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都救不了你(三国)-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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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会儿牵制扬州,拉拢凉州关中等势力,又聚拢兵力,命人带兵把守几个重要关隘。
曹军和袁军的战线正在黄河边上。
他在等袁绍先出兵。
不久后,在白马的前线就送来了战报。
袁绍为了保障主力渡河,进军白马!
曹操决定亲征。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打仗远不是两方军队火拼那么简单,后勤更是重中之重。若后勤准备不当,就会影响到前线,这样一来根本就没法打仗了。
任何时候,忽略后勤都是最蠢的做法。
袁绍率着十万大军进攻曹操,富庶的冀州又在他的手里,底气十足,即使战争拖得很久对他影响也不大,拖得越久,难受的反而是相对弱势的曹操。
趁着曹操还未亲征,曹初应诺带着崔钧去许都附近晃了一圈,研究所谓的民屯。
崔钧笑道:“前几日,我和士元、元直收到了荆州的信,是孔明送来的。”
曹初来了兴趣:“他说了什么?”
崔钧老神在在:“孔明又得了两个友人,教我们莫要担心他。”
曹初闻言也笑了:“隐士之交自是志同道合,恭喜啊。”
崔钧顿了顿,犹疑道:“只是他在信中说荆州最近有战乱,比较危险,让我不要带你过去乱跑。”
曹初问道:“他在信后面添的?”
崔钧点头。
荆州确实有战乱嘛,诸葛亮关心友人,提醒友人不要带曹初去荆州也是情理之中。
曹初:“……”
她怎么就觉得怪怪的呢?
第29章 纵马狂奔
崔钧倒是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还感叹道:“孔明知我啊。”
曹初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诸葛亮难道还写了其他的不成?
崔钧负手而立,感动道:“孔明知我不喜战乱,所以才让我不要回荆州,我怎能辜负他的一片好心呢?”
曹初望着他几乎要老泪纵横的样子,默默憋出了一句:“真是关切友人呐。”
然而对于崔钧的判断,她还是选择保留意见。
要不然诸葛亮为什么还添了一句不要把司空府女公子带过去这种话呢!
……
这一天还是来了。
袁绍这回发动了那么多军队,大有一副不端了这姓曹的老巢不罢休的意味,如此巨大的规模甚至可以决定双方的生死。
事已至此,曹操自然加紧了时间准备亲征。
即使先前荀彧和郭嘉都各自提出了四胜四败论和十胜十败论,曹操也没那个底气能赢,毕竟他和袁绍的兵力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这可是三万兵力对十万兵力,更何况袁绍还有着其他的优势。
如今曹操的麾下也有不少人觉得这场战役自己这边会输,只是其中的发声者寥寥而已。
大军很快就出征了。
临行前,曹操甚至还握着荀彧的双手嘱咐了许久。
大概就是说了些大军在外,孤将许都托付于文若之类的话,又照例对荀彧嘘寒问暖。
嫌日子过得太无聊的话可以去找刘备唠唠嗑,逗他的时候注意点别把人惹毛了就行。
前半段话荀彧认真地听进去了,后半段话荀彧顿了顿还是听进去了。
曹操皮这一下还好,荀彧可不会真听信了他表面的话。
许都的隐藏威胁那么多,甚至还有其他地方派来的内鬼,为何曹操单单就提了刘备一人?
曹操说这句话事实上提醒荀彧注意他,并且荀彧也毫无障碍地理解了曹操的意思。
先前程昱建议曹操直接把刘备干掉,但刘备素有名望,自然杀不得,倘若真杀了,用郭嘉的话来说就是“除一人之患,以沮四海之望。”得不偿失。
这就跟不杀祢衡的道理是一样的。
但刘备也放不得,若英雄有了用武之地,必然酿成心腹大患。
曹操权衡利弊,虽然爱惜其才,可最终也只能听了郭嘉的意见把他软禁在许都,遗憾不能为自己所用了。
曹初问道:“韩护军,中军这就要走了?”
韩浩拱手道:“出征之事耽搁不得。”
曹初唔了一声。
所谓的三军就是前、中、后三军,中军为统帅,也是曹操亲自领的兵。
大军开始行进,曹初探头往后面一瞧,远远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郭祭酒的身子骨并不是太好,曹操身为主公体谅自己的谋士,允许他行慢些,于是郭嘉还真就慢悠悠地跟在大军后面了。
曹初打马过去,轻巧地往地上一跃,凑过去问道:“风景好看吗?”
郭嘉闻言侧过头看她,眸子微弯:“不及美人好看。”
曹初素来知道他的秉性,像模像样地一揖,故意雷他:“比起奉孝美人,区区不才甘拜下风。”
谁知郭嘉的心理承受能力比她更强,唇角漾着一丝不羁的笑意,接着她的话茬儿往下感叹道:“这么说来,女公子还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
曹初登时一噎,果真成功被他的话雷到了。
这家伙居然还真接下去了!
曹初手指微微一颤,自知在这方面比不过人家,连忙转移话题,换了副表情,揶揄道:“前路遥远,奉孝可受得起路途颠簸?”
“自是无妨。”
曹初佯装叹息,神情莫名有种纵容的意味:“不要勉强嘛,你看阿翁都特意叮嘱你了,要不我带着你走?”
郭嘉似笑非笑:“可是嫌慢?”
曹初点头,继续往他的心窝子戳:“你该喝补药……”
话还未说完,只见郭嘉伸手一揽,直接把人给提溜到了马上,随即握紧缰绳纵马飞奔。
马蹄扬起,绝尘而去。
这马本就是良马,加之上头的两个人也不重,是以速度极快,身侧的景物能看清者寥寥无几。
曹初乍然被拉上马,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揽在了怀中,也无心关注自己这会儿恰巧靠在他的肩上的动作了,唯有鼻端还能隐隐能觉察出一丝酒香。
郭嘉的最外层的衣襟本就没紧严实,此时外袍的布料透过风被吹动,有些摇摇欲坠。
“可快了?”郭嘉含着调侃的声音传来。
先不说曹初直面这马被飙出去的反应,边上的亲兵可是结结实实地被郭嘉的动作给唬了一跳。
谁知曹初完全没有惊讶的神情,反而挺兴奋:“再跑快些!”
郭嘉闻言一扬马鞭,身侧的景物愈发模糊不清,额边垂下一绺青丝被风吹得紧贴着白玉般的颊侧。
曹初仰头,却发现他也在垂眸看她,但见瞳色漆黑如墨,唇边挑起了微的弧度。
迎面而来的风裹挟着袍角扬起,青色的衣袂被吹出了猎猎的声响。
郭嘉快马越过正随军慢慢走着的陈群,曹初见状顺手掸了一下他的脑袋,那叫一个眼疾手快。
陈群乍然被人弹了下后脑勺,不明所以地转头,却发现什么人都没有。
咋回事儿啊?
“方才可见有人在我身后?”他问道。
边上的人犹疑道:“未曾,只是方才似乎是郭祭酒策马行过去了。”
陈群讶异:“他不是在后头吗?怎么跑前边去了?”
边上的人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保不准人家不高兴跟在后头了呢,别说他们了,就连素来严明的主公平日里都对他多有纵容。
陈群冷哼一声,掏出竹简认真记下。
“军师祭酒郭嘉不治行检,公然失礼调戏我等……”
第30章 声东击西
曹初自然是想不到自己玩笑似的顺手一弹,就给正带着她纵马狂奔的军师祭酒弹出了个属于陈群的弹劾奏疏来。
在马上颠簸的滋味确实不是那么好受的,即使曹初一开始还觉得不过瘾,到了后来就只能一动不动地窝在郭嘉的怀里了。
她的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即使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炽热的温度以及清晰的心跳声。
马蹄声开始慢下来。
“到底是谁该喝药?”郭嘉笑道。
“当然是你……诶!又来!”
这话方才说出口,停下的马蹄又开始迈出去了。
曹初伸手夺缰绳:“停停停,不是你,这下你可满意了?”
郭嘉一勒马缰,行云流水般翻身下马,似乎心情不错:“甚好。”
曹初紧跟着跳下了马,望着他被风吹乱的衣襟,玩心大起。
伴随着曹初不怀好意的笑容,一双手迅捷地往郭嘉的颈间探去。
一看就是想挠他的痒痒。
只是郭嘉在她笑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接下来的动作,往边上闪得那叫一个快。
曹初收手,倒没觉得有什么失望的。
毕竟她试图往自家兄弟的脖子那里挠痒痒也从没成功过。
她方才想转身离开,余光却在此时瞧见郭嘉的手抬了起来。
骨节分明,指端干净而莹润。
然后——动作轻柔地把她被风吹散的鬓发拨到了耳后。
另一边。
陈群的办事效率非常之高,不一会儿弹劾奏疏就送到了曹操那里。
荀攸一瞧,嚯,又是弹劾郭嘉的。
并且这回陈群还不是弹劾郭嘉言行不端了,而是弹劾他……掸自己的脑袋?
曹操握着竹简默默无言,挥挥手让人重赏陈群,以示嘉奖。接着照例把奏疏搁到了一边,并不打算对三五不时被陈群弹劾的郭嘉做出任何类似于处罚的行为。
荀攸望着曹操分外纵容下属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继续跟曹操商讨白马之困。
强攻肯定不行,袁绍的底气也不是白来的,论起正面刚他半点儿不怂。
此时的曹军将领于禁正统率着两千人守着延津,阻挡袁军南下渡河。
在出征前荀攸就已经定下计策,派人出兵佯装攻延津,引得袁绍分兵解救此地。实则只为声东击西,让曹军轻骑进军白马打散兵力被削弱的袁军,以解其困境。
此时的轻骑正是由张辽与赵云二人率领,急速往白马处行进。
派出去佯装攻打延津的则是吕布和曹昂。
这回袁绍还真就咬了荀攸的钩子,瞧见延津被攻,果然分兵,命大将颜良镇守白马。
曹昂是曹操的长子,吕布也成名多年,袁绍哪里能想到真正要对袁军动刀子的却是此时声名尚不显的张辽和赵云。
即使他帐下有谋士察觉了曹操的意图之后对袁绍分析了一番,可袁绍却因为出兵延津的将领分量之重而并没有听信。
这只是初战而已,曹军和袁军的主力尚未狭路相逢。
“上回的那个崔州平可是留在了许都?”王越问道。
曹初刚把自己的马找回来,随口回答:“对啊。”
崔钧不喜战乱,在曹初的建议下暂住在了许都。
其实他并不是一开始就喜欢隐居的。
在早年,大汉还是当今陛下的父亲孝灵皇帝在位的时候,朝廷卖官鬻爵成风,就连三公之位都是明码标价。
崔钧的父亲曾经就买过官,即使在那会儿三公都快成了虚职,并且灵帝这种卖官的行径被万人唾骂,但也还是有不少人眼馋不已,巴不得倾尽家财买一个大官回家好光宗耀祖。
崔钧的父亲在当时称得上是冀州德高望重的名士,又官至九卿,名声极好。
三公之一的司徒之位本是被皇帝标了一千万钱,可崔钧的父亲却走了关系,只花了五百万钱就买了个司徒的位置。
如此一来,虽然官至三公,崔钧的父亲却名望大减。甚至还被自己的儿子崔钧讽刺“铜臭”。
可见崔钧很讨厌这种风气。
后来董卓入京作乱,引得各地诸侯起兵打出共讨董贼的旗号,那时一腔热血的崔钧也参与其中,这样算下来,崔钧还算是曹操的故人呢。
那时的官宦子弟哪个不是壮志凌云,豪情满腔?
可这样一来,他的父亲就因为其子崔钧参与了讨董联盟而被恼羞成怒的董卓下狱,后来又在李郭之乱中被乱兵所杀,崔钧的兄长也因为始终心怀父仇郁郁而终。
至亲全都变成了冰凉的牌位,崔钧无牵无挂,只得选择与友人隐居在了荆襄之地。
崔钧所姓的崔氏与历史上那位名士崔琰不一样,一个是博陵崔氏,一个是清河崔氏,即使祖宗是同一个,到底也还是两家。
诸葛亮的友人大多是初出茅庐的后生或是像司马徽那样自始至终隐居的人,唯崔钧历经曲折、鬓生华发。
王越叹道:“当年我居于洛阳时倒也认得他父亲,未曾想如今天下乱成这样,世人多为颠沛啊。”
曹初安慰他:“会有平定的一天的。”
王越笑道:“你生于乱世,自是不知太平盛世的安逸。”
曹初反驳:“我知道。”
“哦?你说说。”
“不是有句老话么,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乱世之人朝不保夕……”曹初口中说着,缓缓陷入了沉思之中。
即使历史上的东汉末年至三国群雄辈出,却也无法否认这是个用无数人命来填的乱世,元气自然损伤得很厉害,以至于在这个时代之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