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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我本闲凉(妾本闲凉)-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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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人提起他,都是“有乃兄风范”!
  只要一日越不过顾觉非,便一日活在他阴影下!
  可要越过顾觉非去,又是多艰难的一件事?
  唐氏心中只有满满的苦意。
  眼见着这一位上来巴结,却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贵妇人,她有种一杯酒给她泼到脸上去的冲动!
  只是,到底还是忍了。
  唐氏干笑了一声:“是啊,太师开心就好。”
  说完了,也略喝了一杯。
  那贵妇人又旁敲侧击打听了些情况,唐氏只一句“婚娶之事,想必太师回头会有主意的”,把人给打发了。
  旁边的陆锦惜,早听了一耳朵。
  她对这一位唐氏,倒是理解的,看她面上似乎有些酒意上头,便笑道:“您看上去不胜酒力,还是少喝一些吧。”
  唐氏没想到,陆锦惜竟主动跟自己说话。
  一时微怔。
  可也只是一眨眼,她就明白了陆锦惜的意思,甚至一瞬间想起了当初京城赫赫有名的那件事——
  大将军夫人的膝下,不也养了个不是亲生的吗?
  且是个小妾生的。
  这勉强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唐氏心底叹了一口气,忽然觉得陆锦惜的心性与人品,竟比她外表的相貌,还要讨人喜欢。
  她慢慢便笑了起来:“是吗?是我看上去有些上头了?”
  “有一些的。”
  陆锦惜声音和软,目光也柔软。
  “喝酒伤身,您还是少喝一些,叫丫鬟扶您出去吹吹风吧。一会儿还要主持晚宴呢。”
  “也是。”
  唐氏抬了手指头,按着自己的额头,轻叹了一声,“您说得也对,我是得去吹吹风了。来呀,扶我一把吧……”
  春柳秋雨两个丫鬟,连忙过来扶她。
  唐氏这才对众人道:“我这也是上了年纪了,倒险些被你们给灌醉,这会儿得去吹吹风,喝两碗醒酒汤,失陪一会儿,还要诸位见谅了。”
  离得近的,都听见陆锦惜与唐氏这一番对话了,个个都没表示异议,还都叫唐氏少喝一些。
  唐氏于是吩咐了丫鬟们好好伺候着,这才出了去。
  陆锦惜身边的涂氏,早把原委看了个清清楚楚,不由道:“你心肠倒是个善的……”
  “都不容易。”
  陆锦惜知道涂氏是看出刚才那一出了。
  在大公子回来这当口上,唐氏若贸然退出,即便是她自己声称自己不胜酒力,回头也会陷于他人的言语揣度,觉得她这个当继母的哪里不对。
  可若有个人来开口,事情就简单多了。
  又不是她要歇的,实在是旁人都看不下去罢了。
  想想原来的陆氏。
  以陆锦惜如今的眼光来判断,薛府那一位庶出的大公子,也断断不是什么平庸之辈。
  她不知道陆氏是不是曾关注过薛廷之的一切。
  若是没有,那也还好,只当薛廷之不存在。
  可若是有,得知这胡姬生的孩子这样优秀,除了瘸腿跛足之外,找不到什么缺点,心情又会比唐氏好到哪里去?
  陆锦惜这,也勉强算是推己及人。
  她回望了涂氏一眼。
  涂氏则是笑了起来,只拍了拍她放在扶手上的手掌,慢慢道:“放宽心,放宽心……”
  陆锦惜笑了起来。
  她半点也不需要放宽心,因为这心就没窄过:陆氏的人生,是陆氏自己的。她不参与,也不愿置评。如今顶了她的壳子,可她还是她自己。
  如今也不过只是习惯性地,释放善意罢了。
  当下,陆锦惜没有再说话,只与涂氏一道安静地看戏。
  楼下觥筹交错,楼上暗香浮动。
  这一看,便看到了日头西斜。
  影竹楼外的竹影,投落在开着的几扇雕窗上,一时竟雅致得像是文人雅士的卷轴上的水墨画。
  先才出去醒酒的唐氏,这时候才踩着点回来,安排人排了晚宴上来。
  这便是今日寿宴的最后一项了。
  陆锦惜上午听众人唠了半天的嗑,下午又看了半天的“好戏”,眼见着最后一场晚宴排开,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没穿之前,为了公司的上市计划忙得要死要活;穿来之后,病中都是劳碌命,要竖起耳朵来听;病好后,又是府里的一堆事情。
  像今天这种一整天都闲着没事陪聊的日子,她竟然很不习惯。
  感觉自己浑身都要长毛了。
  因为下午已经用过不少的茶点,她晚宴上也没怎么动筷子。
  约莫吃到酉时二刻,众人便也差不多了。
  这个时辰,刚刚好。
  天还没黑,适合大家回家。
  楼下的官僚们个个身上都带着酒气,许是因为老太师寿宴上,顾觉非回来了,所以喝得都很尽兴。
  永宁长公主一副醉醺醺的模样,被人扶着;
  老太师则是拱手送别众人,身后跟着顾觉非;
  至于先前说宴后散了要见的陆九龄,这会儿竟然没了影子。
  陆锦惜走的时候没看见人,便打发人去问。
  没想到,回话竟说:“陆老大人不知怎地,今日兴致奇高,喝得高兴。刚才要散那一会儿,强拉了二公子去,说是要指点他功课。二公子喝得也不少,俩人就一起去了书房。”
  陆锦惜顿时冷汗淋漓!
  她几乎瞬间就想起了之前陆九龄那一声嘀咕:也不算很多……
  指点功课?
  千万别指点到别的地方才好。
  而且,这一大把年纪了,千万别喝出什么事来。
  心里一时担心忧虑,又有一种无可奈何之感。
  她抬手压了压自己的额头,客客气气对那传话的丫头道:“还请你去二公子那边通传一声,便说我在门外候着陆老大人,请他早些出来。”
  “是。”
  丫鬟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当下便应了,去那边通传。
  陆锦惜看了两眼,这会儿楼里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就连顾太师,似乎也因为喝得太多,早早被顾觉非带着人送了回去。
  她因为派人去打探消息,反倒落在最后。
  唐氏刚送走了一拨人,回头来瞧见她,便笑:“今日多劳夫人解围,我是要亲自送送你的。”
  “不过是看夫人的确不胜酒力罢了。”
  陆锦惜也没拒绝,知道这是主人家的善意。
  一个当朝太师夫人,一个将军夫人,便这么相携着,一路出了圆门。
  到了这里,唐氏方才止步,目送着陆锦惜离开。
  西垂的落日,隐在黄云里面。
  四下里,一片昏昏。
  大部分的车马已经离开了,只有零星的几辆,还在门口候着。
  陆锦惜扶着白鹭的手,一走出顾府大门,就瞧见了正中停着的那一辆两马并驾的豪华马车。
  这车她今早来时坐过。
  永宁长公主的。
  车在这里……
  那人呢?
  脑子里这个念头,才冒了出来,陆锦惜就听到背后有笑声传来:“到底还是你有良心,还知道扶着本宫……”
  她顿时一个激灵,回头一看。
  来时的那个侍卫,自是一早就回去了。
  这一回,永宁长公主醉态妖娆,眯缝着一双眼,那一只尊贵的手,便搭在了一个文质彬彬的白衣青年掌心,脚下一摇一晃地,从府门口走了出来。
  那白衣青年,作儒生打扮。
  头上戴着方巾,可并没有酸儒的气息,面如傅粉,纯若点朱,一副风流姿态。
  听得永宁长公主这一声笑,他亦笑起来:“您当心,脚下台阶。”
  “绊不倒。谁敢绊本宫?”
  永宁长公主真是醉了,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飘。
  她一步一步下来了,走到了最后一级台阶,才发现陆锦惜就站在下面,给自己行了礼。
  不过眼神么,好像有点诡异?
  永宁长公主忍不住又笑起来:“今晚这程,本宫便不载你了。回头有空,来本宫府里坐坐。”
  再给你细细看看人选。
  剩下的半截话没说。
  但陆锦惜想起今早在车上谈的那些话,自动意会了,回道:“侄媳谨记。”
  于是永宁长公主点了头,便从她身边过去了。
  侍从们给她垫了踏脚的矮凳,那个白衣的青年儒生,便扶着她上去了,但永宁长公主没放手,勾勾手指,把他也拉了进去。
  “哒哒……”
  随后,便是马蹄声起,留下一地的灰尘。
  陆锦惜人在原地,差点没回过神,隔了好久,才慢慢品出那一句“今晚本宫就不载你了”的味道来……
  “口味有些杂呀,嫩草也有……”
  她忍不住就念叨了一声。
  身后白鹭跟青雀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这会儿都有些傻。
  听见陆锦惜这一声,都没听清:“您说什么?”
  “没什么,叫人把马车牵过来吧。咱们在这里,等等父亲,估摸着一会儿人就送出来了。”
  陆锦惜当然不解释自己到底在念什么,只随意吩咐。
  长街上,人已经不多。
  微凉的风,随着暮色^降临,慢慢地吹起来。角落里,那满地的狼藉里头,几张染污了的纸页,被风吹起来一角,将飞不飞的。
  太师府的正院的书房里,灯已经点了起来,照得四下里一片通明。
  顾承谦被扶着坐在了书案的后头,下人们已经端好了一盏醒酒汤,放在他面前。
  他年纪大了,酒意也不很扛得住。
  当下抬眼一看,顾觉非就站在那晃悠悠的灯影里,越发显得身影颀长,只是他竟不很看得清他的表情,当下只道:“你坐吧。其他人都出去,院子里一个人也别留。”
  “是。”
  丫鬟仆役们,都知道这一对久别的父子,该有话要说,全都无声地退了出去,还将房门掩好。
  屋子里烧着地龙,暖烘烘的一片。
  顾觉非觉得身上暖暖的,可心里没有半点温度。
  他的酒意,也被熏了上来,两颊有些泛红,一双眼睛也好似在琼浆里浸过,就这么注视着顾太师。
  却并未坐下。
  屋内静谧到了极点。
  窗纸上,漏着外面海棠的影子,自有一种暖春的味道显出来。
  顾觉非看了出去,瞧了几眼,又慢慢收回了目光。
  顾承谦的书案上,一应文房四宝,接排放整齐。
  唯有一只锦盒,半开着,压着几折没用过的空白奏折,天南星叶形状的铜锁,便挂在上头。
  他没坐下。
  顾承谦看见了,却没有再开口叫他坐,只把锦盒向他面前一推,声音里满是疲惫:“将军府送来的寿礼,不想看看吗?”

☆、第035章 六年反目

  将军府的寿礼……
  在目光落到那一把铜锁上的时候;顾觉非就已经认出它的来历了;甚至,一下想起了他从回生堂求了药离开时候,那夫妻两个古怪的面色……
  原来;是早有人求过药了吗?
  顾觉非忽然很想笑,却不是因为想起鬼手张在他离开时候那古怪的表情,只是因为;顾承谦将这锦盒;推到了自己的面前。
  看看?
  还有什么好看的?
  在听见顾承谦这一句话的时候;他心底那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便如同灯芯上最后一点火星般,被掐灭;再也没有复燃的可能。
  这个老糊涂,六年了;并未想通。
  “啪嗒。”
  他抬手,将锦盒掀开,便看见了里面躺着的药材和药方。
  尽管药方上是誊抄过后的字迹,可上面所写的每一味药材;不管是书写顺序;还是两数钱数,都与他先前从鬼手张那边拿到的,分毫不差。
  心底,忽然就生出了莫大的讽刺。
  可顾觉非的脸上,平平静静,只随意地一松手,任由盒盖“啪”地一声落了回去,淡淡道:“到底还是将军府的面子大,恭喜太师大人了。”
  平直到了极点的声线。
  根本听不出半点的“恭喜”。
  甚至……
  还有这一句生疏的“太师大人”!
  顾承谦满布着皱纹的手掌,忽然就颤抖了一下。
  他只能看见他始终不动如山的表情,没有半点起伏和波澜,也没有他所希望的,那本该有的……
  一点点愧疚。
  苍老的声音,一下含了浓浓的失望:“就只是这样?”
  顾觉非随手将椅子拉了过来,慢慢地坐下了,就在顾承谦的对面,平视着他:“不然,太师大人,想我怎样?”
  “怎样?”
  顾承谦按住扶手的手,一下用力起来,以至于手背上都突出了几条青筋!
  可唯有如此,他才能压抑住那忽然掀起的怒意!
  “六年了……”
  “顾觉非,六年过去了!”
  顾承谦的声音,隐约有些嘶哑,他睁大了眼睛,仿佛要彻底将眼前这个儿子给看透!
  “你的心里,就没有一点点的愧疚吗?”
  “愧疚?”
  顾觉非一声嗤笑,好似听见了什么荒谬的胡话。
  “我顾觉非,内不愧心,俯不愧人,仰不愧天,没有什么好愧疚的。”
  “好,好一个没有什么好愧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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