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临界点-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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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样看着大家说笑觉得很开心。”依若淡然地微笑。
　　“和大家一起说笑会更开心的。”
　　“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
　　“咦？现在时间还很早呢。”
　　“今天和茶道老师约好了。”
　　“原来南宫同学有学习茶道，有时间一定要品尝一下你亲手泡的茶。”
　　“没问题。今天谢谢你的款待，待我向大家打声招呼吧。”
　　“好的。路上小心。”
　　依若回以小珞一个笑脸就离开了寿司店。
　　此时天已经黑了，天气的转暖使得街道也热闹起来。风中夹杂着新生植物独具特色的味道在空气中飘荡。春天的空气不比夏季的燥热，它是幸福般的温暖的，可以切切实实地感觉到它的温柔。但是依若却一点也感受不到这种惬意，下意识地拉了拉衣领，将脸埋下去，衣领直没过下颌，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默默地走向站牌等电车。藤原唯一淡然平和的表情和手冢国光一瞬间的温和关切交错地在脸子里出现，直到两张脸和谐地定格在一个画面里。
　　“Tezuka。”唯一并不知道手冢为什么会坐在她的身边，但这样让她觉得很惬意，哪怕什么都不说，只要这样并肩坐着感觉就很愉悦。
　　“嗯。”两个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中间隔着一个座位坐了很久都没有交谈，什么都没说，手冢也觉得这样是理所当然，唯一突然淡然地叫他的名字，他也觉得这是极自然的事。
　　“以前我不开心的时候你就会这样做在我身边，也和今天一样什么都不说。”依然是那样淡然的语气。
　　“嗯。”依然是那样不带丝毫感情的淡漠语气，却不觉得生疏。手冢国光一向如此。
　　“你就不想和我说些什么吗？安慰也好开解也好。”
　　“如果你需要。”
　　唯一微笑：“不过我今天没有不开心呦。只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而已。”
　　“那就好。”手冢的表情稍显轻松了些，说，“早些回去休息吧。一起走吗？”
　　“你要回去了？”
　　“呃。”手冢说着站起来。
　　“可以走路回去吗？”
　　“可以。”
　　“那先去和大家打个招呼。”
　　“呃。”
　　两个人一起说要先回去，让大家觉得奇怪。平时两个不怎么交谈的人，今天不止是坐在一起，还要一起走？真的很让人难以理解。
　　“唯一可以，但是手冢不可以。”小珞说。
　　“啊？为什么？”唯一疑惑地脱口而出，眼神清澈无邪。
　　“因为你没有休息好，身体虚弱，有正当的理由，手冢的理由呢？”小珞说。
　　“你们两个一起坐了那么久，都聊了什么？”小爱说。
　　“没什么。你们也要早些回去。大家，再见。”
　　“那唯一就拜托你了。”小爱也拿这个可以说是刻板的同学没有一点办法。唯一跟众人说了“再见”就跟在手冢身后走出了寿司店。
　　“好奇怪啊，才认识不到一个月，藤原同学居然能和手冢好像很熟的样子。手冢可是很难接近Nia。”菊丸疑惑地说。
　　“他们早就认识吧，好像住得很近。”不二说。
　　“那就是青梅竹马了。”小珞说。
　　“绝对不是。唯一的青梅竹马只有我、精市和雅冶。”小爱说。
　　“说起来我好像有点印象。国一的时候，手冢经常去他家附近的一个公园练习网球。我见到过一次，和他一起打网球的好像就是藤原同学。”大石说。
　　“这就不难理解藤原同学为什么会手冢的绝招了。”乾说。
　　听大石这么说，小爱回想起三年前，她和唯一、精市、雅冶升入立海大附属，她和精市分在了同一个班，没多久两个人似乎很自然地成为了恋人。那时唯一的父亲转到洛杉矶工作，唯一总是很早就回家陪她妈妈，但是她妈妈的工作性质一个月最多也就有半个月在日本，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放学就回去。难道是和手冢约好的？她一直以为唯一是因为精市和她的恋情才故意回避的，看来那时恋爱的并不是她和精市，唯一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这样是很正常的。小爱突然觉得释然了许多，不过，唯一竟然喜欢手冢那样冷漠的人，真的很不可思议。
　　“Tezuka平时不参加大家的聚会么？”手冢和唯一并肩而行，唯一微笑着说。
　　“嗯。有很多事要处理。”手冢不改平日的严肃表情。
　　唯一大步向前走了两步，然后转过身面对着手冢往后退着走，脸上的笑意加深，说：“好威严的领导，这样把大家排除在外可不好呦。”
　　“我有分寸。”
　　唯一轻锁眉头，呶了呶嘴，无奈地说：“好的领导要懂得听取别人的意见。”
　　看着唯一的样子，手冢露出一丝笑意，说：“合理的当然可以。”
　　“那么以后尽量参加所有的集体聚会，好吗？”唯一期待地说。
　　“看情况而定。”
　　“我会监督你的。”唯一刚说完这句话，一不小心踩到了马路沿上，身体向后仰去，幸好手冢及时拉住了她。
　　待唯一站稳后，手冢松开她的手，说：“小心看路。”
　　唯一欣然地咧嘴微笑，说：“谢谢。”然后站到手冢身边，与他并肩往前走，两人的步调渐渐一致。

　　第八章　纠结的情绪

　　依若从早晨起床开始就觉得心情沉闷，中午吃过午餐到图书室看书，却不想刚坐下不久手冢也来到了这里，而且就坐在了她的旁边，两个人只隔着一个位子。这让她隐隐有些不安的情绪。
　　手冢坐下来就摊开那本厚厚的德语词典和习题册认真地做练习。
　　依若眼前的德文字母开始涌动起来，怎么也安不下心看。于是收拾书本准备离开，这时手冢才注意到她。
　　“南宫。”手冢的声音略低，但足以让对方听清楚。
　　依若的心一惊，但很快就平静下来，牵动嘴角露出一抹礼貌的微笑，说：“你好，手冢同学。”
　　手冢看了看她手中的德语书，顿了一下，说：“你学德语？”
　　“嗯。我想去德国留学。你呢？为什么学德语？”
　　“没有原因。”
　　“看样子你学了很多年了？”
　　“嗯。”
　　“那以后有问题可以向手冢同学请教了。”依若不自觉地就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她觉得这句话似乎并非她的本意，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向手冢国光示弱。但是话既然说出来了就不能再收回了，就只当客套吧。
　　“嗯。我会尽力的。”手冢说着从手旁的书本里抽出一本打印稿递到依若面前，说：“这是一个月后将要举办的文化祭的初步资料，你先看下，今天下午四点到学生会开学生会委员会议。”
　　“好的，到时委员会上见。”依若说着拿起整理好的书本连同资料走开了。手冢继续认真地学习。
　　小爱、小珞和唯一基本上都是一起吃午饭的，坐在围墙内的樱树下，三个女孩子有无数的欢乐和憧憬。
　　“唯一，从实招来，你和手冢到底是什么关系？”小爱理所当然地把这件事作为最重大的事件放在了第一位来说。
　　“有必要解释一下。”小珞开玩笑地说。
　　“嗯。他家离我家就只有一站的距离，那时他经常去我们附近的公园练习网球，我也经常坐在他练习网球的场地旁边的高台上看夕阳。渐渐就认识了，然后经常一起打网球。Tezuka不太喜欢说话，所以我们其实也并不是特别熟悉。认识只有一年我就去了洛杉矶，直到第一次班委会上才见面。就这样。”唯一淡然地说。
　　“难怪你们是很有默契的样子。”小珞说。
　　“那你和手冢是什么关系？”小爱说。
　　“不知道算不算朋友。Tezuka好像对什么都比较冷漠的样子，就算把对方当成朋友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不过我当他是我的朋友的。”唯一说。
　　“只是这么简单？”小爱不可置信地看着唯一说。
　　“嗯。”唯一的回答让两个人觉得有些失望。但是仔细想想，唯一和手冢确实很平淡，没有一丝不同寻常的踪迹可寻。这件事也就就此放下了。
　　“下一个话题，”小珞说，“小爱，你真是气死我了，给你制造了机会你却躲在一边一点都不主动。”
　　“咦？制造什么机会？”唯一听得有些不明白。
　　“昨天的聚会啊，其实最重要的是给小爱和不二同学机会拉近距离。”
　　“哦。他们是双打，相处的机会应该很多吧？”唯一说。
　　小爱看着两个人，表情变得很无奈，等她们说完了才叹了口气，说：“不二真的很吸引人，越是接触的多就越觉得他有魅力。但是，无论和他站在多近的距离，始终好像有一步之遥怎么也跨越不过去。”
　　“就是因为有距离，才要主动去把距离拉得更近啊。”小珞说。
　　“随遇而安吧。”小爱平静地说，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喜欢的人就近在眼前，却无法触及。喜欢见面时的快乐，却又为那小小的距离而苦恼着，很纠结的情绪。
　　虽然同在网球部，又身为各自班的班长，唯一与手冢却极少交谈。即便面对时也多是简单的打个招呼，然后擦肩而过。比起同学似乎多了些默契，比起朋友却又显得过于疏离。只是同学，还是朋友？手冢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在他的心里除了学习，更多的是对网球的热情。
　　唯一习惯性地侧过头，不二的目光条件反射地迎了过来。她轻轻挑起嘴角微笑以回应因为目光相接而笑意加深的脸，然后将视线的焦距投向窗外，笑意渐渐褪去。藤原唯一在上课的时候保持这个姿势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最初老师发现这个不专心听课的学生时还会出其不意地将她叫起来回答问题，但因为每次都能精确地回答也便放弃了这一举措。老师是不喜欢所有问题都可以完美解答的学生的，那样会让老师觉得自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当然，老师也不喜欢所有问题都解答不了的学生，那样他会觉得自己的努力全部白费了——人类还真是矛盾。
　　其实多数时候唯一是不用与不二对视的，因为差不多每次她转头看向窗外的时候都能瞥见不二的一张侧脸，那时他已经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在看着窗外了。随性的天才与严刻的部长都被列在优等生的范畴，但听课的风格却是截然不同。其实就算不二看着窗外时，也能感觉到藤原唯一什么时候侧过了头，什么时候转回去。他很奇怪这个怎么看都是乖乖女的同学上课时会有二分之一的时间是专注地看着窗外而不是听讲的。在加入网球部熟悉之后，菊丸曾经问唯一：“藤原同学，上课的时候你几乎都是在看着窗外，怎么还能准确地回答问题nia？”
　　“是呢，我也很好奇。”不二依旧用他惯有的微笑示人。
　　“在闲下来的时候总是想找些事情做，比如听课的话用耳朵就好了，眼睛就想做些别的。医生说这是意识多动，就是不能集中注意力。”唯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同时做两件事还能做得很好，很厉害Nia。”
　　“的确。”不二说。
　　“前天藤原同学走得太早了，都没和大家在一起，有机会再一起去吃寿司吧，大家聚到一起才开心啊。”菊丸笑容灿烂地说。
　　“好啊。”唯一报以一个灿烂的微笑。
　　“一定会很愉快的。”不二用一惯温和的语气说。
　　唯一的笑脸与不二的笑脸重叠，两个人的微笑竟然如此神似。不二隐约感觉到了些什么，但到底是什么却又说不清楚，总之那滋味有点涩涩的。

　　第九章　文化祭

　　文化祭的日期定在6月3日到5日，举办三天。中等部和高等部全部参加，场地就设在中等部园区。项目可以以班级、年级、社团为单位组织参加，一个班级单位最少组织三个项目，最多可以有七个项目。现在是4月29日，各单位必须在5月5日前将项目资料提交学生会审核，最终审定结果在5月10日公布。
　　安排好班里的活动，网球部也不甘落于其它社团之后，决定策划一个节目。提交的几个方案几乎全部获批，但因网球部的大部分成员都担任着班委的职务，事务繁忙，最终只保留了小珞编写的音乐舞台剧。这个节目得到了学生会的大力支持，将钢琴教室分给他们用来排练。音乐舞台剧的导演由小珞来担任，小珞指定由小爱来演女主角，原因是其中有一段舞蹈，而小爱的舞蹈是非常出色的，这个角色非她莫属。男主角小珞指定不二，原因很简单就是形象相符。为了把这场剧演好，不二还是尊重了小珞的决定。依若担任第二女主角，其余队员均有角色演出，手冢也被迫参与其中。剩下的就是音乐了，但是很明显人手不足，而且这需要一定的水准。实在没办法就只能用CD伴奏，但要求完美的小珞还是希望作为主旋律的钢琴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