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贪虎视,娘子跟我走-第1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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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所表现的出来的纨绔,心底是有多孤独。她望着他的面容,那双眼睛虽然是合上的,但是红衣却是可以看到夜祁冥的内心。就像是很多年前时候第一次见到他,那双凤眸闪耀,在听到兄长的呼唤之后连忙起身,他的内心,其实是比任何人都渴望被需要的。如今的他,也不过是只有十七岁。
夜祁冥是红衣唯一的阳光,这阳光灿烂却不灼烫,有着刚刚好的温度,有着刚刚好的契合。就仿佛是,她此前那么多年以来的辛苦和惊波,都是为了换了这一刻的有所意义。原来等待,是用来换取更加美好的相逢的。那么,就让她一次,将所有的不堪,全数都丢弃吧。红衣要的,莫过于夜祁冥的平安。至于那些奢望,她自是想都不敢想。
“他什么时候醒来?”红衣强压下要上前的冲动,问道身后的妄月。
“还有四天,”妄月很是得意,“不过,他会忘记以前的所有事情,就只是主上的傀儡。没有思想,没有**,有的也不过是对于主上命令的完全服从。”
红衣早就料到了这情况,情绪倒是也没有多大的起伏,这让在红衣的身后,一直观察着红衣的妄月,倒是有点儿失望。说起来,妄月很想要见到红衣方寸大乱的模样。
“我看上的,也不过是这张脸罢了,瞧着就是赏心悦目,”为了配合自己的语言,红衣还不忘轻浮一笑。这些年以来,这样的表情,她早就已经是做得淋漓尽致了。
妄月的五官其实长得都不算难看,但是组合在一张脸上,就是差强人意了。因此,妄月很是瞧不起长相英俊的男子,尤其是夜祁冥这种妖媚众生的模样。“顶多也就是个小白脸罢了。”那语气,就差嗤之以鼻了。
“那也是看着心旷神怡的小白脸。”红衣顺着妄月的话往下说。夜祁冥的容貌比之于她的,更胜。若是夜祁冥扮起女相来,定然是倾国倾城,迷倒万千男子的。反观红衣的容貌,要是与夜祁冥站在一起,倒是略显普通了一些。
妄月的恶趣味油生,他上前走了几步,在夜祁冥的身旁站定,垂在腰际的右手抬起,落在夜祁冥的眉骨上面,轻轻地摩挲着,说起话来更是暧昧,“你说,若是我将这张脸毁掉,主上会有什么反应?”很是近乎于变态的语气。
红衣只觉得浑身一冷,看向妄月的目光里面,也是多了一份惊慌,只是红衣掩饰的极好,并没有让妄月看到。随即红衣便是反应过来,这不是妄月在试探自己罢了,“主上定会勃然大怒吧,毕竟,日后战事不顺,还可以借用这张脸拿到不少的压榨条约。”红衣只觉得,那只在夜祁冥眉骨之处来回摩挲的手,要多恶心有多恶心。那种咬牙切齿的恨意,要是爆发出来,足以将妄月的那只手给剁掉。那样干净的夜祁冥,旁人碰上一碰,都是脏的。
“那么,红衣护主的反应,又是如何呢?”见红衣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妄月眼中的玩味儿更甚,不慌不忙地将那只手收回,探向红衣的目光里面,竟是探究。
红衣答非所问,“妄月大人,我可是听说,最近有一个家族的人,几乎是全员出动,他们要找的人……”说到这里,红衣还不忘对着妄月挑眉一下,“正是妄月大人。”
妄月刚刚收回到腰际的那只手,不期然的抖了抖,关于红衣现在所说的这件事情,他虽然近些日子出门的机会甚少,但是仍然是有所耳闻。单单是从那些人的行事作风上来看,妄月就知道,这是他的家族,又找上他了。看来当年的诈死事件,还是遗漏了风声。妄月心生冷意,本是同根生,他们看来是非要做得如此决绝了。
关于妄月的家族口中所说的仁义道德,妄月向来都认为那是狗屁不如,教条一样的束缚,哪里有金银珠宝、美人环绕来得潇洒自在。可是偏偏那些老顽固,就是要对他赶尽杀绝。
见妄月的脸色已经是变了,红衣知道自己所说的话已经起了效果,“而且看主上的意思,好像是对此很是不耐烦。依照红衣看来,主上这一次,看来很有再找另寻他人来做的想法。”
妄月怎么会是不知道,红衣现在所说的这番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像上官青玄那样脾气难以捉摸的人,但是有一点儿妄月看得再透彻不过,那便是——上官青玄比任何人都要绝情。但凡是对上官青玄想要的有丝毫阻碍的人,上官青玄都是不会放过的。即便那人,是亲生父母兄弟,也是绝对不可以的。因为,上官青玄之所以计划这一切,就已经是做好了,要推翻自己的父亲的王朝的意图了。关于这一点儿,也就是上官青玄的父皇母后,被蒙在鼓里罢了。
“我已经在主上那边,为妄月大人多言了几句,妄月大人现在倒是无须担心。”红衣觉得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于是又安抚了一句道。依照红衣对于妄月的理解,这种人是绝对不能够逼得太紧的。松弛有张,才是对付妄月的良策。
妄月的表情瞬间就变得猥琐了起来,再次飘着凑到红衣的跟前,“我倒是不知道,红衣护主竟是这么关心我呢。”话说着,妄月挑起红衣的一缕青丝,放到自己的鼻尖儿上嗅了嗅,还不忘记做出陶醉状来。要是能够得到红衣这样的女子,妄月是很享受的。
红衣心底的恶心,再次翻涌,却依旧是浅笑着将自己的那一缕青丝从妄月的手中抽出来,“毕竟,主上心情不好,我们这些做手下的,也是不会好过的。”心中早就已经是愤愤然了,想着回去就将被妄月握过的这一缕青丝给剪掉。可是又想着,那只手也是碰过夜祁冥的眉骨的,那上面似乎还是残留着夜祁冥的身上的余温。这种相互矛盾的心情,让红衣很是受折磨。之前没有注意过的情绪,在今天确实翻天覆地了。红衣很是难以自制,这样的她,根本就不是自己。
妄月倒也是识趣,知道什么时候不应该得寸进尺,“我在这里,便是多谢红衣护主了。”
红衣转身,一边往外面走着,一边说道:“红衣今日有一句话还是要讲给妄月大人,鸟为食亡,妄月大人也应该为自己的日后,做谋算了。”
妄月眸光一闪,却是没有说任何人,眼见着红衣缓身走出去了。
说起来,红衣今日并没有要为妄月提醒的打算,也算是一时兴起,不过她也正是清楚妄月的性格,才是会如此不顾忌地讲了出来。妄月算得上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红衣相信,她单单是这么一提,妄月就会领悟的。
妄月侧身,目光盯在夜祁冥的身上很久才是回神,他又是何尝不知道,红衣这其实也是在向他表明自己的另外一种情绪,便是不希望他另外打夜祁冥的主意。早就看出来红衣对夜祁冥的感情不一般,如今红衣这样毫无掩饰,妄月反而是捉摸不定了。那些红衣与夜祁冥的过往,妄月自然也没有变态到去探查。他想要的,莫过于是一个奢华的未来。妄月清楚,若是自己真的做出了长生蛊来,势必会遭到上官青玄的抹杀。
更何况的是,妄月根本就没有信心做出长生蛊,三国战事之后,上官青玄若是真的赢了,为了粉饰太平,他的下场也是会很惨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诚信问题,在上官青玄的身上基本上是不存在的。要是江湖上声讨妄月的人多,上官青玄绝对是会将他交出去的。对于这样的主子,妄月自然也是没有多大的忠诚度的。一直以来,上官青玄能够镇压住妄月邪念的,莫过于是上官青玄给望月的忌惮和诱惑。
若是上官青玄再也保护不了妄月,那么妄月的选择其实是可想而知的。择良木而息之,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所以像妄月的这个性子,其实也是不难遇见的。
妄月将所有的思绪都理清楚,看向远处的目光里面,闪过一丝奸诈的光彩来。
——
望月国。国师府门口。
今日从一大早开始,国师府就已经是挤满了人。说起来,这场景正如怜卿所料。怜卿在头一天的晚上就有吩咐过,第二天无论是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允许扰了她的晨梦。怜卿可不希望,因为一群不相干且不重要的人,而委屈了自己的睡眠。因此,即便是此刻国师府的门口,已经是水泄不通、喧闹争吵,也是没有人敢去叫醒怜卿的。
守卫看着拥堵在门口如此多的人,也是无措,赶不得骂不得。怜卿其实也有提早给门卫打过招呼,说要是有人愿意守在国师府门口,就让他们守着好了。
等到怜卿终于醒过来的时候,国师府的很多人的情绪已经是处于暴躁的边缘了。毕竟,门外乌泱泱的一大片人,虽然称不得是太过于吵闹,但是关键是出不了门啊。
“都在等我吗?”怜卿打开房门,看着门外站着的一干人众,俏皮的问道。
一干人众皆是不住地点头,司懿轩不在府上,老管家也不知道躲到哪里轻快去了。所以这主事的,也就剩下怜卿了。
与此同时,在院子里面闲逛的洛青心倒是气定若闲得多。洛青心在看到怜卿缓缓走来的时候,眉眼之间尽是不屑,怜卿也懒得与洛青心说话。就在怜卿即将要和洛青心擦肩而过的时候,洛青心突然向怜卿那边侧了侧身子,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洛家惨案,月姑娘别以为你就可以这样相安无事。”
尔后,不等怜卿回头,就甩头离开了。
怜卿看着洛青心的背影,微微地愣了一下,看来洛青心已经是清楚了怜卿的丞相府嫡女身份,并且也知晓了洛家惨案与夙沙家脱不了的干系了。前几日,因着洛家曾经在朝中的声望,望月国发生这样的惨案,引起了朝廷的重视。而洛青心作为洛家的遗孤,更是理所应当的被传入宫廷。那次进宫之后,洛青心的性子倒是变得更为古怪了一些。洛家向来都是忠肝义胆,故此,圣上为了弥补洛青心,封洛青心为郡主,并且赏赐了洛青心府邸。
这样的结果,不管是对于安抚民心来讲,还是对于平衡洛青心而言,无疑都是再好不过了。只不过是,即便是洛青心有了自己的府邸,也依旧是住在国师府上,每日必然要在怜卿的跟前晃上几晃,然后冷嘲热讽一番,这才是觉得舒服。
如今听洛青心刚刚那句话里面的意思,似乎已经是查到了对夙沙家不利的线索。关于洛家惨案的这件事情,怜卿也有派人去调查,得到的所有线索,确实都是指向了丞相府的。正是因为全部的线索都指向了丞相府,这才是让怜卿之前所有的猜测,都有了想要推翻的冲动了。看上去很是理所当然的梗,怜卿却是认为,这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怜卿敛下心思想了不短时间,更是确定了这个想法。有人想要借机,铲除丞相府。但是不管这个人是谁,怜卿都会将这个人给揪出来。
怜卿唤来暗卫,对其吩咐,“盯着洛青心。”怜卿有预感,接下来的日子里面,洛青心肯定是会有所大动作的。
“小姐,门外等着不少人呢。”怜卿身后的仆役哑着声音对着怜卿说道。
怜卿伸伸双臂,“先吃早饭吧。”饿肚子做事,可不是她的一贯作风。
这句话才不过是刚说完,迎面就走来了白斩月。
白斩月看着对面正冲着自己微笑的女子,整个人的周身都散发着一种迷人的晕彩,让白斩月着迷,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这个娇小可人的女子对着他讲,“月,我饿了。”有一种小小的迷糊,语气里面还透露着些许淡淡的耍赖。
白斩月上前来拉住怜卿的手,“都是卿卿喜欢的饭菜。”
怜卿任由白斩月拉着自己的手走着,就连迈着的步子都是带着依赖的。以前怜卿极力控制的情愫,到如今每每自然的流露,怜卿也学会了顺着自己的心意往下走了,毕竟,一个人越是抗拒的东西,其实越是来得频繁的。
“卿卿最近的胃口比之前好很多。”白斩月笑意十足。
怜卿抽回自己的手,顺势挽住白斩月的臂弯儿,“因为月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啊。”有时候怜卿突发奇想,日后带着月去开酒楼,凭借着月的手艺,肯定每天都会人满为患的吧。那时候她就做一个收钱掌柜好了,每天肯定会收钱收到软的。
白斩月见身后的怜卿没有动静,扭头看看,见怜卿一脸的笑意,还带着些许的小狡猾。
“卿卿在想什么?”
“在想,月要是开一个饭庄,肯定会生意兴隆的。”
“我只做给卿卿一个人来吃。”任凭是怎么听,都能够听出来白斩月这语气里面的傲娇。
怜卿眉眼里面的笑意更浓,“那月就要做一辈子的赔本儿买卖了。”
这句话里面蕴涵着深意,怜卿并没有意识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