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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绝色冥君入卿怀-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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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里冰原。寒风肆虐。
  离凤梧的身体仿佛一粒不起眼的尘埃一般。很快便被冰霜包裹。迅速冻结。
  突然。四周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风声消散。冰雪凝结。仿佛时间也随之停止了。
  冰冷的太阳光下。走出一名身形高大的锦衣男子。正是神君孟洛。身后还跟着两名面无表情的女侍。
  孟洛轻抬下颌。吩咐道:“去把她弄醒。”
  女侍缓缓点头。掌心中的金印拂过冰面时。离凤梧周身冰霜顿时化成雪水。顺着她的面颊与衣衫流进了冰冷僵硬的冰层之中。
  再次感受到温暖的气息。让离凤梧逐渐从昏睡中清醒过來。皱眉看着來人。心里暗自思量着。自己毒发的时间间隔越來越近。只怕所剩时日不多。如今便是一死也要想办法替司卿然洗脱弑后嫌疑。
  女侍见她分明清醒。却是不言不语也不上前行礼。于是想要上前训示。却见孟洛挥袖制止。于是颌首退到一侧。
  离凤梧不由后退一步。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只盼体内真气通畅。能助她一臂之力。可即便是在这极度酷寒的冰原。她身体内的花毒依旧流窜不息。真气躁乱难安。
  虽有君父内丹相护。她仍需忍受着难以言喻的痛楚。方才能不让自己在这位冷面神君的面前丢了神凤族的脸面。
  “离凤梧见过神君。”
  她勉强俯身屈膝施礼。眸光偷偷撇过孟洛清冷的面孔。想要从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瞧出他的情绪变化。哪怕一丝也好。 

☆、第一百一十九回 相思成疾

  可孟洛是掌管天界刑罚的神君。铁面无私。无情无欲。即便是她话语轻柔软绵。即便她容颜倾国无双。他亦毫无所动。
  这时。只听得他冷冷地说道:“离凤梧。你前时在承天门外妄用禁火烧伤君上的金甲军数十人。本君本该罚你在此面壁思过十年。但君上他念你是神凤族唯一的血脉。又遭灭族丧父之痛。故而不忍重责。否则以你的体质修为。若在这冰原面壁十年。只怕便再难有苏醒之日。”
  不用他说。离凤梧心里也明白。这茫茫冰原刺骨之寒。加之她体内花毒涌动。莫说十年。只怕是十日她也熬不过去。
  可他说起禁火烧伤了金甲军之事。她却毫无印象。脑中迟疑之际。又听得孟洛说道:“还发什么愣。莫非舍不得这方冰原吗。还不速速随本君往天宫谢过君上。”
  孟洛言罢。脚下已有一团祥云缓缓升起。
  “这……”离凤梧吱吱唔唔尚未开口。那两名女侍已上前将她扶住。随后她便觉得身子正在渐渐升起。蓦然低首时。白雪皑皑都已在百丈之下了。
  一路扶摇直上。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离凤梧终于见到前方有琼楼宫阙隐在浮云间。耳际也不时传來悦耳动听的仙乐声。
  乐声听來飘渺清婉。若清风弱柳拂过她心头。让她体内原本浮躁流窜的真气稍稍安稳了些。
  这乐声对于她來说。比冬日里的暖阳更令她觉得温暖。
  无论是重生前的伊晓。还是如今的神凤公主离凤梧。她们之间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对琴乐痴迷之人。又皆有一手精湛绝伦的琴技。
  耳畔突然传來一阵古琴之音。音调沉闷不似先前乐声轻快。离凤梧脚步一滞。仔细聆听。
  远处的琴音愈发低沉。仿若声声哀叹。让闻者不由心伤情动。
  就连身旁完全不通音律的女侍也跟着摇头叹息。只有神君孟洛依旧毫无表情。独自走在前方。
  离凤梧眉心一拧。前方琼楼玉宇。宫阙延绵。只怕是天宫已到。而这悲戚的琴乐之声。想來多半是与君后的离世有关。
  虽说神仙羽化归息是天地间不能更改之事。但这君后却惨遭他人杀害。死于非命。也难怪天君大怒。不问青红皂白就在承天门前大摆盾阵。非擒住司卿然不可。
  她此刻虽叹息天君失后之痛。但那个眼下不知被囚于何处的冥君司卿然。却也是她的夫君。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依靠。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她來龙去脉的人。更是一个真心待她。甘愿为她冒性命之险的人。
  如此。她该如何将他从囹圄之中救出。为他洗脱弑后的嫌疑呢。
  离凤梧心绪纷乱。陷入沉思之际。忽觉两边手臂一轻。撇眸一看原本一路搀扶着她的女侍已经无声退下。只听神君孟洛清冷的声音蓦然传來:“君上稍候就到。你且在此候着。”
  他停顿了一下。见离凤梧低着头。也不出声。便又补充道:“不要随意走动。殿外有金甲军守卫。”
  说完见她仍是低垂着头。默然无语。只得再次提醒。“神凤族的禁忌之火虽然厉害。但此处乃是天宫。神明无处不在。还请公主好自为之。”
  他的言外之意。离凤梧又岂会不懂。见他这般不放心自己。心内不免有些气躁。可想起体内花毒。却只得恭敬的道:“神君放心。凤梧绝不敢造次。神君请自去忙吧。”
  闻言。孟洛鼻间一声轻哼。旋即拂袖而去。将她一个留在这空荡荡的宫殿中。
  听孟洛脚步声已远。离凤梧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眸光环视周遭。除却简单素雅的摆设外。只有正前方宫壁上悬挂的一柄宝剑看着金光闪闪。甚为精贵。殿中其余的一切看起來只有清冷素雅。毫无宫廷的奢华之感。
  她正在心里感叹天君简朴时。垂在胸前的青丝蓦然随风飘起。鼻间一阵淡淡龙吟香拂过。她尚不及转身。已觉腰间一紧。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
  那龙吟香的主人竟将头紧紧贴住她的后颈窝处。急促紊乱的呼吸声。让离凤梧顿时一惊。双手使劲扒开那人紧搂着她腰身的手。转过來身來一连退了数步。确定那人未再有进一步的举动后。方才紧贴着殿中的一根玉柱。勉强站稳了身子。涨的通红的脸被凌乱的青丝遮去了多半。透过发丝缝隙怔怔看着这突然闯进來的陌生人。
  这人一身素白常服。身材十分高大。一袭华丽紫发松松绑在肩后。额前几缕乱发垂在眼前。浓眉紧紧蹙起。深邃的眸光定定地望着受了惊吓的她。神色复杂难懂。
  随后的话语也似在自言自语一般。让离凤梧听得云里雾里。
  “凝儿。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不会丢下我自己走的。快。快。快过來让我瞧瞧。”
  他忽地抬脚往前走了两步。见玉柱下的素衣女子竟跟着往后退了两步。连忙停住了脚步。朝她浅浅一笑。扬手示意她过去。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也不是你口中的凝儿。”离凤梧颤声回拒了他的召唤。面颊贴着玉柱。将半个身子隐藏在玉柱之后。
  离凤梧记得清楚。那神君孟洛说让她在此候着。君上稍候便至。如今洠в械葋硖炀H吹葋砹艘桓霾恢健=砣衔裁茨娜恕
  端看这偌大的宫殿中。竟然连个侍人都洠в小K攀涤行┬幕牌饋怼U兆潘耐扑恪K迥诨ǘ局慌虏痪帽阋俅畏⒆鳌5绞被共恢龀鍪裁淳酥佟
  “凝儿。你在怪我。对吗。”那人的手僵在半空。突然无力的垂下。深邃眸光中浮现出莫名的哀伤。
  “我……我真的……”
  离凤梧紧挨着玉柱。想要解释清楚自己的來历。可那人不等她说完。突然抬眸长叹一声。道:“你该怪我的。当日将你带到这里时。我曾许诺过。要护你一世周全。如今。却是我失信于你了。听孟洛说。神凤族灭。赤炎国亡。残月早已不知去向……”
  他自顾说着。神色愈发怅然。看向离凤梧的眸光蓦然蒙上一层灰色。“一切皆因我而起。可我至今都洠а暗椒ㄗ咏饩觥DD闼滴揖烤垢迷趺窗臁D
  他说话间。身形突然一动。下一刻已在离凤梧近前。二人相距不过三尺。
  淡淡的龙吟香。渐渐挑起离凤梧血液里流窜的迷离花毒。待他抬袖伸手拂开遮掩住她面颊的青丝时。她的绿眸中竟流露出魅人心神的光彩。
  可就在他们眸光对视时。他眸中光彩一暗。猛然拂袖而立。神色大变。低喝一声。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孤的寝宫。”
  他目光锋利似刀。加之有了先前之举。又听他自称为“孤”。离凤梧旋即恍然大悟。生生惊出一身冷汗。仿佛身后宽厚的玉柱都难以支撑她此刻颤抖的身体。
  面对他的质问。她不敢迟疑。只是顿了一顿。让心神略微一稳。便连忙屈膝跪下。叩首道:“臣女离凤梧拜见君上。”
  天君身形微滞。定定看着脚下叩首之人。半晌过后方才挥袖示意。沉声道:“起吧。”
  “凤梧谢过君上恩典。”
  待离凤梧起身时。天君身影早已飘然立在丈余外的御座之前。收起了适才在她面前流露的所有情绪。高高在上。静默淡然。
  两人相隔丈余。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眼神都假意看向旁处。须臾却又不谋而合的迎眸对上。离凤梧依旧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了适才他刻意隐去的哀伤。
  天君步风傲有霎那失神。那双绿眸中闪烁的光彩紧紧牵扯着他的心。强忍住想要上前搂住她的冲动。他撇过脸去。看着宫壁上那方金光闪闪的宝剑。过往回忆似潮水般涌上心头。
  玉虚山顶。梧桐林下。有一个少女也和眼前凌霄宫中的离凤梧一般。一袭素衣。精致绝伦的面容。未施粉黛却已是倾世之姿。那一双绿眸恍若天河星辰。璀璨明亮。夺人心扉。
  那柄金剑是她当年嫁入凌霄宫时唯一的嫁妆。也是她对他的一片痴心。
  金剑是她家族圣物。以神凤圣火淬炼制成。传到她的手中。已历经数万年。随她嫁入凌霄宫后。曾在数千年前那场与残月的大战中。助他一臂之力。
  步风傲沉默许久。终于沉声道:“凝儿是她的闺名。她从赤炎嫁入凌霄宫时。你母亲魅兮才牙牙学语……”
  闻言。离凤梧微微诧异。原來他先前口中的凝儿竟是这凌霄宫的女主人传言惨遭冥君杀害的君后。
  她在赤炎呆的时日本就不长。并不知晓君后与赤炎有何关联。更不知这与她从未谋面的母亲魅兮又有何渊源……
  像是猜到了她心里的疑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般。步风傲再次开口。“魅凝是神凤一族魅氏长老的嫡女。是你母亲魅兮的长姐。也是天定的君后人选。孤自临登天君之位数万余年。曾娶过三任君后。都來自魅氏。前两任都因未能顺利渡过天劫而羽化归息。但凝儿她……” 

☆、第一百二十回 亲眼所见

  步风傲话语突然停顿。离凤梧的目光慌忙转向别处。片刻后只闻一声轻叹。他已从高高的神台上走了下來。她出于礼节。敛眉颌首。不敢抬头。
  “你和凝儿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只可惜。她再也不能像往日那般。在这宫中等着孤回來……”
  离凤梧暗里松了口气。原來如此。那素未谋面的君后居然是她母亲的长姐。也就是她的姨母。
  而眼前这位俊朗出尘的白衣天君。竟因思念君后成疾。险些将她误认成已故的君后。做出逾礼之举。
  正当离凤梧替这位天君深感难过时。沉浸在思念中的步风傲猛然间话锋一转。沉声问道:“你既是魅兮与离映天之女。又是神凤公主。怎可与天界为敌。怎可为了包庇司卿然。在天门外公然引禁火烧伤孤的金甲军。你可知有罪。”
  离凤梧尚未从君后竟是自己姨母的惊诧中晃过神來。又被步风傲突然一问。有些惊慌。过分紧张加速了她血液中迷离花毒的扩散。让她身形开始摇晃不稳。娇美的脸上早已因为过度的隐忍布满层层汗珠。
  “君上节哀。凤儿自知昨日之举欠妥。但并非有意为之。若君上要因此降罪。凤儿无话可说。只是卿然他。确实是无辜的。他……”她小心翼翼的回答着步风傲的问话。生怕他因为丧妻之痛。会失了理智。不查清事实就降罪于冥君。
  果然。步风傲不等她把话说完。已出言厉声打断了她。将她心底原本就虚弱的那一丝希望之火彻底浇灭。
  “孤知你已嫁入幽冥。乃是幽冥君后。如今冥君身陷囹圄。你心急想要为他洗脱嫌疑。孤可以理解。但冥君司卿然弑杀君后。罪证确凿。你若一再包庇。袒护。即便你是魅兮之女。孤也绝不会轻饶。”
  天界。九天宫阙。凌霄宫。
  偌大的宫殿内。冷冷清清。除却神台下的两抹白影外。再无他人。
  此间。离凤梧正俯身跪在步风傲脚下。颌首叩头:“君上息怒。请听凤梧一言。”
  “你……小小年纪。如何这等执拧不听人劝。与你父亲离映天倒是有几分相像。”步风傲面有怒意。却只是挥了挥衣袖。道:“也罢。孤便权当是看在你君父的颜面上。听你一言。起身说话吧。”
  离凤梧缓缓站起。微微拱手。道:“谢君上。凤梧斗胆。想请问君上。为何这等笃定冥君就是弑杀君后的凶手。莫非冥君往日与君后就有嫌隙旧仇不成。还是这只是出于某些居心叵测之人的臆想。实则不过是想趁此机会除去冥君。挑起天界与冥界恩怨……”她故意拖长了语气。等着步风傲的回答。
  “胡闹。当日凝儿被冥君以勾魂刃所刺。乃她宫内四名女侍亲眼所见。怎会是出自他人臆想。凤梧。孤知你急于为司卿然洗脱罪名。但此事绝非你所想的那么简单。”步风傲浓眉一拧。拂袖之际。已有四名身着锦衣华服的年轻女子从天而降。
  “见过君上。”
  四人齐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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