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逆妃-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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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馒头一个也舍不得吃,只掰成一小块一小块喂给老人。
霜子心念一动,慢慢踱步到他身边,递上一小块碎银子。
那青年名唤吴刚,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话也不说,只拿着一块银子笑眯眯的看着他,馒头也不吃了,接过来道:“只要不杀人放火,说吧。”
霜子见他爽快,知道此人是饿极了,也算个聪明人,开门见山道:“方才人群中有人喊沈国公不救民,你听见了没?”
吴刚瞥她一眼,把手放在衣服上擦干净后道:“那是你喊的吧。”
霜子也不好意思否认,爽快承认了,叹气道:“我就是看不过,凭什么楚王府花了那么大力气,反倒博了不少骂名,而沈白山什么都不做,倒稳妥的享受。”
说着说着索性将丫鬟服饰的袖口边翻出来与他看:“我是楚王府的婢女,出来听见大伙儿骂咱们,十分不服气。这位小哥,你帮我一帮,可好。”
吴刚见她衣裳上果然绣着个楚字,又是丫鬟模样打扮,不由得信了几分,皱眉头道:“那你为何不骂瑞王府?”
“瑞王虽说一开始没施救,可现在也在救苦救难啊,我为何要骂他?”霜子显出一副为难神色:“也不要你做别的,就大声帮忙骂骂就行,若是能带人到沈国公府闹上一通,我再给你二十两。”
吴刚为难的看着手里的银子,一时犹豫起来,看看身边的老母亲,又看看你霜子,下不了决心。
蓦地伸出一只手来,将他手心里的银子拿了过来,一把抛还给霜子接着,语带轻蔑的道:“这点子小事,我就能帮你办了,何必花银子求人。”
霜子只听这声音,便知道是皇甫瑞谦,转过身,果真对上他一张俏脸,只是穿着便装,没有彰显身份。
吴刚见生意被人抢走,结结巴巴道:“你是谁?”
皇甫瑞谦微笑着道:“无名小卒,却是正义之士。瑞王府开锅放粥,能力有限,咱们吃人家的喝人家的,总得为人家做点事情才行。看你也是个明白事理的,想必也能听出来,这姑娘虽说有私怨,却并非蛮横无理。”
“事到如今,的确是沈国公一味小气,不愿意施加援手,若是能让他吐出些东西来,也算是为百姓做了点事情。”皇甫瑞谦笑着道:“此事本人接下了,姑娘放心,绝不收你一钱银子。”
霜子也转圜过来,故作感激,与皇甫瑞谦一唱一和道:“如是,多谢这位义士壮举,京城百姓必当谨记你的大恩大德。”
吴刚一听急了,怒喝道:“此事本是这位姑娘先找的我,岂有你横插一杠子的道理。这位姑娘,这事我接下了,也绝不收你一文钱。”
霜子一听,急忙将银子强塞到他手中,大声道:“那怎么能行,方才我见你孝顺母亲,因此看中了你。你放心,既然你是我选中的人,这桩生意,我绝不会给别人做,许诺的二十两,也一定会给你。”
吴刚听她如此一说,愈加羞愧,抱拳道:“多谢姑娘信任。”
说完将老母亲轻轻移到角落,冲旁边几个正埋头吃饭的小伙子一挥手:“黑子,小二,神算盘,跟着我走。”
霎时呼啦啦站起来好几个,虎虎生威的跟着吴刚走了。
不多时,人群中传出一声声喧闹之声,大意是说沈国公为富不仁,身为皇亲国戚,不为皇上分忧等话。
众人刚刚吃饱,浑身是劲儿,听吴刚挑唆了,一个个无不义愤填膺的要去讲个公道。
吴刚趁机大声道:“就是,他每年吃那么多朝廷俸禄,咱们去他府门口讨口饭吃,也不为过吧。”
跟着他的几个小伙子大声迎合着喊:“不为过,不为过……”起几声哄,大声喊几句口号,不多时,一些愤怒的人群已经跟着他们朝沈国公府那边走过去了。
浩浩荡荡的游行人群渐渐壮大起来,许多人端着碗拿着馒头,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含糊不清的喊着口号:“沈国公救民施粥,广开善路……”
“沈国公小气藏私,灾民请求开仓救济……”
霜子跟在队伍中被挤得踉踉跄跄,东倒西歪,是不是还有一把鼻涕一碗迷糊倒在身上,苦不堪言。倒是皇甫瑞谦一直跟在她身后,见人多的时候,就为她挡一下,霎时安定了许多。
等激愤的人群徒步到达沈国公府时,已是太阳西沉。
只见沈府大门紧闭,门外浩浩荡荡站着两排侍卫,想来是早有人通风报信,沈白山一时没有对策,只能先关门再说。
见人群靠近,那两排侍卫刷刷齐齐举起长矛,做出防卫状态。
“好呀,沈白山不仅不管百姓死活,还仗势欺人,欺负百姓。”吴刚大声呵斥道,对着身后的人群:“冲啊。不怕他们。”
沈府管家站在最前面,本来耀武扬威想将来人吓退,此刻见几乎来了半个京城的人,黑压压一片忘不到头,侍卫们的长矛不但不能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反而激起民愤,一时慌乱至极,哆嗦着说了几句什么也没人听他的。
他本想挺直胸膛,却又被吴刚毫不畏惧的气势吓到,一个折身就跑回门前,大力拍打着门,不多时,门口开出一条缝,管家闪身进去。
侍卫们见管家丢下他们跑了,不由得面面相觑,纷纷把长矛丢在地上,叹息着坐在台阶上,场面一时混乱至极。
三十五章 沈府被抢
大红门被撞的轰轰直响,半响无人应答。吴刚大声道:“沈白山自知理亏,不愿意搭理咱们,我就在这里坐着了,非得为广大灾民,讨一个说法不可。”
顿了顿又道:“其他官员都施粥救民了,就他没有,咱们也不能净欺负善良的官,为民做主的王爷。必须让他给百姓一个公道。”
底下又是声势浩大的:“公道……公道……”
皇甫瑞谦见这种架势僵持不下,一时半会肯定不能结束,拉着霜子到了队伍的最末端,凝神看着她,半响才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回去,你想做的事情,我定帮你做成了。”
霜子抬眼看他,清澈的眼神里满是了然与清明,口中不由自主问道:“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皇甫瑞谦笑着道:“傻瓜,若是不知道,怎么会从那么多人中,一眼认出你来。”
说完孩子气的笑了笑,无邪又稚气:“咱们配合的很是默契。”
霜子见他神态坦然,并无可怀疑之处,疑问愈发浓厚:“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皇甫瑞谦喃喃自语,眼神中显过一抹哀痛,轻快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似乎很不愿意说出那个答案。
“你心心念念的,不就是四哥么?让我不与楚王府同时施粥,也是为他。如今听人骂他,你把众人的气转移到沈国公府,也是为他。亦或者。还带着对沈雪如的记恨?”皇甫瑞谦越说越有点哀伤,语气也怏怏的:“总之不会是为我。”
霜子心一软,脱口而出:“怎么不会?”复又觉得没有说服力,更不可能告诉他。让他不要与楚王府争着施粥,正是料到了现在的结局,让瑞王府在这次争端中一举获胜?
他怎么会相信。到时候,还要解释更多。
更让她懊恼的是,心里某一个地方,正在为眼前的人一点一点软下来。
只是因为,他的确,总能从人群中,一眼就认出她呵。
只得支支吾吾道:“那我先回去了。”几乎是仓促中逃跑了。
皇甫瑞谦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嘴角上抿出一抹笑容。绽放开来。
又看看沈府门口的形势。对跟在身边的家丁们道:“帮助带头的年轻人,冲进门去。”家丁点头,手一招。身后洋洋洒洒跑上来二十多个打扮成百姓模样的小厮。
看着沈国公府朱红色的大门,1嘴角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邪气,轻声自言自语:“你想要摧毁的,本王一定毫不手软!”
沈国公府完了。
长宁长公主已经进宫,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跪在皇帝寝宫门口,大声吵嚷着,要这位九五之尊的外甥出来给自己做主。
自从皇上病了以来,从没人敢如此大呼小叫,满朝官员有事情,也是请公公和皇后代为上奏章。若是皇上醒着,便批了去,若是睡着,便拖着。
西北大饥荒一事,更是蛮得死死的,怕加重皇上病情。好在除了不少逃荒的人挤到京城门外求助,周边郡县也开始采取一些措施赈灾,整体上来说,还不算紧急和严重,大家众口一词,瞒而不说。
谁知道那些灾民会攻击到沈国公府去,开始只是叫嚷着让他们出面赈灾分粮食,静坐示威。沈白山见打发不走,想着还是出点血,将粮食分一分,也要平息民愤,只是答应皇甫北楚借的粮食,如此便没有了。
关键时刻,只能先保自己。
结果门一开,不知道谁撺掇的,众多灾民齐齐冲进府里去,打砸抢夺,见家丁就打,见东西都砸,见吃的就抢,将好好一座沈府闹得鸡犬不宁,支离破碎。
现在,沈府就剩一个空壳子,和那两扇朱漆大门,仍旧是完整的。
长宁长公主自小娇生惯养,即便嫁人了,也是被沈白山捧在手心呵护着,何曾吃过这等闷亏,当即便不依不饶进宫告状。
她扯开嗓子,在宫外面嚎啕大哭,哭死去的大哥,从前的先帝,哭亲外甥不管姑母的死活……
皇后拦着,侍卫们拦着,却架不住她含沙射影,说皇后冒犯长辈,一时无人来劝。
皇帝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呼天抢地,随口问了句,一旁不甚伶俐的太监便告知是长宁长公主,家里被抢了。
灾情这才传到皇帝耳朵里。
事情闹大了。
灾民聚众闹事便罢了,居然敢抢到皇亲国戚家里,简直是无法无天。皇上拖着病体勉强上了金銮殿,开始了解事情来龙去脉。
许多大臣趁机落井下石,说早期因为各自赈灾,导致那些灾民胃口越吃越大,最后竟然欺君罔上,目无法纪,要求把带头闹事的抓起来,以儆效尤。
吴刚等人事发后就没了身影,一时哪里去找。
皇上无法,只得将罪责归咎于百官的隐瞒不报,酿成大祸,一时间人人自危,谈灾色变。本来草拟的许多治灾良策,都纷纷搁置,生怕一个不小心不得圣心,反而被迁怒。
倒是1胆子大,冒着皇上发怒的危险,痛陈利弊,请求皇上开国库放粮食救灾。
皇上将他的奏章当场就撕了,怒喝道:“此等刁民,寻衅滋事,就是吃饱了闹得,朕饿他们几天,看谁还敢如此罔顾王法。”
一时又怒火冲天,对着楚王和庆王一顿好骂,一是知情不报,错过救灾良机;二是策略不妥当,私自赈灾,引发民愤,难以平息。
皇甫北楚挨了好一顿骂,回到楚王府时,已是黄昏时分。
沈雪如眼巴巴的派桐花过来请他去,他眼皮子也不抬,就进了薛宾鹤的房间。
薛宾鹤那日跪久了,身子有些虚,好在并不碍事,母子平安。
沈雪如本来也只是有意刁难一下,出出胸口中的闷气而已,却不料气是出了,到了晚间就传来娘家被砸抢了消息,急忙遣人去打听。
待听到母亲哭诉得皇上雷霆大怒时,情知不好,亲自下厨炖了一桌子的菜,想向皇甫北楚解释,却连个机会都没有,独自在房中哭了一夜。
此事中,她本是无辜,怪就怪长宁公主一时气愤,将事情透露给皇帝,惹得皇甫北楚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含沙射影的训诫了一通。
自然会迁怒于她。
庆王被训斥,楚王被训斥,瑞王也被训斥。
不同的是,庆王与楚王是两边不讨好,瑞王虽然为民请命失败,现在却深得百姓爱戴。称赞他危机关头站出来,救民于水火。
更有见风使舵者,此刻顺势将瑞王也推到了太子人选之列。
皇甫北楚局势堪危。
霜子听到这些话时,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对面坐的皇甫北楚。他自从进门后,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许久,似乎是在发呆,又似乎是在思考。
霜子不敢乱动,生怕惊扰了他。
屋里燃的熏香都换过一茬了,皇甫北楚才动了动身子,抬起头自言自语:“决不能坐以待毙。”
霜子小声问:“王爷可有什么应对良策?”
皇甫北楚似乎是想到,却又终于没有说出半个字,只留下一句:“晚上等我吃饭。”
霜子隐约猜到,他已经有了上好的应对之策,只是不知道是什么。
事情的发展,从她转身离开沈府的那一刻,就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
她本意不过是让沈国公迫于民意,出面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