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猫相伴-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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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黑眼的深度宅女苦笑起来。她是一个理性多于感性的人,又是一个不擅长交际和沟通的人。一旦某头大猫拒绝和她沟通,她就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挽回关系了。先别说动不动心的问题了,他们的合作伙伴关系还能挽回吗?
这个部落,会是她的家吗?
脑子里乱糟糟的,齐昕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走进了人群里。顺着人流的方向挤来挤去,她很快就看见了三对新婚夫妇。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而满足的笑容,彼此对视的时候,更是又羞涩又甜蜜,就像是任何事情都不能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似的,怎么看对方都看不够。在大家起哄的时候,他们才急匆匆地转开视线,彼此更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在推推搡搡中相互依靠着行走。如果要说他们有什么不同,新娘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憧憬,而新郎则时时刻刻都用宠溺、保护的视线,把心爱的伴侣锁在了自己的视野中心。
当初,他们结婚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在别人的眼里,他们也是这样一对“正常”的新婚夫妇吗?
齐昕突然觉得,在这场婚礼里,她就像一个纯粹的旁观者似的,一直冷静地审视着新人们。她没有和其他客人一样,欢欢喜喜、快快乐乐地投入到婚礼当中去,而是一边默默地祝福他们,一边思考着一些不知道有没有意义的问题。
围观的人群里,突然闪过梅菲尔的脸。她朝着她温和地笑了笑,既没有打招呼也没有说话,就转身走开了。自从帕德“离家出走”之后,梅菲尔就再也没有接近过她——或者,她是在刻意避开她。所有她在的场合,她都不会出现;只要发现她走过来了,她立刻就会起身离开。
齐昕并没有试图改变这种现状,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她不会主动亲近梅菲尔。但是,有时候,她会觉得这种情况又奇怪又可笑。明明她们之间暂时并没有产生什么矛盾和冲突,但现在就像永远都不能见面的死对头似的。
这个世界上,又会有多少个因为与婆婆和平相处而惹怒丈夫的新媳妇呢?
婚礼终于进入了宴会环节,齐昕找到林斯和克莱梅,在他们身边坐了下来。也许发觉了她的兴致不高,这对夫妇很默契地并没有刻意和她说些什么。当她习惯性地开始蒸熏陶罐野鸭、熬煮芋头粥的时候,克莱梅有些手忙脚乱地给她打下手。而林斯很快就烤了一只色香味俱全的四耳兔。
“好香!我可以吃吗?!”熊孩子法恩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我找了你们很久!你们怎么蹲在这么偏僻的角落里?食材也拿不到吧?阿昕!阿昕!给我尝尝那只野鸭!我给你们拿食材!”
齐昕切了一只野鸭腿给他,然后,突然对着自己拿出来切肉的匕首发起了呆。
“好吃!太好吃了!”法恩三两口就啃完了野鸭腿,趁她不注意,又撕下了半只野鸭,迅速地挪到了林斯身边,压低声音,“帕德的惩罚有效果了吧?我怎么觉得阿昕变傻了?”
“……”林斯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这句话怎么能随便拿出来说?!还嫌不够乱吗?
但是,已经迟了,克莱梅听得一清二楚,咬了咬牙:“‘惩罚’?什么意思?”
“帕德说……呜呜呜……”法恩很顺嘴地就要继续说,被林斯眼明手快地一把捂住了嘴:“管住你的嘴,好好地吃你的野鸭。不然,帕德会让你接下来十天半个月都躺平养伤的。”
“到底什么意思?”克莱梅眯起眼睛,“林斯,你越是替帕德隐瞒,就越说明有问题。现在就告诉我的话,我还可以考虑原谅你。要是晚了……”
面对明晃晃的威胁,林斯叹了口气:“我不能说。”
“你!”克莱梅瞪圆了眼睛。
齐昕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似乎在争论些什么。她有些恍惚,还以为说的是法恩不经她的同意,撕了半只鸭的行为:“法恩,明天给我送一条黢猪兽腿,我就原谅你擅自拿食物的行为。”
法恩眨了眨眼睛,笑了:“没问题!”
克莱梅气呼呼地转过脸去,拒绝和林斯说话。
林斯有些无奈,又有些苦恼。他现在比任何人都希望齐昕和帕德赶紧和好,不然,他和克莱梅的相处都会受到他们的影响。
婚礼仍然在继续着,作为婚礼的主角和作为围观者的感受截然不同。齐昕脑子里纷纷杂杂,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到了晚上跳舞的时候,气氛变得越来越高昂,几乎每个人都加入到了跳舞的行列中去。齐昕没有心情跳舞,一退再退,来到了人群边缘。她不经意地扫过各种各样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容。突然,在几百张面孔里,帕德的脸庞一闪而过。
她怔了怔,和他隔着欢欣跃动的人群相望,就像大家处于一个世界,而他们又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似的。
似乎只是一瞬间,又似乎过了很久,那张俊美的脸庞消失了。齐昕在熙熙攘攘的人们中间艰难地跋涉着,左顾右盼地寻找,却再也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默默地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存稿箱:
今天突然发现wifi好使了一点
赶紧把这一章存上先……
MUA
大家对阿昕和帕德之间的冲突有不同的想法,我必须解释几点:
(1)在冲突之前,阿昕不知道这是帕德的底线。所以,她不是明知故犯。阿昕知道帕德与父母有矛盾,尤其觉得他和父亲关系不好,但没想到母亲梅菲尔也是他的逆鳞。在冲突之前,她不知道帕德的底线居然是不准她和父母有任何来往——什么都不和她解释就要求她这么做,这是很不成熟的表现。
(2)以阿昕华夏人的性格,以及和友爱的长辈们在一起生活这么久的经历,她不可能在什么都不确定的情况下,对梅菲尔非常冷漠。比如不和她说话,拒绝接受她的礼物,把她从新家里赶出去等等。她做不到,除非确定梅菲尔是“敌人”。
(3)在兽人世界,女性和女性之间,天然有种……怎么说呢,同一种族的亲近感,而且梅菲尔表现得很温和、很弱势,阿昕有点同情这位母亲。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到目前为止都是她的内心活动而已。所以大家觉得她已经开始站队了,也不能完全这么说。
(4)阿昕是理性大于感性的,但也不能说抛弃帕德就离开他了。毕竟她真的想和这只大猫在一起旅行,所以他们还会纠结一会儿。
(5)其实如何与帕德父母相处的矛盾并不是最主要的矛盾。不知道大家注意到了没有,大猫最在乎的其实是什么呢?……两人的理解稍微有偏差,阿昕的性格一直不是帕德所想象的、希望的样子……
☆、第七十七章 过去真相
三对新人的婚礼吸引着大家聚在祭坛附近载歌载舞,火光通明的部落在热闹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静寂。齐昕沿着熊熊燃烧的火堆往前走,恍然间仿佛回到了自己婚礼的那一天。那时候,也是这样一条辉煌的长路。但是,现在,无论是身边还是道路两侧,都没有人——只剩下她一个。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垂下眼睛。
脑海里乱窜乱跳的思绪就像被周围的气氛感染了似的,慢慢平静下来。她说不出自己现在究竟想要什么:是维持这种恍惚出神,被情绪牵着走的状态?还是干脆利落,完全恢复理性?换句话来说,是继续等待,还是没有必要再等待下去?
“齐……昕?”
一个陌生而又似乎有点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齐昕本能地抬起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也许是她现在心绪太乱了,竟然没有办法把这个声音和部落里任何一位兽人的脸孔联系起来。
跃动的火光,照出了一个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影。身形颀长健美,看着似乎比帕德还要略微高挑一些;略长过肩头的雪白头发,却掩饰不住浑身的强势;一张她已经无比熟悉的面孔,表情却是非常陌生的傲慢。
帕德长得真像父亲,简直就像是双胞胎。
这是齐昕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婆婆梅菲尔她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但公公因特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帕德和因特之间的血缘关系,他们实在是长得太像了。而漫长的寿命,也让父子之间的年龄差距在外貌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很奇妙,她在之前的半个月里居然从来没有遇见过他。或许,他其实也并不想见到她?那么,今天,他又为什么会改变主意,出现在她面前?
“您好。”齐昕礼貌而又冷淡地点了点头。
作为一个会和儿子互相冷嘲热讽的父亲,齐昕对他的印象完全是负分。她对梅菲尔产生同情,多少源于她对帕德表现出的母爱和受伤的痛苦。而对因特,她认为这绝对是一位不负责任的父亲,也是造成家庭矛盾的罪魁祸首。当然,这样的判断可能有些武断。但是,从因特的表现来看,他对帕德确实是没有任何慈爱之情的。
因特既然不在意帕德的讽刺,当然也不会在意她的淡漠。他皱起眉头,非常不满意地扫视着面前的年轻雌性:“你让梅菲尔每一天都过得很难受。有你在,她连想去的地方都不能去,只能每天待在家里。”
齐昕静静地听着,并没有反驳。她也觉得这种状况很荒谬。但是,说来说去,梅菲尔避开她是为了不激怒帕德,尽量淡化自己的存在。而帕德之所以对父母的心结越来越深,该反省的不应该就是站在她面前的这位一家之长吗?
“我有很多种办法让你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但她偏偏很喜欢你。”因特一脸理所当然地说着,就像他前半句里并没有任何威胁的意味似的。
齐昕看着他,突然笑了:“所以?”总觉得某只大猫已经够任性自我的了,没想到居然还能跑出一只更加唯我独尊的——啧,难道她还必须感谢他没有用“很多种办法”让她彻底消失在梅菲尔面前吗?
“你每天去看她,陪她说话。”因特挑了挑眉,用的是命令的语气。
齐昕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我做不到。”只要她内心还存着一丝与帕德和好的念头,就不可能这么做。
“呵,你还在等帕德那小子回头?”□□分相似的俊美脸孔上露出一抹嘲讽,“他早就回来了,却不在你面前出现,你以为会是什么意思呢?当兽人真正在意一个雌性的时候,恨不得每天都和自己的雌性捆在一起,一步都不分开。你觉得,他在意你吗?”
“作为一位长辈,这么挑拨晚辈之间的感情,您不觉得羞愧吗?”齐昕抿了抿嘴唇,回答。尽管,她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已经因为这一句话而紧紧地缩了起来。不痛苦,真的不怎么痛苦,却更加失落、更加茫然。
“‘挑拨’?”因特笑了,唇角微微地勾了起来,“我说的是事实。就算他觉得你很有趣,也不够喜欢你。而你是个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雌性,为什么要顾忌他?梅菲尔喜欢你,你也不讨厌梅菲尔,每天去陪陪她不是很简单吗?”
“梅菲尔喜欢我,是因为我是帕德的妻子,而不是因为我是我。”齐昕也笑了,“您就算再不喜欢自己的儿子,也不可能让妻子彻底忘记儿子的存在。如果您打着让我代替帕德的主意,就完全错了。梅菲尔的快乐来自于您,来自于帕德,唯独不可能来自于我。只要您和帕德一天不和好,她就一天没办法真正高兴起来。”
因特眯了眯眼睛,眼角余光瞟向附近的某个角落。
齐昕并没有注意到他眼神的细微变化,垂下眼睫想了想:“我什么都不能做。”
“你想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事情吗?”因特突然问。
齐昕猛地抬起头。如果回答不想知道,那她一定是在自欺欺人。吵架的时候,她问过帕德,但帕德什么都不肯说。她也曾经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听他解释,但现在也觉得几率越来越渺茫了。作为帕德的妻子,如果她从帕德那里得到了事情的真相,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但是,帕德真的知道所有的一切吗?就算知道,他又真的愿意和她分享吗?
因特并没有等她的反应,而是继续说了下去:“我和梅菲尔结婚之后的第三年,就有了他。老实说,梅菲尔怀孕,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我高兴,是因为梅菲尔高兴,她想要一只流着我们俩血液的幼崽。可是,从她怀孕开始,这小子就一直不安分。别的雌性怀上幼崽之后,又能吃又能喝,胖了好几圈。但梅菲尔吃什么都吐,吐了之后就逼着自己继续吃、继续吐,虚弱得只能一直躺在床上,每天都需要接受祭司的治疗。”
雪豹族兽人说着过去的事,目光沉沉地:“生他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彻底不行了,差点因为大出血死掉。他却活蹦乱跳,健健康康,什么事也没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