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天-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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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村里只有邹阳家前的大坪最宽,且也最平坦,孩子们结了队总是在这里玩的时候最多。
酒妹看到自家的孩子生龙活虎,心里高兴。偶尔煮了花生,便喊他们一齐来吃。
这些孩子,一群地跑过来,一人一把抓在手里,又成群地散了,仍然去玩。
以前,孩子们虽然也玩,但没有这样玩疯过。他们,多是受了小天来的影响。
别看天来少,别人能玩的游戏,只要看过他也会玩,而且总是比别人玩得好,样样都是小孩子中最出色的一个。
就拿跳绳来说,别人跳几十个,几百个算是顶天的了,他可不一样,全身是劲的跳着,一直跳下去,几千个上万个都不成问题,吓得别人都不敢跟他玩这个游戏了。
一天下午,七姑七叔邹阳酒妹全在家,听到外面的大坪上喝叫连天,连忙出门去看。
坪边围着好多的大人和小孩,在兴奋地跳着叫着,大声喝彩,小天来在坪中不停的打着鹞子翻身,一圈来一圈去。翻身打完了,又翻跟斗,左一个翻,右一个翻,前一个翻,后一个翻,凌空扑嗵一个翻。忽然住了身,冲着酒妹做个鬼脸,身子往后边不停的翻过去,翻到对边,又一路翻回来,手脚并用,一连打了几十个跟斗,嘣地定在了酒妹面前,那个带劲,把村人看得口眼歪斜。
酒妹见他浑身汗津津的,小脑袋上全是汗珠,心疼得不得了,想挺他擦擦汗。小家伙一缩身子溜开了,气都未歇一口,又打起了鹞子翻身,冲着大路上翻了出去。
酒妹大惊,喊他回来,小家伙这阵子并不听话,仍然痛痛快快的翻着。那个神奇,那个美,吸引得小孩子们全都追在后边。
邹阳酒妹怕出意外,也跟着追去。
不知不觉,小家伙翻出了村口,仍没有半点停歇的意思。
前面的坡下就是河水,邹阳一看不对劲,吓得一边追一边大叫起来,“天儿,快回来!回来!”酒妹也天儿天儿地叫。
可恼的是,这小陶气的小顽童这阵子仍不听话,身子翻得飞快,过了坡,一个翻身,便扑嗵一声掉进了河里。
众人追过来时,只看见波纹乱晃,天来早就不见了影。
酒妹吓得要哭,邹阳更不用说,起身便要往河里跳。
忽听河面嘻嘻一声笑,邹阳吃了一惊,冷不丁地刹住身子,一看,好家伙,小天来并没被水冲走,却露出一个小脑袋,冲岸上的众人神气的眨着眼。
河边的水并不深,也不是很急,只因事发突然,邹阳没有想到这些,这时见天来没被淹死,总算长长松了口气,心有余悸,急叫道,“天儿,还不上来!”天来偏不听他的,拍手叫道,“好玩,好玩。”双脚踩着水,仍然面向着众人,飞快的向对岸退去。
河中好多打渔的,全都停了手脚,眼睛望过来,口中发出呵呵的惊呼声。
邹阳本来还要叫喊两声的,但话到嘴边却怎么都喊不出口了。
只因只因眼前的事情委实让他惊骇得喊不出任何声音了。
但见河中的小天来越踩越高,最后大半个身子全露在了河面。人们甚至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他的双腿,飞快的踩着,他的身体也就飞快地向着对岸退去,一晃眼工夫退到了对面,爬到一个高坡上,复一个跟头翻到河中,踩起水往这边飞快地迎来。
到了河心,他又在河中翻起了跟斗,弄得水花四溅鱼虾乱跳,邹阳看得目瞪口呆,大张着嘴,吃惊得下巴都差点儿掉下来了。
众人全都看直了眼,好多人揉着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稍后,小天来不闹了,却翻转身子,下半身露在河面,用手踩着水回来了。
一到岸边,跳上身来,大张着嘴,紧紧地喘了几口,跑到酒妹身前,一头扎在她的身上,抱着腿不依的叫道,“娘,抱抱,抱抱,宝宝累了。”
酒妹如惊如呆,本能地伸出手,小天来跳上她的怀中,打了个呵欠,立刻靠在胸口睡了过去。
众人又都惊奇地围过来看,天来的确已经睡了。
他就有这么个好处,该睡的时候闭上眼就能睡着,从来不闹。
邹阳迟迟疑疑的,还没有完全回过神,走过来又惊又怍地盯着天来看。
这个小家伙,可能真的太累了,小嘴巴很可爱的抿着,睡的崩香。头发上还尽是水珠。
邹阳不觉用手摸摸他的小脸,就怎么也弄不明白这个才两尺高的小家伙是怎么学会翻跟斗的?
如果说翻跟斗还能理解的话,小小年纪能下河踩水,且能在河中倒身却是再难想清的了。
第15集:初显神能(下)
天来成了村里的神童。
邹阳家也更加热闹了。
抽闲的时候,村里人不论大人小孩,全往邹家跑。
前来沽酒的更多了,外村的都经常来。
人们沽酒时总免不了先问一声,“你家天儿呢?”
得到的回答多半是,“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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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来成了全村小孩子的偶像,小小年纪,神气的领着一帮大小孩,吸引着村人的目光,俨然河上村的中心人物。
比及年纪稍大,又学会了拿弹弓打鸟。
当然,准头没说的,百发百中。邹阳家的野味总是吃不完。
天来常伙同着王大胆、王小胆、丁小娇、丁阿宝、丁梦、邹快、邹乐、邹爽爽、邹想想这十个死党,偷偷的跑到村后的大山上去。
这些人中,王大胆、王小胆、丁阿宝、邹快、天来五人是男的,丁小娇、丁梦、邹乐、邹爽爽、邹想想五人则是女孩。
男孩子们帮忙拣猎物,女孩子纯脆只是跟着玩,鼓掌看热闹。
王大胆是十人中年纪最大,天来年纪最小,但全都听天来的。
后山上开了不少荒,村里有人种了小米的,到了收获的季节,总少不了成群结队的山麻雀前来偷吃。
这时,男孩子们全配了弹弓,一齐上阵。
当然,收获最多的总是天来,打得那些山麻雀满天乱飞,再也不敢来了。
村里有种孩子们玩的游戏,叫做点星星就是在一块空地上,摆上无数个大大不小的石头,到远处划一条张,人都站在线外,拣些小石子,各人手里数量一样多,远远的敲打那些摆好的石头,谁敲中的多,谁就是赢家。
这种游戏,并不是十分有趣,以前天来就不爱玩,女孩子,就更不喜欢了。但最近不知怎的,天来爱上了这种游戏,只不过他的玩法跟别人不一样,不是用手丢石子,而是用弹弓射。
拳大的石头,一个一个地被他摆成行,再站到远处,面对面地开弓对射,无不应声而碎。
别的小孩子们不懂了,大胆问道,“那么大的石头,你怎么一射就碎了?”
天来神气地扬着头,“嘻嘻,偏不告诉你。”
小胆便道,“不告他,告我。”
天来俏皮的笑了,“你也不告。”
爽爽接着道,“我告不告?”
天来还是摇头。
于是众人都去求想想,“想想,你最好了,快点让他告诉我们嘛。”
原来这些人中,天来最喜欢的就是想想,特别听她的话。
当然,他也听小铃子的话,可是小铃子姐姐今年已经十三岁了,多半的时候会在店里帮忙,难得跟他一起玩了。
只有抽空的时候,小铃子还会拉着他的手,带着他到处去走。
想想虽然一点不象小铃子,而且也很陶气,可是天来就是跟她最合得来,现在听到别的孩子在求想想,便赶紧说道,“这个秘密很简单啊。”
小孩子们便都围过来了,齐声道,“怎么个简单法?”
于是天来认真地说,“这个秘密是我在打鸟的时候发现的。打鸟的时候,那些鸟,有的打中翅膀,有的打中脑袋……”
大胆插嘴道,“还有的打中了牙。”
大伙都笑了,爽爽问道,“鸟的牙在哪啊。”
大胆便答不上来了。
别人知道他是说笑,不理他,又认真的听天来说下去。
天来接着道,“总之打鸟也好,打山鸡也好,打别的东西也好,都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后来我又感到,别的东西也是这样子的,象树枝啊,竹啊,草啊,藤啊,砖啊,瓦啊,木头啊;还有能走的,蛇啊,虫啊,鱼啊……总之好多的,它们身上都有这么一个地方……”边说边闭了眼,脑海中显过一样样物件,目光收缩在一样样物件的某个特定地方,那里,就是最脆弱之处,一击就破。
说完了,他怕别人不相信,连忙拣了个石头,指着正中心的一个小点上说,“这个石头身上就是这里能够射碎。”
别人都不信,邹快怀疑道,“不会那么真吧,我来试试。”他的弹弓技术也是蛮不错的。天来将石头摆好,人都散开,邹快开弓射去,只听啪的一声,那块石头果然应声而碎。
大伙都惊奇起来,想想问道,“天儿弟弟,你是怎么知道石头身上那地方能够射破的?”
这一问,连天来自己都惊奇了,迷茫地晃着小脑袋,“我也不知道呢,我只是感觉到的。”
“只是感觉?”想想把水灵灵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天来直打问号,“什么感觉,哪样的感觉?我们怎么没有?”
天来迷茫道,“就是感觉啊。”完了觉得回答不够,忙又补充道,“总之就是感觉,我感到什么东西身上都有这样一个地方啊。”
话音一落,阿宝和小娇齐声问道,“人身上有没有?”
天来道,“人身上也有啊。”
“真的,人身也有?”孩子们又奇了,邹快指着自己说,“我身上也有么?”
天来道,“有。”
邹乐也问,“我呢。”
天来还是道,“也有。”
孩子们全问了,都有。
完了大胆又问,“你说有,我可不信,要是你能说出我身上的那地方在哪里,我才信。”
天来便指着他的肋说,“你的在这里。”
大胆连忙把手摸着,奇怪道,“没什么啊。”把衣服捞开,看了半天。
天来看他不相信,伸过小手指,在那地方一按,大胆突然杀猪般地叫起来。
孩子们又全都惊楞了,全都齐声惊叫道,“真有啊!”
天来又指着小胆腋下说,“你的在这里。”
转到丁梦的后面点着她的腰眼说,“你的在这里。”
一个一个地点出来,把人吓得直跳。
最后点着想想的腹部说,“你也有,这里。”
想想忽然红了脸,打开他的手。
天来不懂地摸着自己的头,孩子们全嬉笑了。
傍晚,在村外玩了一天的孩子,渐渐收了心,各自回家。
大胆小胆的家在村东,先散去。
小娇阿宝丁梦是村西的,也离去了。
只有邹快邹乐邹想想邹爽爽全是村南的,跟邹阳家都相距极近,便结伴回家。
路上,大人们见了,笑眯眯地问,“天儿,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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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来甜甜地答着,“嗯,回了呢,叔叔婶婶到我家玩啊。”
待他过去了,那个婶婶看着他欢快走跳着的背影说,“这孩子,多神啊。”
旁边的叔叔回答说,“咱也生一个啊。”
婶婶斜了一眼,“瞧你那德性,再烧几辈子香吧。”
回到家,天来先去看娘,甜甜地叫声,“娘,天儿回了。”
酒妹爱恋地摸摸他的头,“野孩子,记得回家了啊,累不累?”
天来抱着酒妹的腿,仰着小脸道,“不累。一点不累。娘你累吗?”
酒妹开心地笑着,“娘才不累呢。”把他抱起,“告诉娘,去哪了?”
天来如实地说,“到村外玩了,和想想姐姐他们一起去的。”
酒妹擦擦他的脸,“看你,身上全弄脏了,记得啊,不能走得太远,也不能一个人去,爹娘会担心的。”
天来懂事的点着头,“天儿知道。娘,爹呢,怎么不见啊。”
酒妹道,“你爹担水去了。”
天来望着酒妹道,“天儿刚才从那条路上回的,怎么没见爹啊。”
酒妹道,“你爹到河里担水去了。”
天来奇怪了,“娘,以前我们不是到井里去担水的吗?爹今天怎么到河里去担啊?”
酒妹道,“你不知道啊,井里的水不能喝了。”
天来好奇不觉已被勾了出来,“为什么不能喝了?”
酒妹耐心道,“因为井里的水浑了。”
天来本来是个好奇心极强的孩子,闻言便从酒妹怀里挣下来了,又问道,“为什么会浑啊?”
酒妹对于这个宝贝儿子,自是有问必答,“这个么,娘也不知道,反正井里的水混了,不能喝了。”
天来听了转身要跑,但这回被早有准备的酒妹逮了个正着,严肃地道,“天儿,你还想去哪里?”
天来多半时候还是蛮听话的,甩着小胳膊道,“娘,我想去井边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