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感情线-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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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快乐总是快,吃得再慢,也吃完了。她送到到校门口。
微微皱着眉头,刚在一起的恋人,聚在一起再久,也总嫌不够的。
一诺看到她的眉尖,不由笑道,对她道,不要难过了。我现在是真有打算。等忙完这阵,我在长沙看看房子,买了房子,我们就住一起,我每天接送你上学。以前没有遇到你,长沙只是别馆驿站,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想在这安家。
如月笑,点点头。
一诺便发动引擎,如月站在外面和他摇摇手。
一诺点点头,开车离去。
直奔明达。
君王从此不早朝。莫名的想起这句古诗来。以前是不屑,现在是有点体谅。不屑的人多伴没爱过。
到明达时,直接到前台,叮嘱要是老姜沈红过来。立马通知。
李灵以走,前台是新招的。
一个刚毕业的漂亮小姑娘,不懂规矩。却因为诚惶诚恐。
先是老姜过来。
在一诺的办公室谈的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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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姜买了两百万的卡。六折买进,他可以七到八折卖给客户。虽然挣的没有以前多,但是比起流失客户来,利润的减少算不了什么。
然后是沈红。买了六百万的卡。沈红公司的实力不如老姜,自已公司根本就没有什么卡,也是被逼无奈,等着一诺的卡去救命。
一诺微笑着签了合同。
沈红问什么时候发卡。
一诺笑道,做生意肯定要守信用,红姐你什么时候把钱打入我公司帐户。我立马给你发卡。
沈红笑着点点头。说道,那好,我立马回去汇钱给你。
六百万。自已公司总共最多五百万,剩下的一百万还要去借。不过过了这个关口,就起死回生了。
她看了眼合同,上面是张一诺极丑无比的亲笔签名。字虽然丑到无法形容的地步,沈红看着却觉得清新的可爱。
还夸了一句,张总的字越发有味道了。
一诺笑笑,说道,丑也是味道啊。红姐,不要乱夸人。
没有,没有。我是真心的。越看越有味。
老姜沈红走后,一诺一夜未睡。他在等着他们钱到账的时间。
第二天,由于事先嘱托财务,上午的时候,财务就打电话来,两家的钱已全部到公司。
市场也打电话来,卡已发走。
一诺点点头,是出手的时机了。
打电话到市场部去,对市场部经理说道,小黄,我们公司还有多少卡。
按现在七折的市价,大概还有九百万的囤卡。
那好,你今天把它们全部卖掉,三折卖出。
三折?!
跟了张一诺几年的黄经理,睁大了眼,眼镜仿佛要从鼻梁下掉下来。
是的,马上行动!
一诺脸上没有表情。
黄经理马上去布署。
一诺亲自监督指导。长沙所有的客户不管是大客户还是散户都拥挤到明达来。
为什么不来呢,这里的电话卡卖三折。其他两家,一个七折,一个八折。
整个长沙电信市场都乱了套,仿佛来了大海啸,狂风骇浪下死伤无数。
沈红的天信几近破产,六折买进的六百万的卡先是八点五折,然后是七折,然后是六折,一直无人问津,直到三折,才卖出了一点。
她亏了将近五百万。天信已是奄奄一息。
老姜的捷达也元气大伤。
沈红到老姜那里求助,老姜自身难保,摇着手无奈道,谁想到张一诺有这一招,谁想到他几年下来偷偷囤积了这么多卡。这一次真是被整惨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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唏嘘感叹,像一个大病的人。
沈红,哥哥我就是想帮你也帮不了忙啊,我自身难保,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你还是宣布破产吧。我们斗不过那小子的。那小子是人精啊。
明达的资金上升到两千万。三折卖出的卡,他当时是两折从中国电信那里拿的,毫无疑问的成了长沙电信行业的龙头老大。
第三十七章 投靠
(三十七)投靠
明达打算收购天信时,正是国庆。
和沈红一切都谈好,只等合同。
给公司员工放了假,一诺自已也想放松放松,开着私家车,带着如月去杭州玩。
说实话,一诺不怎么喜欢杭州。杭州已经现代都市化,再也不是那个梦中的江南。相对于如今的杭州,他更喜欢丽江,西藏那些自然原始未曾沾染世俗气的地方。
但是如月想去。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出过省。老家是靠近长沙的一个小镇。一直往返两地。
在唐诗宋词里,听到杭州。画船听雨眠,西湖比西子的杭州。
在她眼里,杭州是不但景美,更加是文化和历史的积淀在里面。她最想去的地方就是杭州。
一诺便依了她。
带着她在西湖附近的宾馆住了下来,然后带着她到各个景点去玩。
国庆人实在是多,接踵摩肩。与其说是出来看景的,不如说是出来看头和屁股的。
可是这就是人生呀,人生人生。有人才叫热闹啊。更何况像个半大的孩子,到了杭州就开始疯跑疯玩,哇哇大叫。
看着她开心,他自然也快乐。
他是古怪的人。做生意做大做成功了,自然有事业上的成就感。可是这种感觉比不上为亲人花钱带来的成就感。
他从小就希望家人平安富足,能够在他的保护下健康快乐的生活。一切都不用担心,一切都有保障。
如月现在的模样,就让他特别有成就感。
只要在乎的人开心快乐,自已吃最多的苦也甘心情愿的。
比较传统的男人。在这个浮华的世上,也许绝了种。
一个人的渴望和幸福往往与经历有关,童年经历就更甚。从寒冷里走出来的人更知道温暖的滋味,在黑暗中呆久了的人,一旦看到光明,会倍加珍惜。
带着她在西湖边走。
杭州唯一值得看的地方,就是西湖了。一个大湖也没什么好看,可是胜在它的天然和人情味。
两个人拉着手走在沿江大道上,翠绿的垂柳在江边垂首照影。柳条随风轻摆。这样的景致绵延数十里,也只有江南才看到这样的景了。
沿江大道靠右边是一片原始的树林,各种古树参天。特别是一种云杉,枝桠笔直插入云霄。
从下面往上看,那树梢的末端直升到蓝天白云里去,天空明媚纯净的让人晕眩。
树林里有人在弹琴唱曲子,是退休聚在一起自娱自乐的老人。
年岁已老,声音却并没有老去。
婉婉的歌声随着风穿林过叶的吹进如月的耳朵里,她拉着一诺的手,那一刻,真的看到了幸福的身影。
曲院风荷已经开满的白的红的荷花,点缀在翠绿的荷叶间,许多游人栖息在湖边的岩石上,湖水轻轻拍打着赤裸放在水中的脚裸。
是那样清爽幽净的夏日。
在湖水浩渺处,可以看到一只船,远远的出现,先是一点,然后才清晰。仿佛来自天之尽头,慢慢摇,摇到红尘里来。
想起白蛇和许仙的故事,还有苏小小,林和靖。许多的名人,许多深情雅致的故事。
有人刻意到西湖来结婚。
漂高的新娘子穿着皎如新月的婚纱,迤俪的从林中小道走过。
有许多游人驻足观看。
如月仿佛一个傻孩子,亦或是恋爱中的女子,对于穿着婚纱的同性总是充满好奇。假如爱情美满,她们会真心的笑着祝福,纵是伤感,也会含泪羡慕。
新娘子,好漂亮。
如月带着笑,牵着一诺的手跟着去看。一大群人跟在新娘后面,到最后是分不清是新娘的亲人还是陌生的游人。
大家都笑哈哈的。
一诺含着笑跟着她,纵容着她。跟着她,他总是感觉到自已在做傻事,也因为如此,才感觉到年轻,因为犯傻是年轻的一个标志。
现在的他太过于精刮算计,还真的是需要一个这样的女孩。
一诺现在是充分的明白老姜为什么这样深爱着他的小蜜了。
一诺,我们结婚时,我也穿那样的婚纱好不好。
好呀。
我们也到西湖来度蜜月好不好。
可以的,如果你喜欢,我原想带你到国外去的。
想告诉她,这世上比杭州好看好玩的地方多得去呢。
话到嘴边,望着她欢喜无限的一张小脸,也只得作罢。
看到迎面走过来的女孩,有一边走一边吃着烤玉米的。
如月想吃,却找不到买的地方。
一诺对她道,我们刚好和她是迎面走的,应该在我们的前面,我们找过去肯定能找到的。
如月也点头,两个人拉着手一直往前面走去。
只是走了许多地方,依然没看见卖烤玉米的地方。
如月说算了。
一诺点点头道,想你是饿了,这附近有家西餐店,我们进去解决午饭吧。
如月点头。
坐在靠窗的位子,点的是牛排。
叫了水果酒。
如月没吃过西餐,亮亮的刀叉上来时,根本就不知怎么动筷。
只得猛喝水果酒。
酒水带着水果的甜香,倚在窗旁的椅子上,幸福疲倦,她倒是有一点微微的醉了。
一诺看她没有动,笑道,切不动吗?我帮你切开吧。
替她把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
含着笑极为细致。
如月坐在那里望着他笑,是的,她越来越爱这个男人了。以前是因为安全感,不得已一般,老天代她选了他,可是现在,随着在一起时月愈久,越来越发现他的好。他是真的对她好,从来没有一个陌生男人对她那么好过。
他像她的父亲,甚至比父亲更爱她。
曾经很多人说过,不要拿任何一个人去和父亲比。打个男人有父亲十分之一爱你就不错了。
眼里莫名的有了泪。
实在是因为太幸福,会担心,怕万一这样的幸福不能长久。
好了,现在可以吃了,用叉子叉起来就可以了。
他把杯盘推回到她面前。
在阳光下笑着望着她,嘱她快点吃。
在杭州呆了六天,车子的后备箱里装满了他给她买的东西,HeRmeRS的包包,香奈儿的裙子,宝石项链,cUccI的鞋子。
她总是惊乎太贵,一诺却不管不顾,任着性子给她买东西。
永远的口头禅是,钱是用来花的。
原想再呆一天的,一诺却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沉默着接起电话,等着那边说话。
大哥,救我——
声音有气无力,仿佛是垂死的人,在万人踩踏中跟他求救。
眼前浮现出一张瘦骨伶仃的脸来。是老六。
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在长沙。小七要我来找你的,北京黑帮——
你先不要说,找个地方藏好保住小命,我马上回长沙。
眉毛皱在一起,看见在远处含着笑等他的如月。
心里突然沉重。天上的太阳在一瞬间暗了下去。不知怎么的,每次接到过去的电话,他总感觉到冷。
尽管他从来不曾怕过什么。
第三十八章 从前
(三十八)从前
接近十个小时的车程。
在高速公路上经过,除了前前后后急速开过去的车,看不到什么人。
如月有点晕车,先是拉开窗透气,后来受不了极速下的狂风把她的头发吹得直往后扯,整个脸仿佛如刀割一般,只得把车窗关上。
由于头晕,只得歪在一诺的臂弯下睡觉。
一诺看着她,浓浓的睫毛密密的铺在洁白如玉兰花的脸上,是那样天真干净无心事的孩子。
在那一刻,开着车,望着公路外面一望无垠的稻田,还有绿色的稻浪中点缀其间的小村庄。
白色的零散分布的房子,他真想就这样一打弯,从高速公路的出口出去,带着她逃往桃花源。
为什么要重新来过,凭着自已的聪明打下天下,从前的人和事又来纠缠。
老六不出大事绝对不会来找他。
他皱着眉头望着前方,小七竟然叫他来找他。如果不是大事,如果不是他摆不平,他也不会为难他。
小七,你为我着想,却每次让我为难。
老六也救过他的命。这世上,最难还的就是人命债,除了以命相还,还能有什么报答方式吗。
他轻轻打开收音机,把声音调小,害怕太过于安静,自已在过去的回忆里变得暴怒生气。
如月已经睡熟,歪在他的身旁,脸上有着睡熟的红晕,身体跟着一呼一吸在慢慢的起伏。
他望了一眼,再望一眼。
心中依然无法平静。
久远的记忆却随着电台里的一首老歌被带了出来。
朴树的《那些花儿》,他们到哪去了,他们都散落在天涯。
在朴树伤感沙哑的歌声中,眼前浮现出老六的那张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