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才儿子邪佞妃 作者:云中挽歌(潇湘vip2013.01.24完结)-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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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谦王府邸才恢复往日平静。风和煦轻柔,白云清爽飘曳,沐园的内书房,寂静的气氛中透着几许诡谲和凝重。靠窗的几案上,摆着一方棋盘,两个挺拔的身影面对面落座,一个身着月白色锦袍,一个身着素淡的玄衣,饮茶手谈,浑然忘我的在棋盘上厮杀博弈,商君走过来,为两人添茶。
君沐谦纯清澈温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同寻常的促狭,唇角轻不可见的勾了勾,容止呈此人最是狡猾,却永远一副谪仙般不沾尘世,笑似朗月清风,气如梅花亮节。难得会亲自开口要收‘小王爷’为学生。
两人一来一往,落子速度很快,完全没有思考就落子,关键之处,杀法精妙,决断盛凌,每一步细心斟酌设下圈套,让对方防不胜防。
不知不觉间,棋盘上布满了碎成黑一摊白一摊两种夹杂的粉末。君沐谦拈着白棋不动声色的沉吟,投向商知浅的眸光里,透着隐而不发,含而不露,浅而不深的温润情意,很淡,很纯清的笑意有着不易察觉的致命张力,温文谦雅的气质使得俊美的容颜更加柔和舒展,举手投足间温雅淡静,亦蕴着凌厉。
容止呈望着君沐谦纤长的玉指,眼睛不轻易瞥向静坐不语的商知浅,唇角扬了扬,伸手执子,缓缓落在棋盘上,并在抬手之际,化成一抹黑色的粉末。半响才悠悠开口,“小王爷,复盘吧!”
手谈、复盘是围棋另一种乐趣,容止呈第一天收学生,自然要考商君。手谈是一种谈判技巧,所谓观棋识人,下棋稳坐不语,手谈就成为双方博弈时的技艺,通过观察留意,摸索出对方脾性和目的,步步算计。而复盘意在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置身之外做局外人,所看所想便不会一叶障目,即能磨练焦躁的性子,也能博闻强记,增长耐性。
商君摆动黑白棋子,细细复盘。
商知浅并未盯着儿子复盘,此刻她关心的早已不是儿子能不能拜容止呈为师,而是在想君沐谦昨夜那番话。父亲在子女心目中的地位如同一座山,高大、坚强、耸立。一直以来因为君昊胤的所为,令她迷茫困惑,那些久远却深深根扎在心底的苦痛,因为君沐谦温润而柔和的气质松快舒适许多。
红罗帐里翻云覆雨,纱帘下交织的身影,伴随着男人的粗喘和女子高昂难抑的浅吟,细弱又清晰的魔音声声钻入耳畔,前一刻拂在耳侧的呼吸,转眼带着隐忍和节制的欢愉缱绻在其他女人身上。
帘幕里缠绵的身影,专注的没有发现走进来的人。没有人知道那一刻她面对背叛的心被撕裂成碎片,交缠的声音生生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凌迟得血肉模糊。
那时,她没有哭,她没有质问,只安静的听着,然后等着声音渐弱,转身离去。
未曾想,明知对方背叛动了杀心,却心存疑惑,不惜彻查那人性情转变的缘由,替他所谓的帝王之尊不受损,自请纳新妃入宫。最终,换的暗杀中毒跌落悬崖的结局。
当年,她面对血花飞溅,尸体堆积如山的战场,依旧极其镇定,于无数积压的尸体和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味之地优雅的吃着饭菜。干脆利落结人性命时,从未犹豫那是鲜活的生命。腹背受敌,仅以千人的残兵对抗十万之众的敌军,她还是那般镇定自如,笑容轻浅的厮杀在血海中,踩着尸体冲出重重包围。
过去种种都不曾让她有种紧张和胆怯感,大名鼎鼎的开国皇后,世人口中妖媚魅主的皇贵妃,传说成神的墨浅阁阁主,号称智勇绝伦的传奇女子,其实不懂情!生平毫无闺秀的柔和和贤淑,也无女子该有的娇柔和软弱,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强势的她完全不容帝王的利益得失。
彼时,她望着君沐谦,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所谓造物之美钟于一人之身,他的容貌气质毋庸置疑自是极好,但美胜在那温润柔和如诗似墨的气韵,如流水清澈温柔的气质,无一不让人不知不觉沉溺。
仙风道骨的容止呈,是烟云飘渺的清妙,举手间有着清雅灵韵的仙姿,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古韵深沉的墨画。只是,商君为这副悠远宁静的水墨画平添了几分灵性。
三人各怀心思,却偶尔迟疑的盯着商君复盘,在商君愈发快速的复盘时,商知浅眸光渐深,容止呈轻挑眉,君沐谦温润的眸光紧追商知浅。
商君被三个人盯着,手下却没有丝毫紧张,在凤华城时,她家娘亲闲来无事,就自顾自的下棋,并要他在旁观看,待娘亲下完,就变成他复盘。因此,复盘对他一点都不难。时常他在一旁记棋,他家娘亲就召集凤华城城中七姑八婆来磕牙喝茶,他就在闲话中留意每个人说过的话,并分析其性格。
久而久之,学了一门装聋作哑的学问。
因着对方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又是王爷爹亲自介绍,想要拜师,他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一时复盘下得极快。
“师傅,看看可对?”商君笑着道。
容止呈扫了一眼,商知浅却开口道,“沉鱼,拿冰块来。”
商君闻言小嫩爪缩了缩,容止呈和君沐谦齐齐看向她,不明所以。
商知浅没有解释,不一会沉鱼取来冰块送到商少主面前,商少主笔挺着小身板,犹豫的伸出双手。
“说说要几块?”商知浅淡淡的问。
商君象征性的挪了挪手,说道:“不知收敛,洋洋得意,在人前卖弄聪明,不懂进退,罚两块,在加一块我恃才望我能改,一共三块。”心中暗忖,要是加上皇宫的账,可不是三块冰了。
商知浅不会暴力,也不会体罚儿子,而是冷暴力让儿子明白空有才智,却不能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之前在皇宫与几位皇子比才的时候,她没来得及教育儿子就碰上有人给她母子下毒,一时差点忘了教育。
“可有怨言?”
“没有,儿子知错。”
“好,等冰块融化了再起来吧!”商知浅说着,便往外走,走到门外又传来清淡的声音,“容止呈,好好教我儿子,要是我儿子拜你为师后长歪了,我唯你是问!”
书房内,商少主抬头挺胸扎马步,双拳握冰。容止呈看着挑眉笑道,“真是长见识了,天下学子多少要拜我为师,我都没收束修。她还不乐意了!”
君沐谦品着一口茶,一双黑眸格外透亮,“少庭,朋友妻不可欺,你千万别动不该有的念头,否则我绝不饶你。”
容止呈难得戏谑的盯着君沐谦,洒然一笑,“王爷此言差矣,君子不夺人所爱,我岂是那样的人。”拂袍起身,走到商君面前,只道,“你有一个厉害的母亲,从此以后你还有一个厉害的师傅。我姓容,名止呈,字少庭。”
“师傅,你好,我姓商,单名君,字长泰。”商君看着天下第一聪明人,由衷的笑了。这个师傅很合他眼,要是做他爹就更好了。长得美,又聪明,又亲和,给九十分。下载本书请登录
040 情迷A
更新时间:2012…11…22 18:26:29 本章字数:3260
040
商知浅出了沐园直往后院而去,后院边门外,早有人备好马车等着。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清晨十分,街上行人较少,未免路人怀疑,一行人皆是寻常打扮。
淡雅的熏香弥漫着整个马车,一线光芒反射到车帘上,衬得华美铺陈的毛毯如镶金的雪锦。光线明朗中女子身形纤秀,面容沉静,轻挽发髻,斜靠着翻动手里的古册,神情看上去隐然有些凝重。
“主子,留下少主在谦王府合适吗?”沉鱼看着她家主子,犹豫了半天才开口。
商知浅翻着手中的古册,眼未抬,寡淡道,“我甚少罚他,今日何故当着其他人罚他?沉鱼是想知道这个吧?”
沉鱼煞有其事地点头,且羞且慌的急得说话都磕磕绊绊,“主子……婢……我不是这个意思。”
商知浅抬眸,目光虽然柔和平静,却带着一种尊傲的无形压力,“不必紧张,以他如今的身份想要拜容止呈为师,不过是谦王一句话。只是靠关系,会让人背后诟病。我不想对方看轻他过去的身份。以往我是以女孩的方式富养娇养他,什么都是世上最好的,生活节奏与品位都比帝王更奢华,对他的要求一丝不苟,却没有一种束缚和压抑。他被放养太久,自律自觉以及不经意间流露的聪慧,可谓是各项全才。长此以往,只会增长他的傲气,而非傲骨。”
商知浅语气淡中蕴沉,带着一种莫名的冷静自持,“若是以前,他自是不屑拜师和小王爷的身份,只是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相比之下容止呈的博学才识最适合他。容止呈乃清贵之尊,十岁就担当太子太傅之职,有着与权贵相交多年的人脉网,何以不收学生的束修?秦京侯门权贵的贵族子弟少吗?为何他不收一个承袭衣钵的弟子?天下第一聪明收的弟子在世人心中定是全才,可谁又能真正成为全人?要知道世间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是学问。”
“容先生如此贤德雅士,定不会只看利益得失,少主拜容先生为师,日后就是有心人诟病也不会因为他是小王爷身份。”沉鱼似恍然大悟道,再细细回想一下,便觉得少主在人情世故上嫩得很,而自家主子一早就理得透,看得清其中深意。
“这是其一,手谈和复盘不过是在心底过滤一遍双方的心思,以掌控风云莫测的得失。我若是容止呈,不经提点三次,失误几次,绝不收他为徒。大智若愚,聪明的人若不知藏着掖着,隐藏锋芒,一开始就聪慧无比,完全没有悬念和成就感,没有哪个师傅愿意教。”商知浅唇角勾起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翻起手中的古册来,书封面残破泛着古旧的色泽,勉强能看出书封用金玉镶嵌的古篆字体——“古陵”。
随意翻开浏览,里面详细记载着历代陵墓中的机关风水以及奇门遁甲。书中记录的年代甚远,很多是五百年前或者更早的古墓。百匠慕容与天机诸葛是五百年前的权贵氏族,陵墓的建设一向都是两家独自完成,天机诸葛寻福祉算风水,百匠慕容布置机关。
商知浅从慕容飘交换而来的书籍中,只有这一本古陵记载了五百年之事,而其他翻完的书册中都是无关紧要的机关之术和家谱纪事,大多是私人传记之类的手札,并没有她想要的。
重新翻起手中的古陵,末端依旧只记载五百年前赫连劲的尸身所葬之处,却没有更多关于五百年前太祖皇陵的建造。
沉鱼异常缄默的看着马车里堆积成山的书籍,脸不自然的轻皱,少主拜师还能理解主子的良苦用心,眼下这一堆书籍和早就备好的倒斗必要事物和武器,她家主子难道真的要去盗墓?
商知浅并未解释这趟行程的目的地,对于沉鱼的深思自是瞧在眼里,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又不能告诉别人要去祭拜义兄?那人还是五百年前的忠勇侯赫连劲?
“出城直走,去剑冢山。”
沉鱼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极快掩饰过去,吩咐马夫直接往剑冢山驶去。
剑冢山并非是一座山,而是一片荒废的村落,因失去的将士尸身无人认领,就以剑插在土地上,形成一片剑冢,也深埋着几千几万不知名的军魂。
商知浅合上手中的古陵,掀起车帘,看着渐行渐远的秦京,有那么一瞬间恍惚。仿佛当年她怒气出京,身后赫连劲打马驶来的情景吻合。
曾经她对赫连劲说,“大哥,你这一生有什么没有完成的愿望?”
赫连劲羞涩一笑,“我喜欢上一个女子,可我不敢开口告诉她。”
“你有多喜欢她?”
“我想让死后的灵魂嵌入巨阙中,等待千年,再续前缘。”
“大哥,我们那流传一个故事,有一个叫阿难的人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心爱的她从桥上经过。某日,阿难等到心爱的女子从桥上经过,而他却只是石桥,注定不能与她厮守。这世上不问回报而付出等待值吗?”
“一见钟情便倾心一世,只因为她就是她,所有人都比她要好,只是我偏喜欢她。爱一个人,无法复制。如果我是阿难,我也会甘受情劫之苦,只求她好。”
“大哥,要是你生活我那个时代,肯定不会这么说。人是自私的,爱情更是自私的,没有人能甘之如饴的等待和付出不求回报。”
……
过往的记忆,并没有因为时光流逝,而忘却,就似如今这般,永远不会从脑中消失对他的记忆,反而时刻铭记。
过去是怎样一段岁月,让他孤单影只。在烽火狼烟的战场,他挡在她身前,殷红的血沿着他的胸膛流淌而下。
在雪崩夜深埋雪中的冬季,他抱着她无助的哭喊,“浅浅,你不能死,给我坚持……”
在执手天涯,游览大好河山时,他迎着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