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出阁记 作者:席祯(起点vip2013-01-11正文完结,种田、温馨)-第1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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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座靠近新邸北墙的小院其实是座佛堂,赐名“万福阁”。正屋是座高达三层的精雕塔楼,目前仅供着一座荷花打底的观音大士的金身塑像,坐北朝南地保佑着前方宅邸一切的人和事。塔楼两侧的佛堂,是供主家抄经礼佛之所。
这座佛阁,是康熙专程赐给胤禛的。至少,此前大阿哥、三阿哥成年出宫另辟的宅邸里,是没有这样一座礼佛之所的。
许是胤禛和槿玺两人手腕上从不离身地戴着一串情侣式的沉香佛珠的缘故吧。
殊不知,这对沉香佛珠是福塔寺的静一大师赠与他们的新婚之礼。说是可以辟邪驱障。从前不怎么信这些的两人,在经历了魂穿大清等一连串离奇古怪的奇遇后,倒也二话不说地收下且戴上了。
连带着康熙也误解了,竟然送了这么一座精雕雅砌的佛堂给他们,以贺乔迁之喜。槿玺着实有些无语。
一圈逛下来,足足花了两人小半日光景。槿玺感想良多。最大的感觉就是好奢侈!
更有,这么大一座布置奢华、居住舒逸的百亩大宅,竟然只住了她和胤禛两个主子……真是有够浪费的啊……
不过,转念一想,待他们百年后,这里将会为历史文明的一部分而被保存数百年、乃至近千年,槿玺也就淡定了。
她和胤禛,只不过是在这座历史文明悠长的演变进程中,占据了它区区数十年的居住权罢了。
于是,心情大好地继续蹦哒。
话说,除了这五座园中园外,“北槿园”还有一处面积不小的百草园。
为何不称“百花园”,而是学鲁迅叫“百草园”呢?因为这里栽种的大部分都是药用植被。
话说槿玺的“御物诀”练到六层末级,竟然有可御百草的融丹之法。所谓融丹,就是物理制丹。不通过火焰,而是根据融丹法教导的步骤,将数种彼此能激发新药效的药材压汁和匀,揉成一粒粒的草药果子。这些草药果子,就是”丹”了。
于是,胤禛就给她开辟了这么一处闲暇时可”练丹”的”百草园”。
看来,她未来的宅妇生活,又多了一项新奇消遣了。
169 腊八
得知四贝勒乔迁大喜,又赶上公务相对清闲的腊月,前来新邸祝贺送礼的六部同僚可谓络绎不绝。
槿玺又扎扎实实重温了一把胤禛被老康分封贝勒时的热闹场面。甚至比此前那几日的祝贺场面还要忙碌。
毕竟,在宫里时还有道威严的门槛拦着,如今可好,下了马车,就是自家大门,既是来者是客,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至于有心想沾儿子光彩的德妃,即使主动想来帮忙也没这个机会了。后宫嫔妃,哪那么容易说出宫就出宫啊。
于是,槿玺那个煎熬啊,第一次意识到家有长辈顶着的好处。无论这个长辈是不是发自真心的体贴你,只要关键时刻能上场就好……
好不容易熬过两日,主动邀请的、自发前来的……基本都已来过,无一不是带着贺礼毕恭毕敬前来、又提着回礼高高兴兴返家。
即使再忙再累,槿玺对这点很执着。无论对方此行前来是不是别有用心,但只要是和和气气提着贺礼上门道喜的,在其回去的时候,槿玺都会吩咐下人将事先准备好的伴手礼让对方提回家,和其家人分享来自天南地北的盛名特产。
至于那几个平素和胤禛来往频繁、相熟相知的同僚伙伴,自然是在伴手礼之外,再附赠一些自家商行出品的伴手礼了,譬如美酒、香茗、香薰、山珍、陶瓷、锦缎……总之,都是挑商行新推的货品赠送,顺便替自家商行打打广告,也算资源利用、一举两得了。嘿嘿……
腊八这日,是要进宫请安兼过腊八节的。不过,自个儿新邸的祭祀也少不得。
初六那日,敏容带着齐翎前来新邸贺喜时,就已经细细知会了槿玺在每个节日祭祀请祖的具体步骤。加上来清朝后、未出嫁前的那几年,也看过不少次敏容如何操作。故而也并不陌生。
于是乎,槿玺在腊八这日,亲手操作起了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的祭祀和请祖。
因为卯时要随胤禛入宫请安,于是,寅时未到,槿玺就打算起身了。好在新邸的主屋都铺了地炕,通了一晚上的炭火,室内温度足有十几、二十度。起身时丝毫不觉得冷。
这是胤禛结合热炕、壁炉、碳盆子的共同原理想出来的无污染取暖方法。在装修时。让工匠沿着主屋的廊檐,每隔六根廊柱挖个长方形的烧火炕,炕内砌灶,寒冬一到。在烧火炕里起火后埋几个炭条,让灼热的烟气逐渐透过大块铺设的地砖,层层传递,直至将整个主屋烧得暖暖烘烘的,极像现代北方取暖用的暖气,只不过眼下用的是炭,既昂贵又不环保。
这就是生在贵族、嫁在贵族的好处啊……若是贫民……唔,莫说贫民了,即便是普通老百姓。就算想得到这个法子,也用不起如此昂贵的炭条啊。
倒是老康,从胤禛处获知这个取暖法子后,也让宫内的工匠在乾清宫开工动土地大肆改造了一番,终于在今年入冬之前也用上了没有炭烟的地炕,为此,还特地嘉奖了胤禛一番。赏赐了不少好东西,也算是在终极boss处提前领了个年终大红包。
槿玺暗暗感慨了一番后坐起身。本没打算吵醒胤禛的,却不想,她刚挪了挪臀部,就被他抱了个满怀:“还早……”胤禛刚苏醒的嗓音带着些许喑哑,听在耳里有着说不出的性感悸动。
槿玺不由得颤了颤娇俏的躯体,窝在他怀里柔声答道:“要祭祀呢!额娘说单家独户了,祭祀请祖这些事少不得的……”
“嗯……”胤禛将脸埋在她颈窝。似答非答地应了一声。前世对这些事从不上心的他,如今也有些半信不疑了。
槿玺听他只发了个单音节词,就没声响了。低头一看,好家伙!又抱着她沉沉睡去了,遂好笑地抚抚他柔顺的发辫,对亲自给他操刀刮剃的半瓢弧头型挺满意。
话说婚后。胤禛的洗头、剃头事宜,都由槿玺一手包办了。别说没让丫鬟们近身,就连小太监,也被她留在了外间等候吩咐就好。
以她的话说,这是夫妻情趣。至少她在现代的父母就是这么做的。
胤禛自然乐得愿意。甚至提议将沐浴也纳入了培养夫妻情趣的项目中。只不过,在槿玺的再三要求下,他那关键部位不得不用布巾围在腰际遮挡着。否则,他那易羞的小妻子是死活不肯替他擦背搓澡的。
想到这些由婚姻带来的趣事,槿玺不由得有些发笑,嘴角上扬的弧度也越来越明显。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忽而被胤禛拿下巴摩娑她脸颊的小动作牵回了神,咯咯笑着躲了起来。十六岁的少年,下巴冒出的绒毛胡须虽不刺人,可这么摩娑摩娑的,也挺痒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在床上相拥厮磨了好一阵,直至磨蹭到不得不起身,再迟怕延误进宫请安的时辰,这才伸伸懒腰起身更衣。
胤禛手脚快,三两下就穿戴齐整了朝服,回头看到槿玺还在和旗装的纽襻做斗争,遂好笑地走至她身边,刮刮她的鼻尖,接过了她手上的活计,嘴里戏谑道:“让为夫的伺候娘子更衣吧。”
槿玺”噗嗤”轻笑,也不再坚持,索性由他热情帮忙。自己则空出双手替他整了整朝服的衣领。
胤禛替她扣完坎肩纽襻后,退后一步,嘴角噙着笑意欣赏地打量起槿玺今日的装束:因天冷,她选了身带坎肩的立领旗装。里头是件月牙白镶嫩黄缎边的窄身旗装,衣身用绯色丝线绣着一朵朵或是盛开或是含苞的重瓣木槿花,宽大的挽袖处,一连绣着十来道都是嫩色系的袖边,仔细一看,每道袖边上,绣着的都是木槿碎花。外罩的坎肩却是绯色底,纯白貂毛做滚边,嫩黄丝线绣花,绣的也是同织纹的木槿花,和里头那件旗装衔接吻合,也极趁她柔嫩白皙的肌肤。
胤禛早就知道槿玺喜欢用木槿花做衣物绣样。就连今儿脚上踩着的花盆底,鞋面上绣着的,也是一朵朵或绽放、或含苞的绯色木槿花。
“看来,爷当初在园子里广栽木槿的决定是做对了!”胤禛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后,笑拉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扬声唤了早候在外间等吩咐的绛蕊和喜竹进来伺候她整理头面。今儿要进宫,他就不替她挽发了,免得破坏她整体的美好形象。
槿玺闻言,抿唇而笑,透过眼前这面极为清晰的玻璃镜面,笑望着胤禛道:“看你取的那名儿,就知道咱们这园子里最多的是哪种花树了。”
北槿园嘛,一听就知道属木槿最多了。事实上,细论他们整座新邸里的花树,除了几乎遍布整座宅子的国槐,其次想必就是木槿最多了。即便是“南皓园”、“中晴园”里,也到处有木槿的踪迹。
两人梳洗完毕后,相携来到前院正厅。祭祀需用的物品,邢嬷嬷早已摆放妥当,就待槿玺上香点烛,并端上昨日由槿玺亲手选料、淘洗、熬制且又焖炖了半宿的“腊八粥”,祭祀仪式就正式开始了。
先是祭神灵,再是请先祖,两道程序走下来,天也大亮了。
卯时正,祭祀结束,胤禛带着槿玺入宫请安去了。
启程前特地嘱咐了李总管一声,若是宫里送腊八粥来,就供到“万福阁”的观音像前去。李总管自是点头遵办。
果然,他们还未入东华门呢,康熙和太后、德妃先后商赐的腊八粥,就由专人送至四贝勒府了。
于是,请安又变成了谢恩,乾清宫、永寿宫、永和宫……一圈走下来,就快到晌午了。
好在她和胤禛都极有先见之明地裹上了厚斗篷、出门前喝了自制的浓香腊八粥裹腹,要不然,还真受不了这冬日的饥寒交迫呢。
别以为腊八节去各宫请安,必定能饱腹而归。事实上,已经有过两次经验的槿玺知道,这腊八节去各宫请安也好、谢恩也罢,它就是一道程序,都是虚的。虽然各宫都会赏你一碗腊八粥,可就是过过眼瘾,略喝上两口,就要往下一个地方去了……等走完这几道程序,她腿也软了,肚也饿了、就差没眼冒金星地晕厥了……
槿玺暗叹了几声“万恶的旧社会”后,就垮着肩、捶着双腿,缩在御花园的八角亭里,等胤禛下朝来接她。
本来走完一大圈下来,人也暖和了,还能赖在宜妃那里说会儿话,等差不多时辰了,再来御花园和胤禛会面。却不料,老康下旨宣宜妃去乾清宫面圣了,无奈之下,只得提前来这里等。
因为喜竹昨儿夜里受了风寒,熬到清早才说,虽然服了西药,烧已经退了,但也怕会反复,就留了绛蕊在她身边照应。这回倒是有些后悔没顺便带个小丫鬟进宫,害的她想聊天都没个对象……
“四弟妹真是好雅兴啊!”忽地,槿玺听到一声阴柔的招呼声从身后方传来,不用回头也猜到是太子。因为只有他会夹带着戏谑的语气,胤禛其他几个兄弟可不敢如此对她说话。好歹她如今也是个贝勒爷福晋了呢。
'正文 170到处是八卦'
褀玺忙不迭起身,甩着帕子端庄地走下八角亭,向太子行了个标准的请安礼:“太子爷吉祥!”
“四弟妹多礼了,起吧!”太子抬抬手,趁褀玺起身的当口,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几眼。说不上为什么,他就是能于第一时间认出老四福晋,许是她穿着的衣物,总是有些与众不同吧。
譬如说当下,虽然天寒地冬,可别家福晋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和气质,依然会选择穿上窄下宽的无领旗装,系上有份位之别的白色领巾。最多,在外头披上一件华丽的斗篷。
而眼前的老四福晋却不是。内里穿着高至脖颈的旗装也就罢了,外头还要罩上一件貂毛镶边的厚实坎肩……然后才是一件光看着也觉得馨暖的斗篷……她这是有多冷啊……
不知太子心理活动的褀玺,在福身请安后,就乖乖退至了一旁,想等太子过去后,再爬回八角亭继续等胤禛。
孰料,左等右等也不见太子走人,遂困惑地抬抬眼角,向太子方向扫了一眼,不想却扫到了一个久不曾听闻其消息的人——向珂玉?!
方才低垂着眉眼走下八角亭请安时,褀玺是知道太子身后站了个女子的,却不知原来是向珂玉呢。
老实说,对眼前这个”同类”,褀玺心底是有些莫名打鼓的。就怕对方不怕死地在太子耳边说出下任储君是胤禛的史实……不论太子采不采信,若是心一狠,决定来个先下手为强那也很麻烦啊……
“奴婢珂玉见过四福晋!四福晋吉祥!”无论此前的向珂玉再怎么心高气傲。入宫成为太子脔禁后,早被宫里奢靡的贵族生活折服了。虽然。她内心想跟的一直就是四阿哥、如今的四贝勒,未来的雍正帝,却也说服不了自己内心对现下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