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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节

穿越杂事儿 (2)-第1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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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她一眼,淡淡哂笑:“楚凤箫有你这么一个愚忠的奴才在身边也算是他的福气了。”
  “哼!别以为你攀上了王爷这个高枝儿就真把自己当成是龙子凤孙了!”子衿有些恼怒,“骨子里还不是一个卑贱的奴才!?”
  “你这可就连自己也骂进来了,”我不紧不慢地笑道,“被别人看不起没关系,自己要是看不起自己那就无药可救了,也难怪你为了楚凤箫付出了这么多,他却至今连正眼都不肯瞧你一瞧,原来是你甘愿作贱自己,这就不能怪他自始至终都把你当成个贱人来看了。”
  子衿直气得浑身发抖,一个没忍住冲过来就要掐我的脖子,我还真没想到自己的口舌居然已经犀利到能把人气得起了杀心的地步,幸好她生得比我还瘦,个头也不比我高,两个人扭打在一处勉强持了个平手。
  正你推我搡着,突然就听得楼外一声巨响,整个别苑都跟着晃了几晃,紧接着又是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仿若天塌地陷一般,带着别苑不停地震动,我的眼前都出现了层层叠叠的重影,相信子衿也是一样,拽着我衣领的手不由松了劲儿。
  心中冒出个可怕的念头——莫不是地震了?不由大惊,一把推开子衿踉跄着往门外跑——逸王爷还在隔壁,必须要带他躲到安全的地方去!
  听得身后子衿口中叫了声“二少爷!”也跟着往门外跑,两个人争相挤出门去,子衿将我狠命一推,加上整个建筑还在摇晃,我一个没站稳就摔在了地上,正挣扎着爬起身,便觉有人由身后将我拦腰一抱从地上箍了起来直接横在怀里,没待我看清是谁,他已经抱着我大步地往楼梯口迈过去了。
  我以为他要带着我往楼下跑,却不料他径直推开位于楼梯口处的那间杂物房把我抱了进去,而后一蹲身便钻进了一张桌下,席地而坐,将我紧紧搂在怀里。
  一股熟悉的味道钻入鼻孔,一种熟悉的感觉回到身边,我完全无法相信自己脑中此刻电光般擦出的念头,这电光带出一记又一记的惊雷,直震得我浑身颤抖眼前发白,我用发着抖的双手去摸他的脸颊,瘦削而又憔悴,下巴上带着胡碴儿,双唇干裂却依然温暖,鼻吸沉重而又显急促,睫毛浓密眉头紧皱,他紧紧地拥着我,胸膛厚实双臂有力——
  楚龙吟!——楚龙吟!是他——他回来了——楚龙吟!
  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决堤的泪水就已经模糊了我的视线,曾经设想过无数种与他见面的情形,我以为我会质问他,我以为我会疏远他,我以为我甚至会将楚凤箫加诸给我的一切都怨怼于他,可时隔一年后再度与他相拥的这一刻,我的脑中心中一片空白,只有翻涌如狂涛的思念将我一举淹没再难抬头。
  我顾不得外面究竟是天塌是地陷还是世界末日,此刻我只能用汹涌的泪水来倾诉我所有的情绪,我曾怨他没有早些找到我将我救出苦海,我曾决意与他一刀两断从此后各自天涯,我曾咬牙想要豁出去将楚凤箫告上朝堂治个死罪难逃让他痛苦终生,我曾想要骂他个狗血淋头让他歉疚为难而后潇洒离去……可此时此刻我的口中呜咽的竟然只有一句话:
  “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
  他紧紧地抱着我,声音沙哑满是疼惜:“情儿……情儿……我来了……我来了……”
  外面地动山摇般的震动持续了足有十来分钟之久,门外楼道里满是男人女人的尖叫和疯狂跑动的声音,可这些在我听来都仿如来自另一个世界,而我的世界里此刻只有我和他,就这么相拥着饱尝历尽千帆后的沧桑,就这么在撕裂般的分离后更深更紧地融为了一体。
  震动终于停止了下来,而我也已哭到泪竭,伏在他的胸膛上喘息,他捧起我的脸颊,轻轻替我拭去脸上泪渍,我这才能看清他的脸,整整一年未见,他瘦了很多很多,面色苍白憔悴,一脸的胡子,唯有那对黑亮的眸子始终未变,深深地将我望住,千言万语全在里面,什么都不用说,我已全然明白。
  楚龙吟,这个男人始终……是我最深爱着的人。
  “情儿……你受苦了……”楚龙吟的声音很哑,鼻腔音也很重,竟似是患了严重的感冒,眼底也布满了浓浓的血丝,显然是很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不由心疼得坐起身将他搂住,哽噎着道:“我没事,我很好,放心,我一切都好。”
  楚龙吟轻抚着我的后背,用干裂的嘴唇吻着我的额头,低声呢喃:“对不起,情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你没有错,你尽力了,莫要自责,你已经尽力了,我都知道。”我捧过他的脸颊吻他的唇,“真正受了苦的是你,我不能帮你,我才该自责……好在我等到你了,等到你就好。”
  楚龙吟将我狠狠搂了一搂,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他惯有的笑容,哑着声道:“可惜这次来得匆忙,胡子都未及刮,弄了这么一副落魄相来见你。”
  我伸手覆上他滚烫的额头,心疼地道:“怎么还伤了风呢?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在进京的路上遇到了逸王爷,得知你来此赴宴,便同他日夜兼程地赶了过来,路上着了些凉,不妨事的,多喝些水也就好了。”楚龙吟抚着我脑后的发丝安慰道。
  “逸王爷不是被调去出使外邦了么?怎么回来的这么快?”我的思路渐渐回到现实。
  “塞外大雪封山,没法子通行,所以他连边境都没到就得到了消息,立刻掉头往回赶。”楚龙吟看着我,没有继续往深处说。
  “所以……”我垂下眸子,“你都知道了?这一年来我所有的事……”
  “情儿,”他截住我的话将我搂进怀里,“听我说,情儿。不论发生过什么,都莫要用别人的错来惩罚你自己,你是无辜的,你是清白的,你曾经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你所遭受的一切由我来清算,你所失去的由我来弥补,我要你忘掉所有的苦痛,把它们都转交给我,让我来解决,让我来替你承担,我要你从现在起只许记着那些美好的过程,所有不美好的过程都让我来替你记住,我会了结它们,你只须等我给你一个最终的答案就好,好么,情儿?”
  我哽咽着在他怀里点头:“好,我听你的,老爷。”
  “莫再叫我老爷,情儿,”他捧起我的脸颊看着我,“叫我的名字。”
  “……龙……龙吟……”我泪眼模糊地被他吻住,我知道他自始至终都是心定意坚,我不该动摇对他的信心,我不该怀疑他的抉择,从分开的那一刻起他就根本没有想过要放弃我,好在我坚持下来了,好在我等到他了。
  情绪终于慢慢平复,我擦干泪水回到了现实中来,替他理了理纷乱的发丝,轻声问他:“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先离开此处,”他眸色暗沉,“你同逸王爷回去他的王府,剩下的我来解决。”
  剩下的……就是他同楚凤箫兄弟之间的事了,他要怎生解决呢?那是他最爱的弟弟。
  我没有再多说,只把头一点,四下里打量了一下,道:“你怎知这里是杂物房?带我躲到这里来。”
  楚龙吟拉着我从桌下钻出来,笑着指了指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衫:“我是扮作逸王爷的长随混进来的,方才远远站着,你未曾发现我。原是上楼来同你相认的,经过这楼梯口时正看见几个下人打开这房间往外拿东西,无意中瞟了一眼便知道了。刚刚地动山摇的怕是地震,便带了你先躲到这房里来,这房里有酒有食,万一楼塌了把我们困在这里面也可有东西让你我撑到有人来救。”
  我这才想起刚才的震动,不由惊道:“是地震么?逸王爷不知怎样了——”说着便想往外跑,被楚龙吟拉住。
  “放心,当无大碍,且看我们这间屋子一点破损都没有,这些堆放的杂物也没有被震落的,王爷他们只要待在楼内就不会有危险。”楚龙吟攥了攥我的手,“同我在一起,情儿,莫要离开我的视线,我们一起去寻逸王爷。”
  我回握住他的手,点头道:“我不离开你,半步也不。”
  他深深望了我一眼,拉着我推门出去。便见整个楼道内一片安静,没有半个人影,想来是所有的人在方才震动的时候就都逃下楼去了,我和楚龙吟先去了九王爷的房间,见房门敞着,内无一人,便又到旁边我的房间里看了看,也是没人,正要转身出门,却听得一个声音焦急地叫道:“情儿——情儿——情——”
  声音在门口骤然而止,一张同楚龙吟一模一样的面孔出现在眼前——不,不一样,这张面孔如今正是春风得意光彩照人,哪里像是楚龙吟现在这般瘦削苍白?!

  我愿放弃

  这张面孔在看到楚龙吟之后愣住了,一时半刻竟然没能作出任何反应,可楚龙吟并没有愣住,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到面前,突然狠狠地打出一拳,正中楚凤箫的面门,直将他打得摔飞了出去,跌在外面楼道的地面上,鼻血汹涌而出。
  楚龙吟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空当,两步过去跟至面前,弯下腰扯住前襟将他从地上拎起来,紧接着又是重重的一拳打在脸上,楚凤箫便再度跌飞了出去。
  楚龙吟一言不发地跟上前,拳头重而沉地一次又一次落在楚凤箫的脸上和身上,楚凤箫不闪避也不反抗,任凭楚龙吟这么狠狠地痛揍他,整个楼道里就只能听见“呯呯”地、沉重压抑、令人生畏的声音。
  眼见楚凤箫已被打得奄奄一息,楚龙吟终于停下了拳头,把他从地上拽起来,连拖带扯地进了房间,并且示意我把门关上,然后将楚凤箫摁坐在桌旁椅上,狠狠地将他瞪住,咬牙道:“凤儿,知不知道你错到了何种程度?知不知道你已经落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你疯了还是傻了?你这颗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你——”
  楚凤箫粗喘着推开楚龙吟,用袖子擦去满脸的血迹,哂笑着望住他:“大哥,说这些无用,只说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楚龙吟看着他,眸底是难掩的沉痛,一字一字咬牙道:“依法抓捕,按律……问斩!”
  “问斩?”楚凤箫笑起来,喉中带着嘶哑,“你舍得么?大哥,你舍得施刑于我?我是你最疼最爱的唯一的亲弟弟啊,你不怕你那后半生都在心痛与折磨中度过?”
  楚龙吟疲倦的身躯有些颤抖,却仍咬着牙沉声道:“身为长兄,未能管束好幼弟,理当受罚,待你伏诛后我便引咎辞官,自去族中领荆鞭之刑,而后自罚逐出楚氏一族。该我承当的我自会承当,该你承当的……我也不会手软!”
  楚凤箫扯过桌上茶壶倒了杯水,而后漱去口中血丝,揩了揩嘴,笑道:“也是,杀了我之后你再自逐出族,这样便可以堂而皇之的同情儿再续前缘了,是么?”
  “无关情儿,换作其他人也是一样。”楚龙吟不为所动,只管盯着楚凤箫的脸。
  “大哥你莫要忘了,我同情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如今连孩子都有了,你又凭的什么判我有罪?”楚凤箫笑着问。
  楚龙吟没有应声,有些话当着我的面他无法明说,但我知道他对于我在楚凤箫手中所遭遇的一切都已推知了个八九不离十,而事到如今我也不觉得这些事有什么难以启齿或是讳莫如深的,不去提那些伤害不代表没有被伤害过,不代表我的伤口已经不在疼痛,不代表我已经远离了事外得到了解脱,想要解脱的法子只有一个,就是勇敢面对。
  我望着楚凤箫平静开口:“楚凤箫,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强行婚娶也叫名正言顺么?这在我朝律法里要判什么刑?□妇女也是名正言顺么?这在我朝律法里要判什么刑?非法囚禁也是名正言顺么?这在我朝律法里要判什么刑?”
  楚凤箫偏头望向我,柔声地道:“情儿,整个清城都知道你与我拜了堂成了亲,如何不是名正言顺呢?”
  “那是子衿假替我成亲的!”我道。
  “子衿假替?谁能证明?”楚凤箫笑起来,故意用宠溺的目光望着我,就好像我是个任性的孩子一般,“□妇女,谁能证明?非法囚禁,谁能证明?莫说你没有人证物证了,情儿,就算是证据确凿将我打入大狱来个秋后问斩,我们的孩子却仍是我楚家的孩子,你带不走他的,你舍得离开他么?
  “好,就算你舍得了孩子,我也未必就一定会被处死。大哥,我朝律法有避亲规定,既然是我犯的案子,你便不能主审与干涉,而能受理此案的衙门无非是清城府衙,现任代理知府陈大人主审。那陈大人也算是个蛮有能力的官员,只除了一样:爱财。大嫂他们曾家在我的‘指点’下,这一年多来可没少拿银子‘孝敬’他,陈大人收受贿赂的证据全在我的手里,由他来主审我的案子,虽然不敢枉法胡判,怎么说也能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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