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靖王妃-第2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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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言恒的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呢,能让柳城鹤派张默亲自过来说明这件事?
柳若晴又将视线投向锦月,随后就恍然大悟了。
言恒信中应该是跟张默说,言渊已经察觉到他娶了个假的天心公主,西擎若不想惹怒靖王爷,跟东楚起冲突,那就只能把这件事推到她这个冒牌货身上来。
因为言恒是四王爷,跟言渊是亲兄弟,所以,言恒信中的内容,张默不会去怀疑其中的目的,于是,就有了张默亲自来东楚这件事。
柳若晴这样猜测着信中的内容,思来想去,也只有这样的猜测符合逻辑了。
而就在柳若晴深思熟虑的同时,言朔终于将目光投向了言恒,还是十分温和地一笑,道:“四皇叔来跟朕解释一下,皇叔既然知道给九婶是假冒的,为何不先来跟朕或者九皇叔说明一下,反而舍近求远,亲自修书到西擎去了?朕有四皇叔替朕分忧,朕心里真是不胜感激。”
言朔这话,说得温和,可其中的意思却听上去有些言重了。
尤其是最后那句话,言恒敢越过皇帝的意思,自作主张,往大了说,可是藐视君王的大罪,言恒几十岁的人了,怎么可能听不出来皇帝话中的意思。
当下,立即跪下来跟皇帝请罪,“皇上恕罪,微臣并非越过皇上自作主张,而是此事微臣并不知道真假,本想着跟张相那边确认好了之后,再告知皇上和九弟,如果事情并非那样,岂不伤了九弟跟九弟妹的感情么?”
第541章 541。靖王妃是被逼的
言恒这话,说得冠冕堂皇,让言渊跟柳若晴都忍不住想要呸他一脸。
景王这脸皮得有多厚,才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当初跑到靖王府去就差指着她的鼻子说她是假货的时候,可没有此刻表现得这般“用心良苦”呢。
“皇叔所言甚是。”
言朔也没有对言恒过于咄咄逼人,脸上依然笑眯眯的,“也就是说,皇叔只是跟张相说明靖王妃可能是假的,张相就这么确定了天心公主遇难了?”
“这”
言恒冷汗涔涔,想起自己给张默的那封书信,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张默有没有把那封信带在身上,如果没有带在身上,对他自然是非常有利的。
“微臣信中确实只是跟张相说,有位叫锦月的婢女说天心公主在和亲途中被人给杀害了,所以才为了求证此事,才修书给张相的。”
柳若晴冷笑了一声,言恒真特么会睁眼说瞎话,当张默是死的吗?
果然,张默听言恒这么说,脸色顿时黑了,目光冷冷地扫向言恒,有点窝里反的味道,殊不知两人正在不知不觉间被言恒的问题往坑里带了。
其他几人都带着事不关己的表情看着他们,看他们狗咬狗的样子,颇有几分兴致。
“四王爷,你这话说得也太不负责任了,你在信中明明跟本相说,靖王已经知道靖王妃是假冒的,让本相来东楚确认此事,皇上才特地派本相前来东楚。”
至于他来东楚是为了确认靖王妃是假冒还是诬陷靖王妃,只有他自己跟皇上才知道,他完全不需要跟其他人坦白。
就如一开始柳若晴猜测的那样,言恒信中确实是骗了张默,而张默跟柳城鹤因为做贼心虚,在一切还没有搞清楚之前,就被言恒当枪使了,把全部的罪责都推倒她的身上。
再加上有锦月的口供,就算她坚决不承认,也会给人留下话柄。
好在八哥带了柳天心过来,事情就非常明朗了。
“张相休要诬陷本王,九弟从未跟本王说过靖王妃是假的,本王又怎么会跟你说这样的话?”
“你”
看着言恒厚颜无耻地耍赖,张默气得脸色铁青。
“四王爷是不是需要本相拿出你的亲笔信函给在座的人看一看?”
“你”
言恒信中还是有些顾虑的,张默要是真把他那封信带在身上,只要信拿出来,他面子里子全没了,这还是其次,皇帝知道了他信中的内容,定会怀疑他别有用心。
所以这会儿,他只是怒瞪着张默,偏偏不敢说任何刺激他的话。
“行了,两位也不用再争了,四皇叔的信写了什么,朕并不想追究,现在,天心公主就在这里,事实真相如何,她说的最清楚。”
原本刚才那些话其实就没必要说,皇帝完全只要问柳天心一个人就够了,之所以刚才问那些多此一举的问题,不过就是想看着言恒跟张默狗咬狗,再顺便将这件事的关注重点从柳若晴假冒柳天心,变成柳若晴假冒是主动还是被动,这其中的性质差别就大了。
言恒跟张默都同时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殿内还站着关系着整件事的当事人,真正的西擎公主,柳天心。
柳天心的一句话,比他们双方争多久都有用。
张默下意识地擦了擦额角,心里祈祷着柳天心能看在皇上是她父亲的份上,不要说出事情的真相,否则,倒霉的就是他这位丞相了。
至于西擎即将面临着什么,这得看言渊跟言朔的意思了。
言朔的目光,这才投向一直没开口的柳天心,问道:“天心公主,你来说说,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事情就如靖王妃所说的那样,罪女确实是在出嫁前一天从皇宫逃走的,父皇看到这位柳姑娘跟罪女长得非常相似,便逼迫柳姑娘代替罪女出嫁,罪女并非有意让靖王爷难堪,请皇上恕罪。”
说着,便在言朔面前跪下来请罪。
言绝从进入御书房开始,脸上的表情还是轻松的,可这会儿,看着柳天心在跪在言朔面前请罪的时候,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好看的眉头,也在此时微微拧紧了,讳莫如深的眼底,淌过一丝担忧。
言朔倒是没生气,只是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后,道:“这么说,靖王妃确实是被逼迫的。”
柳天心一愣,随后,头垂得更低了一些,“是的,父皇为了给靖王一个交代,便逼迫跟罪女长得一模一样的柳姑娘代替罪女嫁过来。”
“公主,不得胡说!”
张默急了,这位天心公主还真是让人不省心,她得有多恨皇上,才会连西擎的利益都不顾,就这样毫无顾忌地就把事情给说出来了。
“皇上,天心公主因为一些私人原因跟我国皇上不对付,之前已经闹出不少的事情,只是臣没想到公主已经恨皇上到这种地步,竟然在这样大是大非问题上,也敢这样开玩笑。”
张默这会儿俨然已经黔驴技穷了,唯一要做的就是赖账,死赖到底。
柳天心怒极反笑,脸上带着浓浓的讽刺。
这对君臣,还真是无耻恶心到了极点,她没有急着辩解,甚至连看一眼张默都觉得恶心。
“张相这话说得太不合情理了,我跟父皇是亲生父女,我们父女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需要让我颠倒黑白,冤枉自己的父皇而去放过一个意图想要杀我然后冒名顶替的外人?换做张相,张相会这么做吗?”
“”
张默被柳天心这反问的话给噎住了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是个正常的人,都不会跟自己的父亲这般过不去,可偏偏,这个天心公主就不是个正常人。
言朔也没有理会张默,而是将目光看向柳天心,问了一个有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至少在这个时候是无关紧要的。
“你为何要逃婚?”
言朔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漫不经心,让柳天心身子一僵,随后,抬眼朝他看去。
第542章 542。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柳天心的脸上,带着几分为难和踟蹰,似乎有些不好说出口。
“怎么?不好回答吗?”
柳天心皱了一下眉,她当初逃婚,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根本不认识言渊,不想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就寄托在了一个完全不认识不了解的男人身上。
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想自己的一辈子要受柳城鹤摆布,也不想自己被柳城鹤拿去做利益交换,逃婚要是能给柳城鹤添堵,她开心还来不及呢。
当然,这第二种原因,她这个时候是不能说的,毕竟,如果她这样说了,就证明了张默那话是真的,她跟柳城鹤的父女关系并不好。
所以,她只能选择第一种。
“回皇上,因为因为罪女在西擎已经有心上人,所以才不想嫁给靖王爷的,请皇上恕罪,罪女愿意接受一切责罚。”
柳天心跪在言朔面前,背挺得直直的,而那句“已经有心上人”让站在一边的言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心口闷疼了一下,好似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一般,空落落的。
他看向柳天心坦荡荡的侧脸,心里越发难受了起来。
“原来如此。”
言朔点点头,目光意味不明地朝言渊看了过去,笑道:“看来九皇叔差点就坏了天心公主的好姻缘了。”
言渊没有反驳,只是默认地对皇帝拱了拱手,目光,悄悄往边上瞬间沉默下来的言绝看了一眼。
见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王石觉得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
便见他整了整自己的袖子,走到中央,对言朔作揖道:“皇上,现在事情已经差不多了,不知皇上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
“依丞相之见呢?”
言朔将问题抛给王石。
王石的目光,朝张默看了过去,见张默浑身一僵,脸上的肌肉因为害怕而一抽一抽的,在心里已经将言恒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这个时候,他已经自己被言恒给坑了。
当初虽然不知道言恒为什么会好心给他写那封信去“通风报信”,现在他算是明白了。
言恒跟言渊两兄弟根本不对付,他想要对付靖王妃从而去对付言渊,而他却被他当剑使了。
当王石将目光投过来的时候,他浑身都是僵直的,生怕因为这件事惹恼了靖王,让他这一次东楚之行有来无回。
他将期望的目光,投向王石,紧张得盯着他那张看似慈眉善目却无比精明的脸。
“皇上,依臣之见,此事也不能完全怪西擎的皇帝陛下和张丞相,我们冒然提出跟西擎联姻,差点断了天心公主的姻缘,皇上跟靖王爷都是宅心仁厚之人,自然不愿意做坏人姻缘之事。”
王石这话,说得非常巧妙,既夸了皇帝跟言渊,又给了张默很大的台阶下,张默松了口气的同时,自然是记下了他的这个人情了
其实,张默心里清楚,这件事,确实是他们西擎做的不地道,靖王爷提出娶天心公主,把用于当聘礼的封地给直接给了,结果天心公主逃婚违约,皇帝还派了个假的过来,说来说去都是他们不对。
王石现在把错误都归到了他们自己这边,着实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虽然他也料到东楚不会因为这点事而跟西擎大动干戈,但最起码,他要受到的惩罚不会少,没想到王石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就化解了他尴尬危险的处境。
言朔似乎是了解了王石的用意,便顺着王石的话说下去,“那是自然,若我们知道天心公主有心上人,自然也不会冒然提出跟公主联姻了,张相觉得呢?”
言朔看向张默,问道。
张默虽然不知道这对君臣为什么要轻易放过他,但是他明白,顺着他们的意思说下去总是没错的,便从嘴角挤出一抹僵硬的笑,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点点头,道:“是我们公主没这个福分跟靖王爷结秦晋之好,微臣回去,定当将皇上的话给带去给我国皇帝陛下,将靖王之前给的聘礼归还。”
“张相言重了,本王送出去的礼,没有收回的道理,贵国且先留着,说不定不久的将来,那地还会是你们的。”
已经好一会儿没说话的言渊,蓦地开口了,而最后那句话,说的有些意味不明,让张默以及在场任何人都没有听明白,当然,除了柳若晴之外。
她抿着唇,轻轻扯了一下嘴角,抬眼看向言渊,见他对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用眼神朝身边的言绝看了一眼。
言绝这会儿可没什么心思去解读言渊这话中的意思,满脑子都是柳天心对皇帝说她在西擎有心上人的事。
心里那种又闷又空的感觉,让他十分难受。
言恒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似乎到头来,里外不是人的只有他一个人。
这样闹了一番之后,假冒的柳天心没什么事,逃婚的柳天心也没什么事,就连策划整件代嫁之事的张默也没事,到最后,他就变成了没事惹是生非的一个。
皇帝显然是觉得他此举别有用心了。
言恒的脸色,在这会儿变得十分难看,脸上阴晴不定,完全没料到自以为自己抓住了言渊夫妇的把柄,这番自导自演了一场戏,结果言渊夫妇什么惩罚都没达到,而自己不但没得到好处,还让皇帝给他记上了一笔账。
言恒越想就越是不甘心,可再不甘心又能怎么样,连皇帝都明摆着要帮着言渊夫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