床。
  偏殿中央的架子床上,躺着一团小东西; 无知无觉的缩成一团。
  任丰年就像只孱弱可怜的兔子,被他微凉的手; 轻柔抚摸着雪白柔软的脖颈,时不时下意识的蹭两下; 仿佛不自觉讨好这个给她顺毛的主人。
  他垂眸; 目光一寸寸扫过掌下的姑娘。她更纤弱了,腰肢更加细瘦,胸前却更加细腻饱满; 虽身着寝衣; 只露出小道雪白的沟壑; 却丰姿难掩。她的面颊也比从前更苍白娇气,微微上扬的唇角失了血色; 时不时发出软糯的哼声。
  她是个天生适合撒娇的姑娘。
  老太医提着药箱子为任丰年诊断,片刻后对身边的圣人一揖,深吸一口气; 恭敬道:“禀陛下,这位……娘娘应当是无事。只大约吃了甚么性味相冲的药材,才暂时有了这样的反应,实则于身子无碍。臣有一药方可缓娘娘热汗之症。”老太医说着,便拿了笔,仔细写了半张纸,低头恭敬递给皇帝。
  皇帝嗯一声,修长的手指捏住纸缘。他仔细把药方看一遍,递给身边的宫人,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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