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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节

论仙二代的逆袭-第1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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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衡成了亲真是和以往大不一样了!”他虽然这样说话,只是搭在她手臂上的手却没有拿走,只是转而握着她的手臂,使得他俩的姿势更亲密了。

    沈玉衡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禁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和王保持着一个距离。

    “怎么,玉衡你如今有了夫婿,便和朕这个哥哥生分了?”王佯怒,却是往前一步,再次靠近了沈玉衡。

    “臣不敢,只是君臣有别,虽然王您仁慈宽厚,臣却是万万不敢僭越的。”沈玉衡又退了一步。

    王眸色微暗,面上却仍旧带笑,声音里也是满满的笑意。

    “你小时候那么机灵,怎么如今古板的和那群老头子一样了!”

    王一边说,一边靠近沈玉衡,沈玉衡被他逼得退了许多步,一直退到无路可退,她的身子都抵在墙上,背后冰凉的一片。

    “来人,拿酒来。”王却没有再靠近,只是扬声说道,立刻有内监端了酒上来。

    “昨日还没贺过玉衡你成亲,如今这杯酒就算是补上了,玉衡你可不能不喝!”

    沈玉衡见他没有什么其他动作,顿时松了口气,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王放下酒杯,眼里的笑意更浓,手臂一横,就已经把沈玉衡禁锢在墙与他之间。

    沈玉衡一怔,不解的看着他。

    “不知道玉衡你如今感觉如何?”他笑,眼里一片闪烁的光芒。

    不过是眨眼之间,沈玉衡顿觉整个人都在发热,浑身的燥热让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那含笑的王。

    他竟然对她下药?

    一瞬间,她只觉得心头一片冰凉。

    她沈家为这个王朝从昔年的大家族落到如今只剩两个弱女子的地步,他为何还如此对她?

    难道他这么快就容不下沈家了吗?

 

 第二百五十四章:爱别离(四)

    “沈玉衡,你要护沈怀哀,还是要护这江山?”王把玩着她的发尾,热气都呼在她的脸上,声音在她的耳边,仿佛有十八个转折一般。

    他的声音本就带几分魅惑,如今这么故意做出这样的姿态,更是诱的人心神恍惚。

    可是沈玉衡却不大吃这一套。

    “你把怀哀怎么了?”沈玉衡此时整个人仿佛被火烧着一般,神智都已经混沌,只是听见沈怀哀的名字,却登时清醒了过来,咬牙切齿的发问。

    怀哀就是她的半条命,若是怀哀出了什么事,怕是她下半辈子的盼头都没了!

    王拔下她头顶的玉簪,五指穿过她的黑发,挑起她的一缕发丝在自己鼻尖轻嗅,然后男人低沉的声音就传进她的耳朵,一声声,一句句,分明都是那么悦耳,却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一般。

    “兹沈家有女怀哀,贤良淑德,容止大方,丕昭淑惠,珩璜有则,持躬淑慎,秉性安和,闺中姐妹皆沐其泽,远近邻人皆称其贤,深得朕心,宜侍君侧。”

    他每说一个字,沈玉衡就觉得自己的心头冰凉一分,待到他一句话说完,她整个人仿佛都被扔进了数九寒天里一般,从头到脚,每一寸肌肤都是凉的,尤其是她的心,几乎已经被寒冰全部覆住。

    宜侍君侧?好一个宜侍君侧!

    她家的怀哀如今才十三岁,兄长当年战死塞北,把他唯一的女儿托付给她,她千挑万选的给她定了个好亲事,只等时候一到便要把她嫁过去,可是如今却要她入宫去受那般的苦难?

    她怎么忍心,他怎么忍心!

    沈玉衡只觉得那药力都已经挡不住自己的心寒,她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我沈家一门忠烈,辛酉七月七,舍弟殁江南,隔年九月八,家兄亡塞北,今日你却还要我们沈家仅剩的这一根独苗进宫?你于心何忍,于心何忍啊!”

    她几乎是一字一泣,字字仿佛泣血一般,那语气中的悲切,哪怕是草木石听了也觉得心里难受。

    她幼年时,父亲教导她要忠君,要爱国,于是她在双亲尽丧,胞兄亡,幼弟殁之时毅然执起长剑,从此丢弃一切女儿家的东西,走上了鲜血遍地的沙场。

    那年她才十八岁,正是一个姑娘大好的年华,别人家的姑娘都在绣花扑蝶,却只有她一柄长剑染血,长枪不知道穿了多少人的脑颅。

    她沈家有对不起这君这国一分吗?没有!从没有!

    可如今他为何要逼迫他们沈家至此?

    “北方犬戎来犯,你若不出征戍边,国将危矣,可你要是出征戍边,沈怀哀危矣,你选哪个?”

    王笑的一脸灿烂,仿佛对于她的控诉完全没有听到一般。

    沈玉衡如今除了绝望,已经生不出其他的情绪来。

    要国,还是要家?

    在沈家,这从来不是一个能够被拿出来问的问题。

    如果要家,那么沈家也不会落到如斯境地了!

    她闭目,嘴唇颤抖,声音也不断的抖着,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

    怀哀,对不起……

    “给我让开!滚!”却突然听得外头的云力乱。

    然后只见一柄大刀已经把那门劈开,外头的阳光顿时照进来,刺的沈玉衡眼睛都生疼。

    门口的人一柄大刀,分明是如画的眉目如今却带了冷意,只听他嘴中骂道:“昏君无道!竟然活生生逼死将军府的姑娘!”

    “你说什么?”沈玉衡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怀哀悬梁了!”雪千重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着牙说出来,他目光冷厉的看着王,几乎要把王剥皮抽筋才好。

    沈怀哀是沈玉衡兄长的闺女,因为出生那日沈玉衡的小弟战死,加之她的生母难产而亡,沈玉衡兄长太过悲痛,才给起了怀哀这么个名字。

    沈怀哀几乎是被沈玉衡当成眼珠子一样护着的,雪千重既然入赘,自然也是要把沈怀哀当成眼珠子一样的,可是今天沈怀哀接了圣旨之后,竟然直接就悬梁了!

    待到他赶去之时,沈怀哀尸身都凉了,他怒极,便拿了沈玉衡的牌子求进宫,被一拦再拦,才会做出这种怒而闯宫的事来。

    “悬梁了?真可惜,那么你只能去戍边了啊。”王浑不在意的一笑,撇开手中的发丝,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雪千重。

    雪千重倒提着刀,他本就出身将门,手上本事自然不弱,要不然也不能单枪匹马的就闯进宫来。

    怀哀……她的怀哀,她当珍宝一样护了十几年,她把她按照那些世家贵女一样教养,只是不想让她和她走上一样的路,可是如今,怀哀却悬梁了……

    只是因为面前这个男人的一纸诏书!

    这样的君,哪里还值得她忠?

    这样的国,哪里还值得她护?

    她看着他,凄然一笑,猛然抽出墙上挂着的长剑,割裂袖袍,决然的看着他。

    “今日我沈玉衡与你割袍断义,沈家,反了!”

    长剑轰然落地,鸣声清脆。

    昏君无道,她做什么还要去忠那昏君?!

    变故不过是在一瞬间,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的王已经被斩成两段,肠子都流了一地,那颗脑袋还死不瞑目。

    看着死状凄惨的王,沈玉衡却只觉的心中更加悲哀,哪怕她杀了他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能还怀哀一条性命吗?

    “弑君啦!”“天策上将弑君啦!”

    沈玉衡被王下了药,刚刚因为气血攻心,硬是把药力压了下去,如今悲伤不已,那药力再也压不住,陡然爆发出来的药力让她整个人都跪伏在地,只觉得自己都要被烧成灰了一般。

    “阿衡!”雪千重急急唤了一声,扔了刀过来拥住沈玉衡。

    却见沈玉衡面色潮红,双眼迷离,一双手臂不自觉的环住他,身子不断在他身上蹭着,他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顿时恨不得把那王剁成肉酱才好!

    竟然给阿衡下药!

    雪千重弓身捡起大刀,单手抱起沈玉衡,转身便走。

    那些侍卫来拦他,却没一个是他的一合之敌,哪一个碰上他的大刀都没有活命的机会,杀了几个侍卫之后,那些侍卫顿时不敢再上前来了。

    如今君都死了,他们还为谁去拼命呢?

    雪千重在皇宫里几乎没受到任何阻拦,如今君都死了,国都乱了,谁还能拦他?

 第二百五十五章:爱别离(五)

    王京最高座上的人换了,对于王京的百姓来说,也许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对于那些重臣来说,无异于是连血肉都换了。

    肃王荣登大宝。

    那个一直都被认为不学无术的亲王如今终于撕开那层伪装的面皮,露出内里最真实的模样来。

    谁对那个位置不心动呢?可他势弱,为了保住性命,不得已做出不学无术的昏庸样子,若说心机,他怎么可能没有?

    不然为什么前王十二个兄弟,只有他活到如今,并且没被外封,而是留在王京?

    肃王登位,以雷霆手段处理了前王的心腹,甚至把朝堂上的人都来了个大换血,一时之间,前朝后宫都是人心惶惶。

    也正是在这雷霆手段之下,人们才知道如今御座上坐着的人不是什么家禽,而是爪牙锋利的老鹰!

    “你果然来了。”新王单手支着下颌,目光落在那长身而立的人身上。

    风姿无双,芝兰玉树。

    正是沈玉衡的入赘夫婿雪千重。

    寝宫里的陈设已经全数换了,仿佛那场宫变只是黄粱一场,南柯一梦而已。

    雪千重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不说话。

    他十三岁那年,遇见了个打江南来的算命的瞎子,那时那瞎子说他此生唯情难解,他嗤之以鼻,后来他遇见了沈玉衡。

    那瞎子还说他天生反骨,定然会叫这天下都变了,他嗤之以鼻,后来他只身闯宫,一夜之间风云变色,连御座上的人都换了。

    那瞎子又说他此生定然死无全尸,要和所爱之人分离一生,那时他嗤之以鼻,后来沈玉衡突然告诉他,她要去戍边。

    时间是一辈子。

    而他,却不能和她一起去。

    “朕让她去塞北戍边,你如今这是舍不得了?”新王哪怕成了王,依然是惯常带着一副轻佻的模样,只是如今所有人都知道这轻佻之下有多深的城府。

    “当然舍不得。”雪千重笑着看着他。

    新王被这目光看的背后都发寒,只是他心机深沉,哪怕心里已经在发抖,面上却仍然是一副轻佻的模样。

    “也对,若是朕,朕也舍不得,可是你这么难以掌控,朕也只能用这么卑劣的手段了。”

    雪千重只是笑,仿佛对于这个下场一点都不意外,新王在他这笑容下,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无所遁形,仿佛在他的面前,他就是透明的一般。

    新王不禁屏住了呼吸,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看着那个男人。

    “你赢了。”雪千重却只是耸了耸肩。

    沈玉衡脑子里都被什么忠君爱国给塞满了,戍边?沈玉衡怎么可能会反抗,怕是她只是会收拾行囊,离开王京。

    果然,等到雪千重回将军府的时候,沈玉衡已经着了自己的铁甲银盔,胯下一匹白马威风凛凛,看见雪千重回来,她摘下银盔,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阿重,等我灭了犬戎,就卸甲归田。”

    “我等你。”他微微扬起头,和她四目而对。

    就如同那日、她凯旋归来,他望见的那一眼一般。

    “等我。”长臂一揽,身子下倾,薄唇印在他的唇上,唇舌交缠之间,他的唇齿之间只剩下她嘴里还隐隐带着的糯米香味。

    一吻结束,沈玉衡起身带好头盔,头也不回的打马离开。

    雪千重记得她离开那日是端午,整个王京都是一股子糯米的香味,和她唇齿间的一模一样。

    雪千重看着沈玉衡渐行渐远的身影,转身进了将军府。

    天策上将沈玉衡离京的第二天,天策上将的夫婿便抱病,整个将军府都沉寂了下来。

    雪千重摸着已经有近十年没有上身的银铠,还有那已经蒙了尘的宝剑,禁不住思绪翻涌。

    他真以为能制住他?江南雪家,出了多少名将?如果不是突然南迁,怕是要和沈家齐名!

    次日,新王宣雪千重入宫,却得了雪千重染病在身,已经起不来身的回答,当下暗叫不好,派人去探,却只探得雪千重已经遣散了将军府的下人,封了将军府,自己一个人追去犬戎了!

    新王气的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再说雪千重,他连夜追沈玉衡,却没想到才出了王京就被一片乱风迷了眼,等到能睁眼时,却已经被卷到了千里之外的江南。

    他的面前还坐了个披着斗篷的怪人,那人感觉到他醒了,却也没回头,只是始终背对着他。

    “你要去找沈玉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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