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第1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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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甚至有点兴高采烈。大家在交头接耳,好像在观看体育赛事。对面中间一排上有个女巫引起了哈利的注意。她留着金色短发,穿着紫红色的袍子。不会错的,她就是年轻的理特。史姬特。哈利看了看四周,丹伯多又坐在他旁边了,但穿着一件不同的袍子。克劳斯先生看起来更憔悴而且更瘦更严厉了……哈利知道了。
这是个不同的记忆,不同的一天……一个不同的审讯。
角落的门开了,露得。巴格蒙走了进来。
这不像现实中的那个露得。巴格蒙。他仍有着一副快迪斯选手身材。他的鼻子还没被打扁后起来又高又瘦但很有力气。他在那带链子的椅子上坐下,看起来很紧张。但那椅子却没有把他像卡克罗夫一样绑起来。巴格蒙好像也感觉到这点,放松了一下。他用眼睛扫了一下观众,向其中两个人挥挥手,勉强笑了芙。
“露得。巴格蒙,你被带到魔法世界法庭来是为了对你的被控进行答辩的。你被控与戴斯。艾特们有关系。”克劳斯说,“我们听说了那些对你不利的证据,现在准备宣布我们的判决,在此之前你还要在你的证词上加上什么吗?”
哈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露得。巴格蒙,一个食尸者?
“只有一点。”巴格蒙。傻笑着说,“呃,我觉得我以前有点像傻瓜——”
一两个观众纵声大笑。但克劳斯先生可没这种幽默感,他带着一种最严厉和厌恶的神情盯着露得。巴格蒙。
“他从来没说过比这更真的话了,小子。”有人干巴巴地对丹伯多说。哈利一看,莫迪又坐在那儿了:“要不是我知道他向来都那么蠢,我还会以为那些快迪斯球们已经给他洗了脑……”
“露得。巴格蒙,你是在给福尔得摩特公爵的支持者们送情报时被抓住的。所以,我建议判处他在阿兹克班服刑不少于——”
但这时周围的观众席上爆发出愤怒的吼声,几个女巫和巫师站起来对着克劳斯先生摇头,有的甚至挥舞着拳头。
“但我已经告诉你们,我不知道!”巴格蒙真诚地向乱哄哄的观众叫道,他那圆圆的蓝眼睛睁得大大的。“根本一点也不知道!老罗克乌得是我爸爸的一个朋友……我做梦也没想到他和‘那个人’是一伙的!我以为我只是在为我方收集情报!还有罗克乌得一直在说要给我在魔法部里找份工作……一旦我的快迪斯生涯结束,你们知道……我指,我不能老是被布鲁佐球踩在脚下,不是吗?”
观众中发出了吃吃的笑声。
“那么我们来投票。”克劳斯先生冷冷地说。然后转向地牢的右面说:“陪审团将会很乐意举手……赞成监禁……”
哈利看向地牢的右手边。没人举手,观众席上很多人开始鼓掌。
陪审席上有个女巫站起来。
“什么事?”克劳斯恼怒地咆哮。
“我们只是想为巴格蒙先生上星期六在快迪斯比赛上代表英格兰与土耳其对阵时的出色表演表示热烈的祝贺。”她一口气把话说完了。
克劳斯先生气得火冒三丈。这时地牢里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巴格蒙站起来向大家鞠躬,笑着。
“卑鄙,下流。”克劳斯先生对丹伯多大声说,这时巴格蒙已经走出了地牢。他仍然愤愤地说,“罗克乌得确实给了他一份工作……露得。巴格蒙加入我们的那一天对魔法部来说将会是很凄惨的一天……”
这时地牢又消失了。当它再次出现时,哈利发现自己和丹伯多仍旧坐在克劳斯先生的旁边,但气氛大不一样了。这里静得出奇,只有坐在克劳斯先生旁的一个脆弱纤细的女巫在抽泣着。她发抖的手紧抓着一条手绢捂着嘴。哈利抬头看着克劳斯,他好像更憔悴了,脸色比刚才更灰白,太阳穴上有根筋在不停地跳。
“把他们带进来。”他说,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地牢里回响。
角落的门又开了。这次六个得蒙特押着一行四个人进来。哈利看到人群中有人抬头看着克劳斯先生,有些人在低声耳语。
得蒙特把他们四人分别放在四张有链的椅子上。四人中,一个矮壮的男人茫然地看着克劳斯,还有一个比他更瘦一些,而且看起来更紧张的男人,眼睛四下看着人群。一个女人坐在椅子上,就好像它是宝座;她有一头又浓又黑的头发,眼皮厚厚的像盖子。旁边还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他看起来没有那么僵硬但却在发着科,乱草般的头发垂在他脸上,奶白色的皮肤上有几粒雀斑。一看到他,克劳斯先生旁边的那个瘦小的女巫就开始坐立不安,用手绢捂着脸哭。
克劳斯站起来。他俯视着面前的这四个人,脸上只有纯粹的憎恨。
“你们被带到魔法世界法庭来,”他清楚地说,“为你们那令人发指的犯罪行为接受判决——”
“爸爸,”那乱草般头发的少年说,“爸爸……求求……”
“——我们从来没听过这样恐怖的行为,”克劳斯先生把声音抬高,把他儿子的声音盖了下去。“我们已经听过其他人的证词。你们四个被控曾抓了一个沃罗——弗兰克。兰博顿——并在他身上施了克鲁希尔特斯符咒,因为你们怀疑他知道你们那不知放逐到哪里的主人现在在哪里——”
“爸爸,我没有!”那男孩在链子里发抖。“我没有,我发誓,爸爸,别把我扔给得蒙特——”
“你们还被指控,”克劳斯先生大吼着说,“在弗兰克。兰博顿的妻子身上施了克鲁希尔特斯咒语。因为他不告诉你们想要知道的事。
你们也计划让他——‘那个人’——重新恢复力量。我现在要求陪审团——“
“妈妈!”下面那男孩尖叫着,坐在克劳斯旁边的那女人更加不安,大声地啜泣起来。那男孩大喊:“妈妈,阻止他,妈妈,我没干,不是我!”
“我现在要求陪审团,”克劳斯先生大叫着,“举手,如果他们像我一样相信,这些犯人应该在阿兹克班处以无期徒刑。”
一致地,地牢右手边的女巫和男巫们都举起了手。观众席上响起来像刚才一样雷鸣般的掌声,他们的脸上满是得意满足。那男孩子开始尖叫:“不!妈妈!不!我没干,我没干,我不知道!不要让他把我送到那儿!”
得蒙特进来了。另外三个人静静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那个有厚厚眼皮眼睛的女人抬头看着克劳斯并叫道:“黑暗公爵一定会东山再起的,克劳斯!把我们关在阿兹克班,我们等着!他会再来救我们的。他会比其他人更重重地嘉奖我们,因为只有我们是最忠实的!
只有我们要去找他!“
但那男孩还在挣扎着试图让得蒙特放开他,虽然哈利可以看到他们的冷酷无情和强大力量开始把他镇住了。人们在嘲笑他们,有的甚至站起来。那女人已经出去了,男孩还在挣扎。
“我是你儿子!”他冲着克劳斯大叫,“我是你的儿子!”
“你不是我的儿子!”克劳斯先生大吼,眼睛睁得圆圆的。“我没有儿子!”
那瘦小的女巫倒抽一口冷气,重重地跌在座位上,她晕过去了。
但克劳斯先生好像没有看到一样。
“把他们带走!”克劳斯对得蒙特咆哮着,唾沫横飞。“把他们带走,让他们烂在那儿!”
“爸爸,爸爸,不关我的事!不!不!爸爸,求求你!”
“我想,哈利,是时候回办公室了。”一个声音在哈利耳边响起。
哈利吓了一跳,他看看四周。然后看着他两旁。
他右边坐着一个艾伯斯。丹伯多,正看着克劳斯的儿子被得蒙特拖出去——而他左边也有一个艾伯斯。丹伯多,正看着他。
“走吧。”左边的丹伯多先生把手伸到哈利的臂弯里,哈利觉得自己升向空中,地牢消失了,在一片漆黑中,他觉得自己在慢慢翻着跟斗,突然,他的脚落到了实地,发现自己站在丹伯多阳光灿烂的办公室里,橱柜里的石盆在他面前闪烁,艾伯斯。丹伯多也站在他身边。
“教授,”哈利喘息着,“我知道我不应该——我并不是想——橱柜的门开了一点点而且——”
“我完全理解。”丹伯多说。他把盆拿到他桌子上,然后坐下,他示意哈利坐在他对面。
哈利坐下来,盯着那石盆。盆里的东西恢复了原样,一种银白色物质,随着他的喘息旋转,起着微波。
“它是什么?”哈利颤声问。
“这?它叫班西福,”丹伯多说,“我有时候发现——你应该也知道这种感觉——我的脑海里塞满了太多的想法和回忆。”
“呃……”老实说他没这种感觉。
“很多次,”丹伯多说,他指着那石盆,“我利用班西福,它可以吸取一个人思维,把它倒进盆子,然后可以等闲暇时候看看。当在这种形式下,你可以更容易发现事情的模式和联系。”
“您指……那些是您的思想?”哈利瞪着那盆里正在旋转的物质。
“当然。”丹伯多说,“我做给你看。”
丹伯多从怀里掏出魔杖,把一端放到他的太阳穴附近。然后他把魔杖拿开,头发好像粘在上面了——但它实际上是一丝装在班西福里的那种银白物质,丹伯多把这新想法放到盆里去,哈利惊奇地发现他自己的脸在表面浮动。
丹伯多把手放在盆的两端然后搅动它,就像淘金者搅动那些沙寻找沙金……哈利看到他自己的脸换成了史纳皮的,他张大着嘴对着天花板说话,他的声音轻轻回荡着。“它回来了……卡克罗夫也是……比以前更强大……”
“我早该发现这个联系。”丹伯多叹了口气,“但不要紧。”他的目光越过半月形的眼镜看着哈利,后者还是张大嘴巴盯着史纳皮的脸。
“当法治先生赶来和我们会谈时,我正在用班西福,我急忙把它拿开。
毫无疑问,我没把橱柜的门关好,自然它引起了你的注意。“
“很抱歉。”哈利低声说。
丹伯多摇摇头。“好奇心并没有错,但我们应该对我们的好奇心感到警惕……”
他轻轻皱了一下眉,又用杖尖碰了碰那物质。突然,一个人从里面升上来,是个大约十六岁,体态丰满,满面愁容的女孩。她开始慢慢地旋转,脚还在盆子没有露出来。她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哈利或丹伯多教授,说话的声音也在回荡,就像从盆底升上来一样:“他对我念了一个咒语,丹伯多,我只是跟他开玩笑,先生,我只是说我上个星期在温室后面看到他吻了福罗恩斯……”
“但为什么,珀茜,”丹伯多悲伤地说,现在那女孩子不说话了只在旋转。“为什么你最先跟他走了呢?”
“珀茜?”哈利说,“那——是珀茜。佐金斯?”
“是的,”丹伯多又碰了碰盆底。珀茜降下去了,那些物质又变得银亮而不再透明了。“这是我记忆中的珀茜,那时她还在学校里。”
从班西福里发出的银光照亮了丹伯多的脸,哈利突然发觉他看起来多么老啊,他当然知道丹伯多很久以前就开始变老了,但他从来没有真正意识到丹伯多是位老人。
“哈利,”丹伯多说,“你在我出去之前,不是说有话要跟我说吗?”
“是的,”哈利说,“教授——我刚才在迪维纳森,——呃——我睡着了。”
他犹豫了一下,心里忐忑不安等着被责骂,但丹伯多只说了句,“怎么回事,继续说。”
“我做了个梦,”哈利说,“一个关于福尔得摩特公爵的梦。他正在折磨温太尔……您知道温太尔是谁吧——”
“我知道,”丹伯多迅速地说。“请继续。”
“福尔得摩特接到一封信。他说温太尔的错误已被弥补。他说某人死了,然后说温太尔不用被蛇吃掉了——他椅子旁有条大蛇。
他说——他说要把我拿去喂蛇。然后他对温太尔施了克鲁布尔特斯符咒——后来我的疤就开始疼,“哈利说,”它疼得那样厉害,把我弄醒了。“
丹伯多几乎没看过他。
“呃,就是这些。”哈利说。
“我知道了。”丹伯多静静地说,“让我想想。那么你的疤在今年什么时候还疼过,除了那次它疼了整个夜晚?”
“不,没有,我——您怎么知道它疼了整个夜晚?”哈利很惊讶地问道。
“西里斯并不只跟你一个人通信,”丹伯多说。“自从去年他离开霍格瓦彻后我还一直与他保持联系。是我建议他住在山腰上的山洞,我说那里是最安全的藏身之所。”
丹伯多站起来,在桌后踱来踱去,不时把他的思想添加到班西福里去,那些银白色的思想在盆中越转越快,哈利看不清上面有什么,只见一片模糊。
“教授?”过了几分钟后,他轻声说。
丹伯多停下步子,看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