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仙二代的逆袭-第5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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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死了可以重新再造的神侍。
就如同宓羲殿中那些死了随意就能够换一拨的仆从一般。
沈玉衡怜悯的看着那个被锁链困住的男人。
是个痴情种,那又如何?
本就是一场注定得不到回应的感情,而他却还任由自己陷下去,又能够怪谁?
“可惜了,我不是风里希。”
沈玉衡笑眯眯的看着男人。
这男人应该是那九九八十一个神魂碎片中的一个,只是这般的痴情,却是用错了地方。
怕是也无人要的起这近乎于病态的痴情。
男人的舌头被昧嗔揪着,一双好看的眉毛都皱了起来,只是那双眼睛却是看着沈玉衡的,仿佛出了沈玉衡,没有任何人值得他多看一眼一般。
“因为喜欢,所以就要把她拉下神坛,渎神的罪名,还真的没有错怪你啊。”
沈玉衡摇头,风里希的性子慈悲,若是仅仅只是这单相思,哪里至于让风里希如此的气愤?
男人脸色一白,然而看着沈玉衡的目光却愈发的痴迷起来,仿佛眸中仅剩沈玉衡一人而已。
“最喜欢,王上。”
因为舌头被揪着,男人的声音都含糊不清,只是沈玉衡却也能够听的分明。
“你这神魂,也该散了。”
沈玉衡垂眸,手中开始蓄力。
男人早就该死了,如今不过是凭着一腔执念死撑到如今罢了,八十一片神魂,片片皆碎。
死,是男人早该有的结局。
昧嗔目瞪口呆的看着沈玉衡直接就把男人的身体都给打散了,这男人本来就剩一口气了,如今却叫沈玉衡一掌就给彻底打散了,怎能让昧嗔不诧异。
只是诧异归诧异,昧嗔却也犯不上为了一个算是陌生人的人去责怪沈玉衡或者是其他,只见他拍了拍手掌,连忙跟在了沈玉衡身后。
沈玉衡垂眸,眸中神色晦暗不明,也不知道如今想到了什么。
不知道多少人把她当成了风里希,那么这些人之中,到底又有多少人是仅仅是因为她是沈玉衡而靠近她?
一想到这里,沈玉衡就觉得满满的无力感。
辨不清的真心和假意,让她觉得无比的疲惫。
这个男人将她认成了风里希,那眸中的深情和占有欲,全是因为风里希而生。
那么……雪千重呢?
连成一条线的记忆让她能够清楚的知道,那个男人为何对她那般的深情。
那种深情,是仅仅是雪千重对于沈玉衡的深情,还是因为他曾经那样深切的爱着风里希?
沈玉衡不知道,在这个时候更没有办法去问一问他。
深情与否,都已经是过去。
***
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一片黄色,无论是脚下还是头顶,都是茫茫的黄沙。
狂翼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一成不变的世界之中飞奔多久了,然而这个世界却好像没有尽头一样,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一直在前行,还是只是在原地踏步。
没有尽头的狂奔渐渐的将他的体力都耗干,干涩的嘴唇已经开裂,殷红的血迹从嘴唇上的裂口渗出来,显出一种异样的狰狞来。
会死在这里吗?
狂翼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然而在这无边无际的奔跑之中,他的斗志却已经渐渐被磨平。
在这样一成不变的世界之中,没人能够坚持太久的。
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身后的羽翼已经被狂风撕扯出无数的伤痕,他的身后是落了满地的羽毛和那血色。
停下来吗?
还是就这样一直奔跑到时间的尽头?
就这样,静静的死在黄沙之中吗?
狂翼不甘心。
死亡虽然是最终的宿命,然而却不代表着他能够接受自己就这样死去。
想到自己死去的族人,想到被毁的家园,想到那在风中飘落的羽翼,狂翼不禁悲从心来。
对于猿魔族的恨意和对于自己所失去的一切的悲伤让他脸上的表情看着都有些狰狞。
迅烈族没了,烈焰山没了,狂翼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没了。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狂翼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喉中发出一声又一声的低吼,那满目的不甘让他看着无比的恐怖。
血色在他的脚下不断的蔓延。
因为奔跑了太长时间而已经露出森森白骨的脚掌让他看起来仿佛已经成了一个死人,而狂翼身上渐渐蔓延出来的火焰却让这周遭的风都感受到了不安,竟然是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众神听我号令,灼魂!”
低沉的声音从那个立在黄沙中央的男人的喉咙之中发出,只见眨眼之间,烈火开始在男人的身上蔓延。
一阵一阵的音爆声从男人的身上传来,那烈火顷刻间就将男人的身影彻底吞噬。
风沙重新飞扬,然而男人的身影却已经彻底的在烈火之中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遥远的火焰之谷中,满身火焰的男人忽然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掌心渐渐消逝的纹路。
信徒的信仰之力会在他的掌心体现出来,然而如今这条纹路消失了,或者是信徒已经不再信仰,或者是信徒已死。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是他无法接受的。
“去烈焰山!”
第一千零八章:僵持不下
“你的伤才刚刚好,如今就要走了吗?”
一身素衣的姑娘聘婷袅袅的靠在门边,弱不胜衣的模样让人见了便有几分心疼。
身披银铠的男人罕见的沉默了下来,神色复杂的看着那仿佛一眼就能够叫人看透心思的姑娘。
姑娘的眉眼娴静,静静站立之时的身影如同那在夜里才会绽放出芳香的夜来香一般。
然而多年的相处却也未曾让他忽视姑娘手上那已经渐渐淡去的薄茧。
他不曾知晓她的过去,她像是一阵风,忽然停留在他的身边,而他,不知道这阵风何时会离去。
“阿阮,我必须去,我是个将军。”
沉默的将军握紧了手中的长枪,看着那被唤作阿阮的女子的目光之中,满是深情。
“你去吧,我……”
所有的话语都被那突如其来的吻给封住,男人粗糙的手扣住她的腰际,满满掠夺意味的吻让她的双目微微瞪大。
而后就是弯了眉眼。
“抱歉。”
手执长枪的男人低低的在她的耳边呢喃,离去的却是干净利落。
并非是不想爱,而是不能爱。
他的宿命注定他无法和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长相厮守。
“姜烈山,你可真无情啊。”
阿阮摸着自己尚带着余温的唇,眼见着男人的身影渐渐走远,然而那弯着的眉眼却看不出一丝的怒意。
指腹的薄茧有些粗糙,刮过那柔嫩的嘴唇之时,带起一阵又一阵的战栗,一如许多年前,那刀口舔血的时光一般。
“战场?那才是我的天地,不是么?”
黑发被高高竖起,尘封多年的铠甲在女子的手下渐渐恢复昔日的风采,一身银铠凛冽,眉峰锋利如刀,那个娴静的姑娘站立的姿态和方才无异,然而却平添几分肃杀。
手中的大锤已经饥渴难耐,仿佛就在等待着饮血的那一刻。
曾为心上人褪去这一身硬铠,甘愿隐姓埋名洗手作羹汤;也曾为心上人敛去所有锋芒,甘愿在他的身后成为那个攀附乔木而生的藤萝;也曾放下武装弄红妆,眉宇间的所有锐利都成为眼中的一抹柔情。
然而阿阮还是骨子里的那个阿阮,她身上的锋芒只是被敛去,从未散去。
如今却终究是为了心上人重披一身银铠,重新将那重逾千斤的大锤握在手中,重新将长发束起,重新走上那战场之中。
“阿阮夫人……”
随侍的姑娘看见那英气凛凛的女子,失手打翻了妆奁,就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哦?只是几年不摸重锤罢了,莫非连妆奁都拿不动了?”
女子挑眉,声音之中带着勇往直前的锐气。
她曾是姜烈山的红颜知己,所有人都默契的唤她阿阮夫人,只是她心里却十分明白,姜烈山这辈子也不会给她一个名分的。
他不愿将她捆在自己的名字之后,这样哪怕他死了,她仍旧可以去寻一个未来。
而不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寡妇。
“属下得令!”
失手打翻妆奁的姑娘连妆奁都顾不上收拾,只见姑娘踉踉跄跄的奔了出去,不过是片刻,再次出现在阿阮面前的就是个同样银铠重锤的姑娘。
“阿阮夫人,您……”
同族的人看见此番装束的二人,皆是惊的说不出话来,记忆之中的阿阮夫人总是沉默的站在那里,那样的柔弱,那样的娴静。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阿阮,曾经……让你们闻风丧胆的那个阿阮。”
女子笑着丢下一个重磅炸弹,然后不管众人反应如何,径直带着那一直随侍自己左右的姑娘离去。
“那个……阿阮?”
有人喃喃自语,不自觉的想起在许多年前被那柄大锤支配的恐惧。
战场之上的死神,重锤所过之处,寸土不生。
曾经叱咤整个草原的阿阮,却在某一天忽然销声匿迹,没过多久,他们的首领姜烈山就救回了一个柔弱姑娘。
从来没有一人想到,这两个阿阮会是同一个人。
***
“隐藏在暗处的家伙们,终于要行动了吗?”
沈玉衡眯着眼,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北方的方向。
昧嗔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二人从尘丘沙漠回来已经有一阵子了,如今华夏和东夷的战争还在僵持,两方谁也奈何不了谁。
就如同当初的天索桥一般。
东夷有赤水的妖军相助,而华夏也不甘落后的收拢了更多的部族,同时又有修真者助阵,两方这么继续打下去,只会是互相消耗罢了。
“翔舞族。”
看出昧嗔的疑惑,沈玉衡平静的念出这个名字。
翔舞族对于中原的野心由来已久,每次战争他们都急不可耐的插上一脚,恨不得早日占领华夏,然而此时华夏都乱成了这个样子,却也未曾见到翔舞族行动,沈玉衡怎么可能不好奇?
昧嗔顿时了然,翔舞族虽然厉害,但是人数却不多,故而对于华夏虽然觊觎,却也没办法,只能够寄希望于华夏起了战事时跟着搞鬼,分一杯羹。
“若是翔舞族真的出动了,怕是才要哭着回去呢,啧啧啧,那位大姐的锤子可是一锤子就能送他们上西天!”
昧嗔一想到那只要上了战场就杀人如麻的阿阮,顿时也打了个哆嗦,不过此时他却是有些幸灾乐祸。
翔舞族和阿阮之间的过节可不小,当初就是翔舞族把阿阮给伤成那样被姜烈山救了,如今若是翔舞族对上阿阮,那可真的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阿阮不锤死他们,那多半就是旁人眼花了。
提到阿阮,沈玉衡也沉默了一下。
那姑娘的实力确实不弱,那一柄大锤舞的是虎虎生风,偏生姑娘深谙打一枪就换一个地方的道理,在战场上滑溜的如同个泥鳅似的,鲜少能够让人摸到衣角。
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大锤就忽然之间冒了出来,一锤子敲的你脑袋开花。
这般暴力的姑娘……和南宫红颜还真是有些相似。
只不过南宫红颜可不是能够为了心上人洗手作羹汤的性子,她多半是会把自己心上人变成那个洗手作羹汤的人的。
沈玉衡的思维不自觉的有点发散。
说起来,南宫红颜的那个未婚夫性子倒是像个小姑娘似的,二人若是真的在一起了,还是颇为登对的。
然而沈玉衡不知道的却是,在遥远的异时空,二人真的如同她想象之中那般在一起了。
第一千零九章:斩你一掌
“你没事吧?”
一柄重锤抡下,随着那破空声而来的,就是女子一声温婉的关心。
姜烈山觉得有些恍惚,险些连长枪都握不稳了。
眼前的女子眉眼如旧,只是却带了几分从前没有的锋芒。
真好看啊。
“没事,当然没事。”
回过神来的将军,随口回答道,只是目光却不自觉的追寻女子左右。
他亦然爱她那么多年,心里对她的怜惜只随着岁月的流散而增长着。
可是如今他才发现,她并非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姑娘,她能够在夜里为他留一盏灯,能够为他煮一壶清茶,能够为他补衣做饭,却也能够在战场上和她并肩战斗。
她哪怕是花,却也是带着毒的。
“你怕不怕?”
背靠着背,手中的长枪都已经染血,姜烈山的脸上一道极长的伤疤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