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十郎-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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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举手。「我去我去!」两、三个月跟她独处啊……糟,口水快流出来了。「等等,松竹书院很耳熟啊……这不是八哥讲学的地方吗?莫非……」啊啊,四哥,你是好人哪,真的太好太好了!
她见状,笑道:
「请不要胡思乱想,聂兄,你四哥只是不希望聂本信局就此倒闭,想把你差开罢了。」
「为了兄弟的幸福,倒一间信局算什麽?」他脑袋转啊转的,脱口:「回程时,不如顺便去你提过的小镇。」最好就此拐她私奔,不再回南京城。
「我提过?」
「是啊,不就是在你的信里提到满山满谷的野姜花,以天为被,以野姜花为床,我们就在上头……」见到她一脸兴味,他连忙住口。
「我记得,这好像是我写给你的第一封信提到的。」
「喔,是吗?」聂拾儿哼声笑:「我就说,挺之,你的信我都背得滚瓜烂熟嘛。对了,我去拿几件衣物,马上出发,免得教西门义给发现,我的美梦就碎了。」语毕,蹦蹦跳跳地跑进屋子里,完全当做没事样。
她目送,然後失笑:
「原来赵兄说得没有错,他真的会害臊呢。」连耳根子都红了。
这,就是聂拾儿啊。
《全书完》
意志力的抗争——番外篇的胜利
对於番外篇,我一直有一股狂热,狂热到一向在写作上很龟毛的我,竟能在一天之内结束番外篇(对我而言是很了不起的)。
我常想,一本小说最圆满的内容,应该只存在於作者的心中。在作者的笔下,通常只有一本小说的男女情爱以及具体的男女个性,而,男女相遇之前,与周遭配角所产生的一切互动,只能留在作者的心里。
理由很简单,言情小就最精华之处,就在於男女主角的主戏,跳脱男女主角的爱情外,剩下的就是如何布局与剧情结构问题,如此写成十万字,恰恰好,至於男女主角还未曾相识之前的家族史,对不起,这叫言情小说,不是「某某人的一生」,也不是「西门家的家族史」,要真详尽地把西门家每一个兄长知何虐待西门恩的场景写出来,我怕读者看到第五章,读者阵亡了,而作者也一块殉葬。
我的番外篇,因此而来。
在一本言情小说结束之後,放著短短的番外篇,不必再重头介绍人物表,有时无关情爱,有时只是配角的小小抒发,我乐此不疲,好过放在正文里考验读者的耐性,思索男女主角到底会不会相遇。
直到《到处是秘密》,我告诉自己,该戒掉这习惯了,我也真的戒棹这麽一回了。反正番外篇就像毒瘾,只要下定决心肯戒,就可以做到视若无睹的地步,写稿交稿,重心放在男女主角上,跟其他配角说拜拜。
忍过了《到处是秘密》,我以为我已经成功,直到《聂十郎》,看见西门笑拼命向我招手……我也曾挣扎过啊,最後被他悲惨的过往给征服,如果不写出来,一定会後悔,要戒,下本再戒,於是《聂十郎》的番外篇就这麽产生。
写完番外篇後,一不作二不休,我要写就写个过瘾,写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在出版社的广告单里,会有新书绝不收录的楔子外的楔子,描述本书楔子之前,两家即将前往民信局开张的经过……嗯,因为太配角了(好比聂四V。S忠仆,西门笑V。S西门义),完全与聂十郎无关,所以独立放在广告单上,有兴趣可以找找看。如果没有兴趣,欢迎寄给我,作者打算独芳自赏,留作记念。
因为这次番外篇兼广告单写得太过瘾了,差点连聂十郎的幼年都写下去,再这样下去,迟早我的书中处处是配角,主角摆在番外篇。
该戒、该戒了!请大家祝福我。
回首忆当年——大哥真辛苦
西门庭六岁——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西门家的人了。」沉稳的少年摸著她的头,笑道:「你说你没有过去,那我帮你取个名字……嗯,我希望西门家的孩子都能抬头挺胸……从今以後你就叫挺,西门挺好了。」
「西门挺?」她低头看看自己还没有发育的平胸。抬头挺胸啊……好像有点难耶……
「怎麽?不喜欢这名字吗?」
「不会,我都可以。」
少年见他这个新来的六弟个性很随和,暗暗松了口气。自从义爹去世,由他成为一家之主後,每天要管的事简直让他头昏脑胀,连读书学武都不够时间。
老二永弟像条火爆小辣椒,成天爆来爆去,就怕他爆到小恩弟;老三义弟不会为他招惹麻烦,但义弟一见老二就酸,最近还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他,看得他毛毛的;老幺恩弟是西门老爷唯一的亲生儿子,几次濒死,每每吓得他魂都要飞了,就怕西门家的香烟断绝在人间。
看来看去,还是老六好……思及此,真想抱抱这乖孩子。
「你去看看恩弟吧,我还有点事,待会儿过去。」
她点头,走进那间密不透风的屋子里。
她很清楚自己会被西门家收养的原因,既不是为培养她成材、也不是见她讨喜,她是无所谓啦,一个孤儿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生活,还能拥有兄弟,那也算是修来的福份。
走到床缘,瞧见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在熟睡中。他双颊凹陷晕红,像在发高烧,连仅站在床边的她都能感受到强烈的热度。
她摸了摸他的额面。「好烫呢……」他小小的脸蛋充满痛苦,像连睡梦中也不安稳。
她迟疑了会,想起曾看过一幕爹娘安抚儿子的景象,於是用力抱起他,将他的脸押进自己很平的前胸。
「乖……乖,别作恶梦,我给你抱抱。」她很用力地摇晃著,没有注意到小男孩的双手吃力地挣扎,最後无力地摊下。
「六弟,你在做什麽?」少年一进屋见状,大吃一惊,连忙冲上前把她拨开,抱回西门恩,颤抖地探其鼻息。「还好、还好……」要是就这麽早夭,他一定到死都不会原谅自己。「六弟,你想闷死他吗?」他微斥。
西门庭坦白道:
「我瞧他痛苦得紧,所以学娘亲抱抱他。」
「学娘抱他……」少年颇感无力。「你只是个小孩,也不是个女的,哪儿来的……那个嗯……女人的东西?你这样抱他,他只会闷死。」他说著说著,连脸都红了。
「喔……」西门庭又低头看看自己的前胸。
「算了算了,至少你没像永弟,把恩弟摔得头破血流……」可怜的恩弟啊,连他这个大哥都要怀疑恩弟是不是受了谁的诅咒,每来一个义兄就濒死一次……呜……义爹,我对不起你啊……
※ ※ ※
「挺弟,你已在你义爹面前上过香,我也把你介绍给家中成员了,从此刻开始,你跟西门家犹如一体。你放心,没有人会赶你走的。」少年笑著,推开了府内一扇房门。「啖,以後这里就是西门老六的房,你爱在里头翻天覆地都成,不过你得先洗个澡,热水在里头已经备著了。」
「谢谢大哥。」
西门笑闻言,心里还是直对这个六弟有好感。西门家的义子多是孤儿出身,多少遭遇了一些心酸事,进而养成一些冷僻的性子,但挺弟不同,观察他一阵,发现这孩子随遇而安,遇见新奇的事虽感兴趣,却不过份追究;规规矩矩却不死板,凡事恰好适中,即使得知被西门家收养,是为了西门恩,而非培养他成材,他仍面带微笑地接受,不大吵大闹。
也许是他太早评断,但,他真的要说,西门义子里,挺弟大概是最不用他担心的一个了。
「快去洗澡吧。」西门笑拿著风灯离去。
西门挺打量了房内,看见屏风後头有澡盆。这是头一遭她看见澡盆,水还是温的呢……略带好奇地摸著木盆一会儿,才脱下衣物,跳著进澡盆。
门「卡」的一声,被打开了。
「对了,我忘了把新衣带过来。你刚来,还来不及制新衣,我拿三弟的衣服……」走到屏风後,正要继续说,忽地往口。
挺弟的身子很纤细,才六岁,就能从他小小的身子预知他将来也胖不到哪儿去。
他很想笑著要挺弟多添几碗饭才能吃胖,但好像哪儿不对劲……
他迟疑了下,把衣物摆在屏风後。
「挺弟,你要不要我帮你刷背……」话又顿住,觉得这种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好像有点淫魔的味道。
「不用了。」西门挺微笑:「大哥,你做你自己的事就好,我自个儿来。」
「你这小孩真会照顾自己,不过偶尔跟大哥撒撒娇也不错啊。」
「撒娇?」
「是啊。」即使好像觉得怪怪的,西门笑仍不放弃跟兄弟拉近关系的机会,索性在澡盆旁坐了下来。
「大哥都跟谁撒娇?」
「哈哈,我都十几岁了,还跟谁撒娇呢?」西门笑注意到被水淋湿的小脸很清秀,不禁暗忖西门家的义子们个个眉清目秀,只是挺弟的眉清目秀好像又有点不同……
皮肤拥有孩子的细腻,眼睛大大的,小嘴像小小姑娘似的小菱嘴……思绪中断了一下,目光瞟到挺弟曝於水面上的小胸膛……
真的有不对劲的地方……
「大哥,麻烦你把衣服拿来,我要起来了。」
「好……」见她起身的刹那,脑里中断的思绪忽然有个异想天开的想法,让他脱口大喊:「慢!」
西门挺停住不动。
西门笑哈哈笑了两声。「这好像是我的多虑了,这两天我没睡好的缘故吧,可是……」他小心翼翼地锁住那张太过清秀的小脸,不敢往下瞟。「挺弟……我记得,你好像没有跟我说过,你是男是女吧?」
「好像吧。」
「那……我也不是怀疑你,只是,这种事还是得让你自个儿说出口才好,你是男的吧?」他的口气很随和,随和到像在谈天气。
「女的。」
「咚」的一声,西门笑直接平躺在地上。
※ ※ ※
没有月光的夜晚,西门家的老六房门紧闭,里头只有微弱的烛光照在西门笑的半侧面,显得十分的……阴险狡猾。
「从今天开始,你不能叫西门挺。挺字对一个女孩家太难听……叫婷,不,这简直是昭告大家你的性别,亭亭玉立也不好,不如,单名一个庭字。你叫西门庭……字挺之,我会告诉他们,你名字笔划不好,我帮你改了。」
「大哥,我不必走吗?」
「你一个小小女孩家,能到哪去?再回头当孤儿吗?」西门笑不忍也不愿。流落街头的苦头他不是没尝过。
「可是,你不是说,西门家不收义女的吗?」
「……小六,你一点也不害怕吗?」
西门庭好奇问:「怕什麽?」
这孩子年纪小小,当真什麽都看得开……这算是件好事吗?西门笑当机立断,直接对著她,道:
「你已上过香,拜过义爹了,就是西门家的人。只是……你是个女孩家,诸多不便,虽说西门家里恩弟是唯一的血脉,但多少不搭亲的远亲都在虎视耽耽地注意咱们,看我会捅什麽乱子,他们好名正言顺地接掌西门家,届时恩弟不知会被他们欺负成什麽模样……小六,你就忍著点,你是女儿身的秘密就我知道,别再让旁人知情,连其他兄弟都不要让他们知道,等将来你再大一点,等我掌握西门家实权,我会还你女儿身,还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好不好?」
「好啊。」
西门笑见她如此爽快,不由得担心她到底懂不懂他的话?她才六岁啊,未来还有这麽长,往後的每一天他都得担心受怕的……老天爷到底要怎麽整他才过瘾?才以为来了听话够乖孩子,那料这孩子将会是他最大的负累。
「你真的懂吗?以後不准跟其他人共睡一床,不准在外头脱衣陶,不准与人共澡,不准打扮,不准学女儿家该有的一切,也不准跟其他人太要好,不准在兄弟间太突出,也不准太差到引人注意。甚至,如果我没掌握实权,你可能一辈子都没法恢复女儿身。」天,听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很过份。
「我懂啊。」她笑道:「只要有饭吃,我不在意的。」
西门笑注视她良久,本要摸她的头,後来又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只好道:「你懂就好。」秘密在身,他只会缚脚缚脚,可是他愿意赌了,谁教他俩有缘做兄妹?「还有……今天的事你就忘了吧。」
「忘什麽?」她好奇问。
「就是……唔……我不小心看到你的……嗯……」他的脸庞火红,暗幸烛光不强,掩去他的尴尬。
「我会忘了。」她懂事地说。
西门笑暗松了口气。也许未来不如他所想像的麻烦,只要他俩能保守秘密,一切都会很顺利地度渡过——
西门庭见他紧张兮兮的,很有趣地露齿一笑。
刹那之间,西门笑只觉眼前强光倍增,差点戳瞎了他一双眼睛。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