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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小青鸾今天穿去哪里呀-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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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兵部尚书身为她的亲生父亲,都不知她与霍沂交往密切,可见他们的来往多么隐蔽。
  事情大致搞清楚,虞谣心里直摇头:瞧瞧,对性别的刻板印象害人害己吧!要是大家不主观认定女孩子不会沾染政事,这堆隐患可能早就避免了!
  但这吐槽还没想完,几步开外的兵部尚书倏尔转身,直朝墙壁撞去。
  “尚书大人!”虞谣嘶声尖叫,两侧的宫人急忙去拽。虽然拽住了,但尚书也仍撞到了柱子,虽然被拽着缓掉了大部分力度,也还是顿时头破血流。
  “快传太医。”霍凌道,又忙连声宽慰撞得头晕目眩的尚书。
  在乾德殿险些闹出高官命案的同时,宫人们也整理好了凤仪宫搜出来的东西。其中倒不见什么直接涉及谋逆的书信往来,盛得上“微妙”的东西,却很有些。
  譬如皇后最近在缝制一双靴子,不是皇帝的尺寸。底下人到尚服局查过档后,发现跟三王的尺寸对得上。
  当日晚上,霍凌以皇后与三王私|通为由,开始彻查霍沂。
  “私|通”,这个理由当然不好听,说出来叫丑闻。但这个理由,能有效避免旁人指责皇帝疑心重、也避免太后为了保护霍沂出来和稀泥。
  “当前还债率,70%。”
  霍沂入了被幽禁,禁军围了京中的三王府,另有二十万大军压向三王封地,避免兵乱。
  霍凌将这些旨意一道道布置下去的时候,虞谣托着下巴在旁边看他,觉得他好帅哦!
  半个月后,事情便已基本尘埃落定。
  虞谣一度好奇皇后跟自己不过前后脚入宫,怎么能在宫里铺开那么大的人脉网,跟开了挂似的。
  刑部禀上的结果解除了她的困惑。
  ——那些人,并非皇后所铺,而是霍沂的人马。
  刑部说,霍沂“苦心孤诣多年”,步步为营。
  但这回,霍凌困惑了。
  “苦心孤诣多年。”他品着这六个字,满目费解,“三弟今年才十八。”
  “……”虞谣也哑了一下,边磨指甲边道,“宫里容易出人精呗。”
  霍凌未作置评,沉吟了一会儿,只说:“我一直以为我们的兄弟感情还不错。”
  这样看来,至少在霍沂那边,早已是面和心不和。
  可能是从十四五岁开始的?也可能更早。
  最终,从霍沂那里搜出来的罪证堆成了小山。
  涉及谋反的事情,皇帝查起来,证据总是会很多,因为底下人为了立功都会拼命地搜罗,其中不乏有一些子虚乌有的成分。
  所以很多东西,霍凌也只是看看。但还是有一小部分让他真正关注了一下,还拿去告诉了虞谣。
  他跟虞谣说,霍沂曾经通过皇后结交过一些将领和兵部官员。皇后要瞒着父亲,便把事情做得很巧妙,只从兵部尚书那里打听到了一些人的喜好和近来的差事告知霍沂,而后便由霍沂自己想法子结交。
  “三弟还真有些本事,一环环结交下去,认识了镇远王。”
  镇远王是大穆朝唯一的异姓藩王,战功显赫,现在还驻守在边关,手里握着三十万大军。
  白泽在脑内提示虞谣:“这个是那一世最后逼宫让霍凌退位的主力。”
  虞谣啧了下舌:“那你要派兵镇压镇远王吗?”
  “那倒不用,从书信来看,现下也只是正常结交,尚未谈及谋逆之事。”霍凌轻松说着,哑哑一笑,“只是有一处很有趣。”
  虞谣:“什么?”
  他把一封专门拣出来的信递给她:“霍沂向镇远王提亲了,有意迎娶其幺女为正妃。”
  虞谣讶然。
  这一点,对她来说其实不算意外。
  但对皇后来说,一定很意外。
  虽然从那一世原本的情形来说,霍沂也未必在逼宫前就顺利地取到了这位镇远王的女儿。
  但这封信的存在,也已足够打破皇后对于爱情的幻想了。


第38章 少年皇帝爱上我(15)
  所以这封信; 当然会被拿给皇后看。
  这些日子,她被幽禁在凤仪宫里; 都还在等着。等着或还有一线机会,霍沂可以夺得皇位; 她便还能保住后位。
  想想这些,虞谣有点心疼皇后,同时又有种与之矛盾的暗爽,想看到皇后得知真相时的崩溃。
  白泽啧一啧声:“我还可以让她看一看原本这一世发生了什么。”
  三月,宫权正式落到了贵妃手里。不久之后; 贵妃平安诞育皇长子; 因为皇后还在的缘故,暂且晋封皇贵妃。
  还债率在虞谣和霍凌一起抱着孩子看的某个瞬间; 上升到了80%。
  很快,霍沂的案子结了案,板上钉钉的谋反。
  太后出面为他说情; 霍凌免了他的死罪; 但和历史上的无数谋逆大案一样,与之交往密切的人死了一百多号,他从此被幽禁府中; 注定这般终了一生。
  于是在虞谣出月子的之后; 霍凌带她一道去见了皇后。
  走进凤仪宫大殿再次看到皇后的时候; 虞谣都佩服她了。
  这么长时间的禁足,背负着谋逆和私通的罪名,她依旧将自己收拾得端庄威严; 除却消瘦了些,捕捉不到其余的落寞痕迹。
  真是没给世家贵女丢人。
  虞谣边在心里暗赞边坐下来,霍凌轻叹一声,把手里的信递给她:“皇后自己看吧。”
  皇后神情淡淡地接过去,寻不出分毫惧色。
  趁着她打开信封,虞谣先开了口:“有的话,我怕皇后娘娘看完信就再也没心情听,便先说了。”
  皇后拆信的手一顿,抬眸看看她:“什么?”
  “等到了阴曹地府,我希望皇后娘娘还是好好跟阎王爷谢个罪。”虞谣诚恳地看着她,“娘娘可别觉得自己只是为爱献身,并无大过。娘娘这份爱,搭上了我腹中孩子的命;如若霍沂谋逆事成,还会搭上更多的不相干的人命,这些阎王爷都记着呢。”
  她的话抑扬顿挫,带着属于妖妃的特有妩媚。
  皇后滞了滞,仿佛突然恍悟了些什么,又终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她继续拆信,虞谣静静等着,也不再置一词。
  这封信,并不长,薄薄两页纸,大部分内容都是提亲相关的事情。
  皇后很快颤抖起来,最初只是手,后来牵动胳膊,最后整个人都连带着战栗。
  “不可能……”情绪激动令喉间肌肉紧绷,她看向霍凌,嗓音变得沙哑怪异。
  “是假的……”她怔怔地望着霍凌,“是假的,皇上骗我,是不是……”
  她迫切地想得到一个可以宽慰她的答案。
  霍凌沉默地看着她,她愈发激动:“不会的,不会的……”
  她连连摇头:“他说过他只爱我一个。他说过,只要我进宫帮他几年而已,他不会委屈我的!”
  “让你进宫,就已经是在委屈你了呀。”虞谣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霍凌没有硬和她圆房,是因为他是个不喜欢强人所难的人。可不论是他强求还是让皇后独守空房……这不都已然是很大的委屈了?
  “皇后娘娘可真是让霍沂哄得死心塌地。”虞谣叹息,“我就不懂,皇后娘娘凭什么觉得他非你不可?”
  霍凌静静道:“况且,他的这些谋算,朕虽是刚知道,皇后却是早已知道。”
  他打量着她:“他自己承认,是从朕被正式册封太子那时起,他便不服,宫中人脉在那时便已铺开了。”
  “那年他才十四岁。”
  “一个十四岁便阴险至此的人……朕不明白,皇后为何如此信他?”
  “不会的……不会的……”皇后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一句话。
  跌跌撞撞地向虞谣走了两步又顿住,继续没完没了地重复。
  霍凌眉头一蹙,隐约察觉出她的精神状态异样。在她再往前走时,他猛地离座,挡到虞谣身前。
  虞谣后知后觉地也有所觉察,身边的宫人亦挡了过来。霍凌一壁护着她,一壁吩咐宫人先送皇后回去寝殿,而后小声同她说:“该说的都说了,走吧。”
  虞谣踮起脚尖,越过他的肩头看过去,看到皇后被宫人半扶半拖的往寝殿“请”,依旧在呢喃不止。
  该是有些失常了。
  她拽拽霍凌的袖子:“这种事,你别挡我前面好吗?”
  虽然说实话,她可感动了,感动得当场就想亲他。可他毕竟是皇帝,她十分不愿看到他因此受伤,耽误国家大事。
  他扭头看她,浑不在意地笑笑,只说:“没事,走吧。”
  于是虞谣心里的小感动克制不住了,在走出凤仪宫时,她趁周围没什么人,在他侧颊上吧唧亲了一下。
  霍凌虽然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但被她撩拨依旧会脸红。
  对比霍沂的年少阴险,这样的霍凌显得格外善良。
  虞谣便心情大好地又亲了他一回。
  她喜欢这个善良的皇帝!他以后一定会是个仁君的,她会陪在他身边,看着他开创盛世!
  。
  皇后的情绪在入夜时稳定下来一些,太医为她熬了安神的汤药,她喝完就睡了。
  凤仪宫仅剩的两个宫女退出去阖上门,颇有不满的小声嘟囔:“眼瞧着没几天好日子可过了,偏还要疯疯癫癫惹出这许多事来……”
  低语声渐渐远去,一道清风刮开寝殿的窗子,漆黑中,一道白影随风荡入。
  幻影入梦,刚刚睡沉的皇后秀眉锁起。她在黑暗中仔细辨认,看到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
  他生得温文尔雅,独具一种仙气,只一头银灰色长发有些奇怪。
  皇后小心探问:“是谁?”
  男人遥遥看着她,没有作答,只淡声而笑:“给你看些东西,让你投胎路上清醒一些,来世别再犯傻。”
  下一瞬,疾风扑面袭来。皇后被吹得抬手遮挡,再度看去时,男人已不见踪影,面前是一派纸醉金迷的景象。
  霍凌……一个看起来比现下年长些的霍凌,在一处富丽堂皇的宫室中喝得酊酩大醉,怀中拥着两个美女,曼妙歌声不绝于耳。
  皇后讶然大睁双目:“皇上?”
  紧接着,画面一转,大军逼宫。十数位将领冲入大殿,逼迫霍凌退位。
  霍凌在难得未醉酒的时候写下诏书,禅位霍沂。
  皇后不由心头狂喜:“霍沂……霍沂还是会成事?我就知……”
  话未说完,登基大典已撞至眼前,景象再变,却是天子大婚。
  人人贺喜,国都沸腾,一如她与霍凌大婚的时候。
  但站在霍沂身边的人,并不是她。
  怎么会……
  皇后窒住呼吸,惊然看着眼前的一切。
  婚礼的沸腾被逐渐拉远,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慢慢传来。面前变得模糊的画面重新清晰之后,呈现的是一方破败的宫室。
  一名女子衣衫华丽,头发却散乱,被三五个宦官按着,声嘶力竭地大喊:“放开我!放开我!”
  “我要见皇上!”
  “他说过,让我做他的皇后!”
  不祥的感觉令皇后惊然捂住嘴。
  她起初没认出此人是谁,但视线穿过那披散满脸的头发,她渐渐地看清楚了。
  八|九分像的眉眼,只是比她年纪大一些,端然就是她自己。
  面前一个级别不低的宦官端着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说:“娘娘怕是得了癔症。您是先皇的皇后,岂有再给今上为后的道理?”
  “先皇昏聩无道,您这皇后……下奴想也好不到哪里去。今上仁慈,留您个全尸,您呐,别闹了,乖乖喝吧。”
  说完,几个宦官将她一按,将嘴一掰,褐色的汤汁便灌下去。
  明明只是梦境,皇后却仿佛能清晰地尝到汤汁的酸苦味,甚至感觉到腹中的绞痛。
  她眼看着那个自己,不甘地大睁着眼睛,就这样断了气。
  在那最后一刻,她终于明白,这自是理所当然的结局。
  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为她鸣不平的,霍凌昏聩,她这个皇后自然要受牵连。霍沂要了她的命,反倒会被万人称颂。
  她为他所做的一切,算什么呢?
  她从一开始就只是一颗棋子而已。
  没有人会怜惜一颗棋子的。
  她也在此刻终于依稀想起,曾经的霍凌,是一个多么温和的人。
  即便在成了昏君之后,他依旧保留了她身为皇后的一切尊荣。
  她原可以好好做个皇后。
  。
  翌日清晨,虞谣正缩在霍凌怀里说悄悄话的时候,消息传来:“皇后娘娘殁了。”
  两个人都愣了半晌才回神,问宫人怎么回事。
  宫人说宫女在夜里时听到皇后啼哭不止,清晨推门进去,发现她用两根腰带将自己生生绞死在了床柱上。
  床柱才多高。只要有点求生欲,就能轻松挣开。
  她是一心求死。
  霍凌一声长叹。
  虞谣伏在他胸口上静静抬眸,他被阳光镀成淡金的眼睫轻颤,透着淡淡的伤感。
  她小声道:“不是你的错。”
  他点点头:“我知道。”
  他没有立即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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