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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译林 创刊30周年外国小说巡展(下)-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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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护士肯定已经读懂我的心思,因为她手里已经端了一杯水。她把吸管放到我的双唇之间,我贪婪地吸了起来。
  “慢点喝,”她温柔地说。
  我想问问我在什么地方,但这似乎是显而易见的。我张开嘴,想搞清发生了什么事,但这次她又抢先了一步。
  “我这就去叫医生,”她说着朝门口走去。“你现在放松一下。”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别无选择(2)
我低沉而沙哑地说:“我的家人……”
  “我马上就回来,千万别担心。”
  我的眼睛巡视着这个房间。我的视觉模糊,如同用过药似的,如水帘般模糊不清。不过,依然有充分的刺激掠过眼帘,使我得出一些推断。我在一个典型的病房里,这是十分明显的。我左面有一个滴注袋和静脉注射泵,管子蜿蜒曲折地向下伸到我胳膊上。亮晶晶的水泡吱吱地响着,声音小得几乎、但不是完全察觉不到。一根吊臂从右上角突出来,上面挂着一台小电视机。
  离床角几英尺远的地方,有一扇大玻璃窗。我眯缝着眼睛也看不到窗内的东西。我可能正处于被监控状态。这意味着我正待在重点护理室。这意味着不论我出了什么问题,它都相当严重。
  头顶痒痒的,我感到头发被牵扯着。我敢肯定是上了绷带。我试图察看一下自己,但脑袋根本就不合作。我感到隐隐的疼痛撞击着身体,但说不出疼痛来自何处。四肢沉甸甸的,胸部像灌了铅。


  “塞德曼医生?”
  我向门口瞥了一眼。一个身着全套外科手术服、头戴浴帽的小个子女人走进房间。口罩的上端没有系,耷拉在脖子上。我今年34岁,她看上去与我年龄相仿。
  “我是赫勒医生,”她说着,走近了我。“鲁斯?赫勒。”告诉了我她的姓名。毫无疑问,这是出于职业的礼貌。鲁斯?赫勒以打探的目光凝视着我。我试图集中精神。尽管脑子仍很迟钝,但我能感觉到它已在恢复生气。“你在圣伊莉莎白医院,”她的话严肃得恰如其分。
  她身后的门开了,一个男人踱了进来。虽然透过水帘般模糊的眼睛很难看清,但我想我并不认识他。这个男人两臂交叉,老练而随意地倚在墙上。不是个医生,我想。一个人与医生共事的时间够长的话,就能看出这一点。
  赫勒医生匆匆扫了他一眼,然后又把注意力完全转回到我身上。
  “出了什么事?”我问。
  “你遭到枪击,”她说。接着又加了句:“两次。”
  她让这句话停留了一会儿。我朝倚在墙边的那个男人瞅去。他一动不动。我张开嘴想说话,但是鲁斯?赫勒接着说话了。“一颗子弹擦伤了你的头顶。它掀掉了你的头皮,也许你知道,那地方的血多得令人不敢相信。”
  是的,我知道。严重擦伤导致的流血就跟砍掉脑袋一样。对了,这也就是我头顶发痒的原因。鲁斯?赫勒正在犹豫时,我提醒她:“还有一颗子弹呢?”
  赫勒舒了一口气。“那一颗可有点复杂。”
  我等着他的回答。
  “那颗子弹钻进了你的胸膛,并划破了心包囊,导致大量血液涌进心脏和包囊之间的空隙。急诊医士没法搞清伤口的确切方位,我们不得不打开你的胸腔……”
  “医生?”倚在墙边的那个男人打断了她的话——有一会儿我以为他是在跟我说话。鲁斯?赫勒停下来,很明显她有些不快。那个男人离开墙壁。“这些细节你以后再谈好不好?现在重要的是时间。”
  她朝他皱了皱眉,但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含意。“我会留在这里观察,”她对那个男人说,“如果这没问题的话。”
  赫勒医生向后退去,现在那个男人耸现在我面前。相对于双肩而言,他的脑袋实在是太大了,让人担心他的脖子会被脑袋压塌。他留着平头,只是在前面的两眼上方有头发垂下来。下巴上趴着个黑痣,一个丑陋的赘生物污斑,活像个挖洞的虫子。总而言之,他看上去就像一个邋邋遢遢的男孩乐队的成员。他俯视着我,面带微笑,但笑容里没有一丝暖意。“我是卡塞尔顿警署的鲍勃?里甘侦探,”他说。“我知道你现在感到困惑。”
  “我的家人……”我开始说。
  “我马上会说到的,”他打断了我。“但是现在,在谈论事情的细节之前,我得问你几个问题,怎么样?”
  他等着我的反应。我尽力理清蛛网似的思路说:“可以。”
  “你记住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我梳理着记忆库。我记得那天早晨醒来后,穿上衣服。我记得我看着塔拉。我记得拧开她那个黑白色的活动玩具的旋钮,这个玩具是一位同事送的,他坚持认为这有助于开发婴儿的智力等等。活动玩具一动不动,也没有播放出细声细气的歌曲。电池没电了,我心里默记着要给它装上新电池。此后我就朝楼下走去。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别无选择(3)
“吃了一根格兰诺拉麦片棒,”我说。
  里甘点点头,好像他等的就是这个答案。“你在厨房里?”
  “是的,在洗涤槽边。”
  “然后呢?”
  尽管我更加努力地回忆,但什么也想不起来。我摇了摇头,“我想我醒过一次。在晚上。我想当时我在这里。”
  “没别的了?”
  我又想了想,但一无所获。“是的,没了。”
  里甘迅速拿出一本便笺。“就像医生在这里跟你讲的,你挨了两枪。你就不记得看到一枝枪或听到枪声,或其他类似的事情?”
  “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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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以理解,我想。你受了重伤,马克,急诊医生认为你没救了。”
  我的嗓子又感到干渴。“塔拉和莫妮卡在哪儿?”
  “别走题,马克。”里甘的眼睛向下盯着便笺簿,而不是我。我感到恐惧开始压迫我的胸膛。“你有没有听到窗户被打碎了?”
  我觉得昏昏沉沉的。我试图看看滴注袋上的标签,想搞清他们在用什么药物麻醉我。没有成功。至少是镇痛剂,静脉注射泵里可能是吗啡。我试图摆脱它的影响,“没有,”我说。
  “你能肯定吗?我们在屋后附近发现一扇破碎的窗户。罪犯可能就是从那里破窗而入的。”
  “我不记得窗户碎了,”我说。“你知道谁……”
  里甘打断我的话。“还没有,没有。所以我才在这儿问这些问题,查清是谁干的。”他的目光从便笺簿上抬起来,“你有什么仇人吗?”
  难道他真的只是想问我这一点?我试图坐起来,试图找个好一点的角度面对他,但一切都是徒劳。我不喜欢当个病人躺在床上,你可以说是位置搞错了,人们说医生是最糟糕的病人。原因也许就在于这突如其来的角色转换。
  “我想知道我妻子和女儿的情况。”
  “这个我明白,”里甘说,他的语气使我心里一凉。“但是你不能分散精力,马克。还不到时候。你是想帮忙,对不对?那你就得和我待在这儿。”他又看着便笺簿。“现在谈谈你的仇人?”
  与他继续争论似乎是徒劳的,甚至有害无益,因此我不情愿地默从了。“会向我开枪的人吗?”
  “是的。”
  “没有,一个也没有。”
  “那你妻子呢?”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最喜欢的莫妮卡的形象——那是我们第一次看到雷蒙德奇尔瀑布时,她假装害怕,张开双臂搂住我,任由水流在我们四周飞溅——像幽灵一样蓦地出现。“她有仇人吗?”
  我看着他。“莫妮卡?”
  鲁斯?赫勒靠上前来。“我看到此为止吧。”
  “莫妮卡怎么了?”我问。
  赫勒医生走到里甘侦探旁边,肩并肩站着。两个人一起看着我。赫勒又要抗议了,但我阻止了她。
  “不要对我讲这些所谓保护病人的废话,”我试图大叫,迷迷糊糊中,恐惧和愤怒与我所见所闻的一切为敌。“告诉我,我妻子出了什么事?”
  “她死了,”里甘侦探说。原来如此,死了,我的妻子莫妮卡。我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不能接受。
  “警察闯进你家里时,你们俩都已中弹。他们把你救过来了,但是要救你妻子为时已晚,很抱歉。”
  另一幕情景一闪而过——莫妮卡在马莎的葡萄园里,在沙滩上,穿着泳装晒日光浴,黑色的头发拂过颧骨,朝我露出犀利的微笑。我转念不去想它。“那塔拉呢?”
  “你的女儿,”里甘迅速清了清嗓子。他又看了看便笺簿,但我觉得他并不是准备写下任何东西。“她那天早晨在家里,是吧?我的意思是案发时。”
  “当然在家了。她现在在哪儿?”
  里甘啪的一声合上便笺簿。“我们赶到时,她并不在现场。”
  我的胸口像堵了块石头。“我不明白。”
  “起初我们希望她可能在某个亲戚或者朋友的看护之下,甚至希望是保姆在照看她,但是……”他不做声了。
  “你是说你们不知道塔拉的下落?”
  这次他没有一丝犹豫。“是的,没错。”
  我感觉似乎有一只巨掌击在我的胸口。我闭上眼,身体向后倒去。“多长时间了?”我问。

()
  “从她失踪?”
  “是的。”
  赫勒医生开口了,说话速度太快了。“你得明白,你受伤很重。我们没想到你能活下来。你用过人工呼吸器,一叶肺衰弱了。你还感染了脓血症。你是个医生,所以我不用向你解释病情的严重性。我们千方百计才减轻了病情,帮助你醒过来……“
别无选择(4)
“多长时间了?”我问。
  她和里甘对视了一眼后,赫勒的话好像再次抽空了我体内所有的空气。“你已经昏迷12天了。”
  二
  “我们正竭尽全力,”里甘的话听起来好像反复排练过一样,俨然我昏迷期间他一直守在我床边寸步不离、准备他的演讲似的,“正如我告诉你的那样,起初我们不敢肯定有个孩子失踪了。尽管我们在那里错失了宝贵的时间,但我们眼下已采取了弥补措施。塔拉的照片已被送到警署、机场、公路收费站、汽车和火车站——100英里半径范围内的所有这些地方。我们已查阅了类似的绑架案背景资料,看看能否找到某种规律或嫌疑人。”
  “12天,”我重复说。
  “我们追踪了你所有的电话——住宅电话,办公电话,手机……”
  “为什么?”
  “万一有人打电话索取赎金,”他说。
  “有这样的电话吗?”
  “还没有,没有。”
  我的脑袋耷拉到枕头上。12天,我在这张床上已躺了12天,而我的小女儿却被……我不敢想下去。
  里甘搔了搔他的胡子。“你记得那天早上塔拉穿什么衣服吗?”
  我记得。早晨我已经养成了一套固定不变的模式——早早起床,踮着脚尖走到塔拉的婴儿床边,俯视着她。婴儿带来的并不都是快乐,这我知道。我知道时不时地会令人头昏意倦地烦躁不已。我知道有些夜晚她的哭叫会像奶酪磨碎机一样折磨着我的神经末梢。虽然我不想赞美有婴儿的生活,但是我喜欢这套新的晨起模式。俯视着塔拉小小的身体使我精神倍增,还不止这样,我估计这种做法是沉醉的一种形式。有些人会沉醉于教堂。而我呢,我知道这听起来有多么老套——我沉醉于那张婴儿床。
  “一件黑企鹅图案的粉色连体衣,”我说。“莫妮卡在婴儿用品店买的。”
  他草草记下来。“那莫妮卡呢?”
  “她什么?”
  他又埋头看着便笺簿。“她当时的穿着呢?”
  “牛仔裤,”我说着,想起了牛仔裤套上莫妮卡臀部的情景,“和一件红色的外套。”
  里甘又草草记了些东西。
  我说:“有——我是说你们有什么线索吗?”
  “我们仍在全方位调查。”
  “我问的不是这个。”
  里甘只是看着我。他的凝视里蕴含着太多的凝重感。
  我的女儿,孤零零地一个人在外边,整整12天了。我想到她的眼睛,只有为人父母才能看到的那种温暖的光芒,我说了句蠢话。“她还活着。”
  里甘歪着头,像只听到什么新动静的小狗。
  “不要灰心,”我说。

()
  “不会的。”他还是那种好奇的神色。
  “我不过是……你当上父亲了吗,里甘侦探?”
  “两个女儿,”他说。
  “我这话挺蠢的,不过我知道。”这种感觉跟塔拉出生时我知道生活将从此改变的那种感觉一样。“我知道了,”我又说了一遍。
  他没有回答。我意识到刚才的话可笑得很,特别是当这话出自一个嘲笑超感知觉——或者叫超自然,或者叫奇迹——的人的嘴巴时。我知道这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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