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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安乐天下-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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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晓棠没有追问,只让纪三老爷快说是如何得到玲珑球的。

    “我在街上闲走,正巧就碰见谢安、刘桂,兴龙那几个,他们约我喝酒,我却不过……,席间打赌,就得了这个。”

    谢安,刘桂,都是清远县城中的纨绔子弟,与纪三老爷年纪相仿,都不肯读书上进,每天只知道斗鸡走狗。

    这就是纪三老爷的那一般狐朋狗友了。至于兴龙,除了江庆善的儿子江兴龙没有别人。

    “小叔,我看起来那么好骗吗?”纪晓棠自然不信,一面就站起身,“我这就去告诉爹爹去。”

    “别,别……”纪三老爷叹气摇头,最后才含糊地说了玲珑球的来历。“是谢家当铺中当死了的东西,拿出来打个赌,被我赢了过来。”

    “我一看见这东西,就想着要弄来给你。晓棠……”纪三老爷眼神可怜兮兮的。

    纪三老爷还是对纪晓棠怀着愧疚,所以想淘换好东西来讨好纪晓棠。

    “打的什么赌,”纪晓棠微微垂下眼帘,遮掩了眼中的情绪,“人家拿出这宝贝来,小叔定是也拿了什么东西出来。”

    说什么吃酒,打了个赌,分明就是被那般人拉去赌钱了!

    “我忙着出去,并没带什么东西,随便写了个抵押,他们都信得过。”纪三老爷以为在纪晓棠面前混过去了,很有几分得意地说道。

    随便写个抵押,纪三老爷说的轻描淡写,但是纪晓棠却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

    “小叔,祖母和爹爹都不许你再去赌,你不记得了?”纪晓棠垂下头,不去看纪三老爷。

    “不过是兄弟间玩耍玩耍,不当得什么事。我也并没想赌,就是他们拿出这个玲珑球来,我想着你会喜欢。”

    “赌就是赌,祖父生前为此还打过你,小叔你也不记得了?”

    “又不是大赌,小赌怡情,小赌怡情。我知道分寸的。”纪三老爷讪笑。

    “小叔就没想过,或许是他们故意拿这个东西出来,引诱你去赌。”

    “他们不会的。”纪三老爷大咧咧地,“况且,谁不知道我的手气旺。这么些年,只有我赢他们输的。他们就是气不过,也是枉然。”

    “奈何爷我的手气旺啊,哇哈哈哈。”

    既然是赌,又哪里有只赢不输的。像纪三老爷这样,如果输了,就不会是小数目。只是输些钱财还罢了,就怕人家想赢的是别的东西。

    纪三老爷冥顽不灵,终究会是祸根。与其来日他败了纪家的基业,害死家人,自己也身死人手,不如……


第十章 决心

    心里想着,纪晓棠的脸色就渐渐缓和了下来。

    纪三老爷看见了,就认为是他已经说服了纪晓棠。

    “晓棠,晓棠……”纪三老爷干脆就蹲在纪晓棠跟前,一脸笑嘻嘻地看着纪晓棠。他等着纪晓棠给他个准话。

    “罢了,也轮不到我管这些。”纪晓棠终于说道。

    “太好了。”纪三老爷高兴的眉开眼笑,“晓棠,我就知道,小叔没白疼你。”

    纪晓棠扭过脸不搭理纪三老爷,一面用手随意在桌案上翻着。

    桌案上放着几本字帖和书,还有纪三老爷做了一半的功课。

    “嘿嘿。”纪三老爷站起身来,又跟纪晓棠商量,“……这么多功课,小叔实在做不来,到时候,又要惹你爹爹生气,怪不好的。晓棠,你看,是不是……嘿嘿……”

    “我就知道,小叔你送我东西,肯定又是让我给你做枪!”纪晓棠故意生气道。

    纪三老爷嘿嘿地笑,一个劲央告纪晓棠。

    “好吧。”纪晓棠最后无奈,只得答应了。“先说好了,要是让我爹爹瞧出来,可别说出我来。”

    “一定,一定。真有什么事,小叔一力承当,绝不让你吃挂落。”纪三老爷赌咒发誓。

    “最后一次,下不为例。”纪晓棠又道。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纪三老爷连连点头。

    纪晓棠离开藏书阁,慢慢往园子外走。

    下不为例,这句话她曾经说过多次,但总还是有下一次。

    赌博的危害,纪老太爷,纪二老爷也不止一次地对纪三老爷耳提面命,但都只能管住一时。纪三老爷只将其当做无伤大雅的小小娱乐,而且还认定了他自己赌运极旺,没人能赢他的。

    纪三老爷却不知道,他一直能赢,不过是那些人畏惧且要巴结纪家,因而让着他的。

    如果人家要做局,想要赢他,实在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纪三老爷这样的人一旦输了,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纪晓棠还记得前世纪三老爷输的红了眼睛,竟然将家中的……都输给了人!

    纪三老爷败家,还不止在赌上面。

    纪晓棠走到前边,先去纪老太太那边坐了一会,随后就到纪二太太这边来。

    纪二老爷已经送走了客人,正在厅中和纪二太太说话。

    “是从你祖母那里来?”看见纪晓棠回来了,纪二太太就问。

    “嗯。”纪晓棠给纪二老爷和纪二太太行了礼,就在纪二太太下手的一张椅子上坐了。

    小丫头立刻捧上茶来。

    纪晓棠接了白底斗彩的葵花茶盅,慢慢喝了一口,这才又告诉纪二老爷和纪二太太。

    “祖母让我送了些吃食去给小叔。”

    “你小叔可在认真背书?”纪二老爷就问,“方才来了客人,没奈何只能抛下他,这一会我怕他坐不住。”

    “爹爹说的没错,”纪晓棠就笑着道,“我过去的时候,小叔抓耳挠腮的。被我问他书背的怎么样了,却连一页也没背出来。我笑了他一顿,有些恼了。”

    “你别去招惹他。他这几天被我禁住了,正不耐烦。”纪二老爷就道。

    “嗯。”纪晓棠点头应承,一面就问纪二老爷来的是什么客人。

    “是钦州的一个秀才,说是跟咱们家祖上相交过。他家里开了买卖铺子,到咱们这来摊着些事情。你庆善大哥给引荐了来,托我在你子谦伯伯那说个人情。”纪二老爷随口就告诉纪晓棠道。

    纪家的先祖原本在钦州居住过。纪二老爷说的子谦伯伯,是纪二老爷的同年好友,如今任着清远县的县令,与纪家是通家之好。

    “庆善大哥也来了?”纪晓棠却是心中一动,问道。

    “是他陪着人来的。”纪二老爷点头。

    这也怪不得纪三老爷能够放心偷跑出去玩耍了。肯定是江庆善前面绊住了纪二老爷,使人给纪三老爷传了消息。也正因此,纪三老爷出去了,才那么凑巧就碰见了那一群狐朋狗友,还得了件宝贝来家。

    纪晓棠摸了摸袖中的玲珑球,却只字不在纪二老爷和纪二太太面前提起。

    “他们托的事,爹爹答应了?”纪晓棠又问。

    “那秀才无辜,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已经写了帖子打发人送去县衙。”纪二老爷就道。

    纪二老爷回家丁忧,又与本县知县交好,像这样请托的事情并不少见,而其中大多都是江庆善引荐而来。

    纪二老爷本性清廉,并不肯受人财物,江庆善于其中受了多少好处,却没人知道。

    江庆善祖上不过是帮闲无赖。到今天,江家已经成了清远县数得上的富户,手下还聚集了一班人,全凭他依傍上了纪家。

    钱财还是小事,其中还有更大的弊端。

    纪二老爷对江庆善信任有加,处事几乎全听江庆善的一张嘴。江庆善在其中弄权,危害更大。

    “如果真是小事,庆善大哥去衙门里跟他的知交好友说一说,只怕事情就成了,哪里还用来求爹爹。我听说,庆善大哥跟衙门上下都极好,帮着人打官司,一年不知赚了多少钱,且有许多人怕他。”

    “晓棠,这些话你从哪里听说的?”纪二老爷忙问。

    “爹爹不知道吗?”纪晓棠故作吃惊,“我还当是人人都知道的。街上人都这么说。前两天我的小丫头在后角门买绒线,听人说了,回来学给我听的。”

    “有这回事?!”纪二老爷皱眉,“庆善他,只是为人热情,爱打个抱不平。所以有时候难免揽事情上身。”

    纪晓棠是小孩子,不知道事情的轻重。如果这话是真的,江庆善竟然在衙门包揽讼事!

    “他不敢这样做。”纪二老爷又道,“若是有,怎么会没人告诉我。”

    “或许是人乱说的吧。”纪晓棠也不争辩,“爹爹按照古礼为祖父守孝三年,也不问外面的事,就是庆善大哥有这些事,人们都知道他和咱们家亲近,也不敢来告诉爹爹知道。”

    “一会我叫了他来问问。”纪二老爷就道,显然很看重这件事。

    “这样做怕是不妥。”纪晓棠道,“爹爹还是该多寻访寻访,就是要问,何不问问子谦伯伯?”

    “晓棠说的对。”纪二太太就点头,“若是有人中伤庆善,你这样叫了他来问,恐怕伤了他的脸面。”

    “你们都这样说,那也好。”纪二老爷就道。

    只要纪二老爷留了心,总会查出些蛛丝马迹来。

    纪晓棠又陪着纪二老爷和纪二太太坐了一会,就告辞起身,转过螺钿嵌金的大理石屏风,从后门出来。

    出了后门,两边是抄手游廊,朱红栏杆。台阶下是粉白的一道影壁,画着山水大画。转过影壁,是个小小的天井。天井中种了几棵石榴树,已经冒出绿芽,又有两个大缸,缸里种了睡莲,养了几尾锦鲤。

    正面则是小小的三间正房,鹿角钻山,东西各有厢房三间。

    三间正房,就是纪晓棠的住处了。东西厢房则是纪二太太的私库。

    纪晓棠先在台阶下拿鱼食喂了锦鲤,然后上了台阶。

    廊下挂着几只鸟笼子,纪晓棠刚走上台阶,其中一只虎皮鹦鹉就拍着翅膀叫了起来。

    “姑娘回来了,姑娘回来了!”

    “喂了食水没有?”纪晓棠就问接出来的大丫头锦儿。

    “就它会献勤儿!回姑娘的话,早上已经喂过一次了。”锦儿忙笑着答道。

    纪晓棠走到鸟笼边,就看见里面食水尽有,不过还是从丫头手里接过瓷碗,给每个鸟食罐里都加了些碎蛋黄,这才往屋里走去。

    早有小丫头打起帘子,迎了纪晓棠进屋。

    “姑娘快脱了外面的衣裳,躺一躺吧。”大丫头绣儿捧了茶上来,一面就问,“姑娘做什么去了,累的这样。”

    “我的样子,很累吗?”纪晓棠就问。

    “婢子瞧着是的。”绣儿就道,“姑娘这些天忙前忙后的,可是忘了,李郎中还嘱咐姑娘多歇歇。姑娘还没全好那。”

    锦儿和绣儿是她贴身服侍的两个大丫头,今年都刚好十二岁。

    覆巢之下无完卵。在纪家败落的时候,这两个丫头不肯离开纪晓棠。锦儿性格泼辣,也有些冲动,竟想要以身饲虎,为纪家,为她争取一线生机,结果命丧黄泉。绣儿性情温柔,心细如发,最后她把自己卖给了一个老财主,给纪晓棠换来小小的一袋糙米。

    纪晓棠就让两个丫头服侍着脱了外面的衣裳,一面倚在榻上闭目养神。

    保护她所能保护的,放弃必须要放弃的。

    纪晓棠再次坚定了心意。


第十一章 准备

    转天早上,纪晓棠安静地享受了一会早春清新的气息,以及耳边悦耳的鸟叫,这才慢慢地睁开眼睛。锦儿就在纪晓棠屋里值夜,见纪晓棠醒了,忙去会同了绣儿,两个一起进来,端了面盆手帕等物,服侍着纪晓棠梳洗。

    “姑娘今天穿什么衣裳?”梳洗已毕,两个丫头又拿出几套衣裙来,让纪晓棠挑选。

    纪二太太是爱美的性子,最愿意打扮女儿,因此纪晓棠的衣裳极多。

    纪晓棠无可无不可,只随便挑了件月白云锦衫,茜红满地金比甲和一件水蓝的挑线裙子。

    “今天不出门,就这么穿着吧,自在些。”纪晓棠说道。

    这边穿戴妥当了,就有小丫头来问要不要摆饭。纪晓棠点头,随即从卧房出来,到东次间的贵妃榻上坐了。锦儿和绣儿带着小丫头安放桌子,铺陈菜色。

    纪晓棠如今还在养伤吃着汤药,因此早上的饭食大多清淡。

    一碟香椿芽炒面筋,一碟糟鲥鱼,一碗酸笋鸡皮汤,另有三四个清淡的小菜。锦儿又从一个朱漆六角食盒中取出一碗碧粳粥并一碟桃花烧麦来,就放在纪晓棠面前。

    这碧粳米并不多,只供纪老太太每天吃用。纪晓棠受了伤,才用这碧粳米的粥将养。至于桃花烧麦,是纪二太太记得纪晓棠爱吃,特意吩咐了小厨房给做的。

    一早上无事,纪晓棠挨着窗下看了会书,就收拾了往纪二太太的屋子里来。

    纪二老爷在纪二太太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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