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表最强狐狸精[快穿]-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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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里的学生大部分都镇上的,周围村子里来上学的不多,周季霖教的班级,河西村只有一个蒋卫东,蒋卫东点点头,没拒绝,却也不热情,一路上都没什么话说。
自从周季霖“休”了林小酒,蒋卫东就对这位老师热情不起来,他知道两口子过日子,不关他的事,但村里人都说是周季霖出息了,就嫌弃村里婆娘了,以后林小酒的日子一定会很苦。
他原本感激‘师娘’,也感激‘老师’,可现在,老师辜负了“师娘”,他便对周季霖的情绪复杂起来。
回河西村的路还很长,总不能这样沉默下去,蒋卫东硬找了话题,“周老师,您为什么要回河西村?”
周季霖道:“我去给她送生活费。”
“哦。”蒋卫东又陷入了沉默,有种自己如果对周老师太亲近,就是背叛了林姐的诡异认知。
都说“近乡情怯”,周季霖觉得这话说得太对,他一路沉默也没觉得气氛尴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设想里——林小酒现在一定过得很苦,如果见到光鲜的自己,她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冲动,会不会克制不住大闹一场,想要复婚,让自己陷入难堪呢?
两人各怀心思地走着,眼见着要到抵达村口,就见两个小子向蒋卫东飞奔而来,其中一个还扯着嗓子叫“哥”,正是蒋家老三,蒋卫国,小名铁蛋。
“铁蛋,怎么想起来接二哥?”蒋卫东一把接住六七岁的小小子,脸上带了笑,顺手举高高。
蒋铁蛋小朋友吸了吸鼻涕,“哥不好了,他们都说咱妈要敲林家三丫的竹杠!”
举着他的手僵了僵,“哥,啥叫敲竹杠啊?”
另外一个大一些的孩子添油加醋,“王婶子带着好多人和林家三丫上山了!”
周季霖皱了皱眉,她果然过得很苦,还惹上了王丽春那个泼妇,但毕竟曾经夫妻一场,要不要帮帮她……
正左右为难,身边的少年已经没了踪影。
第79章
周季霖知道村里的小子们在山野里跑惯了; 身形都快; 但兔子似的还是头一次见; 不; 应该说那少年像一只离弦的猎豹,顷刻间就跑远; 远去的背影矫健而富有力量; 以后长大了,不可限量。
蒋卫东向后山狂奔,刚刚铁蛋两个孩子说得语焉不详; 但他也等不及听他们细细解释; 听到林姐出了事情,对象还是自己那位蛮不讲理的老娘; 蒋卫东就急得手脚发凉,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林小酒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如果自己不及时赶到; 那么她一定会吃亏——整个河西村还没有吵架能吵赢王丽春的。
蒋卫东一开始还担心; 后山那么大,该去哪里找林小酒,可很快就被嘈杂的人声吸引了,他快步奔过去; 气喘吁吁地拨开人群,就见到林小酒全须全尾地站在中央空地上,好整以暇地拎着一只野鸡。
蒋卫东长长松了一口气,其他人则目瞪口呆; 一时间,气氛由嘈杂凝固成安静。
半小时前。
林小酒见日头不那么毒辣,便换好了衣服,准备出门,结果刚推开门,险些没被院门外的围观群众们堵回去。
“……”
原来,王丽春怕林小酒不守信用,纠结了那群“见证人”,从四点开始就等在门口,眼见着时间到了,正要敲门,就见林小酒主动出来了。
现在这时间,在地里干活的壮劳力们都已经结束劳作,听说有热闹可看,也不急着回家吃饭了,都赶过来看热闹。
林小酒于是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上了山,宛若一位很有面子的黑社会大姐,不过今天的阵势太过强大,惊扰了后山的野鸡野兔们,林小酒花了足足二十分钟才找到一只野鸡。
而奉命给林小酒送钱的林大哥,就一路跟着,碎碎念了二十分钟,说三妹你不要这么倔了,就服一次软,把钱拿着,赔给王婶子,咱爹不会怪你的。
把林小酒听得脑袋嗡嗡作响,耳朵都出了茧子,导致她终于看到野鸡时,几乎感动得热泪盈眶。
后山的野鸡出了名的狡猾,不但难找,且动作敏捷,攻击力还强,即便是生活经验丰富的村里人,也未必轻易抓得住。
可林小酒不但只花了二十分钟就找到了野鸡,好像她心里有个看不见的“野味地图”似的,且很容易就让野鸡失去了反抗的斗志。
那壮硕肥。美的大野鸡,看到林小酒之后,切实表演了一出“呆若木鸡”,直勾勾地站着,身体还瑟瑟发抖,看得众人啧啧称奇。
从发现野鸡,再到抓。住野鸡,只花了不到一分钟时间,这哪里是抓野鸡,分明是去采蘑菇!手到擒来。
林小酒拎着那野鸡的脖子,向王丽春晃了晃,“怎么样,这样可以了吗?”
王丽春虽然被惊得目瞪口呆,但还是稳住情绪,硬在鸡蛋里挑骨头,“说不定这只鸡是傻的,你瞎猫碰上死耗子,而且前天抓的还有野兔呢!”
别人看着那呆愣愣的野鸡,或许会相信王丽春胡搅蛮缠的话,可她的亲儿子却忍不了了,蒋卫东站出来,“妈!你够了,不嫌丢人吗?”
王丽春见到儿子,欣喜拉住“认证”,“老二,你跟爹妈说,那天的兔子,还有昨天的野鸡都是谁打的?”
蒋卫东无情道:“都是林姐打的,林姐心好,还请我吃了一碗鸡肉,我心里不好意思,这才替她劈柴,干点活。”
王丽春没料到儿子居然公然和自己唱反调,气得大骂:“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儿狼!她这小身板,一阵风就能吹跑喽,还打兔子,兔子是那么好打的吗?”
说到这里,王丽春的腰板也硬了,仿佛自己找到了有力的论点,还不忘给自己儿子找补,“你这孩子,就是太心善,别人针鼻儿那么大的好,就一直记——”
王丽春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林小酒手里不知什么又多了一只肥兔子,她拎着兔子耳朵,上上下下打量,似乎在评估它的斤两。
而站在林小酒身边的林大哥,手里抱着一只挣扎不休的野鸡,哪里还有刚刚在林小酒手里时的温顺。
林大哥和林二哥用力按着那只强壮的野鸡,其余人都目瞪口呆,一副惊掉了下巴的样子,林小酒终于评估完手里的野兔——那野兔足足有三斤多,应该足够一家人加餐了。
林小酒把野兔交到林大哥手里,重新抱回了野鸡,林大哥这次有了经验,一开始就死死拎住兔子耳朵,没再出现刚刚的尴尬情形。
林小酒却是拎着野鸡问王丽春,“兔子也有了,这回可以相信了吧?”
王丽春张了张嘴,显然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啊……”
林小酒只当她同意了,扯了扯野鸡的鸡冠,不大满意似的,“还是有点瘦,回去多长长肉吧。”说着,就将那鸡给放掉了。
等众人反应过来时,野鸡已经站到了地上,它听得懂话似的,拔腿就跑,今天跟过来的还要不少二三十岁的壮年男人,大家七手八脚地立即去捡漏,可野鸡凶得很,一连啄伤了好几个人的手,拍拍翅膀,便钻入了密林之中。
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这一抓,证明了林小酒手段高超不说,还打了这些看热闹的人,尤其是王丽春的脸。蒋长贵臊的脸上挂不住,就要扯王丽春的袖子回家。
可王丽春看着紧紧跟在林小酒屁。股后边的儿子蒋卫东,忽然就计上心来,她忽然一拍大。腿,笑道:“哎呦!原来都是误会,三丫,你可别记恨你王婶子啊!”
林小酒见她变脸比变天还快,倒是觉得这大娘是个人才,静静看着她会如何表演。
王丽春厚着脸皮道:“今天是婶子不对,婶子给你赔不是,老二!”
蒋卫东听到王丽春叫自己的名字,不情不愿地挪出来,亲妈做出这种事,他现在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王丽春一把扯过蒋卫东,竟是将他往林小酒身边一推,林大哥林二哥立即站出来护住妹子,脸上写满了警惕,蒋家老二虽然凶,可充其量是个孩子王,想打架,还不是他们两个成年男人的对手。
“王婶,你还要干啥?”林大哥现在腰板硬得很,事情已经非常清楚,他三妹不是占别人便宜,而是被人欺负了!做大哥当然要出头。
王丽春满脸堆笑,“这不是赔不是吗,她三姐,今天是我不对,就让我家老二替我赔不是,你家里有什么打打抬抬的活,不要客气,尽管使唤他就是。”
像是怕林小酒不答应,王丽春又补充,“这孩子能去念书,还是多亏了你,说起来,俺们家条件一般,我们两口子见识也短,如果不是你当初出了学费,老二哪有今天?他去帮你干点活,一来是赔罪,二来是报恩,你要是推辞,就是不原谅你婶子了!”
蒋卫东被自己亲妈弄得云里雾里,林小酒却是一眼看穿了她的小算盘,反正她儿子已经跑去给自己干了一阵子活儿,她明明是个空人情。
更何况,现在见识到自己真有本事抓山上的野味,又听儿子亲口说自己给过他鸡肉吃,按着原主的脾气,得了别人的好处,一定要还,说不得就会多留蒋卫东在家吃饭。
这样,儿子伙食改善了,她家里少了一张嘴吃饭,又在乡亲们面前卖了乖,挽回了形象,不是一举三得吗?
林小酒暗暗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却也不打算拆穿她,王丽春虽然小心思多,可蒋卫东却是个实在孩子,她挺喜欢。
林小酒于是就坡下驴,同“王婶子”和好如初,大家欢欢喜喜地下山,要说对这结果不满意的,也有其人,比如林大哥和林二哥,自家妹子坚持要他们把兔子带回家,晚上她也回去吃饭。
两人就开始惋惜刚刚那只野鸡,那野鸡虽然不如兔子肥。美,一顿也吃不完,但可以先拴在院子里,等着过几天再吃的呀!怎么能就那么放掉,多可惜啊。
林小酒却觉得理所当然,吃不完的野味,就该放掉,去山林里抓野鸡吃,是狐狸的天性,是上天交给她们的谋生之道,可明明不需要,却还要留在身边,就是人类才进化出来的贪婪,她混迹于人类世界百余年,还是学不会。
在林小酒徒手抓野鸡、野兔之后,河西村曾掀起一阵“抓野味热潮”,一开始村民们大张旗鼓地进山,收效甚微,再后来学着林小酒的“窍门”,选在下午四点半准时上山,去当时林小酒抓野兔的地方,可不管怎么模仿,收获都不算多,顶多打上一两只山雀,像野鸡、野兔这样狡猾肥。美的野味,依旧难得一见,大家只得承认,这大约是林小酒的天赋。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此时,林小酒和村里众人分别,大家各回各家的路上,蒋卫东没有跟着自己亲妈,反倒是小尾巴似的坠着林小酒。
“林姐,”他抱歉道,“我为我妈的事情道歉,怪我昨天没有跟她说明白……”
林小酒打断他,“这不关你的事,今天你还不是第一时间说出实话,为我作证了?”她在他猕猴桃似的秃脑袋上撸了一把,“以后咱们该怎样还是怎样,我还是把你当做弟弟,就当今天的事情没发生过。”
得到了林小酒的保证,蒋卫东心里甜滋滋的,却捂着脑袋歪了歪头,严肃道:“我不是小孩子了,男人的头摸不得。”
林小酒险些没被他逗笑,不过,她知道这个年纪的熊孩子,都觉得自己是小大人,便说起正事,“你也该回家了。”
但蒋卫东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依旧尾巴似的坠在林小酒屁。股后边,吞吞吐吐地说,“林姐,有点事我要告诉你。”
林小酒:“什么事?”
蒋卫东:“周老师回来了。”他小心地观察林小酒的神色,发现对方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自己在说一个陌生人,那颗不大舒服的、悬着的心,莫名就踏实了几分。
“唔,”林小酒道,“他回来做什么?”
蒋卫东:“听说是给你赡养费,这会儿说不定在你家等你呢。”
听到“赡养费”三个字,林小酒欢喜起来,什么叫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这就是!她那点积蓄,因为购买护肤品、各种紧俏的调味料、香料,以及“食补食材”、布料,已经花得所剩无几,送钱的就来了!
她喜气洋洋地迈步往家里走,都没再驱赶身后的“尾巴”。
于是,蒋卫东见到林小酒时,就见对方穿着干净合身的碎花上衣,配素色裤子,虽然是村妇常见的打扮,却不土气,头发没有像从前一样绑成两条粗。长的麻花辫,而是盘起来,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髻,额前坠下两条细细的刘海,别有一番韵味。
尤其是她的脸蛋和手,比上次离婚时,白了不止一个度,粗糙的茧子和皲裂的皮肤,都变得光滑细腻,若不是五官依旧,他险些没认出来,这还哪里是哪个大字不识一箩筐、庸俗无趣的村妇?明明是初见时的明艳少女。不,她比初见是还要更俊俏。
俏。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