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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宫学有匪-第80节

小说: 宫学有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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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人是指望不上了,衣服总得有点用处吧!”
  骆秋迟扯起杭如雪的外袍,重重抖开,拿着火折子一吹,从衣角开始烧起,那衣服瞬间被点燃,骆秋迟拿着衣服飞掠至了佛座下,一把取过那根石佛金杖,手脚麻利地将衣服往那金杖上包去,打了个死结后,直接做成了一面“火旗子”,向外挥舞起来!
  外袍熊熊燃烧着,杭如雪看呆了,骆秋迟却马不停蹄,白衣一甩,又飞扑进了老鼠堆里,举着那面“火旗子”就往里招呼,像是舞着一条火龙般,烧得那些老鼠吱吱惨叫,四处逃窜!
  这下手里可有了个“法宝”,骆秋迟把“火旗子”甩得不亦乐乎,对着那群老鼠叫嚣道:“来呀,你们再来呀,老子直接把你们烤了吃!”
  有了这面“护身旗”,骆秋迟周围像形成了一个“安全火圈”,没有老鼠敢再近身过来,杭如雪赶紧揪住骆秋迟的衣裳,紧跟在他身侧,不敢离开寸步。
  哗啦啦不知烧了多少只老鼠,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焦味,那穿着黑斗篷的男人终于再也看不下去,吹起哨子,一声喝道:“回来!”
  那些剩余的老鼠瞬间如潮水散开,朝他拔腿奔去,眨眼之间,一片黑压压的老鼠又钻进了他的黑斗篷中。
  他似乎心疼无比,看了眼一地的老鼠焦尸,终是一跺脚,带着剩余的“子子孙孙”,直奔楼上。
  骆秋迟喘着气,这才将“火旗子”往旁边随手一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妈的,老子手都快挥断了,这佛杖真他娘的重!”
  旁边的杭如雪也呼吸急促,胸膛起伏间,一只手还抓着骆秋迟的衣裳,额上满是冷汗。
  他原本也想靠着骆秋迟滑坐在地,却望了眼惨不忍睹的地上,看着那一地的老鼠尸体,几欲作呕,怎么也下不了屁股。
  骆秋迟抹了把汗珠,又腾地一下站起,重燃斗志:“走,继续追上去,今天就算把这座塔一层层都闯遍了,老子也在所不惜,一定要找到阿隽!”
  两人飞奔上楼,本已经做好了准备,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想迎接第四层的“洪水猛兽”,却没有料到,第四层空荡荡的,寂寂无声,什么也没有。
  又接连上了几层,均是如此,骆秋迟与杭如雪面面相觑,疑窦丛生,最后索性一口气上了塔顶,这一次,总算有动静了,还是一阵悠悠的琴声——
  “原本只想请一位客人,却没想到来了两位,这破局时间也快了一半,二位不愧是当世俊杰,老夫此番大开眼界,甚感欣慰。”
  他旁边的青铜炉中,插着一炷烟雾袅袅的檀香,刚好燃到了一半。
  抚琴之人抬起头,面目清矍,乌发素衣,周身气质出尘。
  骆秋迟不敢置信,惊声叫出:“鹿前辈!”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命门

  ☆、第八十五章:命门

  
  “这,这是怎么回事?鹿前辈,怎么会是你?”骆秋迟目光变幻不定,吃惊不已。
  他想过千万种可能,劫走阿隽的主使者会是何人,有何目的,却唯独没有想过会是眼前这袭素袍。
  但若是眼前这袭素袍,许多东西就能解释得通了,为何塔中这场伏击未带多少敌意,暗器上也未淬毒,塔中还忽然冒出这么多奇人异士,个个也都没有下杀手,反而带有一种试探的意味。
  一切都是因为案前这抚琴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近二十年来风雨无阻,每年阮小眉生辰之际,都会携琴踏月而来,送上一朵地狱浮屠花的鹿三哥,鹿行云。
  骆秋迟看着那道抚琴的身影,耳边骤然响起那一夜,在奉国公府,鹿行云临走前,对他说的话:“后生可畏,好好保护阿隽,日后如有难,可上破军楼来找我,报上我名号即可。”
  说完掠窗而出,玄衣抱琴飞入月下,只声音渺渺传来:“破军楼,十三袖,名号第三,白鹿长琴,追命行云。”
  这些话如今再度回荡在耳畔间,骆秋迟心头一亮,仿佛明白了什么,正要开口时,那身玄衣却已抚完一曲,按住琴弦,抬首目视着他与杭如雪,悠悠道:
  “一个将军,一个学生,将军很像将军,学生却很不像学生,倒像个江湖人,带着满身的悍匪之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我这破军楼出去的。”
  “小兄弟,我们第二次见面了。”鹿行云望着骆秋迟,意味深长地一笑:“第一次在奉国公府,你将我当作采花贼,足足追了我七个屋顶,我那时只知你身手灵巧,具体却也摸不清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值不值得信任与托付,现在,我总算是知道了。”
  他定定望着骆秋迟,欣慰笑道:“眉娘果然没有看错人,将阿隽交给你,老夫也算放心了。”
  三层闯关,不仅临危不乱,有勇有谋,有情有义,还能禁住美色诱惑,更是对阿隽一心一意,性情中竟还意外地带着江湖人的潇洒不羁,豪气干云,这样一个骆秋迟,实在让鹿行云十分惊喜。
  塔中,骆秋迟恍然大悟,脱口而出:“前辈,你,你是想要考验我?”
  “不仅仅是考验。”鹿行云摇摇头,目视着骆秋迟,笑意愈深:“最重要的目的,是在几天后的那场比武之中,助你一臂之力。”
  他扬声道:“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些人使用的都是扶桑的招数吗?忍术、影子幻术、驭兽术,都是扶桑流派的秘术,你一一领教后,心中多少有了些数吧?”
  骆秋迟长睫微颤,内心愈发亮堂,点头道:“晚生明白了,前辈这样安排,是想让晚生做到知己知彼,在几天后的那场比试中更有胜算,是吗?”
  他联想起今夜的一切,豁然开朗,层层诡异的佛塔埋伏中,原来俱是鹿行云的良苦用心。
  鹿行云点点头,含笑道:“小兄弟既然能够看透,老夫也便索性挑明了,今夜除却这些外,老夫引你前来,其实还有一份最关键的大礼要送给你。”
  “大礼?”骆秋迟颇为意外,他这回猜不到了,只觉鹿前辈行事果然神秘,这破军楼委实深不可测。
  鹿行云笑而不答,只是徐徐站起身,冲身后道:“你们都出来吧。”
  咔嚓一声,石壁上的暗门缓缓打开,一行人走入了灯下,个个眸含笑意,正是先前那娇艳的宫装美人,一袭黑斗篷的驭鼠师,以及最开始那些满身暗器的黑衣人。
  他们站在鹿行云身后,装束各异,身上却俱散发出一样的气质,鹿行云抬起手,对骆秋迟与杭如雪道:“先向你们正式介绍一下,我们破军楼的兄弟姐妹,他们是从扶桑分堂赶过来的,此番为了骆兄弟比武一事,可谓是尽心尽力,不辞辛劳。”
  “扶桑分堂?”骆秋迟还未开口,旁边的杭如雪已先一步问了出来,他跟着听了这么久,从一开始的云里雾里,到后面心里隐隐弄明白了今夜之局的原委,可“扶桑分堂”几个字还是让他出乎意料。
  鹿行云唇角微扬,清矍的面容淡笑道:“小将军没有听错,的确是扶桑分堂,那是破军楼设立在扶桑的分部,堂主叫作乌岐山,你们或许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但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只要老夫一说出来,你们定然为之所动。”
  他目视着面露异色的骆秋迟与杭如雪,一字一句道:“这位乌岐山分堂主,早在十年前就过世了,他在过世前,将自己毕生功力传给了一个孩子,那孩子身份特殊,若没有这一身功力护体,恐怕早就死在了家族的明争暗斗中,这位乌岐山堂主,不仅生前守在那孩子身边,倾其所有地教他,死后更是为那孩子铺平道路,用毕生功力护住他弱小的生命,他就是……”
  一番话还未说完,骆秋迟与杭如雪已激动不已,几乎是异口同声道:“他就是小天皇的那位师父!”
  鹿行云重重道:“没错,破军楼的分堂主乌岐山,正是扶桑国千岚天君的师父。”
  声音长长回荡在佛塔之中,骆秋迟与杭如雪震撼莫名,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鹿行云扭过头,看向杭如雪,清声道:“老夫知道小将军曾经查过这小天皇的师父,却一无所获,现在小将军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查不出了,因为小将军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这位至关重要的神秘师父根本就不是扶桑人,而是大梁人。”
  杭如雪身子一颤,鹿行云已目视他接着道:“他之所以会投身进入扶桑皇室,全因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这世上知道这些往事的,恐怕只有我们这些破军楼的人了……”
  是怎样一段往事呢?起初创立破军楼的十多个兄弟姐妹都百思不得其解,邬岐山是这“十三袖”中的老大,当初领着弟弟妹妹们一手创了破军楼,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可就在十数年前,他忽然跑去了扶桑,放着总部的大当家不坐,跑到扶桑那建个分堂,当起了分堂主。
  他为破军楼开拓了一片海上生意,让破军楼扎稳在了扶桑的土地上,后来发展壮大,竟还跟扶桑的皇室有了牵连。
  中间几年破军楼越做越大,也收了许多扶桑当地的孤儿做门徒,抚养他们成人,无论到了何处,破军楼始终秉承着“锄强扶弱,匡扶正义”的宗旨与初心。
  慢慢下去,这股大梁远渡过去的势力,几乎压倒了扶桑当地的几大流派,这其中除却破军楼本身的实力外,还一直离不开扶桑皇室中,一股神秘力量的支持。
  “十三袖”的兄弟姐妹们最开始也十分纳闷,不知道乌岐山是怎么搭上扶桑皇室这根线的,只当他本事通天,但后来,他们知道了。
  因为那一年,扶桑皇室中一位小王子出世了,乌岐山激动莫名,留下封书信后,就直接离开了破军楼,投身入了扶桑皇室,一心一意当起了这位小王子的师父,倾尽毕生所学教他护他,让他在波诡云谲的皇室争斗中能安然无恙。
  那信中写得十分隐晦,只说小王子的母亲德雅皇后,是他一位故人,人生须臾几十载,他能再与故人久别重逢,实在不想错过这份难能可贵的缘,他要去做那孩子的师父,守护在他与他的母亲身边。
  信的结尾写得清楚而动情,乌岐山想来是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他说前半生献给了破军楼,无怨无悔,后半生就让他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至死方休。
  那德雅皇后嫁给当时的治良天皇多年,却一直无所出,也不知缘由,那治良天皇十分宠爱德雅皇后,在子嗣问题上从未怪罪过她,反而替她堵住了诸多大臣的口,对她的宠爱十年如一日。
  这样的盛宠之下,又迎来了一个孩子,治良天皇可想而知有多么欣喜若狂,当那位小王子一出生,他就立刻昭告天下,将小王子立为了自己的继承人,这一举动惹得皇室后庭中诸多侧妃的妒恨不满。
  但治良天皇已管不了那么多了,毕竟德雅皇后是他最爱的女人,也是他的正室,他虽然还有其他的孩子,但都是侧妃所生,在他心里远远比不上德雅皇后所出的这个孩子,他的地位非比寻常,他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儿子,他有种近乎于“老来得子”的激动喜悦感。
  说到“老来得子”一处时,骆秋迟的嘴唇动了动,到底没忍住开口道:“前辈,晚生……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不知道对不对?”
  鹿行云看了他一眼,负手而立,幽幽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藏在心里便是,那个猜测,你觉得对便对,不用再向老夫求证了。”
  这样一说,等于一种变相的肯定了,骆秋迟眼睛一亮,仿佛听到了莫大的秘密八卦般,杭如雪在旁边却瞧糊涂了:“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
  骆秋迟向他摆了摆两根手指,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皇室秘辛,皇室秘辛,不可为人所言……杭大姑娘,你平日多看下民间的话本戏折子,现下就明白了。”
  “去你的!”杭如雪怒道:“骆秋迟,你莫要再这样叫我!”
  骆秋迟“切”了声,也不再看他,只望向鹿行云,毕恭毕敬道:“前辈说了这么多,最关键的地方晚生大概已经猜到了,自古奇功必有命门,若真是这样一份大礼,晚生真不知该如何谢前辈了。”
  鹿行云深深看了骆秋迟一眼,眸含赞许地点了点头:“聪明,小子,你比老夫想象中的还要聪明。”
  “没错,正是命门。”鹿行云微微昂首,逐字逐句道:“乌岐山的一身奇功俱传给了那小天皇,命门也便一同体现在了他身上,只要你破了这命门,也便等于破了小天皇一身功法,比武自当有十全把握获胜!”
  话一出,骆秋迟还没怎么着呢,旁边的杭如雪已经欣喜万分,也学着骆秋迟那般喊道:“鹿前辈此话当真?”
  鹿行云点头笑道:“一字不假,这才是老夫今夜要送出的一份大礼。”
  他望着骆秋迟,定定道:“乌岐山是‘十三袖’中武功最扎实的一个,走的是霸道冷硬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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