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左眼能见鬼-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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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愣。
难得她愿意跟我同行,我自然非常乐意。
每到下了晚自习,寝室楼里总要闹上一阵。
女生们喜欢三五成群地咋呼,一时间大笑声,聊八卦的声音此起彼伏。
到了洗漱间,程冯冯一边往盆里接水一边问我:“你是不是要去找吴老师做心理辅导?”
“你怎么知道?”我吃了一惊。
她冲我笑笑:“这点小道消息我还是能知道的。”
“……”
我估摸着不出三天,我接受心理辅导的事就会在学校传遍。
罢了,反正学校这么做也是为了让学生安心。
正文 37。第37章 老太太的未了心愿
第二天云白天蓝,微风和煦,天气极好。
正午时分,同学们都回寝室午睡了,我一个人去了医务室,找到了吴老师。
他很年轻,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白大卦斯斯文文的。
见到我他温温一笑。
“你是吉同学?”
我点头,他带着我进了他的办公室。
他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空间不大,内饰非常简洁,除了一张办公桌和一个文件柜之外,临窗的位置上还有一张小桌,桌子的两边各摆一张椅子,旁边的墙上挂着一幅抽象的油画,画不大,方方正正的。
他示意我在椅子上坐,转身去拉上窗帘。
他没有把窗帘完全拉上,而是留了一个不太宽的缝隙,有阳光从那道缝隙中照射进来,在地面留下一道细细的光柱。
我坐下,他也坐下。
他神情温和地看着我,起先跟我聊了一些非常平常的话题,我猜他是怕我太紧张,故意为了缓和气氛。
他跟我聊了一会儿,慢慢把话题转入到我的心理问题上,还提起了昨天在教室里发生的事。
他问我:“你最近晚上睡的好吗?”
我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不太确定,又问:“会有失眠的现象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确切地说我不是失眠,而是不敢睡,不过昨天下午睡得很好,晚上也睡得很好,今天的气色看上去都比以往好,算是精神抖擞的一天。
我尽量配合他,可没过多久,一个脸色青灰的老太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她围着吴医生转来转去,嘴里嘀嘀咕咕地说:“不把密码告诉他,我走也走不安心。”
那老太太没有影子,一看就不是人。
我有一眼没一眼地看她,很快她的视线就跟我对上,我连忙收回视线,目光盯着吴老师。
吴老师冲我笑笑:“你不用紧张,就当是聊天,放轻松一些。”
我点头,老太太却朝我靠近过来。
“你是不是能看见我?”她问我。
我没吭声,装作没看见,也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她抬起手在我眼前晃晃,急切地追问:“小朋友,你是不是能看见我?刚才你分明看我来着,是不是?”
“……”
“你要是能看见我,能不能帮我跟我孙子转达几句话,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他。”
我看着吴老师,耳边响着老太太喋喋不休的声音。
吴老师对我说:“你最近有失眠的现象吗?”
我摇头。
他又说:“你能详细跟我说一下昨天在教室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用非常温和的询问的口气,然而我此刻却隐隐有些心烦,因为老太太一直在我耳边说个不停,她还对着我的脖颈吹气,那阴寒的气息几乎炸起了我浑身的寒毛。
我下定决心要对老太太视而不见,我是来这里接受心理辅导的,只有尽快做完辅导,我才能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继续在这里读完中学。
“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我敷衍着说。
“压力指的是哪方面的压力?”
“学习方面吧。”我随口就来。
他点点头,又跟我聊了一些听上去跟心理辅导完全没有关系的话题,然后就放我走了。
我走出医务室,那个老太太追了出来。
“小朋友,你怎么不说话,你看得见我对不对?”
我埋头往前走,她却挡在我身前,我硬着头皮从她身体中穿过去,依旧对她视而不见。
她契而不舍地跟着我,嘀嘀咕咕了一路。
回了寝室,她还在不停地说。
“我最疼这个孙子,他从小就粘我,他爸妈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去国外了,我把他一手拉把大,儿子儿媳寄回来给我的钱,我全都存了起来,是为了等我孙子结婚的时候给他的,可我一把老骨头了,身体越来越不好,突然就这么撒手去了,我想把那笔钱给他……”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听她细细道来。
最后,我听到她沉沉的一声叹息,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寝室里了,或许是以为我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失落了,就这么走了。
我眯了一觉,下午的课照常上。
第二天中午,我又准时去了吴老师的办公室,他已经在等我,那个老太太并不在那里。
吴老师还是一脸温和的样子,我们还是坐在他办公室的两把椅子上聊天。
我能感觉到他很想打开我的嘴,从我嘴里知道更多的事,可我不能说,一旦说了,就会立刻被认定为精神异常,接下来等待我的就是缀学和一系列的精神治疗,说不定还会被送到精神病院去,所以我把所有的一切归于学习压力,但事实上,我成绩还好,学习方面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压力。
这天的聊天结束,他送我到门口。
医务室里没有其他人,我忽然想起了那个老太太的叹息声,竟想帮帮她。
“回去吧,睡一觉,下午好好上课。”
吴老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我点点头,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他还在看着我,见我回头冲我挥了下手。
“吴老师,你家里最近是不是有人去世了?”我拐着弯地问他。
他微愣,随即轻笑一声:“是。”
我走回去,在他面前站定,非常严肃地问他:“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魂存在吗?”
他表现得很平静,并不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我:“你相信吗?”
我也不想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出了我目前知道的事:“你父母在你很小的时候去国外,把你带大的奶奶刚刚去世,对吗?”
听了我的话,他脸色微变,有点难以置信。
我继续说下去:“我说这些你可能很难相信,但你奶奶为你存下了一笔钱,想在你结婚的时候给你,但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没等到那天就去世了。”
他依然愣住,但是很快,他的唇角又浮上一丝浅笑,他说:“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不过你都说对了。”
“你奶奶告诉我的。”
他的眼底掠过一丝惊慌:“这怎么可能,她已经去世了。”
“吴老师,这个世界上依旧有很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事,今天先说到这里,明天中午我还会再来的。”
趁他还未完全回过神,我加快脚步离开。
先不管之后会不会被他判定为心理异常,至少说完这些话我心理舒坦。
正文 38。第38章 谈个条件
午休时间,学校里特别安静,无论老师还是学生都午睡了。
阳光静好,影子在脚下形成一团小小的阴影。
我轻手轻脚地回到寝室,怕吵醒程冯冯和白小梦,谁知两人都醒着。
见我回来,程冯冯冲我嘿嘿一笑,亮出手腕上的一个翠绿玉镯显摆起来。
“瞧,这是我妈从古董市场淘回来的,花了好几万块钱呢。”
我瞥了眼她手上的镯子,玉质通透,应该是好玉,不过程冯冯家可真是有钱任性!好几万块的镯子竟交给程冯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戴。
这时,白小梦说:“你摘下来给我戴戴,我也过过瘾。”
程冯冯大方地往下撸手镯,费了半天力气,手都撸红了,也没把玉镯摘下来。
她小脸涨得通红,嘴里嘀咕一句:“摘不下来了,当时戴上去的时候很容易。”
我坐在床上,抬头看着她,她还在用力地撸手镯。
白小梦撇了撇嘴:“算了算了,不让戴就算了。”
程冯冯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是说我抠门不让你戴么?戴一下又不会怎么样,我是真摘不下来了。”
我看程冯冯不像是装的,手都撸得那么红了,而且那镯子很小,刚刚戴在她的手腕上,不像是能轻易摘下来的样子,我无法想象她是怎么把玉镯戴上去的。
“摘不下来就别摘了。”白小梦摆了一下手,翻身打算睡了。
程冯冯有点恼怒,咬着牙又撸了半天手镯,还是没弄下来。
“我去,这镯子要是一直摘不下来,我怎么办?莫非一辈子戴着它?”她发牢骚。
我笑起来,说道:“戴着就戴着吧,那么贵,不戴白不戴。”
我是纯开玩笑,她却有点不高兴,镯子摘不下来,她索性也不白费力气了。
“睡觉,下午还要上课。”
她翻身背对我这边,我也躺下去,但我睡不着。
不晓得吴老师听了我说的那些话会怎么想,该不会直接找班主任谈话,说我心理异常吧?
我这人真的太容易冲动,跟自己无关的事何必去管呢?
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多好?
我叹息一声,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但一直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我等待着起床铃的响起,感觉过去了好久,看了眼闹钟,却才过了十几分钟而已,我忽然想起还镇在天台上的许子惜,偷摸溜出寝室直奔天台去了。
爬了七层楼梯,到天台上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摘下眼罩,我发现许子惜还站在围栏边上,我朝她走过去,她似乎觉察出我来了,深深地叹了口气,喃喃地问:“你到底什么时候请大师抄渡我?”
“等周末吧,我没有手机现在联系不上他。”
“你怎么不让你爸妈给你买个手机?如果你有急事,怎么联系家里?”
她这么一说,我仔细想想,班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同学都有手机,有部手部的确方便,但是不好意思跟小姨开口,她为了我已经够辛苦了。
“有急事我可以去小卖部打公用电话。”
她笑了笑没说话。
我在她旁边坐下,吹着风,心里十分平静。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开口对我说:“地狱的王怎么会跟你走的这么近?”
我一愣,地狱的王指的是冥司么?
“你怎么知道他是冥王?”我诧异。
她说:“他的银扇,那是冥王的象征,你不知道这个?”
我苦笑,我怎么会知道那把银扇是他身份的象征,比起这个,我更好奇许子惜怎么会知道这些,莫非变成鬼,自然而然就知道这些了?
我俩正聊着,吴老师的奶奶突然出现,她朝我走过来,脸上堆着笑。
“小朋友,我就说你看得见我吧,你看你正跟我的同类聊天呢,让我逮一正着,这下你总不能再骗我了吧?”
的确,被她逮着了,我再装下去也就没意思了。
我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问她:“你要我怎么帮你?”
她让我记下她的存折密码,还把存折藏匿的地点告诉了我,最后不忘警告我说:“你可别有歪心思,那钱是给我孙子娶媳妇准备的,你别背着我孙子偷偷吞了……”
“你若不信我也不会找我帮忙不是吗?”我打断她,她愣了下,随即无奈一笑。
“是啊,除了你我找不到别人帮忙了。”
“那不就得了。”
我可是有原则的人,我不可能吞占一个死去老太太的钱,况且那钱还是她为孙子结婚存下来的钱。
我让老太太放心,这事既然我答应了她,就一定会帮她办好。
……
晚上,又睡了一个好觉,翌日午时,我又去找吴老师了。
他似乎在等我,见我到了,不等我坐下就一脸急切地问我:“你昨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他脸色不佳,顶着一双熊猫眼,我估摸着他一夜没睡。
我在椅子上坐下,示意他也坐。
他急道:“吉同学,我想知道你昨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你先坐下吴老师。”
我感觉自己有点反客为主的意思,心里莫名愉悦。
他没多言,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眼巴巴地看着我。
“你奶奶把你父母从国外寄给她的钱都存了起来,想等你娶媳妇的时候给你,她把存折放在她房间的床垫底下,说是床垫底下有个小柜子,存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