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之春闺晚妆-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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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月,你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吗?还有我弟弟念辰是如何变痴的吗?”
☆、第二十八章 疑案
“姑娘,你怎么又想那些去了?”栖月很忧虑,不知道该不该讲。
“你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穆念雪拉着栖月的手,很是坚持。
“我也是听人说的,大房大少爷成亲那日,小少爷明明是在马车里的,莫名地就出现在大少奶奶未出嫁前的府门口,捡着地上的风筝玩儿。迎亲的马突然就发狂了,大少爷从马上摔了下来,太太为救小少爷,用自己的身体挡了,马蹄正踏中胸口,从那以后小少爷就痴了,太太也不中用了。。。。。。”栖月一边说一面擦着眼泪,穆念雪澄清的眼眸却是空洞的。
“我母亲去世之前,你有见过她吗?”穆念雪其实想问母亲有没有嘱托她的话。
“没有,我自小是跟着姑娘的。太太过世后,二太太就将服侍的旧人全部打发了,太太住的院子也因一次失火烧了大半,干脆就做成了柴房。”
“我知道了,你再去歇会儿吧,等天亮的时候就把红叶叫进来。”
栖月点了头,替姑娘拢好了彩绣米珠帐帘,退到外间。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巧燕、栖月进来服侍穆念雪梳洗,另外着人去叫红叶进来。那人去了半天,没见到红叶。
“我去找红叶姐姐吧。”巧燕自告奋勇地出去了,先是往当差的外廊看了看,后又转到下人的卧房,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一个人都没有。
“咦,这就奇了怪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不见了。”巧燕一边嘀咕着,一边蹦蹦跳跳地往院外走。这时候却听到一声尖叫,像是红叶姐姐的声音,又好像不是。
房间里栖月跟穆念雪也听到了,疑虑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巧燕跌跌撞撞地进了门,话都说不全了,“姑娘,红叶在桑树底下吊死了。。。。。。好可怕啊,眼睛瞪得有那么大,舌头伸得有那么长。”
巧燕用手比划着,整个人战战兢兢地,栖月瞧着可怜就将她搂在怀里安慰。
“刚才那叫声是谁叫的?”穆念雪隐忍地问,红叶的死太突然了,为何偏偏在她问话的时候呢。
“一个干粗活的丫头。”巧燕呜咽着。
话音落,一个面貌略粗的丫头进来了,跪着请了安原原本本将事情讲了一遍。之后便退下了。
早膳依旧与念辰同食,穆念雪简单吩咐了几句,叫院子里的人不可乱说,怕吓着幼弟。
栖月就在一旁应答,“是,姑娘。”
穆念辰却像听懂了什么,张着耳朵重复,“是。”
“你说什么?”穆念雪一阵惊喜,搂着幼弟的脖子问。
穆念辰又重复了句,表情还很僵硬,这次发音却是“死”。
穆念雪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了幼弟的嘴。心想他肯定是无意间看到、听到了什么,才反反复复讲述一个‘死’字。
吃过早膳,穆念雪将幼弟交给嬷嬷,简单问了几句,便去向老太太请安。以防念辰突然说个什么,叫人觉得不吉利。
来到存菊堂,一屋子人和乐融融的,不少媳妇、管事的都在。大家好似在商议老太太的寿辰怎么过。
“老太太万福金安!”穆念雪膝盖疼痛,却也不得不磕头请安。
“起来吧,到旁边小凳上坐着,对了,四哥儿怎么没来?”难得的是老太太没像以往不待见她,还问起幼弟的情况。以前从不会有这种情况,莫不是今天有喜讯?
穆念雪小心答了,一边猜疑着。
暖炕边,柳氏递了封信给老太太,又帮着戴上了老花眼镜。
☆、第二十九章 送礼
“下个月便是老太太的寿辰了,姑母那边已经带着你们表哥、表妹过来了,这几天就在路上,大概也快到了。”柳氏喜意盈盈的,一面说一面抚着老太太的肩膀,给她按摩。
谁不知道老太太一生育有三个儿子,只得一个女儿,婚后还嫁去了苏州郡城,如何不宝贝呢?手里的信是看了一遍又一遍,嘴里只念叨着姑母的名字。
穆念雪也是高兴的,自小姑母就疼她,母亲去世后还曾打算将她和幼弟接去苏州城住一阵子,哪知她得了怪病昏迷不醒呢。再有,表哥宇枫也是对她悉心关照的,表妹芸湘也是最讨喜的。
一整屋人只有穆念秋无精打采,对她来说,现在谁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得到云世子的欢心。暗暗地瞥了穆念雪一眼,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要跟嫡姐争夺一切。只是她却不明白,有些事情再争也是徒劳。
出了老太太的院子,平阳王府打发了人给老太太送了礼物,一粒青玉夜明珠、两尊金雕貔貅及一盒洛羽紫檀香,都是宫中御品、上上之物。此外还另外给穆念雪送了一块银希玉佩,声称三姑娘日后有事可上平阳王府找他。
这个他没注明是谁,显然给老太太送礼的肯定是借以王爷之名,给她送玉佩的人可不定是王爷。就因为这个事,穆念秋在房间里大吵大闹了一上午,午膳都没好好吃,还传到老太太那里。
“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还有没有姑娘家的样子?你姑母来之前好好地给我呆在房间里反省,越来越没规矩!”
老太太的话就是严令,穆念秋再不高兴也得依从,还要在案前抄女德和经书。穆念雪却并不高兴,老太太惩罚了穆念秋不代表就会喜欢她。
下午,她趁着阳光温暖,到父亲书房找几本书教导念辰,虽然红叶的死因还没查出来,但从此治好幼弟的呆病不是问题。
父亲的书房由一个小厮看管,里面都是祖辈的文献、还有医经,甚至手抄本。总之是珍贵之物,除了三房老爷以外不准任何人踏入,以免破坏了东西。
早在她醒来,穆二老爷就对她说了,想看书没有人拦着。
走到夹门边上,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似两个人在讲话。一个婆子就道,“二太太和老太太原本是商议着让四姑娘与平阳王府的云世子联姻的,事情还没落定,偏偏三姑娘又醒来了,不但如此,那边还送了块玉佩给三姑娘。老太太一时也没了主意,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
另一个却说,“那就干脆叫三姑娘联姻,这不是更好吗?”
“唉,你如何知道这里头的关系,三姑娘虽好。。。。。。”
后面的话却是听不见了,不知道那婆子对另外一人低语什么,穆念雪扭头一看,讲话的正是王善保家的。
一不小心弄出了声响,讲话声就停了。坐在门口打盹的小厮也清醒过来,看到穆念雪,不好意思抓了抓脑袋,“姑娘里面请。”
房门是开着的,阳光折射进堆满书卷的房间格外静谧清香,穆念雪走进去便见一个伟岸的身影站在里面。
☆、第三十章 伯父
这是她醒来后第一次见大伯父,也就是穆大老爷。
一袭松鹤纹薄绸褙子配着靛青色腰带,身姿宽广、浓眉凤目,表情略为肃敛,仔细看跟穆大太太倒有几分相像。
穆念雪未曾料到里面有人,且又是大伯父,想退出去都不行了。
“给大伯父请安。”
穆大老爷先是背对着她看一卷旧史,听到声音才转身,目光触及到穆念雪身上瞳孔缩了一下,随即以平和的声音问道,“身上大安了?前几日还问你父亲来着,也没去看你。”
穆念雪有点受宠若惊了,大老爷在衙门里做事,一个月里只有十天到家的,即使在家里也看不到人影。因此毕恭毕敬回了一礼,“谢大伯父关心,已经不碍事了,倒是侄女不懂礼,该去给伯父请安的。”
穆大老爷眼中精光内敛,眼前的人似乎跟以往大不一样了。表情却依旧和蔼,微深的皱纹向两边展了展,“要看什么书?我替你拿。”
穆念雪原本只想挑点简单点的,或者是图画书也好,现在要说女经之类的也未免太做作了,只得顺着大伯父的意思道,“那就《诗经》,《礼记》吧。”
穆大老爷给她拿了两本,又多递了本《太白诗集》及《大漠洪荒》给穆念雪,“这第一本是你父亲常喜欢看的,第二本是讲故事的,你且看看吧。”
“多谢大伯父。”穆念雪拿着册子走出来,栖月便在转角里等着她。
三月的天一瞬就过了,天气变暖,候鸟飞回,园子里的花儿姹紫嫣红的。栖月只着了件柠檬黄的提花褙子晒太阳,脸上红肿明显消了许多,穆念雪未出书房之前她恰好看见一个身影从她眼前晃过去了,那人正是三房的二少爷穆念青。
都说二少爷是纨绔子弟,栖月真的相信了。这人见她单独坐在这里,就故意上前搭讪,明里暗里要占人的便宜。
栖月真是急红了脸,虽说自己比他还大一岁,穆念青却比她高一个头还不止,眼睛里流里流气的,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穆念青是三房庶出的,虽被二老爷不喜,可毕竟是个主子。栖月见他涎着脸就要贴到身上来了,慌忙退后一步,“姑娘正同老爷在书房里,这会子也快出来了吧,少爷还是警醒些,万一二老爷又问功课。。。。。。”
“哼”穆二少爷扔了小树条,虽满脸不服气,还是灰溜溜的走了。
穆念雪也刚好从书房里出来,看见栖月红扑扑的脸,诧异道,“怎么了?”
栖月也不好讲二少爷调戏她的事情,只是诧诧的,“大约是被太阳晒的,姑娘怎么一下就出来了?”
穆念雪往后看了一眼,正瞥见一抹青绿色的枣衣,顿时就明白了什么事。伏过身叮嘱道,“以后远着他就是了。”
“唉。”栖月诺诺地答应,头垂得更低了。
回到漓雨苑,穆念雪手把手地教导幼弟,这次虽然能简单地发音,仍然口齿不清。穆念雪手上毛笔蘸饱墨水,在纸上写着字,门口却听到一阵哭啼声。
巧燕打开帘子禀报,“姑娘,红叶的爹爹、舅舅、舅母来了。”
☆、第三十一章 内鬼
穆念雪放下笔,牵着幼弟的手出了内室,来到院子里就听到一个婆子的怒骂声,“什么人也敢在这里大哭大嚷的,没得叫人晦气,这可是穆家三姑娘的住处,搅了宁静可唯你们是问!”
穆念雪皱了皱眉,都不太认识眼前这个婆子,给栖月使了个眼色,就叫她退下。
“都起来进屋里说吧,别在外头跪着了。”穆念雪脸色倒是和睦,早先她就打发了人报信了,还循着旧例给了五两银子。
“谢姑娘宽宏达理。”一个中年妇人磕了头,与另两个男人进了外堂。
穆念雪让人抬了春藤凳子给他们坐,那妇人仍旧带头跪在地上,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又哭起来,“姑娘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只是可怜我那外甥女,人还没长大就去了。她从小就没有娘亲,家里又穷,只得送到府上维持生计。这些年好不容易有了点盼头,她又生得乖巧伶俐,我们跟她老子商量要接出府去,如何就祸到临头了呢?”
妇人一边哭一边说,她旁边一个男人就拉她的衣角,好似在阻止她别再哭了。
穆念雪不知他们来的意图,叫栖月到她的房间里多拿了一吊银子,又拿出柳氏给她准备的一套新衣,一并递给妇人,“女儿家小小年纪也委屈,这是我才做的新衣裳,银子不多全表心意。你们替她收着吧,好歹主仆一场。”
妇人倒是有些愣了,连忙推拒着,“姑娘误会了,奴婢哪里有脸再要这些,只是想请姑娘做个主,红叶向来安分,不能不明不白就这么死了。总得找出个原因,才叫我放心。”
穆念雪叫身边的丫头搀扶起妇人,实话实说道,“红叶的死我也很意外,虽是个三等丫头,不常到我房里来,好歹也是我使唤的人。就是你们今日不说,我也会将此事查明白的。她有什么心愿要实现也可以告诉我,我替她做主,你们放心好了。”
妇人大喜,连连磕头,“姑娘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定记着,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姑娘。”
“东西也都收下吧,有事情自会派人跟你们说的。”
妇人用袖子抹了眼泪,也不再客套了,“多谢姑娘。”
穆念雪目送他们出院,心里叹了口气,抬手间忽觉幼弟脸上冰冰凉凉的,用手一摸全是泪。
栖月便掏出干净帕子给穆念辰擦了,“小少爷怎么哭了?”
“许是刚刚看到那妇人哭了吧。”穆念雪有些许欣慰,幼弟一天天都在变化着,日后总有好的一天。
“姑娘,红叶的事可有头绪吗?”栖月见穆念雪沉思着,便问。
“还没”穆念雪牵着幼弟的手走到刚刚写字的地方,小声地道,“这屋里一定有内鬼,不然谁会这么及时地谋害红叶?你先把巧燕叫进来吧,我有话要问。”
穆念雪说到‘内鬼’二字,栖月吓了一跳,听明白了什么意思才舒坦了心肠。一会儿,巧燕就进了屋,上午令她惊愕的事情已经放下了,这时候握着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