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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穿作男儿身-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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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施诗越发地看得认真了起来。
  周晓晨站在边上对这位年轻货郎的推销手段暗赞了一声,好奇心下凑过去看,小兔儿半蹲着一耳竖一耳垂,踩着的地方是斜向的四分之一弧很像一弯新月,大抵防断尾巴略长了些正好和弯月的弧相接,雕工与后世手工自是无法比的,但胜在心思精巧,确实十分的可爱,她有些心动忍不住伸了手指在那小耳朵上来回摸了下。
  施诗侧过头看了看他,抬头对娘亲道:“娘,这个我要。”

☆、第83章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智商不错情商却低得让人无语,显然,周晓晨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然,也不至于前世到死前才知道秦雨对自己的感情,一直后悔到了这辈子。
  大抵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这才安排了高大山这么个人来点醒她。
  此刻,周晓晨的那句喜欢,并不是对高大山的敷衍之词,在看到高大山欺负施诗,会然不想其它,愤怒地冲上去打斗,在听到高大山说喜欢施诗,心里深处冒出的酸意,还有施诗这一生只能由她要照顾的念头,如此明显而强烈的占有欲,她要是再不明白,那真的就是一个敲不开的榆木疙瘩了。
  周晓晨总算是悟了,只是若能让她选,她是绝对不想要这样的悟法。
  高大山在听他说出喜欢二字时,盯着他看了许久,两人的目光同样的坚持,直到最后,他败退了下来,别过眼带着些许不甘,“桂月清,你可记住了你今天说的话,我不会再去找施诗,可要是有一天你对不起她,我不饶你。”说完,转身大步走去,头都不回。
  周晓晨目送着他的背影,随后也转过了身,这一转身两人从此再无交情可言,她叹了口气,就算高大山说不会再去纠缠施诗,她也不会完全放下心来不去防他,而施诗也绝不可能同意,她与大山再有交往,既然已经如此,与其虚假的粉饰太平,倒不如就此陌路来得爽快。
  迈开步同样不再回头。
  周晓晨回到家时,阿爹和弟弟已经回来了,打架的事自然是瞒不住的,那桂月清一听哥哥叫高大山打了,也不管平时和高大山如何交好,直叫着要帮哥哥讨回公道。
  周晓晨拿手钩住他的脖子,又说道男子汉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这话又让弟弟很是崇拜了一把。
  事情过后,第二天,周晓晨抽了空往施家去了一回,纪氏应该是从女儿那里听了经过,脸色很是有些不好看。见桂月清过来,先将人拉到了一边。
  周晓晨知她不放心高大山,只说高大山已经答应不再纠缠,让她放心。
  纪氏听了之后,皱眉想了想,随后却不再问高大山,只把桂月清叫到边上,低声说道:“清哥,婶子有话要问你,婶子要听你的实话。”
  周晓晨见她神惨严肃,心认真的点了点头:“婶子,你说。”
  纪氏想了想才说道:“昨儿的事,施诗全同我说了。”她说到处略顿了下,眼底流露出一股子无奈来:“也亏得你及时赶到,才没出更大的事来,不过,虽说施诗没有被讨得便宜,可毕竟这对她来说,是一个丑事。”
  “纪婶,你别这么说,这不是施诗的错。”周晓晨忙开解。
  纪氏却摇了摇头,她叹了口气不在转弯末角直言道:“清哥,这世道对女儿家严苛,就算这事不是施诗的错,可惹了这样的事就是她的错。”
  周晓晨听了一怔,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就像后世女孩子遇上公车色狼,或者夜归被人□□,总会有一些很奇怪的言论,穿得这么少招色狼不是自己惹的嘛,这么晚回家一定不是正经女人,自己不自爱哪能怪□□犯呀,很混蛋的逻辑很无耻的言论,但即便在所谓男女平等的一个世界,遇上这样的事,仍旧会有很大的一部分声音,会把过错指定受害的女性,而如今的世道比之前世,对女性更加的苛责,这事真要传出去,大山只会被说不义,但施诗面对的可能就是,不检点这样的评价,“婶子,这事除了我诗诗和大山,其知道的就只有您,我连我爹娘也不曾说起过,大山应该也不会和人说,这件事不会被传出去的,您放心。”
  纪氏并不认同,她接着说道:“清哥,这天下没有无透风的墙,我且问你,这事,你会嫌弃诗诗不?”
  周晓晨连忙摇头:“纪婶,我说过的,这事不是施诗的错,我哪会嫌弃她什么。”
  纪氏又问道:“那若是有一日,这事被漏了出去,外人都道诗诗是个不检点的人儿,你可还会不嫌弃?”
  “不会。”周晓晨回得很是坚定:“纪婶,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不会嫌弃她的。”
  纪氏却似不信一般,“清哥,你可知道,流言是能活活将人给逼死的,你没经历过不晓得其中的厉害,清哥,婶子不想听你这一时冲动下的决定,这事婶子也不急着要你回答,婶子要你好好想想,想清楚明白了,再决定。婶子情愿你想好了,哪怕是决定悔了婚事,也好过将来有一日,你受不住不要诗诗。”
  周晓晨没想到自己话说到这个程度,她还会讲这些,不过细想想倒也是有理的,于是,她略想了想才再回应道:“婶子,我晓得你担心的,我也懂你话里的意思,婶子,我并不是无知小儿,也不是冲动才那样说的,流言蜚语会有怎么样的影响,我是知道的,我还是那一句,这事不是诗诗的错,怪不得她,这大千世界,人人都有一张嘴,不是每一张嘴我都能管住,可是,别人怎么说又关我什么事?我和诗诗打小一块长大,她是什么样的性子,是什么样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我不会因为别人的过错而怪罪到她的身上,更不会因为别人的话去嫌弃不要她,婶子,我也算是您看着长大的,我是什么样的性子你也是清楚的,我现在说这些话,将来就一定会做到,我会娶诗诗也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
  纪婶听他说了这么一大串的话儿,终是松了一口气,她别的不怕就怕清哥会生出嫌弃的心思,“清哥,婶子信你这一回,将来可千万不要负了诗诗。”
  周晓晨郑重点头:“婶子,我不会负了诗诗的。”她回得斩钉截铁。
  屋子里,坐在窗边上隐隐将这些话都听了去的女孩,又再次落下了泪。
  话说完,周晓晨得了允许去屋子去找施诗,敲了敲门,打开后就看到一个和兔子一样红肿着眼的泪人儿垂首站在那儿,心便是一揪,只当她还因为昨天的事难受,伸手拍拍她的肩:“怎么还在哭呢,这下真的要成小兔子,看你眼睛红的。”
  女孩并没有因他的话而破涕,只是用力吸了吸鼻子,沙哑着声道:“月清哥,我没事的。”说完,让开路让他进来坐。
  周晓晨张张嘴,也不好多劝什么,走进去先把窗户打开:“别总闷着,开窗透透,你人也会舒服些。”
  施诗由着他弄,自己走到脸盆架子边上,拿了巾子略擦了一下眼。
  周晓晨静静地看着她,等她弄完了,才开口道:“诗诗,这事你别放心上了,我已经去找过大山了,”见她听了这名身子一颤,忙又说道:“他答应我再不会来纠缠你,你只管放心,往后呀,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嗯。”施诗点点头表示知道又轻声问道:“月清哥,你去找他时,他没对你怎么样吧。”小丫头还在担心这个。
  “没事呢。”周晓晨摇摇头:“他没对我怎么样,话也都说清楚了,以后肯定不会来找麻烦了。”
  施诗抬头又看了他一眼,见他嘴角边上裂了个小口,被打的地方也已经有了青紫颜色,她犹豫着伸手,快要碰时又缩了回去:“月清哥,你身上的伤呢?还痛吗?”
  “不痛,这些伤也就看着吓人些,其实倒还好,养上几日就好了。”周晓晨耸耸肩,她原本是存着过来开解小丫头的心思来的,这会儿,反倒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想了想问道:“今儿,我反正也没啥事,要不,我陪你看看医书吧,”刚说完见小丫头眼睛还红肿着,又觉得看书不好,于是说道:“你眼睛儿都成这样了,还是不要看了,”边说边走到桌边,熟门熟路的给倒了两杯水:“诗诗,去拿些果脯来,我给你说说外头的见闻。”
  施诗朝他看了一眼,还是应了一声走了出去,出去时遇上了纪氏,“月清哥说想吃些果脯。”
  纪氏摸了摸女儿的小脸,那巴掌大的小脸这会儿憔悴的让人看了心疼,“去拿吧,我一会给你们做些甜汤喝。”
  “嗯,娘,我没事的。”施诗点点头。
  “没事就好,去吧,别让你月清哥等着了。”纪氏轻推了女儿一下。
  施诗这才缓步走到了隔间,去挑了一些果脯来。
  周晓晨坐在窗边上,看着那两母女的互动,心里暗暗下决定,将来一定要把施诗给护好了,不再让她受到这样的伤害。再转眼看了看趴在院角里的那两只狗,细想来,高大山养的那两只狗是村子里最凶的,所有狗遇上了都是连声都不敢发的,何况这其中有一只是从大高那里得来的,送柴时应是闻着了熟悉的气息这才没叫,看来还得想着别的看家护院的法子。
  就如周晓晨先前想的那样,她对高大山起了防备的心思,无论如何都再也信任不起来了。
  过了一会,施诗拿了果脯进来,与桂月清相对而坐。
  周晓晨开始慢慢同她讲一些外头的事,特别说了一些女性遇了挫折却自强不息,坚强生活的事儿,最后都以幸福完满为结束。
  施诗哪里又会听不出说这些故事的用意,心里泛着酸又带着暖儿。
  这么两人一个说一个听,等纪氏端了甜汤过来,又一道喝,不知不觉大半天过去,到了中午没有在施家留饭。
  施诗送她到门口时,周晓晨转头柔声道:“一会吃了饭,好好睡一觉,不要想东想西的,施诗,你只要记着,有月清哥在呢,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害怕。”
  救人对于周晓晨而言,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是以,当认出来人后,除去同家人介绍了对方是自己在书院的夫子外,便也没有再多讲什么。
  那叶夫子也是一个妙人,叫店小二上了水酒郑重道谢之后,带着人扬长而去。
  这也就是一个小小插曲,谁都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吃饱之后打道回村。
  那马车来时还算宽敞,回去就显挤了,这一趟买了不少东西,堆堆放放中间就算要坐人也够受的,周晓晨想着来时那缩手缩脚的滋味,想了想还是决定步行回去。桂月源见哥哥要走,他也不坐了,两人结伴正好。
  秦氏只对小儿子叮嘱了几句,把水囊递给大儿子,倒是施诗脸上露出几分担心,不过,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两兄弟目送马车离去,这才一块沿着路往回。
  这会儿已是秋季,天气很是凉爽舒服,走路倒也不觉得太累,两人边走边说说话。
  “哥,那个叶夫子学问大吗?厉害吗?”桂月源对先前见到的那位很有些好奇。
  “厉不厉害我不晓得。”周晓晨如实道:“不过,他的学问还是很好的,咱们那儿有两种夫子,一种是专门只教一门课业的,还有夫子是专门解答各种问题的,叶夫子就是后一种。”
  “学问大那不就是很厉害。”桂月源想得可比他兄长要简单得多:“哥,你刚才救了他,你说,他会不会帮你说说话,我听秦阳哥提过,说书院里也有一些家里不怎么有钱的,说要有夫子帮忙说话,可以少收些束修的。”
  周晓晨听了这话一愣,侧过头看看弟弟,小家伙已经很久没有同自己提过念书的事儿了,还当他已经不放在心上了,没想到这小子竟一直惦记着,她一笑伸手拍拍弟弟的肩:“你忘了阿爹说过,施恩莫忘报了吗?见人有难施以援手本就是应当的事儿,若存着图人报恩的心思那可就不对了。”
  “我没想着。”桂月源听了这话急忙辩解。
  “我晓得。”周晓晨重将目光落向了前方的路:“你放心,哥不靠别人,也能够重回书院的,咱们家会越过越好的。”
  桂月源向来是听大哥话的,有了这一句即便心里头还是有些担心,却也不再其它的了,用力点点头:“嗯,哥,我信你的话。”
  小哥俩相视而笑,快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步行的速度远不及马车,两兄弟到家时天色已经有些发沉,为了应节村子里家家门前都挂上了灯笼,晚上的饭还是由大房操持,这一回不光是桂家,连同秦家与施家的人都请了过来。
  大院里头,女人们都在忙碌着,家里人口多,男人们就帮忙搬桌椅,气氛好不热闹。
  “月清哥,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呀。”陪同母亲一块过来帮忙的小丫头守在门边,远远看到来人就迎了过去。
  “嗯,等久了吧。”周晓晨回以一笑,走久了人还是有些累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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