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富贾-第2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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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锦对这些宝石并不是很在行,只是知道皮毛,眼见赵掌柜发怒了,急忙上前,凑到宝嘉身边问道:“怎么?货错了吗?”
宝嘉面带焦急,急声说道:“这是油青。”
小锦一愣,抢过链子看了,她不懂,但是他知道宝嘉懂。整个店铺只有凤槃和宝嘉最懂这些个宝石了。
油青和水蓝那可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们常说“黄金有价,翡翠无价”,不同的品种,那价钱相差可是十万八千里。再者,现在可不是价钱的问题,而是诚信的问题,如果真的是油青,那岂不是说他们金兰饰品屋拿油青替代了水蓝,牟取暴利?
“你看清了?”小锦沉声问道,目光忍不住瞄了瞄赵掌事,见他阴沉着脸立在那,只觉得这下子出事了。
“嗯,这块油青极像水蓝,若不是懂石的人那一时是辨不出来的。”宝嘉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赵掌柜听了个清楚。
“哼,若不是赵某我仔细瞧过,险些就被你们糊弄过去了。时人不识,你当我也不识吗?还是当夫人不识?若是这鱼目混珠的东西被送去了京城,被人看破,那我们何府的面子可放在哪?”赵掌事吹胡子瞪眼的,一脸的不屑:“无商不奸果然是没错的,夫人信你们,这次买了这么些东西,却没想你们倒也学了那些个奸商手段,以假乱真,以次充好。”
小锦被他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做生意最重要就是诚信,他们铺子一直都本本分分的,却没想会出这样的纰漏。是的,小锦认为这只可能是后面师傅的纰漏,要是凤槃在,绝不会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
“赵掌事,这事我们肯定给贵府一个说法。贵府是我们店的常客了,俗话说真材实料,顾主必到。我们做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店里的东西是什么样子,您也清楚,这可能是后头师傅疏忽了,当然也是我没看紧,但绝没有想欺贵府的意思。您看这样成吗?何夫人今个还得赶路,这玉石重新再雕刻已经是来不及了,店中还有一枚弥勒佛的冰种,价值您也知道绝对高于蓝水,但错在我们,您就以蓝水的价拿走,若夫人那不好说,我愿意亲自过去致歉。”小锦此时不得不忍痛做出决断。蓝水种的翡翠,不仅仅是雕刻来不及了,店里总共只有四块,昨个都被人买走了,而且弥勒佛样子的翡翠也都被人买走了,只有一块冰种,价格较高,这才留了下来。
“拿来我看看。”赵掌事被小锦说动,开口让小锦取过来看看。
宝嘉赶紧去取了。
赵掌事看了看,绿的通透润泽,确实是上品。
“顾三掌柜既然如此有诚意,那我就收下了,夫人那我会解释。其它的我看了,都是对的,就搬上车吧。”赵掌事说着,付了银两,告辞离去。
赵掌事一走,小锦憋了好一会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她气恼吩咐:“宝嘉,去把制作这套首饰的师傅喊来。”
宝嘉赶紧去喊了。
过了一会,宝嘉有些慌张地过来回道:“小姐,毛师傅不见了。”
小锦微愣,问道:“什么叫不见了?”
“我刚去了作坊,去喊磨制这套首饰的毛师傅,作坊里的其他师傅说他去了茅厕,我等了一会,没见他回来,便去茅厕寻了,结果里面根本没人,我再去了后院,才发现,后门大开,毛师傅怕是跑了!”宝嘉一向沉稳,这次的事发生的蹊跷,让他心中忽然有了强烈的不安感。
“跑了?难道是他拿那油青换了水蓝?”小锦总觉得这事怪怪的。
“有些铺子里的师傅偷工减料,以假换真也是有的。也许毛师傅见事情败露,所以只能跑了。”宝嘉推测。
小锦皱了皱眉,说道:“以前从未发生过这种事,为何突然这毛师傅就做出这等没有诚信的事了?他是哪人?家在哪?你带两人去他家堵堵,若是有必要,就报官。”
宝嘉想了想,赶紧招呼了两个身强力壮的伙计赶去毛师傅家了。
宝嘉离去后,小锦去了后院作坊,请了与毛师傅同是做玉石首饰的贺师傅、孟师傅到后堂。
“贺师傅、孟师傅,你们在铺子里也做了一年多了,我是怎样的人,我哥我姐是怎样的人,你们都清楚。今个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瞒你们,毛师傅偷换了何夫人订下的翡翠料,事情败露后,现在又不见了。我只想问问,这几日你们可看出他有什么异样吗?”
贺师傅和孟师傅相视一看,贺师傅低下头,拭了拭袖子上的灰,没有说话。
孟师傅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小锦,然后低声说道:“不曾发现。”
第329章 查原因
ps:
二更来了。
小锦已看出贺师傅、孟师傅有所隐瞒,她伸手摩挲着白瓷茶盅,一尘不染的茶盅带着热量,从小锦的指尖传到手上。
“两位师傅和我哥一个桌子吃饭也有一年多了,我哥的秉性你们也是知道,若不是他出了门,今个这事是怎么也出不了的。毛师傅怎能拿油青换了水蓝?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两位师傅日日和毛师傅在一起,你们是在一个屋子里干活,即便选材到雕刻都是毛师傅一人所为,但是这中间洗玉、磨形也得经过您二位的手,你们就没看出端倪来?”
未等二人回话,小锦又接着说道:“当初乔会长举荐了几位到我金兰铺子,说您二位和毛师傅是苏州数一数二的玉匠,若说一人看走眼我信,但说你们三个都跟着看走了眼,那这事可就奇了。宝嘉这样的都能认出是油青来,没来由你们认不出啊。”
这话说完,小锦犀利的扫过二人的脸,让平日里就有些胆小的孟师傅心头颤了颤。
“三掌柜的意思是我们联合毛师傅监守自盗喽。”贺师傅比孟师傅要冷静的多,听出了小锦的话里有话。
“三掌柜,您可不能血口喷人,我和老贺要是同老毛通了气,这会子跑得就不是他一个了。我们为何不跑?那块翡翠从头到尾老毛都没让我们碰过,正好我们手上也有别的活计,他一个人能担了去,我们有什么好说的。”孟师傅终于觉出味了,虽说他胆小怯弱,但被人家泼脏水,他还是觉得受不住,鼓起气来,梗着脖子就争辩道。
小锦看着这两人,未见他们眼中有什么异样。心中便有些踯躅,他们会是毛师傅一伙的吗?
“贺师傅别身体,孟师傅也别激动,小锦我只是这么一说。并非是怀疑二位。孟师傅刚刚说,你们手上也分了活?近日买翡翠的人很多吗?”小锦问。
贺师傅没好气地说道:“多不多,你作为掌柜的还不知道吗?”
小锦知道贺师傅这是气她刚刚怀疑他们,也不在意,仔细想了想道:“这几日卖出了四块水蓝种,还有三个弥勒佛玉石,我记得还有两副翡翠耳坠子也是近日卖出的,不知这些哪些是成品,哪些是经了两位师傅的手的?”
孟师傅看了看贺师傅,看他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便说道:“三个弥勒佛的玉石坠子都是成品,早几日就刻出来摆着了,四块水蓝种的翡翠都是人家定下的,加上老毛在刻的那块一共是五块,我那日还说呢。这几日是怎么了,生意都凑一块了,怎么大伙儿都看中水蓝了。至于那两副翡翠耳坠有一副是贺师傅打的,另一副是早前大掌柜亲手做的。”
孟师傅说得清清楚楚,小锦却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店里的水蓝种和弥勒佛像都是在这几日突然被买断的,剩下的一块是最为值钱的冰种,这里头有什么联系吗?毛师傅虽然平日少言寡语。但曾听哥哥提过,他是三人当中最踏实肯干的了,为何突然间会作出这等不耻之事,难道是家里头有了变故?不能啊,即便家里头有了变故,他说出来不比自毁声誉来的强?他在苏州玉石界也算小有名气。怎么就会为了一块并非价值连城的水蓝就把自己的声名给毁了吗?他应该清楚这样做,以后谁还敢雇他?
正当小锦陷入沉思时,就听性子有些急躁的贺师傅不耐说道:“三掌柜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我手头上还有活要干呢。”
小锦回过神,瞅着贺师傅拉长了脸。一脸不耐烦地在那嚷嚷要回去干活,心想着这人虽然说话不好听,但却是个耿直的,今个受了自己的怀疑,竟没有撂担子说不干,反而只说要回去干活。
小锦起身福了福,说道:“两位师傅对不住了,今个店里出了这事,小锦也是按例问问,您二位别在意。”
孟师傅连忙回礼道:“小姐严重了,您问得应当,老毛这样做,对我们这些玉石师傅的声誉都有影响。真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
贺师傅寒着脸没说什么,转身就往外走。
孟师傅赶紧跟上,走出大门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见小锦正盯着他们瞧,立马害怕地收回了目光。
小锦唤来小桃,要她以送茶点为由,去听孟师傅和贺师傅的墙根。
小桃领命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小桃回来,小锦迫不及待地问道:“怎样?可有听到他们说什么?”
小桃道:“原本奴婢就听得里头一片嘈杂声,似乎是两个师傅在干活,奴婢便端了茶水点心进去,说是今个春梅婶做的多了,让各位师傅先尝尝。孟师傅倒是客气,接过后还谢了我,贺师傅却是个冷面的,连瞅都不瞅我一眼就去净手拿东西吃。我出了屋子,躲在屋外听,先是孟师傅在说点心好吃的声音,随即安静了好一会儿,我才听见孟师傅问贺师傅要不要把前段日子看到的事告诉三掌柜您?”
“哦?孟师傅可说什么事?贺师傅如何回答?”小锦赶紧问道,她就知道孟师傅和贺师傅肯定知道了啥。
小桃继续说道:“奴婢听到贺师傅没好气地说那些个捕风捉影的事有什么好说的,难道就一定和老毛的事有关了?然后奴婢又听孟师傅争辩说老毛就是那时候开始变得不对劲了,越发的不愿意说话,有时候还静静地在那发呆。说不定就是因为见了那人,才导致今天这个事呢,更有可能就是那人让老毛这么做的。贺师傅听了,哼了两声,说要说你去说,我只知道做好我分内的事就行,其它的事少管。之后,我便没听到两位师傅的声音,又只听到了嘈杂声。
小锦听了小桃的话,总算理出了一点点头绪。毛师傅肯定见过了什么人,这才会发生这种变化,那这人是谁,与他说了什么?看来只能再问问孟师傅了。
再想想,孟师傅现在还在纠结徘徊中,她还是先等宝嘉回来,若是那边堵到了毛师傅,那一切不是自然就水落石出了吗?
等到傍晚,终于等到了宝嘉回来。
宝嘉气喘吁吁地带着两个伙计回到店铺,一进门就直奔小锦跟前说道:“还是让他跑了。我们去了他家,见他老娘还在家,心想着他不会丢下娘亲不管,便悄悄躲了起来,就等他回来。果不其然,等了大半日,终于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回来了,进门收拾了衣物,要带着老娘走。我们冲上前去抓他,却不想他回身就冲回了屋子,锁上前门从后门跑了。我和两个伙计追了他两条街,还是被他丢了。”宝嘉越说越懊恼,最后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我真是蠢极了,早就该让一个伙计到后门去堵,这样他就跑不了了。”
小锦虽然对没能抓回毛师傅的事很失望,但是她也不忍看着宝嘉如此自责。宝嘉已经尽力了,她知道。
“你也别怪自己了,他是逃命的,我们只是捉人的,怎能逃得过他?”小锦安慰了宝嘉几句,又将小桃听来的事说给了宝嘉听。
宝嘉听后,皱了皱眉头道:“孟师傅和贺师傅都知道些什么,只是贺师傅性子一向冷傲,他是不会管这种闲事的,而孟师傅要和善些,我看我去试试,敲敲他,说不定他就说了。”
小锦点点头,宝嘉出马确实合适些,毕竟和这些师傅们长期混在一起,对他们的脾性也摸得透。
宝嘉说去就去,半路拦住了下工回家的孟师傅,将他领进了附近的一家菜馆,点了两个小菜,烫了一壶酒,两人就聊了起来。
“今个这事,让铺子损失了至少两百两的银子,唉,毛师傅也真是的,那块翡翠料子说值钱也就那个样子,再怎么样也比不上一个手艺人的名声啊。”宝嘉一杯热酒下肚,感慨万分。
孟师傅咕咚一声喝下杯中酒,拿筷子挑了一块白切五花肉放进口中,大口嚼了咽下,然后叹气道:“谁说不是呢?老毛这个人,平时闷不吭声的,其实还是不错的,谁想他会作出这种自毁名声的事来。”
宝嘉吃了颗花生米道:“孟师傅天天和他在一块,就没觉得他有了异样?”
“能有什么异样?”孟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