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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重生逆妃-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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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娘也是娘,香嬷嬷对皇甫北楚,还有一份母亲对儿子的爱,只是这爱,说不得,讲不清,否则就是以下犯上,忤逆不尊。

    “王爷可在书房?”霜子顺口问道。

    香嬷嬷看着霜子,王爷喜欢这丫头,她看得出来,迟早,得进了王爷的屋,言语中就亲近许多:“没呢,晚饭也没吃,往楚苑去了。”香嬷嬷说到动情处,用手绢拭泪:“王爷是个痴情的人,王妃也是红颜薄命……好好的一双人儿……”

    霜子眼睛一亮,香嬷嬷以为她也动容,说的更起劲。

    后面絮絮叨叨,霜子没功夫听,也听不进去。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容错失。

    找了个借口,急匆匆往楚苑里去。

    这里她徘徊过无数次,永远是大门紧闭,一阵陈腐气息。

    窗棱被钉的死死的,院外筑起高墙,门口由两个侍卫把手,冷面麻木,有人靠近便一脸戒备。每隔三天,香嬷嬷会亲自来打扫一遍。

    皇甫北楚,你费尽心思塑造出来的痴情形象,倒是很成功啊。可就算你蒙蔽天下人,又能蒙得到几时?

    天道轮回,必撕下你虚伪面具!

    侍卫站在远处,想来是皇甫北楚进去,不让他们打扰。霜子身形矮小,沿着墙根贴进,慢慢挪到院门口,推开虚掩的门,闪身进去。

    院里黑漆漆,唯有卧室发出一星点灯光,印着男子魁梧的身躯在窗户上,像一尊雕像。

    霜子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隔着距离,她居然觉得皇甫北楚,垂头黯然神伤的模样,是真的难过。

    冷风吹来,霜子哆嗦一下,急忙窝进黑暗处,凭着习惯和记忆,轻车熟路地摸到茶水室。

    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亮,从前的格局摆设,一点儿也没变,伸手去摸那木匣子,却掏了个空。

    急忙用火折子照过去,支架上,空空如也。

    大冷的天,霜子却急得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仔细一番逡巡,仍旧不见踪影。

    脚下不小心碰到椅子,发出“咯噔”一声响,霜子急忙隐身蹲下来,吹灭火折子,便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喘。

    没多久,声音渐行渐远,霜子浑身大汗淋漓,跌坐在地上,屁股就硌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顺手掏出来,擦亮火折子,心里欢呼雀跃,一颗激动的心,快要蹦出来。

    手上黑不溜秋之物,正是她要找寻之物。

    从前是放在木匣子里装着的,和古董一起放在架子上,以作摆设。为了不引人注目,特意用了个其貌不扬的木匣子,免得有人觊觎。谁知道弄巧成拙,真被人当作鄙陋货色,拿出来垫了桌子底。

    暴殄天物。

    冰冷的铸造模型,底部右下角雕刻着一个小小的“雀”字。

    这是皇甫北楚暗卫组织——朱雀阁的信物。令符模板由乌金打造,当初为皇甫北楚筹建朱雀阁的时候,傅余婉用这块令符作为模样,浇铸出七七四十九块纯金令牌,用以笼络天下才能之辈,作为信物。

    皇甫北楚要求将此母令符毁去,以免有人复制,滥竽充数。也以严令要求暗卫,令在人在,令若不在,自行了断!

 第十六章 旧宅惊魂(下)

    傅余婉作为女人,自然是心软的,担心有暗卫丢失信物因此白白送命,便将令符偷留了下来,以便有需要时,再行铸造补发。

    将令符紧紧握在手中,霜子起身出去。

    卧室里的灯光早已经熄灭,想来刚才的喧哗之声,是皇甫北楚出去了。

    大门紧闭,只有风声呜咽,更深露重,霜子觉得冷。

    她进来的时候想着拿到令符,马上出去,半柱香时间即可。谁知道站在院子外看皇甫北楚,耽误了不少时候,又细细寻找令符,时间早已经超出她的估计。

    现在被困在这深墙之内,无计可施。

    围墙是新筑的,光不溜秋,爬不上去,门外有侍卫看着,若是弄出一点动静,都有可能惊动皇甫北楚,小命不保。

    更重要的是,明儿一大早,她要进宫,必须要进宫,不能有误。

    霜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一阵冷风吹过,发出“呼呼”的声音,霜子拉紧身上的夹袄,缩在墙根上。突然想到绿荷私下讲的,楚苑闹鬼一事。

    长长的舌头,穿着血衣……霜子冷笑,她死前,可不是这种形象。

    装神弄鬼,她不怕,她反而想看看,是谁在利用傅余婉的死,做文章,又究竟想干什么?

    夜越来越深,霜子越来越绝望,除夕之夜,所有的王公大臣,都会进宫共享,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一定会去。

    错过这一次宴会,下次再想碰见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作为臣子,皇甫北楚,定然是五更就要出发,薛宾鹤同行,先到**歇下,由皇后招待。等前朝男人们完事之后,再齐赴宴会,共享筵席。

    这一系列流程,傅余婉再熟悉不过,她的一双玉足,步步生莲,曾走过皇宫每一处宫苑,往来许多次。

    风吹着树叶“簌簌”作响,天上飘起淅淅沥沥的雪花,霜子冷的牙齿“咯咯”打颤,再不出去,她会冻死在这里。

    树叶、树叶,脑海里灵光一闪,霜子恍然记起,在靠近恭所的地方,沿着墙边,有一棵银杏树。

    或许,她可以爬上去。

    猫着腰绕着墙根摸索过去,被一个石板绊个踉跄,差点摔倒。摸摸索索站起身来,一脚踏过去,石板“咚”发出清脆的声音。

    下面是空的?

    霜子蹲下来,全力扒开石板,果然空出来一个小坑,里面放着一个盒子。

    不敢点灯,只借着昏暗的月光悉悉索索摩挲着,像是衣服一类的,还有一根粗粗的麻绳,麻绳的另一端,拴着一个冰凉的铁块,是钩锁。

    这就是扮鬼的道具?将衣服系在麻绳上,吊到树梢,来回移动?

    霜子无暇细想,急忙将绳子扔到树上,钩紧树干,顺着麻绳爬到围墙上。又把钩锁取下,将绳子系在树上,打个活结,拉过来垂到墙外面,滑下围墙。

    把绳子松开,紧紧拽在怀里,走到人烟稀少处,赶紧扔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发现背心里濡湿一大片。

    心里也不由得佩服,扮鬼之人倒想的周全,将东西藏在院内,一来省了每日携带麻烦;二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身上越发的冷,急忙向住处奔去,飞燕被惊醒,嘟哝了几句,霜子急忙说:“我起夜呢。”见飞燕睡着,急忙把湿衣服换了,不敢擦洗,活生生捂在被子里,看着窗外渐渐泛白。

    意识渐渐沉下去,却很快被唤醒。红豆已经在门外等候,拿了一套衣服让霜子换上,走向王府门口等候的马车。

    皇甫北楚沐浴在晨曦里,冬天的早晨暗暗沉沉的,与他一身紫红色的披风正相配,高头大马,雄姿昂扬,宛如天神。

    薛宾鹤盛装坐在马车里,霜子急忙站在红豆的另外一边,跟着其他四个丫头。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终于放下心来。薛宾鹤代表王府女眷,前去宫宴,没有穿朝服。

    侧妃,本没有朝服。

    车马仪队轱辘启程,前往皇宫。

    折腾了一晚上,霜子疲惫不堪,跟在队伍后面,摇摇欲坠。红豆靠近呵斥道:“精神点儿,别出岔子,侧妃替你担着干系呢。”

    一阵骚动,传来“哐当哐当”兵器打斗的声音,霜子还未回过神,只觉肩膀一痛,身子往下一沉,一个黑影已经踏着自己冲上马车,意图去抓薛宾鹤。

    红豆早已经警觉的站在马车前,全神贯注。

    霜子已经可以肯定,红豆会功夫!

    几个侍卫举起剑,将他挡在外面,奋力厮杀起来。

    马车之前,长卿握着刀,与另外一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很显然,两个人是想刺杀皇甫北楚。

    长卿武艺高强,逮着空隙,呼啸生风的大刀,砍向刺客的胳膊。

    刺客闪身避让,还是被削下一大块衣袖。

    皇甫北楚稳坐马上,看着下面的人厮杀。

    刀光剑影之中,霜子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那刺客手臂上的刺青。一条小龙,在手腕与手背连接处,栩栩如生。

    如果她没有猜错,意图挟持薛宾鹤的那名刺客,手臂上定然有一个虎头纹身。

    雷龙,雷虎两兄弟,朱雀阁最早被她发展的贤能之士。

    一道寒光闪过,雷龙身子一个踉跄,单膝跪倒在地,长卿的刀,已经刺穿他的后背。血水四溅,杀意四起。

    雷虎见着大哥的惨状,“啊”一声长啸,接连放倒四五个侍卫的堵杀,试图冲到大哥身边,被支援的兵士们团团围住。

    几朵红色的血光闪过,雷虎见势不妙,抓过旁边一个丫鬟,挡在胸前。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的丫鬟,凄声尖叫,立刻被一个士兵的长矛刺穿肚子,软绵绵的扑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雷虎又顺手抓过一个丫鬟,却感觉腰间一痛,想将她当作盾牌的左手,便失了力气。耳边听那丫鬟低声道:“挟持我突围,明日七里坡。”

    稍一失神,无暇细想,便听话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当头劈来,;雷虎伸手一挡,手中的剑架上霜子的脖子:“不许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第十六章 身陷困局(上)

    侍卫们见是个丫鬟,根本不予理会,长矛齐齐往霜子身上招呼。

    一个轻捷的身影扑过来,长刀一隔,将侍卫们的攻击挡在外面。

    侍卫们面面相觑,看着挡在丫鬟身前的长卿,大惑不解。

    雷虎趁他们分神的功夫,挟持霜子后退几步,将霜子往长卿怀里一推,施展轻功,几个跳跃闪到街尾,再也看不见人影。

    长卿跪地:“属下保护不力,望王爷恕罪。”

    皇甫北楚看也不看他一眼,任由他跪在冰冷的石板街上,托起手中长长的马鞭,挑起霜子的下巴:“你胆子很大!”

    不卑不亢,霜子一言不发。脖子上隐约渗出血珠,这是她为了效果逼真,自己往剑上勒的。

    “他倒是挺会选人。”皇甫北楚冷哼一声:“送回王府,等本王回来处理。”

    霜子抬起下巴,仰望着他,双眸清澈的,看向他眼底,徐徐跪下:“奴婢求王爷开恩,奴婢的哥哥在皇宫当侍卫,奴婢只想去见他一面。”

    皇甫北楚却不理会她的求饶,转而看向站在马车前的薛宾鹤,眼神凌厉,寒光凛冽。

    红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与侧妃无关,是奴婢自作主张,让她混进队伍里的。”

    皇甫北楚轻轻“哦”了一声,无奈叹息道:“既是如此,你自刎谢罪吧。”对着准备说话的薛宾鹤,轻轻举起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

    柔情万种,杀机无限。

    薛宾鹤话到嘴边,堵着说不出来,只祈求皇甫北楚是在开玩笑,故意调戏她呢。

    待红豆颤抖着捡起地上的长剑,往脖子上抹去,才慌了神,靠近皇甫北楚的马,祈求道:“红豆不懂事,王爷高抬贵手!”

    皇甫北楚轻轻挥手将她推到一边,好整以暇的环抱双臂,长眸半眯,等着红豆用长剑,割断脖子。

    他似乎很享受活人在他面前的死去的感觉。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打在他丰神俊朗的侧脸上,妖颜魅惑。

    红豆的手抖得越发厉害,额头上汗如雨下,似乎连剑都快要拿不住,在脖子上摇摇晃晃。

    “我来帮你!”霜子扑过去,一把将红豆手中的剑抢夺下来,横在自己脖子上:“事都是因我而起,奴婢不过顾念着亲情,王爷若是真要追究,奴婢愿意赴死,一命换一命。”

    手腕用力,剑身一滑,眼见要割破喉咙,一根长鞭挥舞过来,剑“哐当”一声落地。

    “一命换一命?本王允了吗?”皇甫北楚居高临下,高贵尊崇,冷声笑道:“王府丫鬟,竟如此有骨气。那本王,就去瞧瞧你哥哥,又是何等英雄模样。”

    长臂一捞,将瘦削的身子捞上马背,轻声细语:“别以为本王不敢杀你!”状若呢喃。

    薛宾鹤心有怨愤的坐进马车,死死盯着马背上的一双男女,脸上风平浪静。

    红豆脸色煞白,紧张的看着霜子,几乎忘记起身。

    霜子浑身哆嗦,尽量与皇甫北楚的怀抱隔出一块空间来。身子微微前倾,一脱离身后那个温暖的胸膛,皇甫北楚拉着缰绳的手,就会收拢,逼的她不住往后靠。

    “怎么,怕了?”浑厚的声音吹的她耳垂痒痒的:“混在队伍里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怕?”

    霜子叹口气,她现在骑虎难下,去哪里找一个侍卫哥哥,给皇甫北楚这个阎王过目。

    他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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