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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雁过拔毛-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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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小总着急忙慌的跑到了她面前,惊恐之下连君臣礼仪都忘了,面无血色的看着靖临,颤声禀道:“神君,瀛洲帝君反了!”
  靖临和李钧当即大惊失色,异口同声道:“你说什么?!”
  小总道:“瀛洲帝君带着一副棺材,屯兵五十万于昆仑山下,说是不杀神卫大人祭玄大公子的亡魂,他就要带兵清君侧!”
  李钧怔忪片刻,最快反应过来,怒不可遏的喝道:“这才几个时辰?五十万兵马集结有这么快么?!”
  小总惶惶不安,不知所措。
  靖临无声沉默,倏尔冷笑:“或许他早有预谋,蓄势待发。而按兵不动,只因他心头有顾忌——他的爱子。而如今玄念玉惨死于初雁刀下,不单打消了他所有的顾忌,更加剧了他谋反的心。
  又或许,这五十万兵马,是玄沥给自己留的后路,他深恐生辰宴真的是一场鸿门宴,那就不得不起兵反抗。”
  而初雁早就提醒过她,瀛洲兵马增势异常,但她犹豫不决、优柔寡断,深恐打草惊蛇,如今玄沥兵临城下,也是她活该。
  李钧急道:“岂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坏在了玄念玉的死上?”
  靖临苦笑点头。
  玄念玉死在初雁刀下,是所有事情的导火索。
  李钧焦急反问:“那玄念阮呢?不是还在九重天么?玄沥就不怕你挟持他唯一的子嗣?”
  靖临再次冷笑,随后看着李钧说道:“小钧钧啊,你和玄念阮都是聪明人,但你俩,却是聪明人的两个极端,所以你不用担心他。”
  临朝数载,靖临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大风大浪也算是经历遍了。
  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这一整件事情,绝对与玄念阮脱不开关系。
  是他弹劾了初雁,条条罪行皆是死罪,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并且是从弹劾萧骑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靖嫣没那么大胆子敢掉包神君令,更没有那个本事造出一个与真的神君令相差无几的假令牌,除非有人在背后操纵她,而联系之前的事看,玄念阮嫌疑最大;
  若上面的两件事只是让靖临怀疑玄念阮,玄念玉的死却使得靖临笃定了玄念阮与所有的事情都脱不开关系。
  除了玄沥,就只有玄念阮能够在玄念玉毫无防备的时候对他下杀手、放邪蛛。
  玄念玉一死,近乎逼疯了玄沥,故而玄沥不可能亲手杀了自己的爱子,那就只能是玄念阮了。
  怪不得,自始至终,他都这么冷静,冷静的令人发指。
  他真的很聪明,但是他的聪明却与李钧截然相反。
  李钧是大善,他是大恶。
  所以靖临才说,李钧和玄念阮,是聪明人的两个极端。
  朝堂之事李钧知道的不多,故而不明白靖临的意思,而就在这时,众人口中的主角却突然出现在了院门口。
  玄念阮在众目睽睽之下,神色平静的走到了靖临面前,随后轻轻地撩起了官袍,毕恭毕敬的跪在了靖临身前,对她行了个君臣之礼,不慌不忙启唇:“臣玄念阮,参见神君。”
  李钧瞪着玄念阮,神色极其恼怒,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而小总也是一脸的义愤填膺。
  靖临则比较冷静,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玄念阮,冷冷道:“瀛洲帝君都已经兵临城下了,爱卿还来此作甚?要主动当本君的人质么?”
  玄念阮则答非所问,抬头看着靖临,云淡风轻的说道:“臣所言之事,关乎九重机密,闲杂人等,还是回避较好。”
  这给李钧气的,他怎么就成闲杂人等了?!
  靖临回道:“在此的都不是闲杂人等,爱卿但说无妨。”
  玄念阮轻笑,抬头望着靖临,声色平静的启唇:“扑朔迷离,雄雌莫辩。”
  靖临面上血色在瞬间褪尽,苍白如纸,而身体犹如被人砸了一拳一般,冷不防的往后倒退了两步,震惊错愕的看向玄念阮。
  作者有话要说:  竟然已经写了一百章了!能坚持到现在的你们也是不容易!
  为了恭喜我破百,也为了感谢你们的不离不弃,所以今天留评有红包包~~
  而此时此刻,小狐狸的七杀局已经破差不多了,所以这章,名为《贪狼》,小临子,彻底被惦记上了。
  七杀的局有些严肃,看的你们比较心累,我都懂,贪狼会改变你的心态的,因为前方剧情高能了!


第101章 溃败
  靖临看向玄念玉的双目中充斥着惊恐与不安; 对于这种表现; 玄念阮满意至极。
  上一次将军,有士来挡;而这一次,士困牢笼; 玄念阮再次出击,狠狠地将了她一军。
  他要让她知道,她的眼中,只能有他一个人。
  多一个人,他就杀一个人; 多两个; 杀一双。
  靖临慌乱又茫然; 霎时间,她的背后冒出了一背的冷汗。
  在惊愕与恐惧中沉默良久; 靖临才逐渐寻回了一些理智,她急促的吸了几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安与惶恐; 神情严峻的对着小总急声吩咐道:“传本君口谕,命封印之神暂代神卫之职; 全权负责九重天的防御; 速率三十万兵马援助昆仑。”初雁被困牢笼; 放眼整个九重天; 能让靖临信任的武将,也就神状元一人了。
  生而为君,何其孤独悲凉。
  言毕; 靖临撤扯下了腰间的神君玉佩递给了小总,让小总交给神状元以作号令九重神兵的信物。
  小总得令后立即转身狂奔离去,风驰电掣的去寻找神状元传达军令状。
  随后靖临对着李钧说道:“初雁被押入天牢,初夫人定会惶惶不安,她年纪大了,身边也没个人照顾,你去看看她,别让她出了什么事。”
  多年的手足之情,李钧自然可以感觉到靖临是在故意调他离开,但他也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难言之隐。
  或者说李钧感觉到了玄念阮对靖临的威胁,但是靖临并不想让他留下来帮她。
  虽然很不放心,他也只得选择离开。
  小总与李钧离开之后,整个院落瞬间死寂了下来,靖临盯着跪在她身前的玄念阮,沉默片刻,冷冷启唇:“爱卿,平身吧。”
  “谢神君恩典。”玄念阮假模假样的回了个礼,从容不迫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记得第一次与她在洗濯岸边相遇的时候,最终的结果,是自己被当作闲杂人等给撵走了。
  如今,他再也不要当她眼中的闲杂人等。
  哪怕她对自己恨之入骨,他也要让她把自己深深的刻在眼里心里。
  当玄念阮起身之后,靖临才故作镇定的看着他,语气平静的问道:“爱卿有何事要奏?”
  玄念阮则所答非所问,看着她的眼睛,云淡风轻的问道:“如今烽火狼烟,兵临城下,神君准备作何打算?”
  靖临眉头微蹙,随即抬眸,远望南方昆仑山。
  昆仑山连绵起伏,巍峨挺拔,乃九重天的屏障,东西纵向每隔三十里,便有一座烽火台。
  如今玄沥率五十万大军逼境,此刻的昆仑山上每一座烽火台都在冒着滚滚狼烟,以浓烈又严峻的势头昭示天下,强敌来犯、军情紧急。
  靖临身处九重天宫之内,就算是望不到昆仑山,也能望到那数不清的道道黑烟。
  那一道又一道的烽火狼烟,为整个九重天笼罩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紧张与不安。
  昆仑山屏障上一次被破,是在一万年之前,白玦叛变,炼化了神卫初衷,与他里应外合攻破了昆仑山,随后九重动荡,神界顿遭重创。
  而如今狼烟再起,她又该怎么办?
  不杀初雁玄沥誓不罢休,朝堂也会波澜万状,反卫党定会利用玄念玉的死再造事端,蛊惑民心。
  到时民心动摇,倾向痛失爱子的玄沥,她这个当神君的则会更加被动,初雁更是必死无疑。
  事到如今,她越是护着初雁,初雁就死的越快。
  可她怎么能够亲手杀了初雁?
  她该怎么办?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神界再次被战火摧毁,不能放任她的子民再次陷入战火的摧残之中,不然她愧对天下,愧对九重,更愧对君父与母后的亡魂。
  但是她也不能看着初雁死。
  那是她最爱的人,她怎么舍得他死?
  这世上若是没有初雁,她还有什么勇气去坚持?
  江山与爱人,军国重任与儿女情长,终究不能两全。
  靖临发觉,自己似乎已经被逼至了绝境,身前与身后皆是万丈深渊,无论如何选择,皆是粉身碎骨。
  而这时,玄念阮再次启唇,神色平静的对靖临说道:“家父绝无谋反之意,只是想还兄长一个清白。”
  靖临回神,隐含怒火的的瞧着玄念阮,倏尔冷笑,厉声质问:“无意谋反?无意谋反能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集结五十万兵马么?!”
  玄念阮面不改色,轻启薄唇:“只要你杀了初雁,我就可以劝君父退兵,绝对不会让九重天陷入战乱。”
  靖临再次冷笑,神色铁青的瞪着玄念阮:“玄念阮,你是在威胁本君?”
  玄念阮对靖临的怒火置若罔闻:“你若舍不得杀他,那就只有一种办法,可解君父心头之恨。”
  瞬间,靖临动摇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可以不让初雁死?与此同时,靖临看向玄念阮的神色中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几分希望。
  只听玄念阮语气冰冷的说道:“废神籍,抽神筋,罪字刺面,流放洗濯。”言及至此,他的语气微微一顿,直勾勾的盯着靖临,一字一句道,“炸毁初氏忠心碑。”
  靖临的心在瞬间跌落谷底,绝望的同时内心再次涌出了滔天怒火,焚灭了她所有的理智,使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抬手狠狠地扇到了玄念阮的脸上,厉声怒吼:“一派胡言!”
  靖临下手极重,玄念阮那白皙的面庞上瞬间出现了五道通红的手指印,嘴角也微微流出了一道血痕。
  只见他毫不在意的抬手轻轻擦拭掉嘴角的血迹,语气平静的说道:“抽取神筋,便与凡人无异,虽不能长寿,但也能寿终正寝;流放洗濯,还有生还的可能,若想让他活着,你只能这么做,不然就等着九重天战火纷飞吧。”
  靖临气极反笑:“你怎么就笃定本君一定会输了这场仗?”
  玄念阮直视靖临,一字一顿道:“因为你不敢让全天下都知道神君是个女人。”
  刹那间,靖临如遭雷击,震惊错愕的望向玄念阮,浑身僵硬如木,脑中一片空白。
  她苦心孤诣隐藏了多年的弥天大谎,就这么被他轻易地给揭开了。
  靖临的苍白如纸,惊恐又无助的模样使得玄念阮的心口猛然一疼,随后他不由自主的伸出了右手,蜷起食指,轻轻的触碰她的脸颊。
  玄念阮出格的动作猛然惊醒了靖临,她惊慌失措,厌恶的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的别开了自己的脸。
  而这一举动,却激怒了玄念阮。
  你的心里,就只有初雁么?!
  怒火中烧的玄念阮猛地伸出左手扼住了靖临的下巴,右手用力的摁住了靖临的后脑,同时低头,狠狠地咬住了靖临的下唇。
  似是在打击报复,玄念阮那一下咬的极其用力,血腥味瞬间弥漫到了两人的唇舌之间。
  靖临挣扎反抗,却再瞬间被玄念阮圈入怀中,桎梏住了双臂,同时,被他粗暴又急躁的吻给堵了双唇。
  她是他的,他自己的,谁都不能抢。
  她是他噩梦中唯一的温暖,身处阴霾中唯一的光亮,孤独中仅有的支撑,胸膛中唯一的柔软,所以他不能让任何人从自己身边夺走她。
  儿时所有的温暖与关爱都离他远去了,他只有她了。
  也只有她,才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是个活着的人,他的心还会跳,而不是争权夺位、报仇雪恨的冷血杀手。
  靖临对于玄念阮像是有魔力一般,使得他身不由己的沉沦。
  单是唇似乎已经不够了,他越吻越忘我,到后来竟控制不住自己,沿着靖临的下巴一路吻到了脖颈,甚至还在她白嫩的颈间狠狠咬了一口。
  情到深处,桎梏着靖临的手臂松懈了,靖临见机猛地推开了玄念阮,再次抬手狠狠地抽到了玄念阮的脸上。
  扇了一巴掌似乎不解心头的怒火与屈辱,怒不可遏的靖临一下子连着打了三掌,并且一比一次用力。
  就在她第三掌即将落下的时候,玄念阮却一把扼住了靖临的手腕,神色冷峻地看着她,语气隐含威胁的说道:“文武百官,不会臣服于一个女人,你若想与君父开战,定会不战而亡,到时靖氏的江山,就易主了,先君与先后的身后名,也会在瞬间荡然无存,你若不想让你的君父与母后遗臭万年,就按我说的做。”
  言毕,不等靖临搭话,玄念阮便不由分说的扯下了靖临手腕上的平安珠。
  靖临慌忙挣扎去抢,玄念阮却一把摁下了她的手,再次盯着她一字一句的威胁道:“他越是爱你,就死的越快,不如让他毫无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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