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逆臣想撩朕-第1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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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悦心虚得很; 想伸出脑袋向外张望情况,却又怕司空彦刚才看到了,在注意这边。思前想后; 还是弱弱地收回了脚; 蹑手蹑脚地往后退了几步。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还是先在树后等等; 如果没有脚步声过来; 就说明后门是安全的。如果有,那就赶紧另找其他方法离开; 路有很多; 就算从三楼包厢里跳下去也没问题。
【喂; 那不是寻常路吧?你虽然内力够,但没有轻功啊!】
宋悦:这点儿高度; 以我的内力还不会受伤,要是再高点儿; 那就不一定了。
她在树后静静听着; 似乎听见了脚步声正往后门走来; 心下一紧; 立刻猫着腰悄悄往茅房里走; 心想干脆找个没人的地方把隐身衣拿出来穿上。
只是,还没走进去; 就迎面撞上一个刚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
李宗正低着头抚平衣服上的褶皱; 刚一抬头; 就见到刚才坐在正东面桌的漂亮女人。之前来时只看见她一个背影,坐在宴席间,影影绰绰的又看不清楚,直叫人心里发痒。如今四下无人,借着还未散去的酒意,心里头不由得生出些邪念:“姑娘看上去有些面善……是楼里的人?”
他假装没在宴席上见过她,到时候就算这事儿被捅出去,只要装作喝醉了酒,把她认成醉花楼里的姑娘,当做误会一件便是。实在不行,就算负了责,娶回去做小妾,他也不亏。
宋悦面色一黑。
这人简直坏她好事。隐身衣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一定要在没人的地方才能拿出来,他这么挡住她去茅厕的路,她根本没地方躲。
宋悦:要不我杀他灭口,再换上隐身衣吧?
【杀人涨罪恶值,宿主你还想多在这个世界打几年工?】
宋悦:……管理局的规定真是万恶之源!
她恨恨看了李宗一眼,忽然发现这个男人她好像在哪儿见过,在脑子里搜寻一遍之后,想起刚穿越来时,玄司北逼宫的画面,再联系姬无朝和自己的记忆,便串了起来。
这个李宗简直是墙头草的代表人物,阿谀奉承倒是一把好手,从七品官一路升到五品,全靠洪全宝提携,明面上忠于姬无朝,却没干什么实事,最后玄司北的势力逐渐壮大,他又踹掉了洪全宝,抱他的大腿,暗中给玄司北传递消息,里应外合。
因为他现在还只是个六品官员,没成天上早朝,所以根本没在她面前露脸,她肃清朝堂上的官员时,选的也是些品阶高的——于是,就放过了这条漏网之鱼。
“面善……”她缓慢咀嚼着这两个字,忽然对他展颜一笑,意味深长地道,“或许在这之前,我们见过也说不定……”
那可不是……不仅见过,还是深仇大恨。
然而宋悦笑容十分和蔼,没有丝毫杀气。在李宗眼中,分明就是对他逢迎。
不过,也很好理解,这女人是王平带来献给慕轻的,没被慕轻看上,她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他在燕国怎么说也是个六品官员,既然是你情我愿,那何不享受这一桩美事?
想到这里,他不由更大胆了些,伸手就去摸宋悦的脸:“莫非是前世的因缘,才让我们如此熟悉?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话,我们再续前缘,如何?”
宋悦差点就忍不住动手,最后却只是闪躲了一步。
宋悦:等我回宫,要是不折磨得他哭爹喊娘,我这皇帝就白做!
【死鬼。jpg】
这时,慕轻正匆匆带着一些人走进了院子,一面吩咐着:“少主回来了,不得怠慢!你们把院子清理一遍——刚才花妈妈看到的那个可疑人影,一定要揪出来!”
司空少主的马车刚停在门前,他就听手下人说醉花楼有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在后门。他想到或许是不轨之人,不敢在少主面前出这么大纰漏,赶忙丢下与王平的生意,匆匆跑到院子里来,便看到刚才那位漂亮的“王姑娘”正和李宗站在一起,却没见到她们口中的可疑人物。
护院们四散搜查,慕轻则径直向他们走来,挡开李宗意图不轨的手,将宋悦护在了一边,浅笑道:“李大人怕是喝醉了,这位是王平的人,不是醉花楼的姑娘。”
李宗的脸色立马不好看了,只是,这位慕轻虽然年纪不大,再怎么说也是司空家的人,他就算再想要这个姑娘,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为了一个美人赔上自己的大好前程,不太划算。
宋悦递给慕轻一个感谢的眼光,心想司空家的管理果然严格,今天要是换做别人鬼鬼祟祟从后门走出,估计已经被慕轻带头拿下了。或许也有此次宴会上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的缘故,他们的防卫十分严密,这么快就出动了不少护院。
她的余光瞥见,后门已经被人把守了,整座醉花楼,包括后面的几座小楼,以及假山与小池前,甚至是后边的竹林中,都零零星星派了一队队护院前去,如果没有隐身衣,大白天在不惊动他们的前提下穿过,是不可能的。
要不,就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宋悦忽地低头,规规矩矩地跟在慕轻身后,回到了醉花楼二层。在赵夙惊讶的目光中,迅速撩开帐幔,重新坐了进去。
司空彦竟然回来了……他都没写信和她说一声,也没第一时间回皇宫,反而来醉花楼是什么鬼!要不是刚才在门口花妈妈的态度,她都要怀疑他看上了这家的姑娘!
如此说来,除了悦来客栈,这家醉花楼也是他名下的产业了,他刚才走路摇摇晃晃的,应该精神状态也不太好,不可能以那样的状态应付这些宾客,应该会让陈耿扶他去后面那座小楼里歇息——醉花楼毕竟是青楼,上面就算最雅致的包厢,他也不会去住的,这人看上去对谁都温和,实则挑剔又爱干净,受不了浓重的脂粉味儿。
这样一来,有纱帘遮挡的二楼,反倒成为了最安全的地方,不会有护院盯着,就算司空彦从她身边走过去,只要不拉开帘子,根本不知道里面坐了什么人。况且,二楼视野不错,以她的内力,完全可以听见下面人的动静,只等司空彦穿过一楼进入后院,她就可以借机让王平带她从正门光明正大地出去。
宋悦暗暗打着小算盘,脚底下轻轻碰了碰赵夙:“那什么……王公子。刚才我不小心出了点儿事,没遁成,您就再帮我个忙,送我从正门出去呗?”
赵夙用异样的眼光在她身上扫了一遍,狐疑般低低在她耳边问道:“刚才他们说后门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现在还没抓到……不会是你吧?”
“……”非要当面拆台吗!
见她古怪的脸色,赵夙猜到了几分,竟然低低笑了出来,连语气都染上了几分笑意,小声道:“想不到,你跑路的速度还不慢。”
宋悦没好气,睨了他一眼。
“行,行。说正事。”在她的目光下,赵夙才敛了敛肆无忌惮的笑意,将一张图纸放在了她面前,摊平,在她耳边道,“想让我带你出去,可以——不过,得帮我把司空家的粮食拿到手。”
宋悦眸光微微一暗,抬头看着他的脸,有意试探道:“如今粮价已经够高了,绸缎却还能涨,这赔本的买卖……你不是商人吧?”
赵夙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不语。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兄弟……呸,朋友。”宋悦嘴角一撇,“我帮你这么多,连你真名都不知道,要是说出去,还不让人笑话?”
“那你究竟是什么人?”他冷嗤一声,撇开目光,“不仅身份,就连真名都不告诉我,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宋悦被他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只得作罢。
不过,粮食问题决不能让。她要留着敲诈其他几个国家。
她正咬着牙压低声音,和王平商量着。或许是跟着司空彦在生意场上混的人都有一种无时无刻能让人相处舒服的特质,慕轻看他们似乎有话要说,也没有打扰。
就在这时,青色的帐幔外遥遥走过两道身影,径直穿过一张张桌子,最后竟然绕到了她背后,似乎是要走向旁边那张空桌子。
“听说这次是夙公子亲自来的,少主您身体……”竟然是陈耿的声音。
“无碍。”带着些许醉意的嗓音,不似以往的司空彦。
宋悦心下一惊,还没等反应,就感到一道阴影从头顶笼罩下来,身后的纱帘动了动,被撩了开来。
就在她的身后,陈耿替司空彦拉开了纱帘,两人的影子投在她身前的桌上,定住。陈耿对慕轻点了点头,与他交换了眼神,便看向赵夙,带着些客气:“今日有些事情耽搁了了时辰,还请夙公子不要介意。”
宋悦后背一僵,缩了缩脑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我还挺介意的,毕竟司空公子向来守时。”赵夙嘴角勾了一下,见她神色有异,故意拿起了酒壶,替她身边的空位倒上了酒水,道,“既然来迟了……就坐下,自罚一杯吧?”
第138章 失态
赵夙不是没闻到司空彦身上的酒味儿; 而是故意的。司空少主喝成这个样子,还是他头一遭见; 心下稀奇得很; 再说,难得遇见一位温润贵公子在面前失仪; 如若趁机说说粮食的事儿……他会不会因为状态不好; 不小心松了口?
见到司空彦,赵夙那平静无波的眸中终于翻起风浪,那是一种对敌的极大兴味,也带着高深莫测的探究。
慕轻和陈耿都下意识地看向司空彦,皱着眉; 有些担心少主的身体。司空彦却并不推脱; 即便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神志也仍然是清醒的,多年以来的教养,让他彬彬有礼地接过赵夙递来的酒杯,顺理成章地坐在了宋悦身边那个空位上。
“来,干。”赵夙意味深长地看了宋悦一眼; 再将眼神缓缓移向司空彦; 定定看着他。
宋悦死死低着头; 脑中闪过千万种半路开溜的念头; 却无法施展。现在只要她站起来; 就一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但总这么低着头也不是办法; 又不是装病……
都怪那个王平!看错他了!原来他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司空彦轻轻拿起酒杯,目光自然而然地扫过宋悦的侧脸,伸出去的手,就这么僵硬在了空中,原本公式化的浅笑,忽地从脸上消失。
在生意场上无往不利的那个男人,失态了。
“啪”地一声,酒杯从指间滑落,而他恍然未觉。
因为这一脆响,让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慕轻、陈耿、赵夙,甚至身后随时倒酒服侍的年轻女子,见此情形,都有些不敢置信。
慕轻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连忙让侍女去打扫地面,心下却暗暗替少主捏了把汗。
少主在人前一贯是谦和有礼的形象,今天还是第一次在如此重要的客人面前失态,也不知是不是喝醉了的缘故……一路颠簸,还未休息,精神已经疲惫到极点,所以连杯子都端不稳了么?
其余人除陈耿外,想法也是类似,以为司空彦是醉酒。这样的精神状态,要应付夙公子,的确勉强了些。
司空彦没有说话,像是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屏住,看着宋悦的侧脸。宋悦不知这时候是应该假装不知道,还是应该跳出来否认,一时间想不出主意,只好胡乱地夹着菜往嘴里送,埋头装作一副不知情的鸵鸟状。
慕轻这才发现少主一直在盯着那个姑娘看,脸红了红。
那姑娘……确实挺好看的,连他都偷偷看了好几眼。
难道说……
他似乎品出了些许非同寻常的气氛,连忙出声打破这死一般诡异的安静,立马为少主介绍道:“这位是王姑娘,夙公子身边的人,方才她的确不在,但绝没踏足后院。当时李大人正和她在一起,可以相互作证。”
“李大人?哪个李大人?”陈耿回过神,皱了一下眉。
慕轻毕竟年少,不像他那样贴身陪着少主,自然不知道少主与宋姑娘的关系,料想就算后门有可疑之人,少主也绝不会怀疑宋姑娘一分。倒是那个李大人……竟然和宋姑娘单独待在一起?
“李宗。他……”说到这里,慕轻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下去。李大人分明是对宋姑娘有歪念,可这大庭广众之下,不能乱说话。
但光看他的神情,聪明人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陈耿几乎不用司空彦示意,立马把慕轻一拉,问了详细情况,慕轻怕上司,只有老老实实地把李宗调戏宋姑娘的事儿小声说了出来。
宋悦艰难地吞咽着嗓子里的食物,究竟什么味道她已经不知道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机械而僵硬地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这个时候她越是慌乱,就越是坐实了身份,不能慌!她得稳住!
“李宗吗?”司空彦即便是醉着,面上也冷静得没有丝毫朦胧醉意,失去温和笑容的一双凤眸,色泽渐暗。
他只是意味不明地轻喃着这个名字,就已在无形中判了那人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