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起床就性转-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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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海,却也从来都只是远远站在岸边,连这次坐船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自然也是个大旱鸭子。要是这一帮人都掉进水里,那可真是要出大事了。
楚清音自然是会游泳的;别说游泳,跳水,潜水她也都玩过,自己甚至还考了一张救生员证书。但前世每次下水都是带着装备的,再不济也是穿着轻便短小的衣衫,哪里是现在这副宽袍博带的模样。况且像上屏江这么湍急的流水她也不曾试过,真掉了进去,也不知能发挥出几分水性来。
听汉子说的凶险,楚清音心里不禁有些打鼓。但是改换路线是肯定不可能的了,他们这一来一回行程紧急,向秦煜阳也只通报了两个月的期限,若是走陆路,只怕一来一回便要将所有的时间都消耗掉了。无奈之下,她只得自我安慰:周九只是乱说吓唬人的,总不能什么衰事都落在他们头上了不是?单单是楚二姑娘现在那副样子,就已经……
想到自己的另一个身份,楚清音就忍不住给秦景阳在心中点了根蜡烛。
此时,襄王殿下正脸色铁青、一头冷汗地躺在床上。小腹处某个女性特有的器官正在痉挛一般地抽搐着,将痛觉源源不断地朝着四面八方传递出去。他觉得腰部以下的位置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但从双腿之间不时涌出的温热液体,却在时不时残忍地打破他的错觉。
用比较古典的说法讲,他来葵水了。
用比较隐晦的说法讲,他来例假了。
用比较正式的说法讲,他来月经了。
用楚清音的说法讲……哈哈哈哈哈哈王爷你来大姨妈了啊!
那个女人!想起刚才到达客栈时的情景,秦景阳不禁气得面部扭曲,手紧紧地抓住了被子。自己被映玉拦腰抱下马车,而站在不远处、顶着他的壳子的楚清音,脸上的表情则在瞬息之间完成了从惊愕到疑惑到恍然再到忍俊不禁的转变,最终几乎不顾形象地爆笑出声。
还有不到一个时辰,他阴恻恻地想,等身份转换过来之后,本王定要让你尝尝什么叫切肤之痛!
之所以这次月经来得令人猝不及防,其实是有原因的。楚二姑娘的月事原本是正常的,规规矩矩跟着周期走,出血量并不多,除了有些小腹酸胀之外也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可是自从年初时落水受了寒,便就此紊乱了,空了整个二月和大半个三月。
秦景阳是个男人,自然不会记得计算这种日子;楚清音前世来大姨妈的不适感约等于零,毫无痛经困扰,今生又有一般的时间都在做男人,所以也就忽视了这一点。直到现在来了个突然袭击,两人才意识到还有这一茬事。想到今后每隔个把月便要这么折腾一次,秦景阳对楚沅音的恨意就更深了一层。
还有半个时辰……扭过头去看放在桌上的沙漏,秦景阳总算得到了一丝安慰。他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尽管每天都盼望着回归到自己本来的身体中去,可今天的这份心情却是格外的急迫。至少本王能睡个好觉,男人幸灾乐祸地想,而楚清音就只能抱着肚子满床打滚了。
然而,事实证明,这只是秦景阳一厢情愿的美好期望罢了。实际上,他所享受的安稳睡眠,只持续了在奉县留宿的这一个晚上。从第二天清晨众人踏上甲板,客船扬帆远航起,另一场噩梦便已经拉开了序幕——
襄、王、殿、下、晕、船、晕、得、厉、害。
一行人当中除了周九、庄十三与楚敬宗夫妇外,其余人都是第一次坐船;感受着脚下的甲板不着实处地起伏颠簸,虽然大家都有些不安,但也很快适应了这些微的晕眩感。唯独襄王是个例外,据周九说,晕船能晕成这样的,其实也算是十分罕见了。
窗户已经全部打开,清凉新鲜的空气在舱室内流通,却依旧无法拯救楚清音那副间歇性抽搐的肠胃。之前在岸上吃的东西早在刚登船时便已经吐得干干净净,现在只剩下了干呕。她像条死鱼一样瘫在床上,脸色灰白,额头全是冷汗,狼狈得和秦景阳有一拼。
“现世报。”她有气无力地撩起眼皮,看向坐在床边椅子上的程徽,“我不该嘲笑他的。”
看着你们两个这副样子,现在想笑的是在下啊,长史默默想。
要么白天晕得动不了,晚上疼得睡不着;要么白天疼得动不了,晚上晕得睡不着。就在这种前狼后虎、进退维谷的绝境之中,秦景阳与楚清音度过了尊严全失、生不如死的七天。不过从第八天开始,痛经的困扰开始渐渐远离,两人都觉得如逢大赦。至少,他们各自每天有一半时间能够安稳度过了。而另一边晕船的状况,虽说还没有完全根除,但至少不会像最初那样反应剧烈,这也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这才叫‘患难之交’。”趴在床上,楚清音感慨道,“什么一起坐过牢,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那都弱爆……诶诶这是眼睛,往哪儿擦呢!对你自己的身体好点不行吗!”
“那你便闭上嘴,少说些不知所云的话。”秦景阳冷哼,收回了替她擦拭额头冷汗的帕子,双手环胸看着她。
当日他们包下了这艘三层客船的上面两层,丰厚的报酬令船老大惊喜得合不拢嘴,连连拍胸脯保证不会让下面的庶民们扰了贵客的清静。既然地方大了那当然要任性一些,吃饭也要到第二层的空房间里去吃,这才不会让住宿的第三层充满各种难闻的味道。
此时是中午,其余人都已去了下面用餐。楚清音这个病号自然是动弹不得,程徽需要时刻看着她,每日都是王府侍卫端些清汤粥水过来;而秦景阳则推说自己身体又有些难受,不想下去,楚敬宗也不疑有他,很容易地准许了。于是等众人一走,襄王殿下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将映玉和程徽打发到两边舷梯上望风,自己则来找楚清音说话。
今天是走水路的第十日。路程已经过半,还有八日光景便可抵达目的地贵延县。楚敬宗的族人会带着车马在那里等候,将他们一并接往蒙城。
“既然要督办赈灾事宜,便不能一直留在蒙城,总要在全郡范围内四处走走吧?”楚清音问,“再说,就算是之后左相要协助你办差,到那时楚二姑娘也早就被他送到老家去了,不可能再跟着出来东奔西跑。你说要‘制造意外’,那么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秦景阳扬眉:“你倒是很快便接受了这个计划。”
楚清音耸肩:“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吧?要是还有别的更加稳妥的路子,我自然也不想选这一条。不过你放心,我可不是这里土生土长、受过名节教育的原住民,不就是搂一搂抱一抱嘛,在我们那边连礼节性亲吻都有,这点,小意思。”
“你……亲吻过其他陌生的男人?”闻言,秦景阳不禁神色怪异。
“……你那是什么嫌弃的眼神!要亲也只是亲脸颊啊,再说这是西方的礼仪,我们国家一般不兴这一套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这么说,襄王在心中竟是莫名松了口气。楚清音倒是没在意他这些微妙的情绪变化,自顾自地继续开脑洞:“要想让一个男人因为要负责而娶一个女人的话,还有什么招数来着?啊对,经典的误闯澡堂子,不过这个也没什么挑战性啊,你和我之间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别说了!”秦景阳顿时黑了脸。无论是这些话本身,还是在滔滔不绝地说出这些话的“自己”,对于他来说都是十分具有冲击性的。“若是真的那么做了,本王的一世英名,岂不是要毁于一……”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船体一阵剧烈的晃动给打断了。
“怎么回事?”下面的骚动声大得有些异常,两人都警觉起来。秦景阳站起身,走到门前侧耳倾听,楚清音也支起身来,朝着他的方向望去。
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熟悉的咳嗽由远及近。秦景阳的眉头皱得更紧,在程徽叩击之前便将门拉开,劈头便问:“怎么回事?”
“大事不妙。”长史一脸凝重地回答,“河盗来劫船了。”
楚清音一愣,下意识地看向秦景阳。
“你安排的?”
“……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_(:з」∠)_你们要的大姨妈……太重口的我写不出来了orz,不过可能这不会是王爷最后一次来大姨妈……将来还有机会!【喂
【预告——楚清音:意外不是你想来,想来就能来。王爷,抱紧我。秦景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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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掉我就跳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没想到周九所说的翻船事件还没有发生,他们竟是遭到了更大的意外。
危急之际,襄王向来强悍的身体素质起了作用。楚清音强撑着翻身坐起,扒着舷窗向下望去,果然看见有许多河盗从江中露出头来。他们统一缠着土黄色的头巾,穿着深色短褐,露出肌肉虬结的双臂。这些体格精壮的汉子们三两下游到船边,抛出手中飞索勾住船沿,嘴叼着刀子,脚蹬住船壁,噌噌噌便熟练地爬了上来。不断有水匪从江中现出身形,竟是有五六十人之多。
已经有河盗登上甲板的第一层。下面传来的声音更加嘈杂,妇女孩子的哭叫声、男人的求饶声、河盗的喝骂声,都混作了一团。带着淡淡水腥气的风中,甚至也掺上了丁点铁锈的味道。有个小头目打扮的河盗站在船头,一边用刀面拍打着桅杆,一面扯着脖子大吼:“都他妈的给老子闭嘴!把你们的金银细软都交出来,敢私藏一点的,就捆上大石头扔下江去!”
这群匪徒显然是早已有所谋划。此时客船正处于一处峡谷之中,两侧都是陡峭的山壁;前方便是这整条水路最危险的一环,水流也逐渐由平缓转为湍急。对溺水而死的恐惧令船客们止住了哭声,乖乖被水匪们驱赶着挤成一团,都站在船头的甲板上。
“走!”秦景阳喝道,扯了楚清音一把。程徽已经离开,按照他的指示去寻找位于走廊尽头的映玉。楚清音下了床,双脚刚踩到地上,便感到一阵令人无力的晕眩感,赶紧手忙脚乱地扶住了墙壁。
“现在……要怎么做?”她问。
“先下楼,和其余人汇合再说。”秦景阳答道,将一旁倚着墙边放着的长剑抽出来,塞到楚清音手里。“必要的时候,你要做好杀人的准备。”
“……”说好的春游呢?画风要不要变得这么快!
“不必担心。”仿佛是察觉到了楚清音的复杂心情,襄王向她投来轻描淡写的一瞥,“你下不去手的时候,本王会帮忙的。”
船此时已停在了水面上,不再前行。楚清音顿时感觉好多了,至少可以行动如常。两人匆匆下了楼。刚才在二层吃饭的众人果然已聚集在一处,周九、庄十三与四名王府侍卫在外面站成一圈,将左相一家四口护在中间;而仆人们就没那么好运了,一个个躲在桌子或床的下面,要么就靠着墙角缩成一团,俱是面如土色。
见秦景阳与楚清音平安无事地现身,众人显然都松了口气。楚敬宗四下张望,不见程徽,问道:“王爷,程长史呢?”
“以征明的身手,独自行动也会安然无恙。”楚清音照着秦景阳所吩咐的答道。映玉是楚二姑娘这边唯一能信得过的心腹,绝不能轻易死了,要是程徽带着她回来,只怕如今也只能向其他下人一样自求多福,还不如两人另寻他处躲起来。说罢她又看向周九,“这些河盗是什么来路,你可是知道?”
周九向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是刘黑子那个杂碎!当年爷爷在道上混的时候,他也就只配从爷爷的指头缝里接点肉汤喝,如今竟敢来太岁头上动土了!”
“别说废话!”楚清音皱眉低斥。
“王爷,您要是信得过某家,这事儿就交给某家去办了。”周九一拍胸脯,“您和相爷先去上层的九号房,那屋子里有条绳梯,长度能直通到江面上。某家这就去偷了舢板过来,放到那儿接你们!”
楚敬宗质疑道:“如此可行?倘若他们只求财不求命,把钱财给他们便是,何必要铤而走险?”
周九嘿嘿怪笑了两声,目光带着些不怀好意,在楚沅音与庄氏脸上飞快溜了一圈又转回来。“相爷,刘黑子他虽不求命,但却是个色中饿鬼。若是让他见了尊夫人与令千金,只怕是要骨酥脚软走不动道哩。”
这话一说出口,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