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起床就性转-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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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歉疚,拍了拍楚清音的手安慰道,“先委屈一下,等到了漠北,本王再为你补一场盛大的婚礼。就这么定了!”
……重点不是这个!楚清音在心中无可奈何地腹诽道。
自己上辈子活了整整三十年都没能脱单,死后穿越到这里,倒是没过多久就和全国屈指可数的高富帅扯了证,并且这位高富帅还是原定的未婚夫他叔叔。这么一总结,楚清音就觉得这小半年过得简直是太跌宕起伏了,导致现在即便是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她心中还是没什么确切的实感。
不过这婚礼也是假的就是了……一年之后,她终究要离开的。然而不知为何,一想到这一点,楚清音就感觉心头升起一阵莫名的失落。
她转过头去,看向旁边的秦景阳。经历了这样一个兵荒马乱的晚上,男人似乎已是十分疲惫,正将身体靠在厢壁上假寐。楚清音望着他,神情不知不觉间温柔了下来。
也罢,她想,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接下来的几天一晃而过。在秦景阳的指导下,楚清音将政务一点点交割了出去。而朝廷那边也传来了一个轰动的消息:十二岁的秦曦正式开始参加朝会,并且以储君的身份监国理政。
当然,面对这样一个庞大的帝国,秦煜阳还是不很放心让儿子马上去全盘接手。三公被立为辅政大臣,并且被赋予比原来更大的权力。然而与此同时,为了牵制他们,另外一个人也被赋予了更大的权力——不是旁人,正是司隶校尉闻冲。
从程徽或者楚清音的口中听见这些事情,秦景阳的反应有些怅然,但是也没说什么。两人都知道他需要静一静,所以也尽量不在他面前提及这些。
婚礼定在了十天之后。没有请任何人,反正也不可能有人冒着风头过来。虽说皇帝还没有正式颁旨,但通过之前的骚乱与这几日襄王府的动向,朝臣们也多少能猜出了七八分。至于这位传说中的襄王妃,传出来的说法是长史程徽的义妹,但她的真正身份究竟是什么,心中有数的不会说,心中没数的多少也都有些有眼色,知道这不是能随意议论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襄王的势力似乎是要彻底退出京城了。
在这个敏感的当口,自然也没人敢随便送贺礼过来。对此秦景阳与楚清音也早已有所预料,倒也没怎么在意。然而,就在离婚礼举行还剩下四天时,一份预料之外的贺礼,却被悄然送至了襄王府。
这份贺礼来自东宫,是一个小小的、山羊皮缝制的钱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算是前面事情的一些后续,主要把楚府这边做个交代。
对于楚爹的心理,为什么明知道楚二身怀凤命还要把她丢掉,除了文中写到的还有另外一点,就是人人常有的侥幸心理了。如果两个可能都会发生,无法估量概率的大小,人们一般倾向于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那一方。对于楚爹来说,他所相信的就是楚二虽然有凤命,但是楚四更有,就算王爷一度为帝,笑到最后的也是更加名正言顺的太子。毕竟神婆最后的话没有说死,双方哪个失败都有可能,而楚爹就将宝押在了楚四身上。
另外标题中的再无关系其实指的是两对人,小伙伴们能看出来么=L=
下一章是万众期待的结婚!
【预告——楚清音:我娶了我的丈夫。秦景阳:我嫁给了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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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陋的第一次婚礼
秦曦将钱袋送回来究竟是怎么个意思,是一时赌气,还是认真地要就此断绝叔侄之情,谁也不敢妄下推断。然而秦景阳看见那个钱袋后。神情明显变得阴郁起来,一整日都沉着张脸,弄得映玉也跟着心惊胆战的,差点怀疑自己家姑娘莫非是后悔了,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嫁给襄王。
不过楚清音倒是觉得,原本秦景阳和秦曦之间是有挽回的余地的。她前几日去宫中交割事务时,听见过有内朝官在廊下悄悄交谈,虽然看见她来了立刻噤声散去,但她也听见了一些消息。说是秦曦去向秦煜阳给王氏求情,结果果不其然地被严厉的驳斥回去了。从惠安殿出来,太子怒气冲冲地回了东宫,并且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言语间也提到了自家的叔叔。
楚清音分析,秦曦现在生秦景阳的气,估计不仅仅是出于夺妻之恨,也有将母后被禁足一事迁怒于叔叔身上的因素。尽管大人们都知道王氏是犯了神经病咎由自取,秦曦可能也明白,但是作为一个孩子,他从情感上估计还是无法完全理性地看待这件事情,所以自然就会把事情的由头推到秦景阳和自己的身上。
但是其实如果时间再充裕些,叔侄俩能找个时间坐在一起将事情说开了,兴许也不是没有挽回的可能的。可问题就出在这里,二十天内要交接政事、收拾行装办婚礼,并且秦曦又在气头上不肯见秦景阳,所以他们只能这么不解释就离开。
也罢,形同陌路也就算了,如果将来秦景阳不再回到京师,两人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天各一方永不相见,倒也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最怕便是将来再因为某些事情产生更大的矛盾和冲突,最终反目成仇。襄王与皇帝这两兄弟便是很典型的例子,而秦曦与秦景阳若是对立起来,以他的性格,只会比他的父亲更加激烈。
不过这件事现在多想也没什么用处,也只能暂且这么放置着。好在秦景阳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过了一夜很快也就自我调整了过来,继续指挥着众人做事,至少从表面上看不出半点消极的样子。
而成婚之日,也就在这样一天天的忙碌中渐渐逼近了。
北周的婚礼习俗基本延续前朝,走的是大操大办的路子,一度甚至以奢靡为荣,炫耀攀比之风盛行。后来朝廷下了禁令后虽然有所收敛,但对于上至王公贵族,下至百姓庶民来说,婚礼依旧是一件值得精心准备、隆重庆贺的盛大仪式。
然而很遗憾的是,秦景阳与楚清音的婚礼,与这两个词语都沾不上边。从决定结婚到举行婚礼中间只留出了半个月的时间,而由于围绕着这桩亲事产生的汹涌风波,别说去广邀亲朋、大宴宾客了,就是吹吹打打,喜庆游街都做不到。静悄悄地去迎亲,静悄悄地领新娘入府,再关起门来庆贺一下,便是全部过程了。说句难听的,就算是再嫁妇,或是身份较高的侧室嫁进夫家,都比这要热闹得多了,更别提是一国亲王与其正妃的婚事?
“姑娘,您……还是笑一笑吧。”将最后一支金钗插上,映玉退后两步,小心翼翼地开口。“今日是您大喜的日子,不欢喜一点,如何……使得?”
说到最后,她自己倒先是哽咽了起来,连忙背过身去。想起这仓促简陋的排场,就连她都为自家姑娘感到不值。
坐在妆台前的女子穿着亲王妃规格的大红吉服,面上点了喜妆,原本只称得上清秀婉丽的容貌,今日竟是也变得明艳娇媚起来。只是她面笼寒霜神色沉冷,看上去半点也无即将嫁人的开心模样。
“离吉时还有多久?”秦景阳望着镜中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淡淡问道。
映玉连忙三两下拭去眼泪,转过身来答道:“还有约莫一盏茶的时候,王爷便会到了。”
“你先出去,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是。”
有些担忧地看了自己姑娘一眼,映玉还是听话地离开了房间。她前脚刚关上门,后脚秦景阳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与屈辱,攥起拳头在梳妆台上重重砸了一拳。
没错,就是屈辱。他秦景阳堂堂一国亲王,竟让自己的妻子如此寒酸地嫁给自己,不是屈辱是什么?
身上穿的这套王妃礼服,戴的这副王妃头面,是向秦煜阳借了内府的工匠,不眠不休连夜赶制出来的。虽然也算上乘,但显然比不得别人家长达数月甚至八年的精心工艺。嫁妆中的一部分是楚敬宗悄悄送来的、当年楚二姑娘之母赵氏的一半陪嫁,其余的则都是以程徽的名义从王府中拨钱,在十天之内匆忙筹备的,因为只求种类与数目齐全,很多大件的家具与复杂的金银首饰都来不及找木匠与金器行打制,只得买了成货。
这些物质上的也就罢了,彩灯仪仗,十里红妆,他也不能给楚清音;就连风风光光吹吹打打地走过京城的大街小巷,接受路旁行人艳羡的目光,他还是不能给她。只能让她这样谨小慎微、唯恐惊动了任何人一般地嫁入襄王府,将来白头时想起这女人一生中最为重要的日子,却只能留下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这些事情,秦景阳先前准备时虽然已有所预料,但也只想着事急从权情非得已,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而真到了成亲的这一日,他自己站在了女方的角度上再考虑一遍,登时便觉得心脏被沉甸甸的自责与歉疚揉成了一团。与之相比,自己穿着凤冠霞帔的怪异感,已经是微不足道到不值一提的程度了。
“王爷?”房门被轻轻打开,程徽闪身进来,“可是有事烦忧?”
楚清音在外的身份是他的远房堂妹,作为女方唯一的“亲人”,长史今日自然是要看着新娘出嫁的。之前他正指挥着下人布置外面,好不容易忙完了一进屋,却见映玉满面愁容地站在门外。一问之下得知了情况,他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将映玉支开去外面看看;后者自打前次上屏江之行后便一直对程徽十分感激,因此也不疑有他,乖乖地去了,程徽这才得以进入新娘子的“闺房”之中。
“征明。”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秦景阳沉声道:“等之后回到漠北,本王定要再办一场轰动整个都护府的盛大婚事。”他一字一字,语气庄严郑重,“今日的种种省略与亏欠,本王必将十倍百倍地补偿于她。”
程徽一怔,面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是自然。”
比起襄王殿下的不甘与不平,其实对于婚礼一切从简这件事,楚清音本人倒没有多大的感觉,相反,能亲自体验正宗的古代婚礼流程,她还是感觉挺新鲜有趣的。
多值啊,她想,别的穿越女都只能作为新娘完成整个婚礼,我这现在是作为新郎,晚上还能再看一遍女方视角的回放,两边都齐活了。
走在队伍当中的金嬷嬷看了坐在马上,嘴角带着微笑的前任摄政王,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她是宫中的女官,专门负责宗室婚礼的相关事务,这一次也是奉了皇帝的旨意,一方面过来担任喜娘,引导楚二姑娘完成仪式,一方面也是来监督秦景阳的婚礼有没有按照约定的那样低调举行。
虽说是肩负着这样的使命,然而作为一名资深而忠实的新娘之友,金嬷嬷还是觉得,都让姑娘家这么憋屈地嫁给自己了,作为男人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素来广受赞誉的襄王原来也有渣男的潜质,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自己在无意间让秦景阳背了个大黑锅,对此楚清音根本毫不知情。迎亲的队伍到了城西,因为之前秦煜阳已下令将沿路净街封道,所以路边也没有围观的群众。花轿在院门外外停下,红毯一路铺到房屋外面,接下来就该迎新娘出门上轿了。
在场者本来就都是襄王府的仆从侍卫,唯一的“娘家人”程徽又知道新娘和新郎其实是互换了芯子的,自然表现得十分善解人意,并没有去为难楚清音。省却了许多繁琐礼仪与为难新郎的环节,只让她念了首事先背好的催妆诗,便算过了。随后,只见屋中人影闪动,顶着红盖头的新娘子便被自己的贴身婢女给背了出来。
按北周习俗,婚嫁当日新娘从出阁到入洞房,唯一能踩着的只有铺在脚下的红毯。因为迎亲时一般红毯只铺在室外,所以从闺房到屋外的这一段,是需要娘家人来背着新娘走的。原本这活计该交给同父所出的兄长或是血缘最近的堂兄弟,但程徽需要在外面接待新郎,而且他那病怏怏的身体也不适合做这么沉重的体力劳动,所以就只能勉强由映玉代劳了。好在这丫头原本在楚府做粗使活计时练了一把子力气,虽然走得慢了些,却还是挺稳当的。
然而,这场景落在了慈悲心肠的金嬷嬷眼里,她立刻又对这位新娘子多了三分同情怜惜。再回头去看襄王,顿觉火冒三丈:看着新娘子和丫鬟这么吃力,这渣男居然不但没有收敛,反倒笑得更加开怀了!于是又狠狠地给秦景阳记了一笔。
楚清音会觉得好笑,当然是因为在猜想此时盖头下的襄王殿下是何等的心情。虽然现在的身份是新郎,但她可没像秦景阳一样将自己代入对方的角度,进而产生“让妻子如此委屈地下嫁我真没用”的心理。眼见着秦景阳踩上红毯,被金嬷嬷拉着手走到花轿前面,她便调转马头,与娘家人的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