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密鲁菲奥雷生存守则+番外 作者:夏越澈(晋江2014-10-06正文完结)-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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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江君却为此牵了牵嘴角,虽然笑容有点虚弱,“嗯。刚才联络过。敢对密鲁菲奥雷动手的不多。”
我们飙着车又谈话不太好,所以就此又安静下来。
子弹渐渐追不上了,入江君的脸色也稍微放松了一点,然而喷着火焰的巨大小精灵从天而降,砸在路面上。
如果不是入江君反应快刹车动作也快,我们就该连着车被砸扁了。
逃过这一劫,可是那只喷着紫火的怪兽巨蟒紧接着缠住车身。
好刺激的场景,狂蟒之灾?
汽车凌空,又慢慢变形。听着耳边嘎吱嘎吱的声音,我的安全带死活解不开,未免有点急。入江君倾过身来帮我,最后直接翻了抽屉里的安全刀割开,半抱半拖地将我带到他那边,然后打开了车门。
我们已经离地有将近十米了。
车顶变形得厉害,入江君不得不弯着腰,估量着跳车的路线,最后发现这距离跳下去真不一定能保全行动力。
“闭上眼睛。”入江君低声说,极力镇住声音里的轻颤,但掩饰不住脸上的冷汗。
我抱住入江君的腰,准备一鼓作气跳下去,由我在下边儿,反正我是能死的。
结果受伤的脚太不得力,在我成功以前,车身巨晃,然后整个儿被甩了出去。
电光火石之间,入江君摁住我,将我护在他和座椅之间。
剧烈的震荡,或许还有翻滚,我却只是在强烈的不适过后从眩晕中回神,毫发无伤。
温热甜腥的液体落到我的额头上,一路划到嘴边。
我被巨大的恐慌抓住,几乎不敢动,只是伸手摸索入江君的脸。
然后听到他叹息般轻微的声音:“还好……静小姐没事吧?”
“没事……”出口的瞬间我都被自己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吓住了。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说话。
但是那沉重得几乎要坠向地狱的心脏重新轻快地跳动起来。
只是很快,入江君再也没有了声音。
如果不是贴上他的胸膛还可以听到心跳声,我不知道自己会陷入怎样的疯狂的绝望里。
在严重变形的车里,寂静,守着那唯一的声音,无能为力。
人生从未有过之无力。
恨意……恨着什么?
有什么东西疼得我感觉脸部肌肉都扭曲了。
车厢被打开的时候,天光骤然而来,简直要晃瞎人的眼睛。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辆车是仰面朝上翻倒着。在听到人声的询问时,我用令自己惊异的平静声音回答了所有问题,然后等待着救援。
其实来得很快,我们被甩下来,应该那时就有人在攻击那条蛇了。
于我却是轮回般漫长。
后来一段时间的记忆都被挖空了,思维再度活络起来,我已经坐在了很有医疗感但的确不是医院的房间里。
一只金色的小精灵触碰着我身上少数的伤口,它们很快就愈合了,包括原本脚踝的伤,连一点痛楚都没有。
无心感叹它的神奇,我虽然恢复了意识,但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后来有人来问我问题,我觉得自己像是待在一旁的灵魂,旁观着一个机械的自己在有条有理极度冷静地回答问题,心里还感到了微微的奇异。
随即就被巨大的痛楚袭击了,我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抓住那个问话人员的手,问他入江君的安危。
他吓了一跳,然后回答:“入江大人没有大碍。”
“哦。”我说,重新回答了死寂的状态。
“你在这儿休息一下吧。”他用同情的眼光看了我一眼,然后离开了。
我坐了不知道多久,然后小心地趴到桌子上,昏睡过去。
后来知道,这是一个古老而衰颓的家族倾尽全力安排的一场谋杀。密鲁菲奥雷当日即对其宣战。
彭格列随即干预这件事。
两个巨头家族爆发了小规模的冲突,最后仍然是通过谈判搭成解决协定。
那个家族就此解散,但第二天,她的核心成员全部离奇消失。
入江君接受常规治疗,顺便多放几天的假,我把那些消息如实汇报给他,忍不住想抚平他眉宇间的皱褶,却只是想。
白兰每天都来医院,仍然是笑眯眯的模样,硬是叫人看不出分毫的阴狠暴戾之气。
但是入江君跟我说,白兰心情很糟糕,并且有持续恶化的迹象。
我沉默地坐在床边,点点头。
所以,入江君实际只在医院待了四天,就回到了密鲁菲奥雷总部,继续工作。
我站在四十六层的窗户边,向下望,耳朵被幻听灌满,但最后只剩下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我害怕它消失,甚于任何。
作者有话要说: 快告诉我,小正帅不帅!
要白花花的话他马上就出现了。
半个月以后。
作者滚去军训了。
快用留言砸死我,会考虑回来后双更补上进度的。
☆、小心意外的好运
那次惊险的经历已经过去了一个月。鉴于入江君说过那样的话,我在深刻的反思过后,也下定决心,在彭格列扳倒密鲁菲奥雷——或者沢田先生这一真命主角拯救世界——之前,不要往歪路上拐,也不要企图带领入江君走入歧途。
大家都不要分心比较好。
毕竟情态越来越糟糕。
入江君非常忙碌,又或者是在尽量避开我,不久之后他走进了某个高端的实验室,从此再没有在正常时间里出现过——我又不好意思守到非正常时间点,连白兰来过一次之后都表示理解地再也不来守候入江君了。
在这段心灵空虚的时刻,从我生活里消失许久的罗莎趁虚而入……不对,我的中文水平退化了。
总之大姐头不知道怎么了,跨部门过来找上我,时常邀约一起去吃饭逛街之类的。
大概她已经从我竟然倾心入江君而不是被大多数女员工垂涎的大老板这件事的打击中恢复了,和我来往的时候十分自然,并且不会提到相关话题。
这样才十分可疑,以罗莎不八卦会死的个性。
然而我倒是不能以过分的恶意去揣度她,静观其变好了,花蝴蝶罗莎大姐不太可能捕捉到我的真实身份,所以我也没什么值得她图谋的。与此同时,她很阔绰……她会请客。
说起来我真的有点穷。
冬天就要来了,要买大衣之类的可能会捉襟见肘。可是不知道向哪边报告比较好,又有,我已经在密鲁菲奥雷干了大半年了,年底应该会有红包吧,两边的老板都很有家底的样子啊。
所以决定先节衣缩食并且傍着罗莎大姐混。
气温骤降的那一天我没来得及换衣服,瑟瑟缩缩地滚回公寓里裹了三件单衣,摸了手机犹豫着要不要跟彭格列那边联络预支我这大半年的薪水,可是想到我的经济命脉是被Reborn先生捏着的而他又是著名的爱刁难人,就有点犹豫。
转辗间,猛然想起,月底了,信用卡的账单应该寄来了……戚戚然开门去翻邮箱。
意外的,没有账单,却有精美的信封躺在里面。
封缄是彭格列的标志,下面用漂亮的花体写着:员工福利。
拆开来看,是豪华酒店的三日体验券。
没认错的话那是Reborn先生的字迹,我为自己刚刚还在怀疑他的为人而感到羞愧,随即欢呼雀跃地跑回放假收拾去酒店的行李。
面瘫的欢呼雀跃大抵就是脚步轻快速度超神吧,我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豪迈地打了出租车,前往那个平时可望不可即的酒店。
即使我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但打开房门看见黑西装的小人儿坐在酒柜旁边举着高脚杯向我致意时,一定还是有失望的神色出现在了眼睛里,因为很快Reborn先生就翘了嘴角,摸着他帽檐上的变色龙,似笑非笑地说:“怎么,想死一次吗?”
“抱歉,我真的以为是员工福利。”我平淡地回答,慢慢走过去。
“唔,的确是啊,”他说,“我顺路过来交代点小事罢了。”
“原来如此。”
“这里是彭格列的产业,”Reborn先生说,“不用担心。”
其实我什么都没有想,可是既然他这么说,我不得不在心中挂上点担忧,再打消,走这样一个过场。但是拥有读心术的Reborn先生似乎并不是时时刻刻在用那个能力的样子,我倒是多此一举了。
他点了点自己身边的文件袋,“把这个交给入江。”
“好的。”
“以及,告诉他,”Reborn先生停顿了一下,略微低头,脸上的阴影加深了,“彩虹之子已去其四,他可以换个方向努力了……那个计划,阿纲正在慎重考虑。”
原则上来说,我是什么都不必懂的,只要原话复述就好。
所以我沉静地点头,没有言语,期盼着他交代完了就迅速离开,毕竟他这么一个大忙人。
然而Reborn先生并没有尽快告辞的意思,反而以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我,简直令人胆寒。
“请问,还有什么事吗?”我主动开口询问。
“的确还有个单独属于你的任务,”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密鲁菲奥雷最近在中国那边有所动作,接下来估计会派干部过去……至少是队长级别的。无论用什么办法,你混进去。”
“无论……什么办法?”我迟疑了一下,揣摩着这句话的意思。
Reborn先生却幽幽地叹了口气,“有时候真的不知道是为你的愚蠢生气呢,还是为利用这份愚蠢而替自己感到不齿。”
他拿出了一张照片,推到我面前,上面是一个穿着红色功夫装扎着辫子的小婴儿。
“如果遇见,竭尽全力帮助这个人,”他说,“至于用什么办法,我直说了吧……白兰·杰索。”
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自己当初是否不应该那么坦诚,敌方大BOSS对我有兴趣之类的,要瞒就应该把所有人瞒住。
“啧,”Reborn先生发出很响亮的一声表示不屑的声音,“真的要被你蠢死了,果然是没受过正规训练的间谍啊。”
可是当初是您亲自训练的我……这句话我没有说出来,希望他也没有在此时读心。
“不要摆出那种表情来,”Reborn先生其实很神奇,能从我的脸上读出表情,“好像我要逼你去干什么一样。你的脑子里能装点策略吗?”
“恳请指教。”
Reborn先生没有泼我一脸红酒也算是他涵养好。
他只是凉凉地笑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大叠资料拍到我脑袋上……所以我大好的员工福利假期就用来学习女间谍的自我修养了,而且是函授课程,需要发挥当年赶论文的精神在短暂的时间内钻研完,不然,还是自己倒霉。
并且,最后,彭格列著名的大魔王一脚把我踹出房门,说他要借这个房间休息一下,让我随便去哪儿晃两个小时。
我好想找工会投诉,如果可能的话。
“这是彭格列的产业,您应该随便去哪儿都可以找到休息的地方。”我如此诚恳地面对着门板说,可是还是没有得到转还的余地。
算了,我还是先去吃晚餐好了,豪华的晚餐。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二十二层占据整楼的高级西餐厅门口,服务生礼貌地拦住了我,表示希望我换更得体的衣服再前来就餐。
我听着里边悠扬的乐声,想想自己的样子也的确不太像样。大家都是打工的,我也不想和这位服务生闹起来,酒店比较温暖,我可以回去换条裙子再下来。
转身的时候,却撞上一位裹着浴巾的美女。
非常漂亮的东方姑娘,湿润的黑色长发披在肩头,锁骨玲珑,浴巾包裹得正派,没露什么却也性感得很,冲你微微一笑就是勾魂蚀骨。
只是她的笑容让我产生了某种不甚愉快的联想。
万万没想到,这个浴巾美人竟然施施然地走进了餐厅,服务生低眉顺眼未加阻拦。
我感受到了来自某个世界恒常规律的恶意,以及内心的怒气,于是大步走到那个服务生面前,一言不发,以气场施压。
面瘫都有一定的气场。
我回去换衣服可是要冒着生命危险啊,竟然让我去冒这种无谓的险。
服务生笑容可掬道:“那位女士是半小时前从这里离去的,之前和一位先生在一起,如此穿着大概是某种爱侣间的惊喜。君子成人之美嘛。”
上天还有好生之德呢。
虽然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并且可以信达雅地翻译过来,但却做不到把中文翻过去,一时之间找不到恰当的言辞出口。
“我也有约,”我淡然道,随手一指,“请成人之美吧。”
对方微笑着:“抱歉,请您说出那位先生的名字,我会看看他有没有到场。”
我一时意气,差一点就说出Reborn先生的名字了。
阻止我这么自寻死路的是另一条死路,一个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并且不想想到的人慢悠悠地走过来,一手随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