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奸佞-第1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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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乖巧的应了一声,苏梅抬眸看了一眼那尤涛奎,然后伸手扯了扯马焱的宽袖道:“那他怎么办?”
听到苏梅的话,马焱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那站在屋门口使劲的敲着脑袋的尤涛奎道:“坐吧。”
放下自己敲着脑袋的手,尤涛奎伸手抹了一把脏污面颊,然后狠皱着双眉看向马焱道:“你是谁?”
“帮你的人。”端起面前的凉茶轻抿了一口,马焱声音沉哑的道:“帮你重回云南平西,做平西王的人。”
“呵……”听到马焱的话,那尤涛奎嗤笑一声道:“笑话,我堂堂平西小王爷,难道还要你一个无名之辈来指手画脚吗?”
说罢话,尤涛奎甩着宽袖就要走,却是被不知何时站在屋外的洋槐又给硬生生的拖回了屋内道:“爷吩咐,你不能走。”
“砰!”的一声,尤涛奎被洋槐狠狠的摔在地上,不过好在屋内还铺着一层地毯,倒也不至于摔得多疼。
魏玉婷正躲在绣桌底下,突然对上那摔倒在地的尤涛奎的视线,整个人浑身一僵,然后惨白着一张脸,手脚慌乱的想从绣桌底下爬出去,却是不想起的太猛,狠狠撞上了绣桌角。
“呀,你没事吧?”听到那一声闷撞声,苏梅赶紧弯腰将魏玉婷从绣桌底下拉出来道:“我给你看看。”
捂着自己红肿了一角的额际,魏玉婷哆嗦的缩在苏梅身后,白净面容之上满是濡湿泪痕,可见被尤涛奎吓得不轻。
“都肿了……”小心翼翼的伸手碰了碰魏玉婷额角的肿块,苏梅犹豫片刻后道:“我还是先帮你把膝盖上头的伤处理一下吧。”
说罢话,苏梅拉着魏玉婷,径直便带着人进了内室。
“你先坐。”将魏玉婷按在一旁的绣墩之上,苏梅抽出宽袖之中的巾帕,细细的替她擦去膝盖上头沾着的尘土黏泥道:“疼不疼啊?”
听到苏梅的话,魏玉婷通红着一双眼,神情惊慌的摇了摇头。
薛勤端着手里的铜盆走进内室之中,一眼看到魏玉婷额角上的肿块,赶紧上前将手里的铜盆置于苏梅身侧,然后开口道:“四姑娘,奴才听说熟鸡蛋能消肿,正巧厨房还生着火,奴才去与魏二姑娘取一个来吧。”
“好,你去吧。”苏梅正埋头替魏玉婷清理着膝盖上头的污泥,听到薛勤的话,声音软糯的应了一声道:“再端盅蜜浆过来。”
刚才这魏玉婷又喊又惊的,怕是嗓子都要哑了。
“是。”薛勤应声,转身出了内室。
覆着竹帘的窗口处酥酥的吹进一阵凉风,魏玉婷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有些不好意思的动了动自己的膝盖道:“劳烦四姑娘了,我还是自个儿来吧。”
听到魏玉婷那轻细到仿若奶猫呢喃的话语声,苏梅手上动作一顿,然后赶紧将手里沾着净水的湿帕递给魏玉婷道:“喏。”
伸手接过苏梅手里的巾帕,魏玉婷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自己受伤的膝盖,犹豫片刻之后才颤颤的往外室看了一眼道:“那,那个平西小王爷,他,他为什么,明明……”
听到魏玉婷那乱七八糟词不达意的话,苏梅歪着小脑袋细想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道:“哦,大致是从那保宫狱里头逃出来了吧,毕竟那平西王现在在造反,这平西小王爷若是再呆在汉陵城里头,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魏玉婷看到的那个尤涛奎是三皇子假扮的这件事,苏梅自然是不可能说出来的,所以她直接便絮絮叨叨的编了一段话。
听到苏梅的话,魏玉婷捏在手里的巾帕一紧,下意识的便往自己的伤口里头戳了戳,嫣红的血迹混杂着激烈的刺痛感阵阵传来,魏玉婷当下便惨白了一张脸。
“没事吧?”看到魏玉婷那渗着血迹的伤口,苏梅赶紧用手指抹了一些伤药替她涂上道:“这个应当可以止血的。”
软香的伤药被苏梅小心翼翼的抹在魏玉婷的伤口上,那原本还渗着血迹的伤口瞬时便被止了血。
“多谢四姑娘。”垂眸看了一眼止血的伤口,魏玉婷暗暗紧了紧自己掩在宽袖之中的手掌,她深吸一口气,犹豫半响之后才声音轻细的开口道:“我,我之前在避暑山庄对四姑娘多有误解……”
“误解?什么误解?”打断魏玉婷的话,苏梅好奇的将自己的小脑袋凑到魏玉婷面前道:“我与你在避暑山庄里头时,好似没说过什么话吧?”
“……我。”听到苏梅的话,魏玉婷脸上的羞愧神色更深,她紧抱着怀里的包袱,声音轻细道:“我听姐姐说四姑娘抢了宋姑娘的心上人,那时刚看到四姑娘时,我原本以为四姑娘是那种画本子里头说的狐狸精,可是后来,后来我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四姑娘与靖江郡王才是最般配的一对,靖江郡王与四姑娘说话时候的眼神,从来都与别人的不一样。”慢慢吞吞的说罢话,魏玉婷抚着手里的包袱,白净小脸之上显出一抹羞涩笑意道:“就好像画本子里头那个为董贤割袖的汉哀帝。”
“董贤?汉哀帝?”听到魏玉婷的话,苏梅满头雾水的重复了一遍。
“就,就是这个……”小心翼翼的从包袱里头抽出那本《女戒》,魏玉婷面色羞红道:“我那时看到四姑娘穿着士兵的衣裳,还以为,还以为……”
“还以为马焱是与一个士兵呆在屋子里头做董贤与汉哀帝?”接过魏玉婷的话,苏梅暗暗的咽了一口口水道。
“……嗯。”魏玉婷不好意思的低垂着小脑袋轻应了一声,片刻之后才好似想到了什么似得面色煞白道:“四姑娘,你会不会觉得我……我太怪了?”
“不,不会啊……我,我也常看什么……呃,对,孙悟空大闹天空什么的……对……孙悟空……”像是捧着烫手山芋一样的捧着手里那本魏玉婷递过来的画本子,苏梅硬着头皮翻开了一页。
“在三十八页。”看到苏梅的动作,魏玉婷声音轻细的提醒道:“就是画着龙床的那页。”
“……啊,好。”抖着指尖将手里的《女戒》翻到了三十八页,苏梅垂眸一看,只见那页上头图文并茂,哪一个精彩了得。
匆匆看了一眼,苏梅赶紧将手里的画本合上,轻咳一声正欲说话之时,却是突然看到端着托盘走来的薛勤。
手忙脚乱的将手里的画本藏进宽袖暗袋之中,苏梅敛下神色,一副正经模样的看向站定在自己面前的薛勤道:“放着吧。”
“是。”薛勤应声,将手里的托盘置于苏梅面前的桌面之上,然后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那个,先喝盅蜜浆吧。”将托盘里头的蜜浆推到魏玉婷面前,苏梅细抿起唇角道:“我给你剥鸡蛋。”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赶紧摆手将苏梅手里的鸡蛋接过,魏玉婷捧着烫乎乎的鸡蛋直接就往自己的额角处压去。
“是,是这样吗?”看着那被魏玉婷挤在额角处,鸡蛋壳与鸡蛋白黄都烂糊成一团的熟鸡蛋,苏梅怔怔的开口道。
“不,不是吗?”捂着手里的鸡蛋泥,魏玉婷神情惊慌道。
“呃,好像是的吧……”也没什么不对吧?盯着那覆在魏玉婷额角的烂鸡蛋看了半响,苏梅慢吞吞的道:“喝口蜜浆吧,可好喝了。”
“多谢四姑娘。”小心翼翼的端起面前的蜜饯喝了一口,魏玉婷那双哭的红肿的眼眸微眯了眯道:“真甜。”
看到这副狼狈可怜模样的魏玉婷,苏梅沉吟片刻之后才轻缓开口道:“那个,魏二姑娘,你是准备回汉陵城还是……”
“我本来是要回汉陵城的,可是,可是……”听到苏梅的话,魏玉婷紧了紧自己手里的包袱道:“可是我听说父亲给我订了亲,是给宋氏的一个年老之臣当续弦。”
“续弦?”听罢魏玉婷的话,苏梅微瞪大了一双眼道:“你从哪处听到的消息?”
“是姐姐给我写的信。”扣着手里的包袱,魏玉婷垂着脑袋道:“我在驿站里头的时候给姐姐写过一封信,姐姐回我说父亲震怒,要将我许配给一个年老之臣当续弦,劝我说让我不要那么快就回去,待父亲消了气再说,可是,可是我不知道我应该去哪处……”
“这样啊……”点了点小脑袋,苏梅撑着下颚靠在木桌上,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些奇怪,但却也没想到这奇怪的点在哪处。
“那你就先在这驿站里头住下吧,再等你姐姐回信。”
“我,我……”使劲的绞着手里的包袱,魏玉婷又开始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眼泪珠子,她低垂着脑袋,声音哽咽道:“姐姐昨日里又给我来信说父亲知道我在驿站里头的事了,让我赶紧到别处去。”
“啊……那,那可如何是好?”纠结的蹙起双眉,苏梅下意识的往外头看了一眼,然后突然开口道:“要不你先随我与马焱走一段路再说?毕竟你这一个女子孤身在外,最是容易出事了。”
“真的可以吗?”听到苏梅的话,魏玉婷一瞬便瞪大了一双眼,神情惊喜道。
“唔……自然是可以的吧。”说罢话,苏梅提着裙裾从绣墩之上起身道:“我去替你与他说说看。”
汲着脚上的木屐,苏梅匆匆走到外室,只见马焱正坐在绣墩之上与薛勤说着话,那尤涛奎已然不知何处去了。
“去吧。”放下手里的茶盅,马焱与薛勤道。
“是。”薛勤应声,转身出了屋子。
看到薛勤那消失在门口的身影,苏梅赶紧蹭到马焱身侧道:“我与你说一个事。”
“她要跟就跟吧。”伸手将苏梅搂到自己怀中,马焱抚了抚她的头发道:“头发干了,时辰也不早了,快些上床歇息吧。”
“你都听到我们说话了?”瞪着一双眼窝在马焱怀里,苏梅声音细糯道。
“嗯。”漫不经心的轻应一声,马焱伸手捏了苏梅的小手,在触及到那股子软腻温度时,才轻缓开口道:“睡觉时要盖绸被,若是再踢了,我就将那绸被绑在你身上。”
“我知道了。”噘了噘小嘴,苏梅扯着马焱的宽袖,然后突然神秘兮兮的将自己的小脸凑到马焱的耳畔处道:“那魏大人要将魏二姑娘嫁给宋氏老臣做续弦,真的假的?”
就苏梅在避暑山庄看到的魏玉姚对魏玉婷的态度,苏梅真是不大相信那魏玉姚会如此好心告知魏玉婷这事的。
“自然是假的。”伸手点了点苏梅的额角,马焱启唇轻笑道:“要嫁那宋氏老臣的,是魏玉姚。”
“那魏二呢?”
“魏二原本配的是你那彭表哥,不过既然魏二不回去,那嫁给张彭泽的,自然是魏玉姚了。”
第227章
“什么?”听到马焱的话;苏梅立刻便瞪大了一双眼道:“这魏玉姚真是可恶,连自个儿的亲妹妹都骗!”
听到苏梅那愤慨的小声音,马焱轻笑一声,然后伸手揽着苏梅纤细的腰肢将人从身上抱起;慢条斯理的带着人往内室之中走去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罢了。”
“那彭表哥到底会不会与魏玉姚成婚?不行,我一定要告诉彭表哥那魏玉姚恶毒的性子,救彭表哥出火坑。”说罢话;苏梅挣扎着从马焱身上跳下;然后汲着脚上的木屐,“蹬蹬蹬”的小跑到书案后头开始写信。
看着苏梅那端坐在圈椅之上一副神情认真执笔的小模样,马焱慢吞吞的转头看向一旁坐在绣墩之上的魏玉婷,声音沉哑道:“出去。”
对上马焱那双暗沉眼眸;魏玉婷身子一哆嗦,赶紧抱着怀里的包袱一溜烟的就跑出了屋子。
屋外挂着数盏细蕴琉璃灯;魏玉婷畏畏缩缩的伸手抹了一把自己黏糊糊的额角;上手都是稀烂的鸡蛋。
好似还是有些效果的……伸手抚着自己好像没有那么钝痛了的红肿额角;魏玉婷慢吞吞的踩着脚上脏污的绣鞋走在小院之中,神情懵懂。
“喂。”突然;一道颀长身影出现在魏玉婷面前,穿着一件细薄宽绸;手持折扇,面容俊朗。
“啊……”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尤涛奎,魏玉婷惊叫一声;抱着手里的包袱就准备往后跑,却是被尤涛奎一把给拽住了胳膊。
“啊……”使劲的甩着手里的包袱扔向面前的尤涛奎,魏玉婷两眼一翻,直接便噎着嗓子晕了过去。
看着那一身脏污软绵绵搭在自己胳膊处的魏玉婷,刚刚沐浴完换完一身干净衣裳的尤涛奎神色难看,片刻之后才抬手将魏玉婷抱在怀里,转身往自己的侧院处走去。
这头屋内,苏梅写完一封书信,笔墨都未干,便赶紧急匆匆的跑到马焱面前道:“呐,你的信鸽呢?借我用一下。”
“让信使送吧。”伸手抽过苏梅手里的那封信,马焱随意的瞄了一眼道:“暑安?伏惟珍摄,不胜祷企……?我倒是不知,娥娥妹妹竟然如此想念你那彭表哥啊?”
捏着手里的信纸,马焱垂眸看了一眼苏梅,神色不明。
“这,这不是平日里的客套话嘛。”看到马焱面上的表情,苏梅赶紧解释道:“我平日里与其他人写信,也都是这样的。”
“哦?其他人?”斜睨了一眼苏梅,马焱眸色更深。
“我倒是不知,娥娥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