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贪虎视,娘子跟我走-第1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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坛口处吸了一口气,然后非常满足的后仰着身子,“要不是染了风寒,百米开外,我都能闻见这酒香。”还没有开始喝上一口,就已经是一脸餍足的表情了。
就这样被丢在一旁无人理的金竺兰,只能是选择——默默地走开。王珺对她越是这样不以为然,金竺兰对于王珺的兴趣就愈加浓烈。
而往往,人,就是喜欢如此。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要纳入怀中。
“废什么话,想喝自己倒。”王珺一脚揣在陈毅的腿弯儿处,语气也是难得的恶劣。
被赏了二十年桃花酿的陈毅,哪里还会是计较王珺对自己的态度。贪恋地拿起一侧的一个酒杯,为自己满满的斟上了一杯,啧啧有声,然后仰头一口下肚,“我说将军啊,听旁人叫你侯爷,还真是不习惯呀。”军营里生长的汉子,性情本来就大线条,如今被这强加于身上头衔束缚,哪里还会是自在呀。可是这爵位,有功嘉奖,自古以来都是免不了的。
王珺手中的酒杯往旁边一送,就与陈毅碰了杯,两个人皆是豪爽的一饮而尽。
“将军,你……”想要提及程锦的话,最终再看到王珺那一脸的落寞后,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谈。有的人,不言都是长在心上的伤疤,提起来又能如何呢。
王珺淡淡的瞥了陈毅一眼,尔后,一语道破,“你是要说程锦吧。”程锦你看,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我变成这个样子,其实都是因为你的缘故。偏偏,就是你一个人不相信。
陈毅不由得被呛了一口,桃花酿本就不是什么烈酒,喉咙里仍然是有辛辣的感觉,倒也是无碍,才刚抬起的那只手,连带着手中的酒杯都跟着颤了颤。他想要避讳的那个人那个词语,被王珺这样随口提出来,受了惊吓的人反而是他。
“他就在皇都城内。”只是,不愿意露面罢了。昨日皇都城才不过是下了今年的第一场秋雨,空气里面,到处都弥漫着伤离的气氛。尤其是,对于才经历过一场“浩劫”的人来说。他偏生就是可以清晰地感受得到,他所想念着的那个人,也正住在这皇都城内。那些曾经说出口来的狠话、混账话,在难眠的夜里,都会出来认错道歉。可是,却是不见那个人。
陈毅又是满足的喝下一杯酒,“这倒是奇了,要是真如将军所说的话,他人就在这皇都城内,有哪里是我们找不到的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王珺的双眸一亮,精神也瞬间抖擞了起来,定定地看着陈毅,“那我来问你,整个皇都城内,有哪里是我们查不到的?”
陈毅先是懵懂,然后双目清明一片,那个答案就停在双唇之间,动一动就会碎。
王珺整个身子往后一倚,便是没了话。如果说程锦真的在皇宫的话,那么为何圣上要说没有见过程锦,若是这样,程锦这样的表亲身份,他并不认为值得夜临冥百般隐瞒。王珺也觉察到,自己现在正被困在一个迷局之中,哪怕经旁人点拨那么一点儿,他就可以彻底想通。然而他被云里雾里绕得昏头晕脑,根本找不到那个突破口。总觉得,就差那么一点儿就触碰到那个真相了,然而绞尽脑汁,都是碰不到那个真相的边缘。
“这里你先撑着,我去后面醒醒酒。”王珺拍了拍陈毅的肩膀,没有等陈毅回声,王珺就起身往后走了。
陈毅一直等到看不到王珺的身影,这才是收回来自己的目光。视线重新放在了那坛桃花酿上,清酒入口,却是再也品尝不出任何的滋味儿了。陈毅苦笑,这风寒是又加重了吧。连平日里面最喜爱的桃花酿,都是没了兴趣。还没有经历过情情爱爱的汉子,怎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千军万马都不放在眼里的大将军,他们所有弟兄的大哥——王珺,到了,却是栽到了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身上。
兄弟们之间喝酒吃肉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讨论过,说王珺日后会找一个什么样的嫂子给他们,再不如意的结果也预料过了。可是却唯独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一点。
陈毅抬头,这里的位置虽然偏远僻静,但是视线效果却是非常好,可以将整个宴会场面看得十分清楚。陈毅甚至是看得出来,有不少的世家小姐,在看到王珺离席之后,皆是露出了兴趣缺缺的模样来。陈毅将那杯苦涩的桃花酿喝下去,将军啊将军,这么多家世家小姐,你随便挑选一个,也盖得过程锦的身份尴尬啊。
然而,我们怎么知道,让我们心动的那个人会是谁。那个恰巧让我们心动的人,就算真的是与我们性别相同,可是,这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啊。
也有几个小姐结伴走过来,上前来询问有关于王珺的事情。她们,还是对王珺还是有些惧怕的,却仍然抵不过王珺的魅力。陈毅看着眼前的花花绿绿的衣裳,唇边游弋的那一丝苦涩,味道开始变浓变重。
院子里面的秋风吹在脸上,还混沌着的头脑,也清醒了不少。王珺将视线拉远,却是没有可以集中的焦点可放。
程锦,其实你早就迫不及待了吧,迫不及待离开我的视线,然后让我尝到这煎熬的滋味。
明明灭灭,各色交叠的灯火,照在不同的物体上面,影影绰绰。竹青色的廊壁,被反射成墨绿色。就连人的双眸,也跟着晦暗了起来,就和这天色一样。手指擦过一侧的石柱,那一抹凉意,直接就入了心了。原来这世上,就是会有另外的一个人,此前与你毫无关联,遇上之后,你看到所有的事物和人,所能够想到的都是那个人的模样和性情。那些比较,全都是不自觉地就流露出来的。
程锦,幸亏你见不到现在我的样子,不然肯定会更加厌恶的吧。
这样的我,其实也是厌恶至极的。
把你,赶走的我。
我的小锦,如果我说我后悔了,你一定会忍不住要嘲笑我的吧。
自眼底划过的落寞,都及不上压制在心底的悔恨半分。
程锦,你和圣上,其实并不只是远亲戚这种简单的关系吧。
王珺开始有些后怕,万一程锦和夜临冥会有另外他接受不了的关联,他的情绪是不是还可以如现在这般忍耐得住。也唯独是在这个时候,王珺才会有再强烈不过的感觉,那个小人儿,再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了。那个挂着明朗又狡猾笑容的小人儿——再也不是他的小锦。
良久过后,下了很大决心的王珺,一个响指,就有一条黑影立在了他的身后,“吩咐下去,不用找了。”程锦,既然你自己也躲起来了,我便随了你的心意吧。可是这样的我,却依旧是没有办法向你保证,你再出现于我的面前,我会不会放你走。所以程锦,我求你,这辈子若是真的没有缘分,求你再也不要回来。已给了你的自由,我真的会再为你剥夺掉。
程锦,我其实本质就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幸好,你已离开我。
程锦,这世上最厉害的人其实是你——未卜先知。
你看到我的糟糕了吧。
那人似是抬头看了王珺一眼,没有多问,便是飞身离去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夙沙焕的最后通牒
怜卿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夙沙焕会出了如此阴损的一招。明面上答应的好好的,背地里却俨装一副慈父的模样,向公众宣布着夙沙怜卿和欧阳傲寒,将于近日完成婚事。
自那日不欢而散之后,本就无暇顾及此事的连钱,被夙沙焕这样不按常理的出牌一搅合,也不得不放下手头儿的事情了。那日,欧阳傲寒按照原本就讲好的套路,说自己已经有了倾心并想要执手一生的女子,再加上欧阳侠天对于这门婚事也是兴趣缺缺。太想要搭上欧阳世家这条线的夙沙焕,不得已,才是不经商量,就做出这样的决定来。
现如今,整个皇都城,从清早到黄昏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故事,便就是夙沙与欧阳两家的联姻。甚至是有不少见风使舵的官员,见此状况,都开始私下讨论着该如何送彩礼的问题了。
怜卿这才是发现,她原本还是将夙沙焕想得善良了。已经闻了腥味,并且到了嘴边儿上的肥肉,夙沙焕哪里有弃之不要的道理。所以,夙沙焕才是趁着欧阳家提出退婚的最好时机未到,先下手为强。
这种卑劣的手段,用在自家女儿的身上,夙沙焕也向来是得心应手的。这世上本来就不乏心狠手辣之人,自然,将儿女推向水深火热并且为之不管不顾的父母,也大有人在。
“父亲大人这是何意?”怜卿站在夙沙焕的前方的不远处,语气强硬无所畏惧。
夙沙焕一时语塞,刚刚还围在他周围讨论不休的几位大臣们,眼色在夙沙焕和怜卿的身上来回扫过之后,均是慌忙告辞。不免都在心里面叨念着,原来这就是丞相府失踪了六年又归来的嫡女,看起来架势十足啊。在不了解情况的前提下,众人只能是匆匆离去。虽然也很好奇这两父女之间的状况,却也都不想为此引火上身。
见人群自动散去,夙沙焕的脸色,这才是稍微有了一些缓和,面部表情却仍人是紧绷着的,“怜儿,这是你和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怜卿冷笑,到了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作为父亲的身份,是不是太迟了一些。
“怜卿今日,倒是想要好好地问一下父亲大人,”怜卿故意将最后四个字咬得格外清晰,“父亲大人公布的是女人的婚讯,为何女儿是最后一个得知的人?”
白斩月一直站在怜卿的身后,虽然一直沉默着,但是双目之中的刀子,却是歘—歘地直往夙沙焕的身上插。惹怜卿生气是一方面,白斩月最不能够忍受的是,夙沙焕把怜卿推向其他的男人,他这么辛苦都没有追到的媳妇儿,竟然有别人觊觎,简直是不要命了。在这种原则性问题上,白斩月是绝对不会顾及对方的身份地位的。
被自己的女儿这样咄咄逼人的气势震到,尤其是后面还站着白斩月这样危险的人物,夙沙焕心情更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你与傲寒自小就有婚约。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住在旁人的府上也不怕有人说三道四。以前纵着你就算了,怜儿,你究竟要胡闹大到什么时候才算?”
即便是说着过激的话语,但是怜卿脸上仍是平淡,然而在听到夙沙焕的这番话之后,眸光还是冷了,“父亲大人现在知道担心我被旁人说三道四了,现在我回来了,恰好有了利用价值了,这才知道要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劝阻你失踪过六年的女儿吗?”正是因为前世在亲情面前吃了很大的亏,所以才导致怜卿在面对不负责任的父母,每每都愤慨的性子。
夙沙焕面色更为难看,“怜儿,你莫要忘了,你身为丞相府的嫡女,这身份是谁给你的!”
怜卿不怒反笑,“所以,我才应该对你感恩戴德,心甘情愿成为想要巩固地位的工具?这身份若是有人想要,直接拿去就好。我,一点儿都不稀罕。”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怜卿不介意,这恶意再多呈现一些。这父女情分,早就已经名存实亡了。如今,她也完全没有必要再去顾及丞相府的所谓颜面,原本想要和和睦睦解决这一切的想法,也彻底瓦解崩溃。
“夙沙怜卿,就算是你不要这身份,更不要忘了,包括你的生命,都是夙沙家给的。这是你欠下的债,不情愿也得还!”完全剥除和善外衣的夙沙焕,狠戾十足,看向怜卿的目光,更是恨不得将她抽筋拔骨。
怜卿的右手一伸,按下白斩月的衣袖,若是这个时候出手,他们所面临的困境,就不止是舆论的谴责那么简单了。
怜卿只觉得夙沙焕真是可怜,双鬓已经有不少的白发生出来。曾经想要惊天动地、万事万物都不放在眼里的夙沙焕,也逃不过岁月的流转,也变成了年迈的模样,褪去一切的外衣,也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迟暮老人罢了。可是偏偏,随着夙沙焕的身体老去的时候,他的野心却是日渐膨胀,丝毫不见有半分的推退减。宿命如此,可是奈何夙沙焕,守着那一丁点儿的所谓希望,怀抱着想要扭转乾坤的心态。
“丞相大人,既然如此,我还有一句话想要问上一句,”怜卿抓着白斩月衣袖的那只手,也随着说话的动作一下一下地颤着,“当年怜卿的生母去世,真相为何?”成功的,怜卿看到夙沙焕的表情出现龟裂,那些本就要追究的往事,她很满意,还能刺激到夙沙焕的心。
夙沙焕目光不自然的闪了一下,“病逝。这些陈年往事,如今又提出来作何。”被问及往事的夙沙焕,也根本没有心情去计较怜卿对于自己的称呼。
怜卿的双眉挑了挑,病逝啊,还真是一个好说法。“如此,倒是怜卿多言了。”夙沙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