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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幸福临界点-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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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王的话音落下来的时候夏若满心惊喜地抬起头,通透的玻璃窗外是开阔的蓝和柔和的云,她的眼中满是温柔亲近的诚挚笑容。
  晚上大家都聚在了唯一家里,因为今天是六月的生日,这次行程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给六月庆祝17岁生日的,只是六月坚持先不要告诉大家。
  夏若嗔怒地望向仁王,怪他没有告诉自己,害她没有准备礼物很失礼。小爱则怪幸村和仁王两个人太不懂得行事。本来从葛西回来就要离去的忍足被小爱挽留了下来,此时坐在小爱旁边微笑着开口说“礼物还可以补,朋友的祝福才是最令人开心的”。唯一弹了首曲子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六月。
  夏若和仁王之间的变化、小爱和忍足之间若隐若现的暧昧让白石不禁感叹不虚此行,但是当幸村对六月说出“和我在一起吧”,六月就真的将手递到幸村手上站在了幸村身边的时候,白石的眼中划过一丝落寞,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寂寞。
  看着幸村与六月、仁王与夏若自然流露的温暖情愫,想到唯一与手冢的恬淡幸福,小爱突然觉得身边的忍足给予她的正是这样的温暖。小爱想到这里不禁望向身边气定神闲的忍足,朝他欣然一笑,忍足在几秒钟的惊愕之后回以她一个温柔的笑容。
  如果那个淡然恬静得有些不真实的身影不与手冢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依若觉得其实手冢国光离她很近,他就在她触手可及的范围之内。随着时光的日积月累,这种亲近的感觉益发浓厚,且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在渐渐缩短。这种她认为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感觉让她一点点地沉沦其中,在与手冢交流的过程中体会到的喜悦和见到藤原唯一时手冢瞬然远离的痛若中纠缠挣扎。

  第二十二章 留守

  时光悄然流逝,转眼高中生活便到了最后一个学期,所有纷繁复杂的情绪全部在这个时间里袭卷而来,充斥着身体的每一个感官,无处遁逃。
  依若欣喜于接近自己的向往的同时,又纠结于对手冢的依恋放开与不舍的矛盾当中。她隐约知道手冢与藤原已经决定报考同一所大学,她也知道她与手冢之间没有任何机会,却依然不敢想象生命中如果没有了这个人会怎样。但是她除了朝着自己的既定目标前行别无选择,她没有追随她的立场。
  在一个没有风的周末,依若背起简单的行装准备去海边走走。冬日里没有烈阳,但温润如瓷器般的白色日光还是在光滑的灰色地面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沙滩上了无人迹,依若沿着潮水的边缘走走停停,偶尔蹲下来抚摸半埋在沙下的贝壳,亦或面海伫立,看幽远沉寂的海面,仿似在窥测自己内心的空洞,怎么也看不明晰,反而让整个人都陷入到个无底的深渊,抓不住任何依靠。
  一向淡定的唯一在这个时候心里也隐隐出现了一丝躁动不安,虽然手冢已经向她确定了一定会和她考同一所大学,仍然没有平复她的不安情绪,随着毕业日期的临近更加强烈。
  以前唯一和手冢都是将纸条夹在书里互相传递,但渐渐地他们的关系几乎已经人尽皆知,只是面对严肃的手冢大家不敢将这个当做话题摆上来说,却各自心照不宣。唯一和手冢也便不加掩饰地直接将纸条递给对方。
  此次手冢收到的是唯一略显忧伤的脸,旁边写着:呐,Tezuka,听说初恋都不会有结果的。怎么办?你以前有和别人交往过吗?
  手冢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在下面写道:没有,只有你。
  传回来的纸条上唯一的脸悲伤中有几许无奈,似乎在叹气:如果有交往过多好。
  手冢无奈地露出一抹笑意,在下面写:无论如何都要尽力而为。
  对于手冢来说,藤原唯一就像他生活里一缕温和的阳光,一阵轻柔的暖风,让他感到轻松舒适。她并不是一个特别开朗的女孩,甚至有些忧郁。她就像完全生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除非她打开一扇门外界的人才能走到里面,否则任何人都无法接近。而他便是她的世界里仅有的几个住客中最特殊的一个。她把她的一切全部敝开在他的面前,毫无保留。不经世事的她纯净得就像个婴儿,让他不自觉地便倾心呵护着她。
  就是这样的她却给他打开了另一片天空,让他体会到了曾经错失的那个年纪应有的快乐时光,与朋友、与同学,甚至是与某个萍水相逢的人。在他慢慢成长的这个过程中,她就心甘情愿地站在他身边的位置用她最柔弱却最有效的力量推动着他,看着他越来越优秀,她始终只是淡然地微笑。
  手冢一直觉得和她在一起是非常自然的事,就像自己曾经平静有序的生活,就像自己在不经意间悄然而生的转变。他一直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舒缓恬淡地走下去,她会一直站在他身边的位置。
  当依若接到父亲在工作中被歹徒打中抢救无效已经死亡时,她竟没有任何感觉,只是脑子像被掏空了一般机械地来到医院。
  依若没有来上学,身为副班长的乾是除老师之外第一个知道原因的。大家作为曾经网球部的伙伴自然不能不闻不问。于是众人聚在一起商议去看望她,平时没有什么朋友的她一定需要大家的安慰和鼓励。
  “由我和乾作为代表去吧。”手冢最后做出决定。
  “我也是这么想的,南宫是个很好强的人,一定不希望看到大家对她的同情。”乾说。
  时值傍晚,来悼念的来宾均已离场,只剩下依若和家里的女佣。两名女佣来回地忙碌着,依若则跪坐在灵前,看不出任何感情,只是注视着父亲的遗像一语不发。手冢和乾行过礼,依若回礼。两个人在她身边坐下来,一时不知如何来安慰她,这个时候任何安慰都太过公式化。于是只是静静地陪她坐着。
  乾去找女佣了解情况,依若才缓缓开口说:“平时在一起的时候并不觉得身边有这么一个人是多么让人安心的事,有时甚至会觉得他给自己带来了很多痛苦。但是现在他真的离开了才发现这个人对于自己来说有多重要,即使有再多的痛苦也希望他能留在身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帮我跟我女儿说对不起’,可是我没有听到。”
  说这话的时候依若的表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注视着她父亲的遗像。但这些足以让在一旁听着的手冢动容,平时坚强好胜的南宫依若其实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样强势,也不过是个需要别人帮助照顾的女孩而已。
  “Tezuka,南宫家里再没有别的亲人了,女佣说昨天就她一个人在守灵,我们应该留下来陪她吧。”乾把手冢叫到走廊说。
  “我留下来吧。”手冢毫不犹豫地说。
  “明天的课呢?”
  “帮我请假。”
  “用不用我转告藤原?”
  “我会联系她的。”
  手冢给唯一打电话将情况简单地向唯一说了一下,叮嘱她要认真备考。唯一欣然应吮。
  对于手冢的留守,依若没有做任何表示,似乎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从手冢和乾来到这里到乾离开再到现在已至深夜,依若就一直坐在那里,佣人说她这两天除了回礼几乎没动过,也不吃饭,水都很少喝。
  “你想一直这样下去吗?”沉默良久的手冢终于开口说。
  “不想,但是实在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依若一动不动地说。
  “那么就先做些你该做的事。”
  “什么是我该做的?”依若转过头看向手冢。
  “吃饭和休息。”手冢的语气中不带丝毫感情。
  “知道了。”依若站起身朝厨房走去,手冢迟疑了一下跟在依若身后。依若将饭热好摆在桌上说,“你也一起吃吧,不能让你和我一起挨饿。”
  吃完饭,依若又将碗筷全部收好,放在洗碗池中,双手捧着水流,静静地一动不动。
  手冢察觉到她的异样,走到她身边叫她的名字:“南宫……南宫!”
  听到这个声音,明明是硬生生的语气,但传到依若耳中却感到一丝丝的温暖,僵硬的心顿时有了感觉,身体倾向手冢,头抵在他的肩上,喃喃地说:“好累!”
  手冢的心里划过一丝疼痛,有一瞬间想要抱住她的情绪,但最终只是伸手将水关掉,直直地站在那里任由依若靠着他。
  第二天手冢陪着依若在南宫健树一干同事的陪同下将南宫健树安葬,然后和依若回到南宫家。依若的情绪略有好转,不再像前一日那样沉默了。
  因为手冢的陪伴,依若飘浮不定的情绪一下子就有了着落。把父亲的后事料理完毕,在回来的路上冷静下来,已经接受了失去父亲的事实,更深知不能一直这样依靠着手冢。努力将缺失和失落埋在心底与手冢拉开一个她能感知的距离,对手冢说:“谢谢你这两天陪着我。”
  “呃。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手冢说。
  “还是按照这条路走吧,不同的只是少了父亲而已。”
  “这件中我感到很遗憾,有什么事需要帮助尽管找我,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我知道,代我谢谢大家。”
  转天依若又恢复了以往的毅力投入以紧张的备考当中。

  第二十三章 突变

  升学在既,但作为高中生活最后一个情人节依旧不失热情反而气氛更加浓烈。
  Tezuka,明天不去阅览室学习可以吗?唯一期待的表情旁这样写道。
  手冢在自己严肃的表情旁写道:说明原因。
  唯一微笑的表情旁写着:嗯,因为我做了一盒本命巧克力和一盒义理巧克力。
  手冢想了想终于明白原来明天是情人节,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在他悄然大悟的表情旁写道:只此一次。义理巧克力?
  唯一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旁边写道:Tezuka有我给做本命巧克力,乾有夙颜给做,菊丸有千曦给做,大石、河村、桃城、海堂和越前都有人给做,只有不二收不到巧克力,所以我做义理给他,也谢谢他教我养花,替Tezuka陪我买绘画工具,替Tezuka陪我去修理网球拍……
  原来不二帮我做了这么多事。手冢在他若有所思的表情旁写道。
  呐,所以我决定在巧克力里也写上Tezuka的名字。唯一无害的微笑旁写道。
  手冢不禁汗颜,毫不犹豫地在他皱着眉的表情旁写道:不许!
  收到义理巧克力的并不是不二一个人,情人节当天,手冢也收到了一盒义理巧克力,送巧克力的人是南宫依若。本命巧克力是收过不少,每年都有一些他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人把巧克力放进他的柜子,他总是将这些巧克力随手分给部里的队员,桃城和菊丸没少吃他的巧克力。义理巧克力还是第一次收到,手冢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只是随手将这盒巧克力放进包里和唯一给他的本命巧克力放在了一起。
  依若是犹豫了很久才将这盒巧克力放在了手冢的柜子里。义理也好,本命也罢,她只是想这么做一次。结果换来的只是不期而遇时手冢淡然的一句“谢谢你的义理巧克力”。她感觉得到,最近手冢和藤原之间似乎比以前更加亲密了。
  本来依若就只和夏若亲近些,在依若的父亲去逝之后两人的接触似乎频繁起来。只要有时间夏若就会尽量能够陪着依若便陪在她身边,这让依若感觉到一缕温暖。夏若并不介意她不能看透依若的心思,她只希望自己能够让依若开心些就好,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两个人偶尔会到街上走走,找家小店坐下来喝杯果汁,多数时候是呆在依若家里。天气变暖,她们会坐在花园里,夏若看着依若娴熟地泡上一壶茶,然后两个人边喝茶边随意地聊着天,很是惬意。
  最近依若觉得自己的心非常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也很少有任何情绪,这种平静让她觉得有些空洞。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下意识地用手压住痛处。
  夏若见状关切地问:“依若学姐,你怎么了?”
  “头有点疼,一会就好。”依若说。但是这次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很快好起来,反而越来越痛。
  夏若见她痛苦的样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女佣也说以前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夏若只得叫来救护车把依若送到医院。医生先给依若止了痛,开始给她做检查。夏若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做完检查依若还没有醒,医生把夏若叫过去说:“她的家人什么时候能过来?”
  “医生,她到底是什么情况能先跟我说说吗?她的父母都去逝了,也没有什么亲近的亲人。”
  医生脸上现出同情的神色,说:“通过检查初步诊断是脑部胶质瘤。”
  “这有多严重?”虽然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但医生的回答还是让夏若吃了一惊。
  “这还需要进一步检查是不是恶性,已经发展到什么阶段了。”
  “医生,请你先不要告诉她可以吗?”夏若虽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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