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靖王妃-第1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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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233。能不能别太惯着我
　　感受着言渊的气息和味道，她根本没有睡意，而即将要离他而去的不舍和悲伤，也在一点点侵蚀着她的内心。
　　“言渊。”
　　她垂着眸子，低低地唤了他一声。
　　“嗯？”
　　“能不能能不能别太惯着我。”
　　我觉得，我已经走不了了，舍不得走了。
　　她的眼底，又一次控制不住地酸了起来。
　　言渊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指尖，轻轻地拂过她柔软的发丝，沉默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
　　“自己的王妃不惯着，难道留给别人来惯吗？”
　　一句话，杀伤力十足地刺进了柳若晴的心里，疼得她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可很快就不是了。”
　　“那就等不是了再说吧。”
　　言渊的声音，透着深深的无奈和落寞。
　　翌日。
　　因为柳千寻不知道又去了什么地方，柳若晴并没有急着去找他，而是跟着言渊去了知县衙门。
　　“下官参见王爷。”
　　庄清一听到言渊来了，每天都有胆颤心惊一次。
　　诚惶诚恐地出来迎接言渊，表情都有些战战兢兢。
　　目光，触及了言渊身边多出来的女孩子，心头有些忐忑，“请问姑娘是”
　　站在言渊身边的人，他都不敢轻易得罪，搞不好就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
　　“王妃。”
　　在柳若晴开口之前，言渊已经抢在了她前头，把话接了过去。
　　庄清眼底一惊，当下便立即行礼，“下官见过靖王妃。”
　　好险，好险，幸好问了一句，要不然怠慢了这位姑奶奶，王爷又得迁怒于他了。
　　身为女儿家，不在王府里待着，却在王爷出门办公的时候，都能跟在王爷身边，明显是王爷允许的。
　　没王爷允许，她哪里敢跟着王爷来县衙这种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
　　“庄大人不用多礼。”
　　柳若晴在心里暗笑，还真是个胆小怕事的县令，难怪连言启犯了这么大的事，传遍了整个花溪镇，他都不敢往上头去报。
　　要不是这次死了个突厥人，他不敢担责，恐怕还是不会把这个案子呈到刑部去吧。
　　真是个无能的昏官。
　　柳若晴在心里，低骂了一声。
　　言渊二人进去之后，庄清紧随其后跟上。
　　“王爷，不知您今日驾临，对下官有何吩咐？”
　　庄清说话的时候，用词变得十分小心翼翼，生怕用错了词，又会惹靖王爷这座神不高兴。
　　“传本王口谕，让言启立刻来见本王。”
　　庄清脸色一变，抬眼看言渊不容置否的表情，心头一颤，“王爷您都知道了？”
　　他战战兢兢，目光中透着惧色。
　　“本王要是连这点能耐都没有，这言家的天下，就该让给你们这群人了。”
　　言渊的脸色，黑了下来，说出来的话，让庄清吓得立即跪了下来，“下官惶恐，下官惶恐”
　　言渊懒得跟他多费唇舌，继续吩咐道：“那个死者的同伴，现在哪里？”
　　“回王爷，他们住在街尾的光明客栈。”
　　“派人叫他们过来。”
　　“是，王爷。”
　　庄清不敢违抗，虽然这几个人的口供，他早就写在奏折里连同仵作的验尸报告一同呈上去了，但是，既然王爷要再问一遍，他哪里敢反对。
　　他叫来了捕头去客栈里叫人，而他则继续留在衙门，战战兢兢地等着言渊吩咐。
　　那模样，着实有些好笑。
　　柳若晴看他这样子，也着实有些可怜。
　　没办法，谁让她身边这冰块，到哪里都是一副板着脸的样子。
　　要真算起来，好像也没几个人不怕这位大爷的。
　　“王爷，我看这庄县令的院子倒是挺漂亮的，反正这会儿人也没来，不如陪我去逛逛。”
　　柳若晴出声提议道，让言渊黑沉的脸色，有了几分缓和。
　　“你想去看？”
　　“嗯。”
　　“好。”
　　见言渊站起，庄清立即迎了上去，“下官给王爷王妃带路。”
　　“不用了，庄县令，你公务繁忙，就不用招呼我们了，我跟王爷就随便走走。”
　　她顺手挽住言渊的手臂，轻轻摇晃了一下。
　　言渊会意，转头对庄县令道：“把本王交代你的事办好就行，本王陪王妃随便走走。”
　　“是，是，下官告退。”
　　出了言渊的视线，庄清明显松了口气，这靖王爷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
　　看着庄清走远，柳若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小官还挺怕你的，我要是不帮他解围，他估计站在你面前，你没打死他，他都被你吓死了。”
　　言渊侧目，看着她眼底流露出来精怪，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道：“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敢动不动就挑衅我？”
　　“我哪有？”
　　柳若晴目光闪烁着低声反驳道。
　　以前那是她年少无知，不懂分寸，把现代那套人人平等的想法给全带过来了，却忘了他是堂堂靖王，她只是个小老百姓。
　　“还不承认。”
　　言渊没好气地戳了一下她的脑袋，眼底带着隐隐的笑意，“走吧，陪本王去院子里走走。”
　　看着满园盛开的白色梅花，就像傲立的君子，站在凌冽的寒风之下，柳若晴笑道：“这庄县令倒也有些风雅，这爱好倒是跟他那模样有些不太匹配。”
　　柳若晴侧目，对言渊笑道。
　　言渊点头，模样有些心不在焉。
　　“在想这个案子？”
　　柳若晴问道，似乎不太愿意看到他皱眉的样子。
　　言渊点头，跟着开口道：“几日前，我亲自去眼看了那突厥人的尸体，致命伤在脖子，失血过多导致死亡。跟无所呈上来的验尸结果并没有什么出入。”
　　“然后呢。”
　　“除了致命伤之外，身上还有几处淤青，是拳脚所致，却没有刀划破的伤口，而且，淤伤不多，像是经过了一番简单的打斗之后，再被划破脖颈而死。”
　　说着，他看向柳若晴，“本王从来不相信神鬼之说，加上死者的伤口来判断，定是人为无疑。”
　　“嗯，没错，要真是鬼魂杀人，可不需要这么麻烦。”
　　柳若晴赞同地点了点头，侧目看向言渊，“这死者身上既然有伤口，当时定有打斗声，他的同伴怎么会没听到，而且，当时，我们也住在隔壁，也就听到他临死前喊的那一声，别的声音就没有了。”


第234章　234。眸光潋滟
　　言渊点点头，道：“脖子上的伤是刀伤，而身上却只有淤青，也就是说，当时，凶手跟死者打斗的时候，双方是徒手相搏，而从打斗到死者被杀死这中间，很可能不到半盏茶的时间。”
　　半盏茶？
　　柳若晴对古代的时间反应有些慢，在心里掐指算了一下。
　　半盏茶差不多就是五分钟的样子。
　　“半盏茶都不到，那凶手的身手应该很好，不然的话，时间太长，就算是徒手相搏，双方打斗的声音，也会让人听到。”
　　柳若晴一边分析着，一边响起了什么，“而且，当时不是有鬼哭声吗？他们两个人的打斗声自然就被那哭声给掩盖了，所以一开始，根本就没人注意到。”
　　“没错。”
　　言渊点点头，“当时我们”
　　说到这，言渊停了下来，脸上，有了几分不自然。
　　柳若晴一时间没明白过来，见他停下，便下意识地问出口，“当时我们什么？”
　　话音刚落，柳若晴瞬间想起了什么，脑子一瞬间炸开了，满脸通红。
　　言渊见她眼底闪过的了然还有脸上那一片潮红，也知道她想起了什么，莞尔一笑。
　　倒也没在那件事上捉弄她什么，便继续道：“之后，我到了后院冲冷水，那哭声一直没停，等到我回房间换了衣服，我们就听到那死者的声音了。”
　　“是啊，我们冲出去之后，那哭声就停了。”
　　柳若晴回想起那晚的细节，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晚跟言渊差点
　　她的心跳便不由自主地有些加快，脸颊也又一次绯红。
　　“这中间应该有什么联系，等会儿”
　　言渊侧过头看向柳若晴，见她脸颊潮红，眉目里潋滟着动人的波光，看得他心神荡漾。
　　眼底，多了几分捉弄，他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脸颊，道：“想到什么了，脸这么红？”
　　被言渊这么直接点出来，柳若晴心头一慌，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面对他眼底噙着的坏坏的笑意，她恼羞成怒地踢了他一脚，“要你管？这里太热了。”
　　说着，她急于逃跑地往回走，言渊笑着跟上，她害羞的样子，也能这样牵动他的心。
　　此时，正好庄清跑过来，将两人之间那美好的气氛给打破了。
　　言渊的心里有些不高兴，不过倒也没有明说什么。
　　他觉得美好的，未必她也同样这样认为。
　　“王爷，那些死者的同伴都到衙门了。”
　　“嗯，过去吧。”
　　“是，王爷这边请。”
　　庄清跟在言渊身旁，小心翼翼地走着。
　　“庄县令。”
　　“下官在。”
　　“本王的身份，暂且别让那几个人知道，懂了吗？”
　　庄清一愣，很想说自己不懂，他是真的不懂王爷为什么要隐瞒身份。
　　拿王爷的身份出来，不是更加容易让那些人说实话吗？
　　庄清怎么会知道，那几个人不是普通的商人，如果他们知道他就是言渊的话，很多事就不好办了。
　　“是，下官明白。”
　　庄清引着言渊二人到了衙门前院，那几个突厥人已经站在那里了。
　　看到庄清出来，几人的脸上满是不屑和傲慢，“县令大人，之前不是已经问过我们了吗，还需要问什么？”
　　庄清走到突厥人面前，道：“这位是州府那边派过来的年大人，是专门负责你们同伴被杀的案子，年大人想要再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认真仔细地好好回答，这样才能查出杀死你们同伴的凶手。”
　　年大人
　　听庄清介绍言渊的身份，柳若晴忍不住想笑。
　　这庄大人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挺好，这一番这么顺口的介绍，完全没有半点破绽。
　　那几名突厥人的目光，缓缓投向言渊，眼中的傲慢和轻蔑并没有半点减少。
　　“不知道年大人有什么问题还需要问的？”
　　对于他们这傲慢的态度，言渊也不计较，走到堂前坐下，为了不让那几个人看出两人之间的官职差距，庄清只能硬着头皮，坐到了言渊的右下首。
　　“死者被杀当晚的鬼哭声，你们听到没有？”
　　那几人一愣，没想到言渊是问这个。
　　“当然听到了，那哭声格外渗人，听得我们根本就睡不着。”
　　“当时，死者在什么地方？”
　　言渊继续问道，目光，在面前几个人身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只见为首的那人看向另一名突厥人，问道：“哲坤，呼纥是跟你一个房间的，他当时在什么地方？”
　　那个被唤作哲坤的突厥人想了一想，道：“当时，外面的鬼哭声听得我心烦，就一直蒙着被子睡了，听到呼纥跟我说自己闹肚子，要出去方便，等再见到道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死在门外了。”
　　言渊问的问题并不多，在听完他们的回答之后，只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面前的这些人不知道言渊在想什么，心里逐渐没了耐性。
　　正要开口之际，言渊的目光，投向他们，问道：“你们来花溪镇做什么？”
　　听言渊这么问，几人的脸色，有了几许细小的变化，但是，很快便掩饰了下来。
　　其中一人回答道：“我们是去靳都做买卖的，路过花溪镇停留了几日，没想到会遇上那种事。”
　　说话间，几人的脸上还有些气恼。
　　言渊没有再多问，只是对他们挥了挥手，“事情的大概，本官已经了解了，你们先回去吧。”
　　见言渊就这样打发他们离开，那几个人有些不太高兴了。
　　“大人，我们有要事在身，这个案子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总得给我们个准信，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在这里耗下去吧。”
　　言渊点点头，“三日后，本官给你们一个答复。”
　　见言渊说了个准确的日子，那几名突厥人才满意地离去。
　　从县衙出来的时候，柳若晴见言渊拧着眉，如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想到什么了吗？”
　　言渊回神，看了看天色，道：“快中午了，先去吃午饭，边吃边说。”
　　“好。”
　　二人来了临街的一家餐馆，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在这里，楼下街上的行人，尽收眼底。


第235章　235。掉落的玉佩
　　点好菜之后，柳若晴看向言渊，问道：“那些突厥人，你觉得有没有问题？”
　　言渊摇摇头，“暂时看不出什么问题。”
　　他倒了一杯热茶，放到柳若晴面前，跟着继续道：“这些人是来杀桑吉的，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利益冲突需要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