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杂事儿 (2)-第2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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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龙吟捞住我即将离开他胸前的手,在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坐起身坏笑道:“听说可忆又怀上了,想不到秋水这木头疙瘩还挺有两下子,莫不是他私给自己配了什么易怀胎的药?今儿我得好生拷问拷问他,今年一定得让老子得个小千金才成!”
“你确定若我们再生个女儿将来不会被她两个混世魔王般的哥哥欺负?”我捏着眉心。
“且看那俩小兔崽子哪个敢?!”楚龙吟将眼一瞪,“谁不老实我就送谁去庙里当和尚!”
“要送最好现在就送,我天天的都快被他们两个闹得疯了,”我立刻告状,“你们家云玄,学堂里的孩子被他打了个遍,霸王似的无法无天,手底下还收了七八个小弟,组了个帮派叫‘云雷门’,还请他外公当什么名誉掌门为他们撑腰——这整个雷神岛都是他外公的,还撑的哪门子腰?!放眼整个岛上谁敢惹他这个混世魔王?!成天斗鸡走狗上窜下跳,搞得岛上居民一见着他身影就人人自危,混蛋事每天不干上一两件就浑身难受!
“还有你们家云悠,小小年纪一万个心眼儿,骗吃骗喝骗钱骗玩儿,男女老少一个都不放过,上回竟然骗到他外公头上了,硬从爹那里哄走了十两银子全买了糖吃!十两银子啊!能买多少糖!?把咱们家全塞满了也花不清!更可恨的是这小混蛋还给云玄助黑拳,云玄打完人就走了,他还得再敲被打的人一笔钱才罢休!
“你在私塾教书又不教他们两个那一班,他们的先生都拿这两个没办法,咱们这家门哪天没有一两个跑来告状的人冲进来找我评理?害得我天天紧关着门假装不在家,爹比你还溺爱他们两个,回回我找爹诉苦都被挡回来,搞得俩小混蛋愈发有了仗势,一看我恼了就往爹那里跑,让爹护在屁股后头还冲我做鬼脸,真真气死人了!赶紧把他们送走!送走了省心!”
楚龙吟哈哈笑着将我揽住:“娘子莫气,娘子莫气,娘子辛苦了,今晚为夫好生慰劳慰劳娘子——我在上面,可好?娘子你只管躺着享受就是……”
“你——闭嘴!跟你说正经的,你又来这套,护犊子也没这么护的!我——我不干了!我回娘家去!呜呜呜……”我恨恨地挥拳捶他。
“这雷神岛不就是你娘家?”楚龙吟笑个不住,“去了岳父那里他不是比我还惯着那俩小混蛋?”
“我又不是只他这一个爹!我去京都找父王去!以前说的一年住雷神岛一年住京都的规矩我看废了算了,以后我就住京都!你们祖孙四个自个儿在雷神岛逍遥快活罢!”我怒道。
“嗳嗳,娘子莫恼,娘子莫恼,”楚龙吟笑意不止地用力揽住百般挣扎的我,“逸王今儿不就送秋水他们娘儿几个一起过来了么,他信里说这回要在雷神岛上住上个把月,到时你就有了能为你做主之人——秋水他们不也应你之请这一回将药铺彻底转移到雷神岛上来开了么?今后他们家就在这里生根了,你也有了可忆陪你聊天说话,有了干娘疼你,有了义兄护着你,还多了个小侄子承欢,照我看逸王爷这回回去后用不了多久就耐不住寂寞了,必然也要跑来雷神岛同我们在一起的,再加上……凤箫,大家快快活活地在一起,总算是个大团圆的结局,娘子你还生的什么气?多了这么些来疼咱们儿子同时又能让咱们儿子可以尽情捉弄的家伙,娘子你也可以歇歇了。”
听了他这话,心情这才好了不少,想起那锅烧糊的鱼,不由哎呀了一声:“晚饭!晚饭还没弄呢!我得赶紧——”
“情儿情儿情儿……”楚龙吟忙笑着拉住要往外冲的我,“为夫早便料到你这小笨蛋那半吊子的厨艺赶不上趟,方才从学堂回来的路上顺便去张家饭馆点了几个菜,稍后就送过来了,那么一大伙子人今儿全到齐了,你就是厨艺再高超这会子也来不及做了。”
“好……好罢,原想今儿让云舒尝尝我亲手做的鱼呢……”我不免有些遗憾。
“傻丫头,”楚龙吟轻抚着我脑后发丝柔声道,“云舒一直都在,什么时候不能尝?”
我点点头,心中又揪又暖,掩饰住略显激动的心情,理了理发丝就想开门出去,却见楚龙吟又是一拉我,在唇边比了个“嘘”的手势,而后悄悄过去将门开了一道缝,我们俩便从这缝里一齐往外瞅,见云玄和云悠两个小子正并肩坐在门外台矶上背对着门低声嘀咕,一个道:“何小苗那小子忒没骨气,今儿我才揍了他几拳他就哭着求起饶来,倒教我不好再下手,真不痛快!”
另一个便道:“你倒是走得痛快,我在后面跟着,正看见那小子忿不过,叫了两个十来岁大的孩子想追上你去讨回来,我费了好大力气把他们拦下了,害得身上这衫子破成这副样子,娘没撕了我就算好的。”
那一个扭了脸在这一个的脸上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道:“伤了哪里了?过来,我帮你上药,方才从屋里出来我把外伤药一并拿出来了。”说着拽过这个的胳膊撸高袖子便在那青紫处小心抹起来,“你平时精得猴子似的,怎么这回倒犯起傻来?双拳难敌四手,跟他们硬碰硬做什么,该当去叫我,我才跟外公学了几招新功夫,正愁没机会施展呢。”
这一个便笑:“我当然想把麻烦推给你自己省事了,谁知他们……哼,他们说话不中听,被我听到在骂你,这火气不知怎么就冒出来了。”
那一个伸手在这一个的头上敲了一下子:“骂就骂呗,又骂不掉我一块肉,平时你巴不得我捱娘的骂呢,这会子倒知道护我了?”
这一个揉了揉被敲疼的地方,咧开一口亮晶晶的小白牙笑道:“小爷本来就护短,我的人我骂可以,别人骂不得,我打可以,别人打不得,谁敢骂我的人打我的人,小爷穷尽一切办法也要让那人惨到哭爹叫娘!”
那一个便又在这一个的头上敲了一记,笑道:“啥叫‘你的人’?我是你哥,你是我的人才对!上面这话也该我说!——以后再有类似的情况不许你同人动手,好汉不吃眼前亏,看你这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晚上要是疼得受不了可不许你再抱着我抹眼泪儿!”
“你也不过比我早出生不到一柱香功夫罢了,凭啥什么事都你自己一个人担?!小爷也是男人,同你是一个爹一个娘生出来的,你敢不和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一个曲指在那一个的脑门儿上狠狠弹了一下。
“不敢不敢,爷您是咱们家的‘尊’,小的敢不听您的?”那一个抹了把脑门,一伸胳膊将这一个的肩膀搂住,压低声音道:“何小苗那小子记吃不记打,脸皮比他娘还厚,我看下次咱们得变变方式了,总归我们的目的是把他娘儿俩赶出雷神岛去,收拾他不如直接收拾他娘,省得那女人身为寡妇还不知检点,天天去勾搭咱爹,害咱娘不高兴。”
这一个眼珠儿转了几转,坏笑了两声道:“我有个主意——我们去月老坊给那婆娘报上名,吹她个花容月貌多才多金,届时必然有百八十个急着找老婆的汉子跑来探视她,俗语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她家门外要是天天都徘徊着七八条汉子,这闲言碎语能少得了么?雷神岛就这么大,什么闲话传不开?到时候儿不用咱们逼她,她自己就住不下去了,她脸皮再厚也得过活、也得同人来往不是?若是人人都避着她恐沾上流言,你道她还能若无其事地住在雷神岛上不走?”
“好主意!”那一个一拍这一个的后背,把这一个拍得直咧嘴,“就这么着!明儿一早我就去给她报名,再让外公手下的汉子们乔装成来相亲的,先造起势来再说!”
见这两个小子偷偷笑成一团,活像两只才刚偷吃了香油的小老鼠,忍不住同楚龙吟相视而笑。我不求自己的孩子多有能耐,做官、发财、受人瞩目,都比不上健康快乐、兄弟亲密。什么先天的遗传后天的环境都不重要,什么样的孩子取决于他有什么样的爹娘,我无比庆幸老天让我拥有了身边的这个男人,他的豁达潇洒不仅仅在改变着我,也在影响着我和他的孩子,我相信,这一对双生兄弟,绝然不会步上父辈的后尘,他们会相亲相爱直到皓首,他们会有幸福的人生,他们,一定会活得很好很好。
打开门走出去,天空晚霞映着桃花正是一片灿烂,院门忽地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探进一张与身边这爷儿仨几乎完全相似的小脸儿来,带着温和沉静的微笑,穿着一袭雪似的春衫,秀秀挺挺地立在那里,一双明眸望向我,轻声开口,道了声:“娘。”
快步走过去,一把将他拉入怀中,鼻中泛着酸,不敢用力收臂怕抱疼了他,只得用手轻轻抚着他披在身后的柔顺的黑发,语声哽咽地道:“云舒,回来了?累不累?饿了么?想吃什么?穿这衫子冷不冷?渴了么?有没有受委屈?身上有没有伤着痛着?有没有……”
“娘,”怀里的孩子温声笑起来,双臂轻轻拥着我的腰,“您看舒儿不是好好儿的在这儿呢么?莫要担心,娘,舒儿一切都好,倒是娘却比上回舒儿离开前瘦了,是不是没好生吃饭?”
“吃呢,吃呢,娘吃得可多了。”忍不住落下泪来,心中愈发暖并痛着。
云舒抬了一只手,用袖子替我揩着脸上泪水,依旧笑得温润如风:“娘,快莫掉泪了,看哭红了鼻子,春天最容易皴皮肤,待会儿脸上又该疼了。娘,舒儿不是回来了么?娘该开心才是,舒儿以后不走了,一辈子陪着娘,娘不喜欢么?”
“喜欢,喜欢,当然喜欢,傻孩子,娘这是太高兴的过……”我连忙强按下险些失控的情绪,埋下头来在云舒的额头上狠狠地亲了一下,这才将他放开。
“娘……”云舒红了脸,羞涩地垂了垂睫毛长长的眸子,而后抬手替我整理方才因相拥而致有些纷乱的发丝,“娘,舒儿这一次跟爹去了南国,给您买了一把镶红豆的木梳,也不知您喜不喜欢。”
“当然喜欢!舒儿给娘买的东西娘哪有不喜欢的?!”含着泪花笑起来,心中只剩了暖。
“大哥!”两个清脆的声音齐刷刷地叫着,一左一右飞扑过来,其中一个将云舒狠狠抱了嚷道:“这回给我们带什么稀奇的礼物了?上回你和二叔从西川寄回来的水苍玉让云玄给摔坏了,这一次啥也甭给他!”
“二叔呢?二叔呢?我想二叔了!今儿晚上我要和二叔睡!我要听二叔讲你们游历天下的新奇见闻!谁也甭跟我抢二叔!”另一个也嚷嚷着。
从三个孩子的身上抬起笑眼来望向院门外,见桃花树下静静地立着一袭白衫,黑软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脸上是沉静温柔的微笑,海风轻抚下衫角轻扬,如温玉,如逸云,如红尘之外不食烟火的白衣仙人。常年在外游方的经历并未给他那如月的容颜上增添任何岁月的印迹,倒是那白衣飒飒的风姿更教我忆起了多年前清城小湖上散发弄舟、对酒当歌的身影来。
“大嫂。”他温润地笑,平和如春风,“我们回来了。”
“辛苦了,凤箫。”我也望着他微笑,“快进来罢,你大哥早就想你了,一整天坐立不安,不看见你进门是安不下心来的。”
“我也想他了,所以才跟师父求了情,让我带着云舒比书信上说的早了十来天回来,”楚凤箫微笑着走过来,步伐轻且稳,似一抹流云掠过晴空,“从此后就要叨扰你们了。”
“说什么见外的话,”我笑着迎他入院,“本就是一家人,早该生活在一起。房子你大哥早就给你们找好了,就离这儿不远,也临着海,学堂那里也给云舒递了入学申请,随时可以就学,你大哥也提前跟书院的院士打了招呼,只看你想要教孩子们哪门课,到时再安排就是。”
“让大哥和嫂子操心了。”楚凤箫偏身欠了欠肩以示礼谢。
“你再说这么疏远的话我可就生气了,”我佯怒地瞪着他,“怎么游历天下自在潇洒了这么些年反而行事更加迂腐了?你哥当年带发出家修行也是一样的经历,怎他就养成了那副没皮没脸的样儿,你却恰相反呢?难道不是一个师父带的?”
“是一个师父,”楚凤箫不由笑弯了眼睛,“大哥当年亲自带我去寺里拜的师,怎会有错?只不过家里已经有了一个没皮没脸的人了,何苦再多一个让大嫂头疼呢?”
“好家伙,才一回来就编排我的不是,你小子是不是欠揍了?”换了身干净衣衫的楚龙吟笑着从屋里迎出来,先几步上去把云舒一把从地上拔起来扛在了肩上,惹得正缠着云舒问东问西的云玄和云悠两个一阵吱哇乱叫。
“大哥几时也这么讲礼数了,见我们回来还特意换身衣服?”楚凤箫笑着也迎面过去。
楚龙吟在云舒屁股上轻轻拍了一掌才把他放下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