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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主古剑同人)嫖欧阳老板 作者:三千琉璃(晋江vip2013.7.13完结)-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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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吗?”
    “嗯?”阿悠回过神来,点头,“嗯,好漂亮。”
    而后她感觉身下的男子微微用力,将她往上托了托,缓步行走了起来。
    不是没有注意过,其他人在看到他们的时候,都露出了夹杂着些许敬畏的神色;不是没有想起,其他人说过“下雨天无法举行灯会”;不是没有听到,路边人的窃窃私语。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
    阿悠举着雨伞,仔仔细细地观赏着眼前难得的美景,再将其深深地印刻在心间。
    “阿悠可还记得,你十岁那年,小镇涝灾,城郊的屋舍尽数被淹。”
    “当然记得。”阿悠低低笑起,回想起很遥远很遥远的从前,“好不容易置办下的家什,一场水来就全都没了,身上只剩下几个响叮当的铜板。偷偷告诉你,其实那时候我悄悄哭过,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天都塌下来了,那么久的努力一下子烟消云散,嗯,用句诗来形容的话,大约就是——辛辛苦苦一整年,一下回到解放前。”
    “……解放?”
    “别在意这个,这种时候你只要说‘好诗’就成。”阿悠微微转动伞柄,一些停留在其上的水滴纷纷滑落,“虽然我知道自己作诗的水平真的很臭。”
    太子长琴轻咳了一声,继续道:“我倒真不知晓你曾哭过,只记得你匆匆跑回来,一把抱住我就往高处躲,什么都来不及拿。”
    “是啊,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逃过一劫后,大水终于退去,屋舍却无法再住。”长琴再次将她往上托了托,接着说道,“你就如此刻一般,背着我淌水离开。”
    “你还记得啊?”阿悠“噗嗤”笑出声来,“那时你才两岁,我是说,那个身体才两岁,软软小小的,背起来一点不费劲,我背着你在漫过膝盖的水里走啊走,漫天漫地都是浑浊的颜色,里面什么东西都有,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悠,走着走着却想开了。我失去的,比起别人也许只是一个零头,何况两个人都没事,难道还不算好运吗?”
    “阿悠总是这样豁达。”
    不是豁达,是现实逼得人不得不豁达,若不这样,人生究竟能有多么不开心啊……
    阿悠却未把这句话说出口,只说道:“那时,是我背着你,现在,终于轮到你背我啦。怎么样,我重吗?”
    “极轻,仿若天边云霓。”
    阿悠笑弯了眉眼,连连摇头道:“你倒比年轻时更能哄我开心。”
    然而,比起十岁那年的经历,她倒更加记得,离开小镇前,和他一起去看的那场灯会。
    记忆中,也是与现在一样的美好。
    那时,她对他说——活着是多么得好。
    那时,她对他说——等解决了难题,我们再一起回来看灯吧。
    那时,她对他说——到那个时候,我一定要从街头吃到街尾,决不会像现在这样半途而废。
    他从未对她失约,而今,失约的人却要变成她了。
    活着,是多么好。
    可以一起回去看灯。
    可以再从街头吃到街尾。
    可以……一直陪在他身边。
        
62 曲尽
    那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自从秋去冬来;便是连场的鹅毛大雪;万物凋零,院角的几丛菊花被层层冰雪覆盖;虽仍挣扎着露出些许盛开的色泽;却再也看不出从前那生机勃勃的模样,蜷曲的叶子在寒风的吹拂下微微颤抖,仿佛溺水的人伸出求救的手,却无人问津。
    从前也有过这样的雪天,但那总是兴致勃勃地将它们从雪地里扒拉出来的女主人,今年却不见了踪影。
    因为几日前;她就陷入了极深的昏迷;仿若是征兆;雪突然停了,暖融融的日光自厚厚的云层后钻出来,普照大地,屋檐和树梢上的冰凌一点点融化,“滴答滴”的微弱水声响彻了整个院落,时而声音微大,原来是它们坠落到了雪地上,砸出一个个浅浅的坑。
    长琴站起身,走至窗边,打开了极小的缝隙,让新鲜的空气流动进屋内。
    仿若是被这清晨的第一缕夹杂着阳光的风惊扰,阿悠眼皮轻颤,从深深的沉睡中醒来,第一眼,便看到了静站在床边的寂寥背影,她不自觉地伸出手,也许是想要抓住,也许是想要安抚,费劲全力,却只微抬起几根手指,又虚软无力地落下。
    这微弱的声响几不可闻,却被长琴敏锐地捕捉到,他惊喜交加地转过身,正对上她的目光。
    “阿悠,你醒了?”
    “……嗯。”阿悠想点头,却觉得身体沉重到仿佛不是自己的,无法感知无法操控,只能气若游丝地发出这样一声回应。
    青年的身形渐渐靠近,他俯□,手伸入被中,握住了她的,温暖源源不断地传来。
    仿佛从这温暖中获得了能量,阿悠觉得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再次开口时,声音比之前要有中气了许多:“雪停了吗?”
    “……阿悠如何知晓?”
    “我闻到阳光的味道了。”阿悠勾起嘴角,微笑间突然觉得身体也有了力气,紧接着,就是每一块肌肉每一个骨头中传来的酸涩感……啊,她究竟躺了多久啊,身体就如同生锈的机器般,稍微一动便传来“嘎吱嘎吱”的磨损声,她挣扎着想要坐起。
    长琴注视着她渐渐红润起来的面容,心中剧痛,勉强压抑住这股疼痛,他弯□,帮她坐了起来。
    即使有着夫君的帮助,阿悠依旧费劲了全身的力气,无力地靠在床头上微微喘息着,好一会,才重新打起了精神,抬起眼朝静默无声地注视着她的长琴微笑:“阿然,你再帮我梳一次头发,好不好?”颤抖的声音早已如她的面容一般苍老,涵盖着很深很深的诉求。
    “……好。”
    长琴拿起梳子坐到床榻上,阿悠面朝着他,缩在他怀中。
    她还活着……
    长琴感受着胸前传来的微弱呼吸以及淡淡的暖度,放下了心,又揪起了心。
    他伸出手,一点点绾起那些苍白如雪的发丝,不知为何就想起了窗外铺满天地的银白,太阳升起,它们便开始融化,阿悠也醒了过来,莫非,她也要如那雪一般消逝了么?
    手不由紧了紧,却又连忙松开,害怕弄疼她。
    “阿然,你可记得,成亲那天,头发也是你给我梳的。”
    “自然记得,你费了好大功夫都未盘成,急得几乎扔了梳子。”
    阿悠低低笑起:“我一直那样笨,哪有成亲当天丈夫给妻子梳头的呢?那日,也是这间屋子,我坐在梳妆台前,瞧着铜镜中的你一点点帮我梳着头发,心中学着媒婆的话,悄悄地念——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太子长琴的手颤了颤,片刻后顿住,将最后一缕发丝挽起,而后插上簪子,依旧是多年前他送的那支,时光流逝,棱角早已磨平,其上的纹路变得圆润而光滑,他注视着自指尖中诞生的漂亮发髻,闭了闭眼眸,终究还是道,“阿悠,对不起。”
    “……你又有什么对不起我呢?”阿悠同样闭了闭眼眸,“你许我心心相印,你许我白首如新,你许我一世安宁,你都做到了,还又有什么对不起我呢?”
    “我……”
    长琴才要张口,却被一只干枯而消瘦的手捂住了嘴,阿悠微微摇头:“不要说,不要说……”
    其实,她都知道。
    都知道。
    他与她白发齐眉,就算不能儿孙满地,她也知足。
    说不在乎,肯定是假话。
    直到现在她都有些不明白,他这个人,到底该说是成熟还是幼稚,到底该说是善良还是残忍,他对她那样好,却不愿意她生下他的孩子……最开始,阿悠怎么都想不明白,后来渐渐就不再想,再后来,突然就想通了。
    ——他希望她只有他一个人。
    哪怕在他不得不离开的岁月里,也只想着他一个人,不愿意她将这份情感转移到他人的身上——哪怕那是他们的孩子。
    多么强烈而可怕的独占欲,然而,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孤独岁月,才会养成这样扭曲的想法。
    不是不怨,但,爱远比怨多。
    她还知道。
    他对她的身体做了手脚,刚回来时,那绵延病榻的一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梦见这一生的事情,仿佛要将其刻入她的骨血中一般。
    她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但阿悠知道,他绝不会害她。
    这就够了。
    所以,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
    “阿悠……”太子长琴他轻抚着对方背脊的手微顿,一个念头突然在他心中浮现——她其实都知道。
    不让她有孩子,以及,在她魂内种下那件得自太渊的物事,从今以往,生生世世,不论她投胎为何,总会记得他,记得他们的这一世,她永永远远都忘不了他。
    他们不止只有这一世。
    他们还有很多很多,多到数不清的很多世。
    怨他……恨他,都不要紧。
    他只要她记得,而后循依着那份铭刻在灵魂深处的记忆,一次又一次地回到他身边。
    “长琴。”
    “你……”
    “你为何这般惊讶?”阿悠撑着青年的胸口,抬起头来,“我这一生,第一次如此唤你,原来比我想的还要顺口。你不喜欢我这般唤你么?”她怕现在不唤,将来就再没有机会了。
    “不,这样……很好。”
    “长琴,”阿悠再次唤道,“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在被子下面悄悄藏了雪颜丹。”对方眼中浮起的惊讶似乎取悦了阿悠,她笑了起来,脸上浮出的表情中依稀带着几分年轻时的狡黠,“我本来想,什么时候快不行了,我就吃下它,让你再看一看我年轻时的容颜。”
    “……”
    “可是,我现在又不想这样做了。”阿悠颤抖着手指,抚上青年俊美的脸孔,一寸寸摩挲着,她抬起头,注视着青年漆黑眼眸中自己苍老的倒影,“记住我,记住我现在的模样,记住我这一生。从总角之年到年华正好再到白发苍苍,不要忘记我们这一生,你要记得,要记得,人没有那样好,也没有那样坏。”
    “我这个凡人,就这样陪了你一生。”
    “将来……将来……即使我不在,总还会有另一个人像这样陪伴你。那个人可能比我漂亮,可能不会;那个人可能比我年轻,也可能不会;那个人更可能姗姗来迟,所以你要有耐心,找着找着,她总会来到你身旁。”
    “然后,你再也不会孤独。”
    “到那时……就将我彻底忘掉。”
    “一丁点头发丝都不要记得……”
    “阿悠,”长琴伸出手,与阿悠一般抚摸着她的脸孔,漆黑的眼眸中泛着不知名的神采,仿若喜又仿若悲,仿若惊又仿若怒,氤氲雾气间看不太清,他一边微动着手指,一寸寸勾勒着她让他记住、却又让他忘记的容颜,低声问道,“你求我忘记你?”
    不,她不想。
    只要想起他会忘记她,只要想起他会爱上其他人,只要想起他与另一个女子心心相印白首不离,她的心脏痛得几乎要裂开。
    阿悠不自觉地急促喘了几口气,话到嘴边,却又变为——
    “我这一生,已经很幸福很满足了……”
    是的,她该满足了。
    水满则溢,贪求太多,必然折损福气。
    她要留着这份福气,将它全数送给他,惟愿他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福寿绵长。
    “长琴,我突然有些困,但又想听琴,你再弹一次给我听,好不好?”阿悠突然哀求道,一边这样说,她一边觉得自己那样任性,但是……放任一次吧,就这样放任一次吧,以后也许再没有多余的机会。
    “好。”
    “给我弹一支又长又好听的曲子,好不好?”
    “好。”长琴勾唇笑起,“等我弹完,你也要醒来,如从前那般,夸我棉花弹得极好,可好?”
    “……好。”
    长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重又扶着她靠躺在床头,取出多年前与她一起拾到的那张琴,微微拨动。
    时逢冬季,多日未动,琴弦初始有些艰涩,之后重又变得悠扬动听。
    阿悠微微侧过头,注视着抚琴的青年,她不是第一次见他鼓琴,却总觉得那样神奇。古琴在他手中就仿佛获得了生命,他修长的双手每次抚过细弦,都仿佛能带来生命的波动,琴声袅袅,若白云飘飘,若溪流潺潺,若枝头落花,若山间鸟语,听着听着,就仿佛春季已然到来,百花盛开。
    他的神情是那样专注而认真,脸孔上满是他自己也许都看不到的虔诚,衣衫拂动间,香炉中直直上升的烟雾微微颤动,又恢复原状,他的容颜在烟雾中,渐渐地再也看不清。
    她想要伸手挥去那朦胧的雾气,却悲哀地发现,手又与之前那般,抬不起来。
    她想要唤抬头,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只能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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