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起床就性转-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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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临终前,我曾对他说过。”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男人低声开口。“只要秦曦不负我,我便不会负他。先下手为强我做不到,但若是他欺人太甚,我自然也不会一味忍让,坐以待毙。如今皇兄不在了,我受到的制约自然会比从前小一些,也可以适当在朝中培植自己的势力,但下面的小官再多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最终能起到作用的还是最上面的那几个人。徐元朗与楚敬宗我已不指望,陈廷安倒是可以争取一番,但太尉的兵权多数时候只是个摆设,作用不大。最值得拉拢却也最不好拉拢的,另有其人。”
“谁?”
“司隶校尉,闻冲。”
次日上午,与众人再次依依惜别之后,楚清音便带着秦绵绵和程蕴两个小豆丁,踏上了返回京城的漫漫旅程。顾及到两个孩子年纪太小不宜太过辛苦,尤其小郡主更是个身娇体弱的主,因此队伍的速度并不快,只要孩子们觉得不舒服了就要停下来歇一阵子,一天下来才走出了近百里地。
照这个速度,等到了京城,怕是要开春了。而在这段期间,身在京城的秦景阳,也无时无刻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年初时先是秦曦登基,后来又是楚沅音过门,再接连举行了太后和皇后的册封礼。仪式繁琐不说,几位主角还没有一个是省心的货,让秦景阳就算想坐在下面、当一个安静观礼的美男子都无法如愿。紧接着便是春季各官员与郡县举孝廉,徐元朗不出所料地将他孙子塞了进来,转眼就得了个黄门侍郎的位置,随侍在秦曦身边。这徐檀知也不知道是哪里吃错了药,居然敢屡屡和他挑衅叫板,要不是有小皇帝死命护着,秦景阳恨不得将对方团成一团,一脚踢出宫去。
好不容易使出了雷霆手段,将徐檀知暂时镇压了下去,秦曦那边又冒出了新状况。年轻的大周帝后连相敬如宾都做不到,一个比一个任性,婚后三天里两头闹小摩擦。起初因此而烦恼的是楚敬宗,秦景阳则表示喜闻乐见,但在初经人事、尝到了房中之乐的小皇帝向他拐弯抹角地提出想要遴选后宫的想法时,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且不说刚登基就要纵情声色,对形象的损害有多大,才十四岁就不节制了?也不怕将来掏空了身子!皇叔我二十有七才告别了童男之身,你,休想!
因为这件事,摄政王和小皇帝又闹了一番矛盾,几乎陷入了冷战。焦头烂额之余,秦景阳朝着楚清音诉苦的频率也大大增多。有一阵子差不多每晚楚清音换过来时,脑海中都能浮现出一盏茶之前,襄王殿下捧着镜子、一脸郁卒相地碎碎念的样子。
我还能说什么呢,楚清音想。心中点蜡,手上抚摸,嘴里安抚,三管齐下吧。
漫长的跋山涉水仍在继续,好在绵绵与程蕴后来也渐渐适应了旅行的生活,千金的速度总算可以加快了些。终于,在昌平元年四月初时,一行人终于抵达京师。
分别半年,终于能见面了,两人都有些迫不及待。商量过后,决定一家三口带上程徽父子,五个人关起门来庆祝一番。欢庆自然少不得好酒好菜,在民风粗犷的漠北呆了许久,甫一回到京城,想起那些美味精致的佳肴,身为吃货的襄王妃忍不住流下了幸福的口水。当即拍板决定,先杀去八珍坊,将自己念念不忘的那几道菜点了再说。
两个孩子都是初次来到京城,对这片光鲜繁华的世界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考虑到点了菜指名送去摄政王府或许会更扎眼,楚清音干脆换了身便装,戴上帷帽,亲自抱着秦绵绵走下马车,与领着程徽的赵嬷嬷一同进了八珍坊。这副样子,任谁也不会怀疑她是摄政王妃,就算是撞上熟人,八成也只会觉得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富家太太罢了。
进了八珍坊,里面与两年前并无不同,依旧是座无虚席,热闹得很。见客人上门,小二连忙迎上前来,殷勤招呼道:“夫人可有订了雅间?”
“没有。我只是想点几道你们的招牌……”楚清音的话说到一半,忽地戛然而止,停了半晌,才缓缓念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夫人您是外地来的吧?”小二回头看了眼那墙上泼墨一般的洋洋洒洒的诗作,面露自豪,语带骄傲,“那可是徐侍郎的墨宝!徐侍郎年少有为,文采出众,如今在这京城呀,除了摄政王之外,就属他的名号最响亮了!”
“是啊……文采出众,太出众了,简直是神来之笔,仙家之作。”楚清音还沉浸在震惊之中,闻言喃喃说道。这个世界出现了另外一个穿越者,与这个穿越者恬不知耻地剽窃了李白的大作,很难说这两件事哪一个对她造成的冲击更大。
这槽点巨大得令她简直觉得站在八珍坊里都会感到羞耻了。楚清音瞬间失去了点菜的兴致,正要掉头就走,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哦?夫人也是爱诗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徐檀知:夫人对拙作有何见解?楚清音:没啥,就觉得你挺不要脸的。】
☆、穿越男与穿越女
其实,对于八珍坊墙上的这首《将进酒》,起初徐檀知是想抹掉的。
在发现摄政王可能是穿越者之后,他想起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这个。只要秦景阳看到了这首诗,就绝对会明白他徐檀知也同样是从地球穿越过来的。
如果襄王得知了此事,会做什么?徐檀知不禁忐忑不安起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一个世界不需要两个穿越者,他坚信在发现这件事后,秦景阳消灭自己的心思一定会愈发旺盛。但是现在抹去这首诗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它早已随着自己的“文采斐然”而传遍京城,仓促间抹消了反倒会显得做贼心虚;更有甚者,在他进入官场做了黄门侍郎之后,甚至成了八珍坊用来招徕顾客的手段之一。尽管食肆的老板表示今后徐公子来吃饭通通免费,却也并不能弥补徐檀知悔不当初的内心。
这面墙,就此成了他的一块心病。尽管后来的种种迹象表明,无论摄政王是否知道这件事,至少目前并没有将他人道毁灭的兴致,但徐檀知依旧草木皆兵。没事的时候他便会来这里转转,只要有人对这首诗表现出不同寻常的兴趣,他就会上前询问试探,生怕对方是襄王府上的人。
哪怕这样会给人留下自夸自耀、卖弄才学的印象,徐檀知此时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好在在鸣冤鼓的政策推行过后,百姓们听说了这个法子是他想的,顿时对他再次好感度大增,因此,就算是他有事没事就跑到食肆里刷存在感,倒也真没有谁揪着这件事来嘲讽他。
黄门侍郎是天子近臣,可天子本身就是个不管事的,管事的那位又不可能来找他做事,所以徐檀知这个活儿还是挺轻松的。今日也正是巧了,楚清音来时,他恰好无事,就闲坐在这八珍坊一楼的大堂里面。见进门的是两名带着孩子的妇人,他起先只是瞥了一眼,并未太在意,却没想到那戴着帷帽的年轻女子竟是一眼看到了墙上的诗,并且被迅速抓住了注意力。
虽说是妇孺老幼,但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的原则,徐檀知还是迎了上去。
刚要离开却被人无缘无故地拦住了去路,楚清音也是一头雾水。正待开口询问,却听见身后的店小二又热心介绍道:“夫人,这位便是徐檀知徐公子呀!墙上的那首将进酒,正是徐公子的大作!”
……这人就是那第二个穿越者?!
楚清音开始庆幸戴着帷帽了,不然她可不能保证是否控制得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再一端详她也认出来了,这不就是跟在太子身边上蹿下跳,给秦景阳添堵的那小子么?难怪歪点子不少,敢情是个老乡啊!
“呃……我才疏学浅,仅仅粗通文墨,‘爱诗之人’四字可不敢当,徐公子谬赞了。”咳了一声,楚清音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回答道。“不过外子乃博学之士,我跟在旁边也读过几本诗集,能大致看出个好坏。徐公子的才情,着实当时罕见,佩服,佩服。”
都夸你了,能放我走了吧?虽说楚清音很想嘲讽嘲讽对方阉割剽窃诗仙之作的行为,但她也明白,现在这情况下别说认亲了,连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最好都别显露出来。敌方在明我在暗,这才是正道,没必要为了几句口舌之快而暴露了自己。
不料对方却不按常理出牌:“哦?这么说尊夫君是同道中人了?不知可否引荐给在下?与同道切磋研习诗词精要,想必也是一件快事吧。”
谁稀罕和你切磋了,简直神烦!本来因为阵营和剽窃问题,楚清音对徐檀知的印象就不怎么样,这一下更是觉得对方讨厌起来。身为穿越者好歹你也自觉一些,以为这是二十一世纪,在街上见到个妹子就能随便搭讪呢?客套着附和你一句就算了,还来蹬鼻子上脸要来近一步认识,当自己是香饽饽呢!
心头火起,她声音也沉了下来,冷冷道:“徐公子是不是有些逾越了?就算不说外子交友我无权干涉,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却将我拦在这里说话,不觉得自己纠缠不清,很失礼么?徐家是望族,你在朝中做官,令祖父更是位列三公,难道连这点礼数都不懂吗?”
从穿越过来到现在,徐檀知所接触过的绝大多数人都无不对他交口称赞,尤其是小吏与平民,知道他是御史大夫家的公子,更是小心翼翼地捧着迎合着。除了秦景阳以外,他还是第二次被外人摆冷脸呵斥,对方还是个身份不明的女人。
听见楚清音的话,徐檀知的脸有一瞬间扭曲了起来,似是下一刻就要风度全失,破口大骂“勾搭你是看的得起你”;但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勉强挤出一个毫不真诚的歉疚笑容,拱手道:“夫人教训的是,在下的确失礼了。”说罢便后退一步,让出路来。
楚清音也不再看他,抱着绵绵快步走了出去,赵嬷嬷领着程蕴紧随其后。
看着两大两小四个人离开了八珍坊,徐檀知的脸色立刻晦气了下来。他狠狠瞪了那店小二一眼,后者吓得连忙躲回了柜台后面;又阴恻恻地扫视了一圈四周,刚才在偷偷看热闹的食客们与他目光相触,无不忙不迭地转过头去,装作毫不知情。直到没有人再盯着自己看了,徐檀知这才走向角落处的一桌,对坐在桌边的四个男人低声下令:“给我去查那女人是什么来路,一有眉目立刻来报!”
“是!”那四人都是徐府的家丁,得到指示后一抱拳,便鱼贯出去了。徐檀知望着他们的背影远去,慢慢眯起的双眼中透出一丝睚眦必报的阴冷。
如果是襄王府相关的人,那么最好,如果不是……我也要让你为了今日的言行付出代价!
徐檀知想下黑手出阴招,楚清音也不是吃素的。一上马车,她便吩咐赶紧离开,顺便多绕几条路,甩掉可能的跟踪者。赶车的车夫正是京城本地人,技术娴熟不说,对这里的大街小巷也了解得很,发现果然有人在暗搓搓地跟着之后,起先还假装恍若不知地优哉游哉前行,等到了人多的地方便猛地拐进一条七拐八扭的小巷,在里面来回兜了好几圈,转悠得连楚清音都觉得有点晕;等从巷子的另一头出来后再看,跟着的那几个人早已不见了踪影。这才放心地回了襄王府。
虽说此时晌午刚过,本应留在宫中理政,但是思妻心切的摄政王还是翘了班,待在家里等着娘子归来。一听见下面通报人到了,便马上出来迎接。
“不是说要去八珍坊点些招牌菜回来么?怎么不见食盒?”虽说每天都会用纸笔交流,但毕竟无法肌肤相亲,两人久别重逢,虽说不存在“近来可好”之类的寒暄,却也俱是觉得总算能一解相思之苦,不禁如释重负。顾及着还有外人在场,秦景阳只能压下心中激动,将绵绵从乳母手中抱过来,随口问道。
“快别提了。”楚清音摆摆手,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末了道,“你猜怎么的?他和我是从一个地方来的,那《将进酒》也是抄的!”
“他也是……异世之人?”听闻这个消息,秦景阳也十分惊讶,连女儿伸出小手,将自己的脸捏得变形都顾不上管了。“我虽然知道他在京城负有才名,却也只道是小打小闹,并未关注。要不是今日你误打误撞,恐怕我们还要被蒙在鼓里。难怪传言说他出事之后言行与原来有所差异,原来是这个原因。”
“当年长史能从一句话就看出来我不是你,自己的儿孙被换了芯子,徐家却丝毫不察,这孩子是发月俸送的吧。”楚清音评价道,“又或者,就算看出了不对劲,他们也认定现在的这个徐檀知比从前的那个更有用,所以也就难得糊涂,不再追究这些细节了。这么一想还不如前一种情况呢,原来的那个徐公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