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杂事儿 (2)-第2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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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头脑。
楚凤箫见此情形不由皱了皱眉,用探究的目光盯着楚龙吟,楚龙吟重新走过来,面无表情地向他道:“九王爷去衙门了,在他令宁子佩将孩子送过来之前,你还有最后的机会收手悔改,你好生考虑清楚罢。”
楚凤箫一把扯住楚龙吟的前襟,咬牙问道:“你方才对他说了些什么?!你想怎样?!”
楚龙吟眸中寒意森森,唇角勾起个略带残忍的笑:“凤儿,你知道为什么人人都爱看戏、为什么人人都有一出自己格外钟爱的戏文么?之所以钟爱,是因为这戏中故事或多或少贴合了他的心境,亦或同他自身的经历相似,再或是他想要拥有得到却未能得到和无法得到的一切,所以看戏的人很容易把自己代入到戏中,把自己当成其中的角色,以体味他想要却无法要的生活,同时他做为一个旁观者,亲眼看着他假想中的另一个自己在戏台上经历着他渴望拥有的生活,会令他有一种能凌驾于命运之上的满足感。
“——九王爷有着怎样的嗜好你和我都再清楚不过,他并非无欲无求,他也有着他十分想过的生活,他也想要在某方面得到满足——所以方才我只问了问他:想不想要看一出我专为他一个人演绎的、他所喜欢的那种格外刺激的好戏——你知道,为什么有些已经有了妻室的人还喜欢看那些艳情书文呢?直接亲身去做不比看书上别人做来得痛快?实则不然,旁观,也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别样的刺激,我们九王爷自然也渴望这种享受。
“以九王爷的地位几乎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个人活到这个份儿上其实同死人也差不许多了,毫无新鲜感和挑战性,所以他才会对违逆天道、人道、正道之事如此感兴趣与渴望,越是世所不容之事他就越是喜欢,而我要请他看的,就正是以此为噱头的好戏!
“什么事世所不容自然不用我一一列举,杀人放火虽然伤天害理,但九王爷见得多了自然不会提起兴趣,他喜欢的是受虐,那么他必然也喜欢旁观别人受虐,就像看戏一般把自己代入被虐一方的角色里去,他喜欢逆伦,什么禁忌他就喜欢什么,如果能同时满足以上这两个条件的话,你说他是不是会欢喜不尽呢凤儿?”
“你——你想怎样?!”楚凤箫似是猜到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
“我么,我当然是就近的、随手的选了身边最便利最现成的一个条件,”楚龙吟笑得愈发残忍,“手足相残亦属逆伦,我若亲手了结了你,这并没有什么新意,不若当着他的面狠狠折磨你一顿,咱们兄弟俩合伙上演一出兄残弟虐的好戏给那老东西瞧瞧,如此既能讨好他,又可发泄老子被你这混蛋弟弟惹的这一肚子气,怎样呢,凤儿?唔……我看看,不若就把你捆住双脚绑在梁上倒吊起来如何?时间一长身体里的血都充进脑袋里,整张脸会涨成烤猪头一般红,再久一点呢,你的鼻涕、口水、眼泪就会不由自主地流出来,胃里如翻江倒海般有什么吐什么,时间更久更久之后……你就会变成个痴傻之人,因为你的脑子已经全被血撑坏了,到时候我再将你放开,让你老老实实地听我的话,从此后不会再纠缠情儿,忘记曾经的一切——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你一辈子,让你后半生都只能当我的又傻又笨的乖弟弟,让你无忧无虑地度完此生,这也是我曾经最大的心愿,如何呢凤儿?”
“你——你敢——你疯了么?!”楚凤箫气得哆嗦起来,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惹得那厢辽王爷疑惑地看过来,道:“做什么,兄弟俩闹别扭呢么?”
楚龙吟闻言转过身去,笑吟吟地回应道:“不闹别扭那还能是亲兄弟么?”
不明究里的辽王爷听了点头笑道:“这话说的倒没错,这世上哪对儿亲兄弟之间从未吵过嘴打过架的?该吵的时候吵,该亲的时候也一样是亲密无间。”
“可不么,”楚龙吟笑着一伸胳膊将仍自气得发抖的楚凤箫揽住,“谁家兄弟都有任性胡为的时候,不狠狠给个教训他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
楚凤箫用力推开楚龙吟,咬着牙道:“你若当真敢……就别怪我对你也不留情了!”
“哦,你想要怎么对付我呢?”楚龙吟笑着压低声音道,“你不就仗着那四名龙禁卫么!别忘了九王爷那里也有四名,除却龙禁卫之外还有侍卫,而我能用的‘武器’也不仅仅只有九王爷一个人,我有功夫绝顶的迅,我有逸王爷的贴身亲卫,有辽王爷的手下亲兵,我还有八位昨晚才刚拜了把子的将军就驻扎在城外大营之内——凤箫,真正的强者不是你自身拥有天下无敌的力量,而是所有拥有天下无敌力量的人都肯心甘情愿地帮助你!不要小瞧需要依赖别人帮助的人,这样的人虽然没有高强的武功,但却拥有这世间最难得到的人心,人心,才是这天下最无敌的力量和武器!”
楚凤箫听罢白着脸呆立了一阵,突地转身就往外走,也顾不得再提要我同他一起去看孩子的话,就那么匆匆地离去了,又把那里一无所知的辽王爷看了个目瞪口呆。
我走到楚龙吟身旁低声问他:“你当真打算那样对他?”
楚龙吟轻叹了一声,握了握我的手:“我吓唬他罢了,目的不过是让他远离着九王爷些,免得他又撺掇着那老东西来添乱子,毕竟他说的也不错——九王爷不会放我同你离开的,若他知道我执意离去,必会下杀手将我灭口以掩盖他的龌龊行径。”
“你可有了法子摆脱九王爷?就算没有楚凤箫捣乱,九王爷那里也是必须要解决的一个大问题。”我担心地看着他。
“老东西来的太过突然,我一时还没有想到好法子,只能先用个缓兵之计拖他一拖。”楚龙吟倒是一脸轻松地坏笑了两声。
“你方才对他说了些什么?怎么他高兴成那个样子?”我悄声问道。
“我跟他说我要带他去个好地方,保准让他爽得欲死欲仙,但前提是他必须先令宁子佩把孩子毫发无损地送过来。”楚龙吟笑得更加坏到骨头缝里,连我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激凌。
“你想带他去哪儿?要做什么?”我不大放心地追问,生怕这家伙给我闹出什么基情来。
“咳,此事女人不宜打听,总之娘子放心就是了,我不会碰他一根手指头的。”楚龙吟看破了我的心思,好笑地伸指点了点我的鼻尖。
“你们两个悄悄话说够了没有?”辽王爷忍不住走过来,一把拍在楚龙吟的肩上,“小龙儿,你昨儿个同本王说的那件事,本王考虑再三,认为——”才说到这里就被楚龙吟倏地伸手捂住了嘴,将后面的话截在了腹中。
诛族之约
“什么?你们说了什么?”我见这情形蹊跷,不由瞪向楚龙吟。
“没什么,男人之间的事。”楚龙吟咧着嘴笑道。
我知道这家伙滑头得紧,问是问不出来的,便转而瞪向辽王爷:“王叔,他同您说了什么?您要是不告诉我实话,我就找王妃娘娘来做主!”
“哎!你这坏丫头,居然敢威胁本王!?”辽王爷好笑地也把眼一瞪,“叫你婶娘来做什么?本王又不惧内!”
“是么?”我乜斜他,“那又是谁早年动过歪心思想要纳侧妃,结果被婶娘——唔唔唔……”不待我将后面的话说完,辽王爷也早学着楚龙吟的样子一把将大手捂在了我的嘴上。
“雷老四!”辽王爷一边用手捂着我不肯放开一边扭过头去冲着逸王爷吼,“看你教的好闺女!连她叔叔都敢威胁!还真是反了!”
“是你自己行为不检点,还怨得谁揭你老底?”逸王爷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来喝。
辽王爷转回头来继续瞪着我:“你们女人家成天凑在一起就没别的话说了么?!只会议论自家男人长短!”
“唔唔唔!呼……”我用力扒开他糊在我嘴上的大手,深深吸了口气,“你们男人凑在一起也没别的话说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非得瞒着藏着?”
“小龙儿!管管你女人!你若不管老子我就亲自动手替你管了!”辽王爷脾气火爆,磨拳擦掌地冲着我威吓。
“嗳,嗳,”楚龙吟好笑地伸手把我从辽王爷的气场中拉出来护在臂弯里,低下头坏笑道,“我不过是问了问王爷是怎么生出小郡主那么机灵可爱的女儿的,你忘了为夫我是想要娘子给生个宝贝千金的么?”我当然不信他的鬼话,正待继续追问,却听厅外有下人禀报,说是宁子佩请见,我的心头不由怦地一跳——莫非他是奉了九王爷之令当真给我送孩子来了?
迫不及待地冲出厅去,果见宁子佩怀里抱着个襁褓正从远处向着这边走过来,我顾不得注意什么郡主的仪态,狂奔着向他冲过去,惹得院子里的下人们不住侧目,听得楚龙吟在身后边追边道:“情儿当心脚下,慢着点儿——”然而此时哪里顾得上他,径直冲到宁子佩面前,也不管他对我横眉冷目甩着一张臭脸,伸了手就去夺他怀里的孩子。
宁子佩个头高,略一举手一偏身便将我避了过去,唇角带着几分嘲讽地压下声音道:“这下你可满意了?夺了凤箫的骨肉后让他认自己的大伯当父亲么?”
“孩子给我!”我怒喝。
“给,当然会给,”宁子佩忽地笑了笑,眼见着楚龙吟从后头赶了过来,将声音压得更低地飞快道,“凤箫约你今晚三更时分西城外五里处的幡然湖畔见面,只许你一人前去,若有其他人跟随或者你不肯去,第一个便杀了那个姓庄的仵作,第二个是逸王爷,第三个是你那干爹,第四个——就是楚龙吟!你最好想清楚——王府侍卫再多也抵不过来去无踪的绝顶高手龙禁卫,就算你们提前防范也于事无补——龙禁卫的能力你若不相信大可去问逸王爷——也莫指望九王爷出手帮你,他此刻自身也难保——记住,只许你一个人去!”
“你们——想被诛九族么?!”听了这话我不由又惊又怒。
“凤箫都豁出去了,我又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宁子佩反而笑得从容起来,“诛九族的话,你和楚龙吟连同凤箫的孩子一个也逃不掉!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看着办罢。”
“孩子给我!”我气极攻心一阵反胃,忍不住干呕了几下。
宁子佩倒也没有再纠缠,把孩子递给我后也不进厅去见辽王爷,径直转身离去了。
孩子,我的孩子,终于又能抱他软软的小身体了——我禁不住有些颤抖,赶过来的楚龙吟见状连忙伸手把我的胳膊托住,轻声道:“当心些情儿,别吓着孩子,镇定镇定。”
我哆嗦着手轻轻拨开将孩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小被子,露出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脸儿来,此刻正嘟着小嘴儿睡得憨态可鞠,但——但——但这不是我的孩子!不是我的云舒!被骗了——宁子佩他送来的是别人的孩子!
我腿一软便想往地上瘫,被楚龙吟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看我的脸色不对他便立刻猜到了原由,转头冲着不远处侍立着的一名侍卫大吼一声:“追!把宁子佩追回来!”
那侍卫反应不慢,追字才一出口便已飞身而出,同时各个方向又有七八名侍卫一并跟了过去,眨眼间消失在围墙之外。楚龙吟将已精神几近崩溃的我打横抱起来回往厅内,迎上跟出来的逸王爷,逸王爷见状不由大惊,连忙过来伸手探我的额头,我早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只冲他摇了摇头示意我没什么大碍。
一进厅门楚龙吟便招呼庄秋水过来替我把脉,顺便将孩子接过去交给厅中侍女先好生安排,而后把原由悄悄讲给了逸王爷,只不明真相的辽王爷坐在我身旁纳闷儿不已:“这是怎么说的,才刚还生龙活虎地跟本王较劲呢,怎么转眼就成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宁子佩呢?没来见本王就走了?今儿个是撞了什么邪,一个两个的都拿本王当不会动的画儿了么?!”
庄秋水替我把了阵脉,才要站起身向在那厢与逸王爷低声交谈的楚龙吟回复,被我伸手扯住袖口拦下,见辽王爷也起了身向着那边走过去,便轻声向庄秋水道:“大哥,我没事,你什么都不必同龙吟和父王说,免得他们担心。我有件事要拜托你,等下你就说我需要回房静静休息,然后过上一柱香的功夫,你避开人到我房里去,我再细细说与你听。”
庄秋水点头应了,果然一时楚龙吟和逸王爷走过来探视,庄秋水便照着我的话回复了,楚龙吟也不疑有他,当下仍旧抱着我一路回了我的房间,我假作心神受损昏昏欲睡,他便替我脱去外衣掖好被子,轻轻关门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听见有人轻轻敲门,我挣扎着起身过去开了,正是庄秋水,连忙让他进来,而后将门插好,伸手示意他在桌旁椅上先坐,我则从书桌上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