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嫁高门-第1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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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杰心说,莫非太太竟然还指望着他去赔罪么?这也太不像了,这种丢人的事,他是绝不会做的。他可不是安国公和镇南侯,好好的两个大男人,还是武将,结果却都是怕老婆的都元帅。
时间转眼逝去一个月,秦明杰终于受不了啦。那两个老姨娘,他实在是兴致缺缺,自己睡外书房,又着实寂寞。睡丫头的话……他都这把年纪了,又是这样被人攻击不检点不能齐家的境地,也着实不想再闹出这些不好看的事端来。
实在没办法,秦明杰只好去清平居跟葛倩容赔不是去了。因他进门前着实发了火,清平居的人这次没敢再拦他。他对着太太又哄又劝,怎奈葛倩容始终是一张冷脸,扬言只要他不处置苏慧男,她们就不用在一起过日子了。秦明杰心里着实窝火,生生让葛倩容气出了清平居。
从此以后,秦明杰发现自己的家庭地位跟早先比,简直是一落千丈。毕竟他都主动在太太跟前矮半截了,太太竟然都不在乎他。这个家到底是谁做主已经很明显了……
黄秀珠近来也觉得心中愈发烦躁。她在贵妇圈子里,已着实没脸再见人了,大热天,只能闷在家里刺绣,连花园都不想去,免得遇见那几个姨娘和她们的丫鬟婆子,再被她们嘲讽一顿。虽然屋子里搁了冰盆,还有丫鬟给她打扇子,但她依旧在家里呆的不舒服。
终于有那么一天,黄秀珠带着丫头,坐了车,出了门,悄悄往花浴堂去了。至少在那里,除了杨雁回没人认识她。她还可以逛逛花园散散心。
因为天气越发湿热,花浴堂也采取了不少避暑措施。那栋二层高的望花楼上,搁了许多冰盆,园子里有水的地方,多架起几辆水车,风回轮转,水珠飞溅,很是凉爽。一些花木不够繁盛,被太阳暴晒的地段,也都被覆以轻纱遮阳。
黄秀珠再次来到花浴堂后,觉得这里简直像是世外桃源,比第一次来时更加舒服美丽,冰酪也做得更好吃了。
杨雁回近来也喜欢来花浴堂避暑。发现黄秀珠又来了,很是惊奇。想到上一回,黄秀珠生辰时挺照顾她,她便又主动去接待黄秀珠。
黄秀珠没人可说话,有杨雁回主动来陪,倒也高兴。两个人一起逛了会花园,便在一处凉亭里坐下歇息。那凉亭四周也都覆以轻纱,坐在里头,蚊虫进不来,透过薄纱欣赏百花,别有一番情趣。
杨雁回命人拿了棋子过来,要和黄秀珠打双陆。黄秀珠倒也丢开烦心事,和她玩了一回,竟将杨雁回杀得片甲不留。杨雁回啧啧赞叹。黄秀珠笑道:“我打双陆并不好,以前跟人玩这个,回回都输。”
杨雁回叹道:“竟有人比你玩得还好?”
黄秀珠道:“是了。我这个还是跟我们大爷学来的。”秦英每次都能杀得她片甲不留,偶尔输一次,也是让她的罢了。
杨雁回听她下意识提起秦英,笑道:“原来是秦公子教你的。”
黄秀珠深觉失言,不过是随口提了一句秦英而已,便给杨雁回逮住机会揶揄她。她便道:“听说穆公子比我们爷还会打双陆,往后让他教你。”
杨雁回一听这话,顿觉无趣。便在此时,方才那个送双陆来的女工过来,对杨雁回道:“姑娘,太太催你写回信呢,叫我来问问你,写了几个字了。”
杨雁回不耐烦道:“我若是写了,自会送去,告诉娘,别来催我,催急了,我这次还不写。”
待那女工走了,黄秀珠便取笑杨雁回道:“快去给你的穆公子写信吧。”
杨雁回恼道:“谁耐烦给他写回信。写一封信,还不知道要过多少人的眼才能给他看到。”
黄秀珠倒是见过穆太太几次,便问:“你是说,穆太太……会看你的信?”
杨雁回恼道:“如今她每回来了我们花浴堂,但凡我在,她便要摆起婆婆的架子。谁耐烦理她。我才不进他们穆家的门哩。我要等穆振朝回来,跟穆振朝将话说清楚。”
黄秀珠听得花容失色:“杨姑娘,这种话不好乱说的。”何况她与杨雁回也算不得很相熟,杨雁回竟能对她说这些。这杨雁回是有多不在乎被人知道她不满意这桩婚事啊?
杨雁回却道:“有什么不好说的,我不喜欢的亲事,别人勉强我不得。我早晚跟穆家退亲。”
黄秀珠感叹道:“你家里人疼你,这种话你也敢乱说,换了人家的姑娘……”想起自己的亲事,自己全然无力做主,只能任人摆布,黄秀珠不免深深叹了口气。
杨雁回看黄秀珠这副模样,便察觉到她在哀叹自己的婚事,忙道:“不说这些糟心事了。咱们继续打双陆吧。”看样子,秦英还没赢得美人芳心。真是不中用啊,这都结婚多少年了?不过想想上回秦家那场闹剧,在那样的家里生活,还要爱上苏慧男的儿子,真的是很困难哪!
黄秀珠看看天色,却道:“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今儿就不叨扰杨姑娘了。”
杨雁回只得送了她离去。黄秀珠出了凉亭,忽又想起什么来,对杨雁回道:“杨姑娘,我来这里的事……”
杨雁回立刻会意,忙道:“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
黄秀珠忙道:“多谢杨姑娘了。”
待送走了黄秀珠没多久,庄秀云带着个媳妇子从县城里回来了。才进了花浴堂,便嚷着叫人切个冰镇西瓜来,给她解解暑气。
杨雁回待庄秀云吃了西瓜,便将她拉到了方才和黄秀珠坐过的凉亭里,问她道:“姐姐,如何了?”
庄秀云道:“拿到那个匣子了。丝柳说了,匣子今日给了我,明日她便去打官司。不然她怕这官司一打起来,文家人不允许她再住在文家,她便无法得手了。”言罢,从怀里摸出一个扁扁的匣子来。
杨雁回忙接了过来,打开匣子看里头是什么。果不其然,里头的东西不便宜——整整一套做工精细的金首饰。
杨雁回每一件首饰都拿起来看了看,道:“看款式很很老了。”
看着看着,杨雁回便觉得不对劲了。她盯着那套首饰,怔了很久,这才对庄秀云道:“这套首饰……是……苏慧男的。”
庄秀云问道:“苏慧男是谁?”
“……礼部尚书秦明杰的小妾。”
这套首饰,是秦家老太爷秦风送给秦明杰生母玉姨娘的。玉姨娘本名叫玉露,那金簪上还刻了一句改过的词————秦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玉姨娘临终前将这套首饰留给了秦明杰。但秦明杰却没有将首饰送给他的结发妻子。
苏慧男曾经欺负葛氏时,甚至还说过:“老爷将他生母留给他的一套金首饰送了我。怎地不送给王氏,也不送给你?”
但那套首饰,秦莞却从来没有见苏慧男戴过。
后来有一次,秦明杰不知何故,想起那套首饰,问苏慧男要来,说要拿去炸一炸,苏慧男拿不出来,秦明杰这才知道,苏慧男弄丢了那套首饰。秦明杰为此狠狠发了一顿脾气。也不知道苏慧男是怎么凭着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哄得秦明杰不再生气了的。
秦明杰也曾满后宅的找过这套首饰,让女眷们都翻翻自己的妆奁,看是否有人从苏姨娘那里顺来了这套首饰,还曾经专门指明过,说金簪上,有这么一句词。
庄秀云听了杨雁回的话,奇道:“秦府姨娘的首饰,怎会到了文家人手里?”
☆、第168章 选择
庄秀云听了杨雁回的话,心里便猜测起来。她忽然道:“你说,那潘金莲能在西门庆眼皮子底下给他戴几顶绿帽,那秦家的姨娘又能不能……”说着,又摇头道,“秦家是官宦人家,家中又有个老太太盯着,苏姨娘自己又有几个孩儿,这般深居内宅的妇人,若是要和文老爹那样的人勾搭成奸,听着也太不可思议。”
杨雁回却道:“也许是苏姨娘没进府时,就与那文老头儿勾搭在一起的呢?苏慧男最初,不过是秦明杰养的外室罢了。好像最初就是在丘城县县城,给她买的宅子。秦明杰的原配夫人,管他管得紧,他那时候,应当不大可能给苏慧男置办很大的宅子,再派过去很多奴仆。那时候,秦明杰还在翰林院做他的翰林呢。每日要上班,回家陪太太,能陪苏慧男的时间应该不多。我记得文父早年发迹十分奇怪。那老头儿少年时,便已是父母双亡。他后来是靠着砍柴为生,有时还会进别人院子里帮人砍柴挑水做些粗活哩。可是后来,忽然就用攒下来的钱买了个媳妇,甚至结婚生子后,还有钱拿去外地做生意。”而且,这老头儿年轻时生得可是俊俏讨喜呀!他儿子文正龙生得也不差。
这么一想,杨雁回忽然发现秦英像谁了。他的轮廓,其实有些像文父的。只是文父年龄大了,兼且穷苦出身,后来有钱了,又整日里看戏吃酒、通奸儿妇,弄得气质猥琐,气色萎靡。秦英就不一样了,本来就年轻,读书习武,内外兼修,平日里又是被众人捧凤凰一般养大的,真真儿是通身的贵气,兼且英气勃发。加上二人的身份,那是一个天一个地,所以,纵然是两个人都见过的杨雁回,也从未将他二人联系到过一起。如今细细一想,杨雁回才觉得,这两个人的模样,竟真有几分相似之处。
庄秀云道:“乖乖,你才去了秦家几遭?他们家的事,你可真清楚。都是你姨妈说的?”
杨雁回嘿嘿一笑,道:“有些是姨妈说的,有些是我从小丫头那里听来的。他们家的热闹事可多着呢,任谁听了,也想多知道些呢。”
庄秀云道:“可若是那什么苏慧男与文父通奸,又怎会将如此重要的首饰给了文父?”
杨雁回道:“或许是那文老头儿偷的?苏慧男后来母凭子贵进了府,想随随便便与人通奸,却也是不能够了的。她为何不是想办法除掉文父灭口,也不是干干脆脆就与文父断了联系,反而还要照顾文家的生意?直到后来苏慧男彻底失势,实在是没办法照管文家,这才任由文家也彻彻底底的败落了。”因为秦英就是她与人通奸的活证,而文父手里又藏匿着这么一套首饰。她怕一旦将人逼急了,文父会狗急跳墙。
想到这里,杨雁回又道:“秀云姐,你倒是跟我说说,文家早年都在哪些地方置过铺子?”如果跟秦明杰放外任的地方一模一样,那就说明,文父其实是一直死死吃着苏慧男的。就凭文父那两下子,怎么可能在外地置办了那么多铺子?要么他在外边没铺子,说在外头做生意,不过就是骗骗老婆和老乡,要么那些铺子都是苏慧男悄悄给了他钱后,他开起来的,只是经营不善,一个个都倒了。待苏慧男回京后,文父在外游荡或者处理铺子生意一二年后,也跟着回来了。只是放了外任的地方官,随行官眷要随官员住在地方上的首领衙门里。那首领衙门,地方小人员多,官眷进出多少人盯着。这苏慧男是如何接济文父那么多年而不被发现的?后来二人相继回京,秦家上上下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苏慧男更不可能再与外男随意接触。她竟也能继续关照文家的生意?
杨雁回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说,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啊。苏慧男和文父藕断丝连这么多年,本事也太大了些。她拿起那套首饰,又仔细看了看。上面花纹精细繁复,嵌宝金钏上的猫眼、祖母绿,也都是上等货色。金簪上镶嵌的,是上好的东珠。难怪苏慧男没了这套首饰后,也不去重新打一套。这首饰有年头了,一则做旧不易,就算说是旧首饰新炸过的,别人也未必瞧不出。二则上头的宝石成色难寻,三来,苏慧男未必记得每一个花纹的细节。只说丢了,秦明杰生一场气也就罢了。毕竟哪个奴才存了心,逮住机会偷主子些东西,也难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若是另外打一套,反而更惹疑心。
庄秀云听杨雁回这么问她,便道:“文家在外地的铺子,我并不知道,他们也不喜欢我打听早些年外地铺子里的情况。我只知道文家在京城的几间铺子。只是他们家在京城的铺子,也很快都经营不下去了。就剩一个胭脂铺子撑着,后来也不行了。”
杨雁回问道:“这些首饰,姐姐想如何处置呢?文家会不会赖姐姐偷盗?”
庄秀云道:“文家没法赖我偷盗。我与丝柳说好了的,若给人发现了这些,我就说是丝柳早年在窑子里挣下的,偷偷藏着,后来八百两卖给我的。其余一切推说不知。丝柳自己扛了。丝柳说反正她也是个快死的人了,什么也不怕了。还让我查清楚这首饰原本该是什么人的,也许对我们对付文家有帮助。不想我根本不肖查,你居然认得。你确定这是苏慧男的东西?这么老旧的款式,她竟也戴得。”
杨雁回道:“她没戴过。我只是听说,她丢过一套首饰。那金簪上刻着秦观的一句词,就是这句被改过的,秦风玉露一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