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可不是吃素的-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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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盯着面前的空碗碟发呆。
可是看着看着眼睛就湿润了起来,定是眼睛睁久了,疲劳了,她这样想着。
情场老手谢庆岱哪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踌躇了片刻,便试探地握住了杨珥的手。
杨珥手猛然一颤,一阵反胃,下意识地便想要将他的手甩开,却见林无意若有若无地瞥了过来,她忽然转扔为抓,心中虽厌恶,却勉强自己挨着谢庆岱的手,还有些娇羞地笑了笑,样似回应。
杜光慈“哐”地一砸酒杯,惊得众人望向他,不料林无意此时也大拍桌子,震得杨珥和谢庆岱的手不由得分开,众人又皆是莫名其妙地转头望向他。
只见他很是不耐地冲身旁的侍卫大喊了一声,“我刚才为谢二小姐做的面呢?怎么还不端来?”
杨珥呼吸一滞,心又揪了起来,做什么不好,一定要为别的女人做……面?
作者有话要说: 进入二人互怼时代。。
约好今晚更新,赶在今晚的小尾巴更新了!
虽然只更了一章,但它字数多啊宝宝们~
懂田田的人都知道,田田喜欢捉小细节,就喜欢一点一点的戳心窝!
第53章 啃了心头肉
谢庆岱听到林无意对仆人的叫唤; 先是一愣,随即欣慰一笑,冲杨珥解释道:
“家妹听说林将军的厨艺极佳; 吵着让他为自己做个拿手好菜,这不; 刚才劳烦他亲自去灶间下了一碗面。”
杨珥微微颔首,原来林无意刚才额前的白色粉末; 是面粉啊。
一时间; 又忆起那段她还在三阳县的日子,他为了不耽误书院的讲学,每日天还未亮,便起身到严老家和面,每每都大汗淋淋,仍一声不吭; 拿那些血汗钱; 补贴家用之余; 还会贴心的给她买礼物。
谢萼龄撒娇的语气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无意待我真好。”
林无意笑笑; 未置一词; 看着仆从谨慎地端着用青花瓷碗所装的汤面走来; 双手接过,递到了谢萼龄面前,“尝尝吧。”
一旁看热闹的杜光慈插了一句,“谢二小姐好福气啊; 我等旁人倒是没这等口福了。”
林无意欠身致歉,“今日实在太忙,只得了做一碗面的时间,日后找个在座的大人们空闲的时间,无意一定会亲自下厨款待一番。”
这些客气话,杨珥无心听闻,只紧紧地盯着谢萼龄手中的那碗面。
谢萼龄细咽了一口,惊讶之色紧接着便浮上了面容,毫不掩饰地称赞道:“无意,这面实在是太好吃了!你以后常做给我吃吧!”
林无意递了一条手帕给她,笑得温润。
杨珥心中一“噔”,她知道这面会有多好吃。
可那谢萼龄是个喜新厌旧的主,宴席开始后,上了不少的新菜,她便将面放到一边,再也不管不问。
杨珥眼睁睁地看着面条被汤水泡得发胀,眉头紧蹙。她的目光很是炙热,林无意早就感受到了,终是忍不住问道:
“长公主对臣下的面也很感兴趣?”
她望向他,这二郎长大了,还长坏了,眼里的戏谑丝毫不掩。
她沉着脸,语气不温不火,“本宫只是觉得,你的心意,不该被这样浪费。”
他眸光一动,压根就不在意谢萼龄如何对待那碗面,倒是更在意她的这句话,耐人寻味。
谢萼龄更是讥笑不已,她的东西还轮得上别人做主?当即欲恶言相对,却忽然别有意味地笑了起来,“小女食量颇浅,实在是吃不下了,要不长公主替小女吃了吧?这样就算不上浪费了。”
杨珥闻言一怔,杜光慈更是呵斥出声,“胡闹!长公主怎么可以吃你剩下的食物?”
谢萼龄被吼得一愣一愣的,连忙委屈地看向林无意,却见林无意低头沉思着什么,并没有理会她,只得又望向谢庆岱,嘟囔着嘴:“哥哥!”
谢庆岱连忙拍了拍杜光慈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众人皆知杜光慈素来与杨珥亲善,他会为她出头,实属常事。
不过谢庆岱并未制止妹妹的言行,而是有些玩味地盯着杨珥,他也很是好奇,心比天高的长公主,究竟会如何翻脸。
出乎众人意料的事却发生了,杨珥面色沉静地说道:
“如此,也好。”
林无意震惊抬头。
此时的谢萼龄忽然有些后悔刚才说的话,这碗面乃林无意亲自给她做的,她就算是倒了喂给狗吃,都不愿与她人分享,更何况这人还是杨珥。
她的面色很是不好,心下忽然一动,拿起林无意面前的白酒,果断地倒入了面碗中。
杨珥瞳孔大张,“你!”其余人皆是不明所以。
她倒完了白酒犹觉不够,还把自己手边的石榴蜜水也一股脑地倒了进去,最后不忘拿筷子搅拌均匀。
鼓捣了好一会,才示意身旁的侍女将碗端到杨珥的桌前,“长公主,请用!”
“谢萼龄!你欺人太甚!玥儿,你不要吃!”杜光慈咬牙切齿地道。
谢庆岱的神色变得愈发古怪,面上虽责怪地觑了一眼谢萼龄,心里却是拍手称快,期待着好戏。
林无意则很是复杂地看向杨珥,面色不明。
杨珥凝神于面前已被染成红色的面条,还未入嘴便闻到了冲天的酒气。丝毫未见犹豫,拿起筷子就大口地吃了起来。
在座的人又皆是一惊,杜光慈以为她是因为面子才硬逼着自己吃的,忙唤道:“够了够了!玥儿,吃一口就行了!”
杨珥没有理会他,只闷头地往嘴里送,酒气与蜜水混杂的令人作呕之味深深沁到了面条里,原想着快点吞下去便好了,可是刚吞进胃中,却又被酒水灼烧得火辣辣的。
再也难以下咽,只得鼓在腮帮子里,自顾自地咀嚼。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因为怄气而偏要吃这碗面,可是只要一想着她可能是最后一次有机会吃他所做的面条,便怎么样也不愿撒手。
吃到后来,连作壁上观的谢庆岱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几度伸手欲阻止她。
谢萼龄倒是嗤笑连连,想看到死要面子的她能做到何种程度。
越塞越多,一不留神便呛到。她掩嘴猛咳一阵,嘴里的面条残渣堆积,呛得满脸通红仍不止,杜光慈忙吩咐下人去找痰盂来,又嫌下人做事太磨蹭,忍不住亲自离席大跑着去拿。
“吐出来!”一只修长的手递到了杨珥的面前。
她咳得颤抖的身子一顿,怔怔望向了手的主人林无意。随即大摇了头,别脏了他的手。
他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催促道:“快啊!”
谢萼龄气得跺脚,“无意!你管她干什么!”
林无意再也支不起好脸色待她,吼了一句,“谁准你这样糟蹋我特意为了准备的食物?”
她登时噤声,知道自己倒酒又倒茶做的实在的理亏,却初次被林无意这般对待,心里十分受屈。
杨珥又是一阵翻山倒海地咳嗽,再也强撑不住,全部吐到了林无意的手上。粘稠污秽混了一手,林无意连眼睛都未眨一下,另一只手一下又一下轻柔顺着她的背。
杨珥再也受不住他眼中的担忧之意,忙推开他,跑走了。
端着一个面盆跑得上去不接下气的杜光慈,此时也回来了,却只见到林无意在用帕巾擦拭着手,席间气氛一度凝重。
他恍然间明白了过来,有些颓然地扔掉手中的面盆,满含深意地道了句:“林将军还真是舍己为人啊!”
林无意微微一笑,“杜宗正哪里的话,这是我的家宴,我自然要尽自己的本分了。”
然后便借着梳洗的理由离席了,丝毫不顾杜光慈暴风雨欲下的阴沉脸色。
把嘴里的东西吐尽了后的杨珥,气也顺了过来,便没有那么难受了,只想快点离开那个觉得丢人的地方。
凭来时的记忆,走到了假山旁的水池,一遍一遍地漱着口,仍觉胸口燥热,又接连洗了好几道脸。
“身子本来就不舒服,特意给你准备了粥,你看都不看一眼,非要假惺惺地争着吃那碗面?你这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吧,你到底在图什么?”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杨珥微微一震,然后用袖子擦干了面上的水。
林无意的语气虽不善,但她仍听出了其中的责备,还带着一丝期待。原来从她刚到将军府时,他便察觉出了她身子欠妥。
想起他和谢萼龄的亲密无间的样子,她心里就添堵,张嘴便来了句,“你管我吃不吃!”
一说完便觉得语气重了些,果见林无意一脸吃了屎的表情,没有接话,而是默默站到一旁,洗着手。
沉默了一瞬,他忽然说道:
“谢庆岱摸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躲?你不是很讨厌他吗?”
她翻了个白眼,“如你所愿啊。”
听到此话,他紧抿着嘴唇,烦躁地一拍水花,溅得她一身。
杨珥又想起席间他二话不说便伸出手的样子,脸红了一红,手肘推了他一下,“诶,你刚才为什么,会用手接……”
他很欠揍地眉毛一挑,“我喜欢接就接。”
她瘪着嘴,这家伙!怎么还记起仇来了,硬是半分都不让她的,以前的那股贴心劲都去哪里了?
不过,为什么会越看越可爱?好想啃一口。
然后……
当真就忍不住地啃了上去!
林无意蓦地发现眼前这张放大了的脸,心想着这女人不会是吃面条吃疯了吧?
杨珥是疯了,碗里的白酒正在作祟,让她本就因为生病而有些迷糊的脑袋,愈发不清醒。
他的理智告诉他应当马上推开她,但唇上的酥麻感却一点一点剥夺了他的思考能力。
索性,要疯就一起疯吧!
立刻托着她的腰,将她放到了水池边,一旁的泉水还在涓涓流淌,激起一层层的涟漪,瞬间将二人的衣服给打了个透湿,却没能浇熄他们心中的燎原之火!
他抵着她的脑袋便反咬了回去,刚才她一时冲动的嚣张气焰顿无,挡不住他的激烈攻势,只一会便被吻得身子发软,借着他的手才得以支撑,唇畔流连之余,忍不住娇喘了一声。
他的双眸更是被这一声挠得通红,将她揉到自己的怀中,再欲放肆,却忽闻不远处传来了一声:
“无意?你在哪里?”
是那烦人的谢萼龄!杨珥的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双眸缓缓张开,看向满脸不耐的林无意。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终是放开了环住她的双手,准备把她抱下水池。谁料她却欺身将双腿环上了他的腰,湿透了的娇躯紧贴着他的胸口,又一次地含住了他的双唇。
他刚刚找回了一丝防线险些又被她给攻破,忙将脑袋往后移了些,暗惊到:“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她双眸黝黑,宛如带着盈盈秋水,很是清明。伸手将他的脖子拉近,铺天盖地的吻就印到了他的唇上。
谢萼龄的呼喊声已近耳畔,他再来不及和她分开,只得抱着她往一旁的假山躲去,只差一点,就要被谢萼龄给撞见了!
他很是愤怒地将她摁在石壁上,两具滚烫的身子挨得极近,他炽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脸上,暗示着他心中的不平静。
就凭杨珥现在与谢庆岱之间还未定下的婚事,若是出了她与怀化将军的传闻,又要闹出不小的风波!
杨珥从他的腰上跳下,却不从他的臂间钻出来,在他震惊的目光下,自己扯松了衣裳的领口,语气含糊不清,还带着些粘湿:
“你说,我现在若是大喊一声,谢家人还会继续认可你吗?丞相若是知道你染指了他的儿媳,该是怎样的雷霆震怒?”
林无意脚下一软,不敢置信地退了好几步。
她的语气逐渐冷硬,“不要再试探我的底线,今日只算得上是警告,你现在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准备辞官之事,下一次,我可不会再拿自己开玩笑,毕竟,你的身份,见光必死无疑。”
他心头巨震,万般没有想到动情地欢愉过后,她竟然会带着杀意说出这般绝情之话。恼意与悔恨占满了胸腔,他右手猛砸石面。
杨珥看着石面上斑斑的血迹,险些心软!
可是她却别无它法,三年前拼尽全力寻找沈大人,一方面是为了能接他回京城重振朝纲,另一方面,是为了当年私自豢养沈家军啊!
沈阎沈大人得先帝器重,官拜骠骑大将军,与彭大哥的父亲彭荪同为当朝位高权重的武官。
但沈大人生性豪放不羁,待得辛帝继位后,多次直言纳谏,那时的辛帝年幼,心高气傲,被道貌岸然的丞相离间。沈大人愤怒不已,将军权甩手,带着那批英勇善战的沈家军远离朝堂,遁迹于世,再也不问京中任何事。
辛帝近年来悔不当初,却再也寻不得沈大人,京畿大军大半都掌握在谢家父子手中,让他俨然成了一具皇家傀儡。
这两年,暗中寻找沈大人的人马仍未断过,却没有半分的消息。这京城说不定随时都会变天,她怎样也不愿林无意因为她深陷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