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追]东边日出西边雨-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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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得瞪着他,这根本是挑衅!追命一下暴跳起来,借腿上的劲一蹬,弹起身直扑了出去,刚才还敢闷他,看他不掐回来!
没想到铁手根本不躲,反而就着他扑过来的力道顺势躺下了,累得追命重心不稳,也跟着跌在他身上。七手八脚的撑起自己,腰间却被一双铁臂扣住,被迫跨跪在他身上,铁臂略一施劲,两个人便紧紧贴在一起。
受制于人,追命不服气,用力挣扎,努力撑起手脚,双腿不住乱蹬,想从他身上爬起,可是不管怎么扭转腰的角度,就是没有办法从那双铁臂中挣脱出,已经散开的发随着不住扭动的身体披泻而下,墨黑的长发敛去了周围的景色,挡住了视线,只构造出两人的世界。
追命却不知道,自己在铁手身上每动一下,对他是多么大的挑战,只顾着挣扎,却没有看见铁手的脸色越来越奇异,眼中射出炽热的目光。
铁手只觉得掌中握的腰肢柔韧纤细,弹跳的触感几乎要将自己吸住,挣扎中,低低的喘息声在耳畔回荡,温热的身体不住弹动着,每一下都在自己身体里掀起滔天火焰,炽热的火自腹部窜上,烧得全身都发疼。
用力挣扎中,脸色潮红,额角微微渗出薄汗,原本细致的肌肤越发晶莹,似乎闪着水光,只要自己轻轻一吮就能落下红印,挺直的鼻翼微微扇动,略显急促的呼吸不时抚过脸庞,铁手只觉得身体里焚烧着滔天欲火,无法抒发的燥热,强忍着那难忍的躁痛。
“略商,不要乱动了。。。”几乎是咬着牙发出警告,他怕自己下一刻会顾不得他们在哪里,强行要了他。
追命还想挣扎,却被铁手难得低哑晦涩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望向他,只见他面露痛苦之色,似乎在强忍着什么,炽热的目光火一般盯着他,眼里写满了炽烈的情欲,火热的目光落在脸上,似乎要将他烧穿,又似乎要将他吞吃进肚里一般。
追命脸上一红,只觉得自己被这灼热的目光盯穿了,在这样的视线中无所遁形,就好象自己在他眼中是赤裸的,面对这样的铁手,心底竟然有些惧怕;老实趴在他身上,一动也不敢动,心下却泛起阵阵甜蜜和困窘。
身上的柔软不再挑动,铁手顿时缓了口气,可身体却对身上贴的,掌中握的格外敏感,只是那温热的身体贴在身上,胸膛低低的起伏,就能挑起全身无法遏止的冲动。不得已,只好微侧个身,将追命放在身边的草地上。
追命安静的躺在他身旁,大气也不敢喘,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铁手,心下惴惴不安,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从来没想过二师兄会用这种饱含情欲的眼光看着自己,更没想到一向老成持重的二师兄会对自己有欲望,有些意料之外的难为情,又有些被爱人珍视的甜蜜,还有些不知所措的窘迫,这样甜蜜的窘迫也只有铁手能带给他。
一个忙着平复身体里的叫嚣,一个难得会手足无措,两人都是不语,周遭的气氛极其微妙,有些尴尬,有些甜蜜,还有些温馨。
半晌。
“略商,还在生气?”铁手转头看向一边的追命,白玉的脸上仍是一片艳丽的明霞,没有想到这个一向放荡不羁的三师弟,在自己面前,脸皮竟然如此之薄,心下又是好笑,又是爱怜。
“没有。”追命仍是不敢看他,眼观鼻,鼻观心,刚才要为头发报一揉之仇的狠劲也不知道哪去了。
铁手低低笑了数声,起身将他拉起,两人都是半坐在草地上。
“以后我给你梳头,好不?”
追命一怔之下,忍俊不禁,不是他笑话,二师兄做什么都好,就是做这些生活琐事极为笨拙,他就亲眼见过他捣腾半个时辰也没能梳好一个简单的髻,回头看向铁手,却见他自怀里摸出把木梳。
伸手将追命的脑袋转回去,开始梳理起那头墨玉长发,乌黑顺滑,一梳到底,以手握住几束头发,只觉得掌中的发丝柔顺无比,滑溜溜,凉丝丝的,仿佛是股轻泉自手心荡漾开,一晃一晃。
贪恋的在发上抚摩着,顺手拈去刚才打闹时沾到的草籽,可怜一双面对最凶残的敌人时都没有动摇过的铁手,此刻却微微颤抖着,笨拙的翻转着,努力为掌下的人束好头发。
追命一直低低的笑着,心头却是层层感动,那幸福的感觉就好象水波上的涟漪,一圈圈的荡漾开,轻轻浅浅的摇曳着,将心头充盈的满满的,唇边的弧度一点点扩散开。
安静的草场上,没有人语。
风还是如此温暖的吹个不停,流动着一种名为幸福的空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将身前人的长发束好,手仍在上面眷恋的摩挲着。天色已晚,风也渐渐转凉了,黑色的身影终于站起,伸手拉向白色的身影。
“回去吧。”
“恩。”
两人渐行渐远,交缠的十指间传来相互的体温,寂静的空气中,只剩下衣带和草木摩挲的声音。
番外* 一抹阳光
'冷追'
世间在冷血眼里是一场雾,混沌不明,所有的事物于他眼中不过是雾里看花,看过了,知道了,便可以忘记了。不管发生任何事,都好象六扇门里陈年宗卷,黄纸斑驳,字迹模糊,记载的都是过去的已经尘埃落定的事情,于他无关,唯一要做的是从这些冷漠的文字里找出破案的线索。
师傅收养他后,冷血这个名字才被正式启用,面冷心冷,人如其名,师傅果然不凡,所有人在冷血的世界里只有认定和不认定的划分,认定的是收养他的师傅和朝夕相处的师兄们,其他的都是不认定的事物,是的,只是事物,连人都算不上。
冷血的生命就是一片混沌的迷雾,没有感觉,没有希望,没有任何可为之动摇的情绪,他只要在自己的世界里安静的生活就可以,这样不痛不痒的生活着,就很好。
单纯无记忆的生活,一直持续到见到那个人,道理上应该称呼为三师兄,实际上只叫过他追命的那个人。
炎热的夏日,斑驳的树影下混杂着冷血的认真练剑的身影,那是师傅交于的功课,所以一丝不苟的练着,直到师傅叫他回房习字,才收了手。
太过骄纵的烈日下走过,乍进屋里,眼前是短暂的黯淡,在这微暗的瞬间,冷血第一次见到了追命,应该说是见到一个稚气的少年,因为那时候冷血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是背对着冷血的,似乎在拉扯师傅的胡子,没心没肺的笑着,冷血正打算教训这个敢对师傅不敬的人时,他突然回头了,一张阳光灿烂的脸,白净的脸上绽放的光芒,比外头的骄阳还炽热还刺眼,忽然,被狠狠晃了下眼。
“这是你三师兄追命,以前都在下面办案子,才调回京城。”师傅介绍着,一贯严肃的脸上似乎笑了下,流露出几分宠溺和无奈。冷血怀疑自己花了眼,印象中和师傅的交流只限于练武和习字,除了严肃郑重以外,没有见过别的神情,这样的师傅,有点陌生。
冲着那双瞪得圆圆的眼睛,冷血微微点了下头。老实说,冷血对他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无情大师兄以傲人的智慧和鬼神莫测的暗器见长,令人心生佩服,铁手二师兄以深厚的内力和沉稳冷静著称,也是冷血敬重的兄长。
可是这个人,分明是没长大的孩子。他真的比自己大吗?冷血很怀疑。
“啊!二师兄,你快来看,快看!”追命似乎发现什么很有趣的事物,上下乱蹦着,大声叫嚷。“你看他好冷淡哦!真好玩!我终于发现比二师兄还闷的人了!”
他蹦达的几乎能飞起来的身影,让冷血都要眩目了,幸好这时候铁手来了,一身与他性子一样沉稳的黑衣,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开口道。“你安分点,不要见面就欺负四师弟。”
嚣张的气焰顿时矮了几分,不死心的伸手,似乎想掐少年冷血的脸,在他的瞪功下作罢,悻悻道。“我只是想表达下对师弟的友善罢了,好容易才来个比我小的啊!”
师傅和铁手都笑了,然后他们向师傅述职,禀报办理的案子,冷血则在一边静静的等着,等他们汇报完了,继续跟师傅习字。
接下来的日子里,冷血身边突然热闹起来,追命会时不时蹦出来,不停在他耳边聒噪,接着铁手也会出现,很快把这个放羊的家伙领走,基本上全部的热闹和聒噪都由追命一个人制造。
冷血也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似乎他对自己这个师弟很感兴趣,从外面办案回到六扇门时,就会出现在自己身边,滔滔不绝的重复着外出的见闻和办案发生的事情。
虽然很烦,但礼节上,他还是自己的三师兄,(虽然自己从不肯承认)所以除了不理会他,冷血并没做得更多,但他似乎不知道冷眼为何物,孜孜不倦的在自己身边绕着,只要二师兄不在,自己就得被迫充担他聒噪的对象。
日子过的很快,年复一年,转眼冷血也到了可以外出办案的年纪。
师傅不放心,怕第一次单独外出发生什么意外,叫了追命陪他一起出差。其实师傅多虑了,一如冷血所料,银剑出鞘,首次饮血,鲜血四溅,依然感受不到温度,适应良好的冷血所做的只是静静的将血迹擦拭干净。
不相干的人,只是完成一个任务,四周仍然是那茫雾,于他,半分影响都没有。
不管是贼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都是冷的。在之后的无数日子里,冷血见过更多的血,每一次,银光一闪,顽强抵抗者只有死。剑出鞘便没有活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很公平,这是生存的法则,没有半点含糊。唯一要做的,就是擦干净剑身冷却的血迹,如此,而已。
本来以为第一次的任务和之后的无数任务都没有区别,然而,还是在脑海里留下了印象,因为追命少见的沉默,恶贯满盈的贼人倒下后,那张始终笑得没心没肺的脸有些苍白。
冷血奇怪的看着他,这个人办案的时间比自己长多了,难道还没有看惯这些?他似乎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因为他们都知道,贼人假装伏法却暗地里偷袭,毒辣的出手,他不死,躺下的必定是他们中的一个。
回去的路上,难得没有听见熟悉的聒噪,有几分庆幸,有几分不习惯,然后他们再没有一起办过案,冷血向来独来独往。
然而好景不长,追命很快又一如既往的烦人,办完案,便扯着冷血罗嗦个不停,每当这个时候,冷血就无比想念外出办案的二师兄,只有他能让这个家伙安静下来。
这天,冷血正在练剑,这些天长在外面跑,练武的时间不多,身在江湖才知其凶险,要想好好的活着,自身不断的强大才是正道。
剑气纵横,上下翻飞,剑身在日光下闪烁着,掌中的银光似乎有了生命,剑随心动,俯仰间,便是一片草木飞腾;渐渐的,剑与心融合,进入忘我的世界,以心控剑,追求更高的剑道境界。
“小冷好帅啊!”
伴随着熟悉的嬉笑声,不知死活的白影闯进剑阵,忘我的境界突然被打破,剑气一滞,心下升起薄怒,反手向他挥去,并无伤人之心,只想吓得他知难而退,不要再那么烦人,这一下,没有用上内力。
没想到,他轻轻一跃,干脆的避开了自己的剑招。
有趣!冷血心头微震,力道逐渐加重,剑招也不再含糊。剑快,而对方的身形更快,剑尖微动,身影便动,几乎像光一般,转瞬躲得不见踪影。
棋逢对手,招式越发大开大阂,打得性起,出手再无顾及,每一下都用劲全力,似乎不如此不足以显示对对手的敬重,辛辣的剑招毫不容情的闪动着,挽起的剑花,招招都是性命之争。而他依旧衣襟翻飞,人如风一般在剑网中腾挪跌荡,每一剑因他而发,用尽全力,却始终沾不到他的衣角。
渐渐的找回那空灵的感觉,每一剑刺出,逼人的剑气带起一片萧索,落英缤纷中,剑光与白影合为一体,招为他而发,因他而变,招式不待用老,人已经换了方位。
恍惚中,好象听见人语,打得性起间,哪顾得上理会,剑尖微动,幻出无数剑影,如惊涛骇浪般汹涌而至。
“追命!你们在做什么?”出言的正是铁手,他才从外地归来,与后院中只见草木翻腾,走近了,见两个师弟在比试,交手间竟是性命相搏。
“二师兄!”同样身在斗场,却不像冷血那般沉醉,听见熟悉的人语,知是铁手回来,心中一喜,身形微缓,只待跃出战场。
高手相争,哪容半点分心,只见追命身形微滞,冷血心头大骇,这一剑倾尽全力,实乃毙命之势,落实在他身上,必是重伤,竭尽全力避开,扭转自己的身形,硬生生要撤回剑招,胸口内息一滞,招式用老,只偏了些许方向,还是自他腰畔划过。
“唔。。。”追命见势不妙,再运气已是不及,微侧了身形,饶是两人都极力避免,这剑仍是带起一片血光,瞬间划出一条血口子。
“追命!”铁手心下大骇,飞奔过去,伸手扶住他,只见追命捂住腰,微沉下身子,冷汗自额头涔涔渗出,雪白的长衫不住渗出鲜血,瞬间染红了一片;心头猛然一阵钝痛,再顾不得什么,打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